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216、情至深无意斩红颜

　　爱情到底应该要用何种方式才能让彼此都享受到其中的幸福与愉悦，或许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符合的方式，只是，这真的不应该是如此极端的……

　　小白龙话音才落，我立刻便感觉到脑后一阵生风，紧接着，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大吼，金灿灿的金箍棒便立时重重地砸向了诘摩的后脑勺。
　　只听得耳旁传来一声惨叫，诘摩便这样直挺挺地应声瘫倒在了地上。
　　“奶奶的，死小子不要命了啊！敢动俺老孙的人！”悟空用力地揣了一脚瘫倒在地上的诘摩随即走到我身旁一边用力地推开了扶着我的小白龙，一边换上一副笑脸道：“那小子有没有伤着你啊？疼不疼？”
　　悟空的忽然出现显然让我和小白龙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加上他方才给诘摩的那一棍子，一时间我们两个就这样呆立在那里眼都不眨地瞪着他瞧。
　　“咋啦，不认识俺老孙啦？”可能被我们两个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悟空不觉有些气呼呼地问道。
　　“大，大师兄，你，你就这么把他给打了啊？他，他可是玉帝的侄儿啊！”
　　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不觉佩服起了悟空的勇气；而站在一旁的小白龙显然也和我想得一样，在短暂的走神之后，他立刻跑到诘摩的边上仔细地查看起了他的伤势。
　　“玉帝的侄儿咋啦？就是玉帝老儿他老爹俺老孙也打！哼！”悟空在说完这句盛气凌人的话之后，立刻又转过头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对我道：“俺老孙才一会儿没见你，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啊！你看，没俺老孙再你边上护着怎么成啊！以后你就别这么任性了吗！”
　　说着他还撒娇一般地抓起我的手用力地摇了几下，当即便让我浑身的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这，这……得！虽然我是不喜欢以前你故意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可是，可是你也别变成这个样子啊！我，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正常一点的猴子！
　　这么想着，我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道，随即板起脸冲他厉声吼道：
　　“你再给我装出这副恶心样！这辈子都别想我再不理你！”
　　说完我便不再理睬这只让人倒尽胃口的猴子，转头跑到小白龙身边去询问诘摩的情况。
　　老实说，这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事儿，要是真把玉帝的侄儿弄出什么毛病来，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样，怎么样？没打死吧？”我看着诘摩紧闭的双眼心中就一阵发憷。
　　“还好有元神护体，没什么大碍！”小白龙冲我点了点头。
　　正当我想要长舒一口气之时，悟空聒噪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俺就知道他没事！明摆着装死吗！你们不都说他是玉帝的侄儿了吗！玉帝的侄儿有这么怂吗！”
　　“你还说！”看他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立刻冲他喊道：“你上这儿来干嘛啊？师父昏过去了，你也不在他旁边看着点，要是遇上妖怪怎么办！”
　　“俺，俺这不是担心你吗……”悟空见我瞪着他立刻便又要作出一副委屈样，等到发现我脸上显露的不悦表情之后，他立刻挺起胸脯一脸正色道：“是这妖怪抓了那郡侯的闺女，俺是来救人的，咋啦！”
　　看着他的那张毛脸如变色龙一般地迅速变化，我只觉得一阵好笑，随即冲他笑道：
　　“行了，别耍宝了！快把云儿扶起来啊！”
　　刚才悟空的那一棍子不但将诘摩打得不省人事，还把云儿吓得跌倒在了地上，直到现在她还蜷缩在地上，脸上依旧一片苍白慌乱呢！
　　悟空依我所言将云儿从地上小心地扶了起来，随即转头问她道：“丫头，那妖怪没怎么你吧？他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你到底是要干嘛啊！”
　　悟空的出现让云儿略微恢复了些许常态，她茫然地看着眼前晕倒在地上的诘摩，忽然跪倒在悟空面前啜泣道：“孙先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云儿如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还望先生救我！”
　　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上官云儿一直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优雅女子，她外表看似柔弱，但实则内心坚强；若非真的遇上了什么超过她心理承受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表现出如此痛苦和软弱的一面的！这不觉让我越发好奇起了她和诘摩之间的事情。
　　结合小白龙之前与我说过的那些事，我暗自猜想，也许她的无助是因为诘摩告诉了她她其实是仙女转世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诘摩告诉她这凤仙郡的大旱之所以会出现其实是同她脱不开关系的。
　　想到这里，我起身走到云儿边上将她扶起之后，柔声问道：
　　“云儿小姐，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云儿回过头来迷蒙地看着我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道：“猪姑娘，今时今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我一直知道我是爹的女儿，是这凤仙郡里的寻常女子，可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
　　云儿的话让我心中明白了大半，看来我果然不曾猜错，我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随即抓住她的手道：“云儿小姐，你的事情我差不多也知道一些，如果你真的因为你的仙女转世身份而苦恼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这些并不是你的错啊！”
　　“啥？她也是转世的七仙女？”一旁的悟空听到我这般说立刻一个跳起闪到了边上。
　　看着悟空的怪异反应，我不觉奇怪地问道：“是啊，她就是七仙女转世，有什么奇怪的啊！你搞得避瘟神一样的算是个什么意思啊？”
　　悟空听说立刻苦着一张脸道：“俺是再也不敢招惹这些个仙女了，一个若兰把俺老孙弄得满头包，现在后面跟着的那个小萼就不用说了，要是再加上这个，俺老孙还活不活啊！”
　　呵！算你学乖了，知道不能再随便招惹女孩子了！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觉悟的份上，那我就暂且给你一个笑脸吧！
