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28、识真相文殊收狮王

　　究竟是我太过善良，还是这个世界太过邪恶？或许悟空是对的，只有武力才可以根本地解决所有的问题；倘若悟空也如三藏这般一路行来慈悲为怀，那不用说到得西天怕是连大唐的国土都无法顺利地走出。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我一直所坚信的人生信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大师兄，师父、师父怎么会不见的？你可都四处找寻过了？”沙僧一听三藏失去了踪迹立刻急得手足无措。
　　“不瞒二位师弟，俺老孙去了那乌鸡国王宫之后便直奔那天牢去找寻师父。岂料等俺老孙到了那天牢的时候居然找了三回都见不到师父的踪影，俺心下着急就逮住牢头细细询问，这才方知那太子将师父送进天牢之后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又亲自过来将师父给带走了。于是俺老孙立马就直奔东宫去找那太子要人。不想这太子别看年岁不大倒是一股子硬气，一见俺老孙上门要人不但毫无惧色，反倒和俺老孙比划起了拳脚。俺老孙怕耽搁时间便使了个定身法将那太子给定住。那太子见不是俺老孙的对手这才罢休。不过细问之后，这太子却说他回宫之后便将师父打入了天牢，此后便再无过问，更不曾将师父再带出天牢。”
　　“莫不是这太子说了谎话？”一旁的沙僧问道。
　　悟空看向沙僧道：“俺老孙瞧着这小太子倒不是像会做鸡鸣狗盗之事的人，况且他已见识了俺老孙的本事量他也不敢骗俺老孙。俺估摸着必定是有妖怪变做那太子的模样劫走了师父。俺老孙原本想在这王宫里头再找寻片刻，又恐怕时间长久你们等得心焦，便先行回来同你们汇合。”
　　有妖怪劫走了三藏？难道，难道是……
　　“大师兄，不如我们问下本方土地，他必定知晓这是何方妖怪所为。”沙僧听悟空说完后忙建议道。
　　“俺老孙正有此意！”
　　说完悟空将金箍棒在地上用力一敲，随即大喊一声：“土地老儿！”
　　不一会儿工夫，从地底下就钻出了一个小老头出来。
　　“本方土地见过大圣。不知大圣唤小老儿前来有何差遣？”那小老头一见悟空便立刻上前作了一个揖。
　　“老儿，想必你也知道，俺老孙一路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不想行至你处俺师父却突然在那乌鸡国的天牢里头不见了踪影，你掌管这方圆数十里必定知晓俺师父的去向，快快给俺从实相告！”
　　那小老头听说先是一惊，随即一脸尴尬地说道：“大圣所托之事，小神定将悉心相助，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悟空一见这土地言语吞吐便立刻上前揪住了那小老头的一把胡子：“你若不说实话，俺老孙便把它揪下来！”
　　那土地见悟空动粗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大圣息怒，大圣息怒！并非小神不愿如实相告，只是那捉住你师父的人实在是小神得罪不起的。小神只知你师父仍在乌鸡国王宫之中，除此之外小神别无所知！”
　　“你这老儿，竟敢在俺老孙面前耍花样！快说，那捉住俺师傅的人姓甚名谁？”悟空见那土地言辞闪烁顿觉火冒三丈。
　　“小神不知，小神真的不知！”那土地一边推托，一边趁着悟空一个不注意“吱留”一下又钻回地下去了，只留下悟空手中依旧紧紧攥着的一把胡须。
　　“气死俺老孙了！这土地老儿真够滑头！”悟空气得一把将那胡须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下。
　　“大师兄，你先莫急，虽说这土地未说那捉住师父的妖人是谁，但我们到底还是知道师父仍在王宫之中，只要我们去那王宫一间间屋子地找，不愁寻不到师父啊！二师兄，你说是不是？”
　　沙僧忽然的询问，让我从沉思中一下子回过神来。
　　其实从知道三藏莫名失踪之后我就一直在猜测，难道是那变作乌鸡国国王的青毛狮子劫走了三藏吗？他善于变化，既然能变成国王的模样，若是变成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更何况，方才土地也说三藏的确还在王宫之中，如此说来，那捉去三藏的妖怪必定是青毛狮子无疑了！可是，在西游记原本的故事中青毛狮子并没有伤害三藏的意思啊！难道说他也抵不过唐僧肉的诱惑，在半路上起了歹心了吗！
　　忽然有人重重地在我头上打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正对上了悟空的一脸怒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呆子还有心思在这里发呆！皮痒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忙摆手解释道：“大师兄，我是在想师父，师父有可能是被那乌鸡国国王给抓起来了！”
　　“当真？八戒你为何会作此猜想？”
　　“我，我……”
　　我支吾着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不能说我早就知道那乌鸡国国王是妖怪变的，悟空这般精明照实明说岂不是徒增他的怀疑。我思索片刻后犹豫地说道：
　　“大师兄，这事儿，其实，其实真是我的不对；我，我要是说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怪我！”
　　“你说不说！你不说俺老孙现在就打死你！”悟空的急脾气显然受不了我这样吞吞吐吐的表达方式。
　　“我说，我说。”我咬了咬牙缓缓说道：“大师兄，你，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在宝林寺后院遇到的事情吗？”
　　“何事？”
　　“就是，就是……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那儿碰到过一个鬼魂？”
　　悟空稍加思索后点头道：“确有此事，你不是还将那小魂给打得魂飞魄散了吗！这与师父的事情又有何关系？”
