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119、情深切难免醋意深

　　我们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呢？我真的不希望如此，我们之间的幸福与甜蜜本来就是偷来的，也许明天我们就将阴阳两隔；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坦承相对呢！
　　不，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只怪我们都太过倔强……

　　我同朱紫国国王之间的对话便只继续到了这里。一语终毕，我们二人相视一笑很快便再度回到了之前离开的人群之中。至此，朱紫国国王再没有多说其他有关挽留的话语，他朝我们四人恭敬地拱手一揖之后便目送着我们几人离开了朱紫国。
　　还未走出几百米远，悟空立刻跳到我边上冲我大声吼道：
　　“那个鸟国王同你说些什么？干什么这么藏着掖着的不能见人眼啊！”
　　看着悟空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便有些不悦，但一想到这也是他性格使然，便耐下性子好生回答道：“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说些临别之前的祝语罢了。”
　　“哼！”悟空听了立刻一声冷笑道：“啥临别祝语要这么偷偷摸摸背着人讲啊！要是真说啥祝语的，那他也应该是同师父说，就算不是同师父那也该是同俺老孙这个大师兄说才是，你同他两个人在那暗地里这么叽咕来叽咕去的算怎么会事儿啊！”
　　悟空的这番冷嘲热讽让我心里面十分窝火，但现在的我却并不想同他多做口舌之争，我只想快些平息这场根本就不必要发生的争吵让一切都恢复平静。
　　于是我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同那朱紫国国王有些什么不成吗？我们才离开朱紫国不到几里，你就上赶着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你也不怕朱紫国里头的人听到了笑掉大牙！你让师父的面子往那儿放啊？”
　　悟空显然并不理会我这番想要就此息事宁人的意图，他在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后，当即就扯开嗓子大笑大叫了起来：
　　“呵！你少抬出师父来吓唬人！俺看是你怕被人家笑话吧！你是怕俺们丢了你的脸，那鸟国王就不让你给他当妃子了吧！不过你也甭担心，你方才也说了，这儿离那朱紫国不到几里，横竖也就这么几步路，你驾上个云彩眨个眼的工夫就到了！你现在回去那鸟国王照样让你当妃子的！”
　　“什么？”
　　一旁的三藏和沙僧听到这里不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两人的眼睛也立刻睁着老大地瞪着我。
　　“八，八戒，悟空方才说得这事儿，可是实情？”三藏走到我跟前有些紧张的问道。
　　“是，没错，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可是……”
　　“那那那！师父，你看到了吧，俺老孙没说谎吧！她自个儿都承认了！”还未等我说完悟空立刻又连珠炮一样地接了上来：“要怎么说那鸟国王冷不丁地要同她单独说啥的呢！闹了半天原来就是说的这事儿啊！难怪之前一路上过来她都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等到听完了那鸟国王说了的几句话后立马就乐呵得什么似的了呢！得！你也别跟着俺们几个在这儿受苦受累的了！干脆就回去当你的朱紫国妃子去吧！俺瞧着那国王也挺喜欢你的，那金圣宫虽然是已经有人了，他总还是会封个银圣宫、铜圣宫啥的给你的！快去啊！要是晚了可就连木头圣宫都摊不着了！”
　　悟空的这番话彻底地激怒了我，虽然我也知道他明显是因为醋劲儿太大在那儿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了，但是此刻的我却和他一样无法再用理智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心里积攒下来的压力太过沉重，也许是因为我相信了杏仙的话而对观音甚至是整个佛门在心底深处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总之，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抑制地爆发了，我冲他赌气地大吼了一声：
　　“好，是你叫我走的！你可别后悔，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妃子娘娘是吧！呵！我心里头还真是一直惦记着这好事儿呢！我现在就只恨那个没胆的赛太岁，他怎么就把那个金圣宫娘娘给乖乖地放回来了呢！要不然，这位子现在还不就是我的了！”
　　说完我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回走。
　　“八戒！回来！”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身后立刻就传来三藏气愤地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你还真要去当什么王妃不成？你忘了你是佛门弟子了！”