　　于是我便朝悟空开心一笑，随即朝他挥了挥手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帮小白龙把玉帝的侄儿给弄活过来吧！接下来的事儿，我来给你解决了！”
　　悟空见我冲他笑，立刻心情一阵大好，随即便和小白龙两个有商有量地将昏倒在地上的诘摩拖到了一旁。
　　见他们两个走远之后，我再次握起云儿的手道：“云儿姑娘，你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对此事如此纠结呢？这是你的劫数，也是你的历练啊！”
　　“不，猪姑娘，云儿并非是执拗之人，可是……”云儿说到这里忽然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云儿慌乱而又烦躁的面容，又回想起之前她和诘摩之间的争执与纠缠，我暗暗猜想，这优雅娴静的女子怕是因为诘摩那过于炙热的爱情而乱了心绪了！
　　“云儿小姐，一切可都是因为那个诘摩的缘故？”我试探着向她询问道。
　　“猪姑娘，你怎么知道？”云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但很快她又恢复平静，随即缓缓开口道：“是，你和孙先生他们一样，都是神人，那个诘摩也是……可是，可是你们当神仙的怎么可以这样呢！”
　　云儿说到这里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随即挣脱开我的双手，大声地喊了起来：
　　“神仙为何不济世救民，反而让我凤仙郡数万百姓饱受干旱之苦，神仙又怎可只顾一己之私，作出，作出如此不齿之事……”
　　云儿说着说着忽然浑身发抖，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回转身紧紧地抱住我痛哭了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了啊？就算她知道玉帝为了让她转世故意设下这个局面从而牵涉到了凤仙郡百姓的安乐，她也不至于要如此激动啊！况且现在都已经下过雨了，凤仙郡的旱情也已经解了，她有必要如此执着于当年的事情吗？
　　依我看来，她现在真正应该担心的恐怕还是她自己吧！就像小白龙说的，本来她可以借此机会重新回归天庭了，可被诘摩如此横插一脚，就不知道接下去会怎样了！
　　“猪姑娘见谅，云儿失仪了！”半晌之后，痛哭之中的云儿从我的怀中抬起头来。
　　“没事儿呢！你心里痛快了就成了！”我冲她笑了笑。
　　这女子还真是懂得礼数！
　　或许是我的笑容感染到了她，云儿的情绪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在沉思了一些时候之后，她抬起头来一脸平淡地看向我道：“猪姑娘，你我都是女子，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是更懂得一些的，云儿冒犯了，云儿想问姑娘一个问题。”
　　嗯？这女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连诉苦都这么别出心裁啊！
　　我点了点头：“小姐请问。”
　　“猪姑娘，”云儿低垂着眼睑缓缓开口道：“云儿自小熟读诗书，深知女子礼仪操守，女子之一守，守贞为首……猪姑娘，倘若你被……非愿之人……玷污操守，你，你是否会割舍得下骨肉亲情，以求圆满？”
　　云儿的问题顿时让我心中一阵震惊，难道，难道她的意思是，她被那个诘摩给……不，不是吧！就算，就算那个诘摩真的对云儿的情意难以忘怀，甚至爱她至深难以自拔了，他也不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云，云儿小姐，你是说，那个诘摩他，他……”我当场便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云儿方才如此悲痛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想来像云儿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的！她分明是那种熟知礼仪又长年待在深闺中的女子，以她所受的教育自然是不能介绍这样的事情。
　　虽然诘摩对她的爱十分深切，甚至可以用上天入地至死不渝来形容了，但是对云儿来说呢？我不知道在天庭的时候，唤作羽绰的仙女是不是爱过这个诘摩，但是毋庸置疑，现在的云儿是不爱他的，他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被一个陌生人拿走了宝贵的贞操……这诘摩分明就是一个赤裸裸的□□犯吗！
　　慢着！刚才云儿说什么来着？她说割舍得下骨肉亲情？难道……
　　“云儿小姐！”我一把抓住云儿的两只胳膊，紧张地追问道：“你，你不会是想自行了断吧？”
　　“猪姑娘，你果然懂得云儿的心意，”云儿抬起头来看向我的眼睛道：“其实若不是割舍不下父亲，云儿根本就不会再迈入郡侯府一步的！现在，云儿已经看过父亲了，凤仙郡的百姓也终于不再深受旱灾之苦了，云儿想就此离去了！”
　　“云儿，你，你……”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她不要这么傻吗？可是，这不是傻啊，如果是我，我也会像她这么做的！这是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忠诚，也是对自己爱人的忠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这确实很傻，可是，倘若不是深切体会者并不能了解这其中的真正痛苦啊！
　　“猪姑娘，你要拦我吗？”云儿回头看向我道：“姑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会如何去做呢？你难道不赞成云儿的做法吗？”
　　“我……”看着云儿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心底深处的某些思绪在瞬间被触动，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如果和你有一样的遭遇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可是，我真的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的未来是光明的，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轮回和历练，但是我，我只是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人，倘若我连唯一可以自主的事情都无法坚守的话，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猪姑娘，云儿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听了你方才的这番话，云儿心中的主意倒是坚定了几分，猪姑娘，云儿多谢你！”
　　云儿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了我所熟悉的那一抹坚决，随即转身朝凤仙河边大步跑去。
　　“云儿，云儿！”
　　我急得扑过去抓她的手，看她的样子难道她是要投河自尽吗？
　　“猪姑娘！倘若你不认同云儿的做法，云儿无话可说，只是请姑娘不要阻拦云儿！”
　　“你，你别做傻事啊！”我赶忙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住云儿。
　　不想正在这个时候天边忽然无端亮起一道闪电，紧接着我便感到拉住云儿的那只手传来一阵电流，当即便惊得我松开了她的手，而就在我放开云儿的一瞬间，眼前的云儿就在那道晴天霹雳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