《原*****戒》落雁玄冰

88、前缘尽白龙悟情思

　　可以忍受的是不爱，但是欺骗却永远都无法被原谅。
　　也许只有在今昔对比之后，我才会发现自己其实是幸运的，至少我的挫折与痛苦都是清楚而又透明的，即便它曾经如何的撕心裂肺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段过程中不存在任何的谎言与欺骗。爱上一个人或许并没有错，但是如果爱上的是一个不对的人，那又怎能说这错的人不是你呢……

　　“小白龙，你，你没事儿吧！”看着小白龙一脸落寞的表情，我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回来便好，”三藏上前对小白龙笑道：“如今，这祭赛国中的事情都已经了了，我们马上便可上路西去了，为师看你今日神色不好，不如我们暂且歇息一夜，等明日清晨再行上路吧！”
　　小白龙木然地点了点头：“全凭师父裁夺。”
　　小白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你到底和万圣公主说了些什么？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真的不能放手吗？真的放不开吗？我都可以，为什么你不行呢！
　　正当我想上前拉住小白龙好好问个究竟时，一旁的悟空忽然发话了：
　　“哎，小白龙，你怎么还不变回马去啊？这大白天的，不怕吓着人啊！”
　　孙悟空！你干什么！
　　我真的觉得悟空这是在无理取闹了，你难道就看不出小白龙现在的难过吗！难道就不能让他稍微歇息片刻吗！马又怎么样，人又怎么样，到底他碍着你什么了啊！
　　我正想同悟空发飙之时，小白龙却缓缓开口道：“大师兄，你教诲的是，是我疏漏了，我这就回马厩去！”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了院子东边的马厩，还未等我喊出声来，他已经再次变成了白龙马的模样。
　　“哎——”最终所有的话还是被我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或许我应该给他一个单独的空间吧，难道我已经忘了吗？当时的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啊！
　　当晚，我们四人依旧在祭赛国的驿馆客房内留宿，可能是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而明日我们又可以上路西去的缘故，睡在一旁床铺上的悟空和沙僧两人都是格外地安心，两人鼾声震天交相呼应，就连睡在里间的三藏也时不时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来大家都在做着不同的美梦，可是只有我，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却依旧是睡意全无。
　　是的，我还在担心小白龙，我无法对他放心，他今天回来时的眼神实在是让我心痛，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才行。
　　这么想着，我便摸黑起了床，出了客房便直奔院子东面的马厩。
　　“小白龙，小白龙，你歇息了吗？”我小声地询问着，唯恐打搅了他的睡眠。
　　没有人回答，马厩中的白龙马依旧纹丝不动，只有一些类似于叹息的声音隐隐地传来。
　　“小白龙，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我走近马棚试着轻轻地推了一把白龙马，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就在我触碰到白龙马的一瞬间，白龙马忽然毫无征兆的幻化回了小白龙的模样，而随着小白龙真身的显现，他竟然一把就突兀地抱住了我。
　　“这，这……”突然的变故，一下子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小白龙，他，他干嘛！他为什么要把我抱得这么紧？他的肩头为什么还在抽动？难道他是在哭吗？
　　我就这样木然地任由小白龙这样抱着，我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到底该做些什么。
　　“二师兄，对不起，我吓着你了。”不知过了多久，小白龙终于放开了我，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呃……没，没事儿啦！”我忙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我知道你一定心里有些难过是不是？人吗，总有个不舒坦的时候，哭一下也是好的，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口不择言说得就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吧！
　　“二师兄，你说得不错。以前我总是笑你爱哭，不过现在自己真正体会过了，我才发现原来哭真的是最好的解脱的方法，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掉，想不起来了，真的都想不起来了……”
　　小白龙不住地喃喃着，而眼神却掠过我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小白龙，你不要这样，你振作点好不好！”看着他飘忽的样子，我越发担心起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已经看破红尘想要一心求死的人啊！
　　“二师兄，你放心，我没事，明天我还是白龙马，我还是会同你们一同去西天的。”小白龙似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知道了，也就死心了，从今往后便不会在想了。”
　　说着小白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小白龙，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好吗，你这样一直憋着怎么行！”
　　好半天小白龙才抬起头冲我苦笑道：“二师兄，我没有什么心事，我的心事你又哪一件不知道呢？今日在碧波潭，我已经问过了万圣公主，没错，她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如此，我还会去想她做什么？”
　　与我猜的不错，看万圣公主与九头怪之间的亲密关系和在危机关头所表现出来的紧张，我就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很爱九头怪的才是，虽然她与九头怪成亲是在小白龙被贬之后，但是爱情的程度不应该是以认识时间的长短来决定的啊！
　　一个女子的一生之中，只可能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既然她将这份宝贵的情感给了九头怪，那留给小白龙的自然就只有失望与遗憾了。