　　我咽了下口水道：“那，那个鬼魂就是乌鸡国的……国王。”
　　“国王？”沙僧听到此处不觉一阵惊奇：“二师兄，我记得你方才说师父许是被那乌鸡国的国王给抓去的，难道你的意思是，是那国王的鬼魂抓走了师傅？”
　　“不，不是！”我忙摇头道：“那国王的鬼魂昨夜已被我打散，怎么可能是他抓得师父呢！我是说有妖怪幻化成了那国王的样子冒充了国王，然后又变作太子的模样带走了师父又将师父囚禁在了王宫里头。”
　　“真是岂有此理！”悟空不觉一阵大怒：“八戒，那妖怪是什么来路？居然这般猖狂！”
　　“他，他是文殊菩萨的坐骑，青毛狮。”我最终还是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青毛狮？这畜生怎么下界来了？”悟空听了不觉眼珠子转了几圈，忽然他转头喝住我：“八戒！你如何知晓地这么清楚？”
　　“我，我，是，是昨夜的那个鬼魂说……说的。”我不觉底下了头。
　　忽然，悟空一拍大腿道：“俺老孙记起来了！昨夜那小魂口口声声要俺替他伸冤，说是有一妖人害了他的性命，使他入不得轮回！原来，原来就是那畜生害了那国王的性命啊！”
　　“八戒！”悟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道：“昨夜若不是你急急将那小魂打死，俺老孙怎会到现在才知道那乌鸡国有妖怪出没，俺老孙若是知晓有妖怪又怎会放任师父被他们给抓进王宫去！你，你害得俺老孙不忠不义！害得师父下落不明！你，你气死俺老孙了！”
　　悟空说完后便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怜我一个脚下不稳，居然面朝下落地，嘴上生生地磕出了鲜血。我摸着嘴上流出的鲜血不觉心中一阵委屈。
　　悟空，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可是全都是因为关心你才这么做的啊！若不是担心你会有所差池，我怎么会这般阻拦那国王诉冤；若不是担心你会有所差池，我怎么会一时失手打死了国王的鬼魂？
　　悟空，可怜我一片真心为你，你却全然不领情还这般地伤害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是会碎的吗？
　　岂料悟空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嘴上的伤痕似的，转头对沙僧说：
　　“沙师弟，我们别管这呆子！我们现在就去王宫找那妖怪去要师父！倘若这次再寻不见师父，俺老孙回来就把这颗猪头给割下来！”
　　说完二人便驾着云雾向乌鸡国飞去。
　　我一个人呆呆地瘫在乌鸡国城郊冰冷的土地上，泪水不觉悄然滑落。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来到这个莫名时空之后的第几次哭泣了。虽然之前我也爱哭，我会为落叶残花而落泪，我会为秋冬萧索而感伤，但是，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却几乎天天都要流泪。之前，我因为悟空对我的粗暴而落泪，现在我却因为悟空对我的误解和伤害而时时流泪，难道说，有一天我也会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那样泪尽而去，花落人亡两不知吗？
　　不，我不要这样！虽然我仰慕着林黛玉的美貌和才情，但是我却不希望我的爱情之路像她这般的坎坷和无助！可是……我的悟空！你何时才能懂得我的心，你何时才能让我不再为你伤痛，不再为你流泪呢？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郊外的冷风吹过，我不觉打了寒战。四周一片寂静，我心里却是万分焦急，不知道悟空和沙僧他们有没有找到三藏呢？又是不是和青毛狮打斗起来了呢？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依旧不见远处传来任何动静。我不觉有些着急起来，与其在此地等候，倒不如去王宫内给悟空和沙僧助阵，这么想着，我驾起云彩也朝乌鸡国的城池飞去。
　　到得王宫，远远便听见一阵打斗声从里头传来，我忙趴在一处屋顶上四下里寻找。忽然，有一人腾空跃起手持一柄钢刀飞到了空中，紧接着悟空的一声厉吼就从身后传来：
　　“你这畜生哪里跑！吃俺孙爷爷一棒！”
　　“孙行者！你休要猖狂！论道行你还不是我狮猁王的对手！”我定睛一看，悟空追赶的那人虽依旧穿着龙袍但已不是我所见过的那乌鸡国国王鬼魂的模样了，看来他已经无所顾忌地现出了真身了！
　　“大师兄，我来帮你！”我一见情势紧急，忙抄起钉耙飞身上前助阵。
　　不料那狮妖见了我却是一阵大笑：“天蓬元帅！你难道不自己你现在已经是大祸临头了吗？”
　　狮妖的话不禁让我一阵发愣，悟空见状追上来便是一声大吼：“发什么愣！打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忙举局去钉耙就和悟空二人冲那妖怪重重地打去。
　　忽然，天纵祥光，一朵云彩于东北处隐隐飘来。随即有声传来：
　　“孙悟空，且休下手！”
　　“啊！菩萨！”于此同时，方才还在打斗的狮妖，立刻恭顺地跪在了地上显出了狮子的原形。
　　“菩萨，你好没道理！居然让这畜生下界为了妖，囚禁俺师父不说还害了那乌鸡国国王的性命！你回去可得严加管教了！”悟空上前一步说道。
　　文殊菩萨将那狮子收服之后对悟空笑道：“孙悟空，这畜生下界乃是奉了我佛如来的旨意，至于那乌鸡国国王的事情也是另一段定数，并非这畜生任意为之。至于你师父的事情，倒确实是这畜生的不是了，本座此番回去必定不予饶恕！”
　　说到这里，文殊菩萨忽然转头看向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猪八戒！那乌鸡国国王的阳寿本不该绝，当日我佛早已定了他三年之后便可还阳，可你将那国王元神打散，此番不消说还阳了，就连投胎都无可能。你说，此事你究竟要如何了结！”
　　听了文殊菩萨的话我不觉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