　　接着他又转头冲悟空喊道：“悟空！你今日这是发得什么神经！就算那朱紫国国王真对八戒有此意思，那八戒也并未答应他！你这么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地到底是想干什么？莫非你又想受紧箍咒之苦了！”
　　紧箍咒？
　　一听到这里，我立刻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跑回三藏身边跪在他面前道：
　　“师父你别生气，是我一时气性失了章法，我方才说得都不过是气话，我知道大师兄说得也一定都是气话，请师父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念大师兄紧箍咒才是！我不会回去当什么妃子的，我永远是师父的徒儿！”
　　说完我又俯下身子准备给三藏磕头。
　　“干啥啊你！起来！”忽然悟空窜到我边上，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俺老孙的事儿，要你在这儿充什么大头啊！紧箍咒就紧箍咒，横竖又不是没经受过，俺老孙用不着你在这儿替俺求情！”
　　“你——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悟空忽然面色大变，随即两只手就死死地抓紧了头上的那只禁锢。
　　三藏真的在念紧箍咒了！
　　在紧箍咒的威力之下，悟空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浑身上下似乎有千万根针在扎一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是一个劲儿地胡乱翻着跟头。
　　悟空翻得辛苦疼得痛苦，可是站在一旁的我心里面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但是一想到刚才他的一系列举动，我还是硬下心肠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猴子是该有人好好教训他了！
　　“师父，师父，你别再折腾大师兄了，他知道错了！”最终还是沙僧看不下去跪下来替悟空求起了情：“这紧箍咒够大师兄受的了，他以后定不敢再这样了！”
　　三藏停住了口，而悟空也终于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地上半死的悟空，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我可以怪他吗？他只是因为爱我怕我同那个朱紫国国王真的有些什么，才会如此咄咄逼人口不择言！但是，我做不到不怪他！既然我们两情相悦，彼此心意相通，你怎么就可以这样不相信我呢？难道你真的就认为我会去稀罕当什么国王的妃子吗？你哪里知道，为了和你在一起，我甚至已经将自己的未来都完全置之度外了，现在的我就如飞蛾扑火一般，虽然爱得凄美，但却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最终，这场风波在三藏的紧箍咒和悟空的半死不活中得到了告终。待沙僧将昏死的悟空驮上白龙马之后，我们四人继续朝西天进发。
　　接下来的几天，我与悟空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局面，我们俩显然谁都不愿意低头，谁都不想先迈出退让的那一步。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以前，想那时，我们两还未互诉衷肠时也会经常会闹些小矛盾，冷战也是时有发生，却不想今时今日这种场面居然还会再次重演，倒真怀疑之前的那些甜蜜时光都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我和悟空为情所伤而各怀心事，这一些三藏和沙僧自然不会全部了解，见我们二人相安无事，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在多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情。尤其是沙僧，一见我和悟空二人不似前几日那般亲密了，自然是喜不自禁；而三藏依旧是终日太虚神游，哪里还管的上我和悟空心里头的那些小九九呢！
　　这一天，大约是我们离开朱紫国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几人露宿在一片树林之中。
　　生起火堆，简单地吃了点干粮之后，三藏便如之前那般照例做起了晚课，而我和悟空沙僧几人则恭恭敬敬地坐在边上听他讲授。
　　虽说我对于这些经文从来都是一窍不通，但是这么多日子下来终日听三藏翻来覆去地念叨，倒是也记住了不少东西，所以，我可以很明显地发现三藏在讲授的过程之中多了不少的口误，言语上也有一些条理不清楚，看来他虽说每日念经念佛的，可是心性却早已与之前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正想着，就听悟空打了个哈欠道：
　　“师父，俺看今日就到这儿吧！俺们还不如说说那叫啥赛太岁的妖怪的事儿呢！”
　　沙僧听到这里忙点头道：“大师兄所言甚是，这事儿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呢，这妖怪怎就莫名其妙地跑了呢？说起来，有他的那个什么宝物在的话，我和大师兄两个分明不是他对手啊！”