　　“算了，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东西，既然她不曾对你有情，你自然也不用想她……”说着说着，我不觉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现在居然用这些话在安慰别人，当初想不通且执迷不悟的那个人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二师兄，你说得道理我当然都懂，我之所以觉得难过，不是因为她不曾喜欢过我。而是因为，她既然对我无意，当初又为何要与我订下婚约，既然订下了婚约那又为何突然反悔！她这样反反复复，我不止难过，我心中更多的是怨恨！”当小白龙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落寞，相反却是透出了无比的愤怒。
　　“也许，也许她后来碰到了哪个九头怪，觉得他更加适合自己吧！”我只能这样猜测了：“嗨，反正你们龙族也不一定就同人间这样讲究伦理，若是退婚，也未必便是何等不合礼数的事情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想小白龙听了我这番话我却是激动异常，他大声地反驳道：“她分明就是一个贱人！她早就认识那个九头虫了，在与我订下婚约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了！二师兄，你说的不错，她与那个九头虫两个倒真的是你情我愿不离不弃！”
　　什么？在订婚之前万圣公主就已经认识九头虫了？这么说他们的爱情是远远早于小白龙的，可是既然是这样，这公主她为什么还要同意同小白龙订婚呢？她看上去是一个这样天真烂漫的人，难道说她明明不爱小白龙却依旧与他订婚是因为有什么目的吗？
　　“既然这样，那当初，她为什么又要同意与你订婚呢？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因为先喜欢上了万圣公主才去碧波潭求情的，你当时并未强求，是那碧波潭的万圣龙王满口答应，且后来万圣公主也应允才最后订下的啊！难道他们当时都在演戏！”
　　“骗子！都是一群骗子！”小白龙情绪越发激动：“你道他们为什么当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了，他们说到底就是为了我西海龙宫的传族之宝铁树珊！”
　　铁树珊？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二师兄，你那日下到碧波潭时，一定看到了那潭底深处的大片红光了吧？实话告诉你，这红光便是我们西海龙宫的铁树珊发出的红光。这铁树珊乃是我西海龙宫多年的传族宝物，见此红光的水族莫不俯首称臣，正因为此，所以当日父王才会因为悔婚之事大发雷霆，要不然我不过是打碎了明珠又何至于以忤逆之罪被告上天庭呢！”
　　“你的意思是，当时你与万圣公主订婚之时，你们西海龙宫的聘礼就是那个铁树珊？”
　　“不错，”小白龙点了点头道：“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只被她的外相所迷惑，还当她是何等纯真的女子，竟然同意了她提出的以铁树珊做聘的建议。当初我父王便十分不悦，不过一想到我若是娶了那贱人，日后总归还是我掌管的碧波潭，便也答应了。只是没有想到，那贱人分明就是以婚约为诱，等到铁树珊到手之后，那万圣龙王便立刻来退婚。我们龙族历来就有聘礼不可还的规矩，这对父女便是抓住了这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原来是这样，没有想到，小白龙为此倍受煎熬的婚约竟然是这样的一场骗局，一切的一切居然只是因为利益？而无辜的小白龙却被当成了牺牲品！
　　我在震惊之余，已经失去了言语。我还是太过善良了，我不愿以恶心去衡量所有的人，虽然我也见识过了很多邪恶的妖怪，但我却总认为大多数总是好的，尤其是有着那样天真容貌的万圣公主，她为什么就可以作出这样的事情呢！更令我感到汗颜的是，面对小白龙因她所受的苦难，她居然还可以如此自如地泰然处之，甚至于同九头怪一起过着心无旁骛地生活！
　　“二师兄，我这辈子再也不相信任何的女子了！越是美丽的女子就越是阴险狠毒！”小白龙狠狠地说道：“如若可以我一定诛杀尽天下所有的狠毒女子！”
　　听了小白龙的话我不觉一阵心惊，他不会是就此杀了万圣公主了吧！
　　“小，小白龙，你，你不会真对那公主下手了吧？”
　　小白龙冷冷一笑：“她？不值得我动手，我何必为她坏了我的修为，不过我相信从此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小白龙现在的样子开始让我害怕。
　　“没什么！那万圣老龙王反正活着也是痛苦，我不过送他一掌让他早日解脱罢了！”
　　“你杀了万圣龙王？”
　　“他这个样子需要我彻底动手吗！”小白龙轻蔑地笑道：“不出三日他便没救了！”
　　虽然我并不同情那万圣龙王，但是，小白龙这样做，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
　　“二师兄，”这时，小白龙忽然又拉住了我的手：“经过了这些事，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关心我，对我好的人！你的情意我永远都记在心上。虽说世人都说你丑，都笑你笨，便连师父大师兄他们也是如此，但在我心里，你却是最好的人！二师兄，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什么，什么？小白龙最后的那句话就如一个惊雷一般在我头上瞬间炸响，我感觉自己已经被震得要说不出话来了。
　　“小白龙，你，你说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了问题。
　　“二师兄，我说我喜欢你。”小白龙再次坚定而又清楚地重复了一遍。
　　你，你喜欢我？我，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我自然是渴望有人爱我的，可是，可是你到底是把我当场男人爱还是当成女人爱啊？
　　“小白龙，我，我可是和你一样是个男的啊！”
　　“我知道，如果你是女子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此生我已经恨透女子了！”
　　“可是，我，我长得很丑，我猪头人身！”
　　“没关系，美丽的人未必有一颗美丽的心！”
　　天！这，这算哪门子事儿！谁来告诉我啊！
　　正在这时，忽然院子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的杂乱的脚步声，期间还有人不住地高喊：
　　“佛宝不见了！佛宝不见了！”
　　难道才追回的佛宝又被人给偷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春节and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