　　悟空听了忙接道：“师弟，你不可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他也就是有个宝贝在才会如此猖狂，若是与俺老孙单打独斗，他还指不定是个什么熊样呢！”
　　三藏道：“说这些个做什么，都过去了吗，金圣宫娘娘也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已经离开朱紫国了，依为师之见，此事就此作罢吧！要不是这朱紫国，悟空与八戒两个怎会闹得这么长久了都曾说过一句话！”
　　我听到这里，不觉心里头一惊，没想到这三藏平日里头看上去颠三倒四满口佛经的，倒是把我和悟空之间的事儿观察得这么清楚？看来之前是一直对他太大意了！
　　见三藏如此说，沙僧忙接道：“师父，徒儿之所以一直想着这事儿，是怕那妖怪再次出来祸害我们，虽说在朱紫国那会儿他并不曾加害于你，但保不齐他逃到什么地方另立山头以后又会出来呢？此妖不除，徒儿心中始终有如鱼鲠在喉啊！”
　　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的草垛里头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声音。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悟空听到动静，立刻提起金箍棒一个箭步冲到了前头。
　　似乎是悟空的震慑起到了一些作用，周围立刻又安静下来没有了声响。
　　“悟空，莫，莫不是风吹得吧！此处风大，难保不会有什么响声出来！”
　　三藏缩在悟空背后，见半天没有什么动静，便壮着胆子小声地说了一句。
　　悟空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会儿，随即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奇怪，莫非真是俺老孙瞧花眼睛了不成？”
　　盯了半天，依旧没有半点的变化，于是悟空便收起金箍棒回到了火堆旁边。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方才传出声音的草垛之中闪现出了一丝白乎乎的东西，在夜幕之下看得并不清楚。
　　“谁在那儿？”
　　我立刻冲那草垛大喊了一声，随着我话音一落，草垛之中立刻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哭声，听来似乎是一个女子。
　　“奶奶口的！真有东西啊！”
　　悟空一听到哭声，立刻提起金箍棒又冲了过来。
　　奇怪，这哭声似乎十分耳熟，像是在哪里曾经听到过一般，难道是……
　　“妖怪！受死吧！”
　　还未等我想明白，悟空忽然举起金箍棒就朝那草垛劈头盖脑的打去。
　　“等会儿！”
　　我忙伸手一把握住了金箍棒，我想，我知道那草垛里头的到底是什么了！
　　“你干什么？”悟空见我挡住金箍棒，不觉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他，提起裙摆便朝那片草垛小心地走了过去。
　　“哎，你干什么啊！你不要命了啊！”悟空立刻伸手一把拉住了我。
　　“放开！你管不着！”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五儿姑娘，是你吗？”
　　走到草垛前，我压下声音小声地喊道。
　　是的，我听出来了，那哭声应该就是我和悟空在獬豸洞里头救下的刘五儿！
　　“猪姐姐！”
　　我话音刚落，草垛里头立刻钻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猪姐姐，我好怕，我好怕！你让我和你们一起走吧！”五儿说到这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边五儿哭得凄惨，那边三藏和沙僧二人则是一头雾水，亏得悟空从旁解释，二人总算是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五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儿离你们朱紫国可是有差不多七天的路程啊！”等到五儿哭声渐止之后，我才开口问她。
　　“我，我是一路上跟着你们来的……”
　　什么？
　　五儿点了点头道：“猪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就让我同你们一齐走吧！我是不可能再在朱紫国待下去了！”
　　五儿的话让我又是惊奇又是为难，奇得是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跟着我们走了这么多路，难得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五儿姑娘，你说你要跟我和我师父他们一起走，这，这怕是有些不行，我们都是出家人，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方便，再说，我们风餐露宿的到底比不得你在家中自在啊！”
　　五儿听到这里忙抹了一把眼泪道：“猪姐姐，你也是女子，你能和你师父他们一块儿走，我也一样可以，我不怕吃苦，比起这路上的艰辛，我在朱紫国中受到的一切才是真苦呢！”
　　原来自那日我和悟空将她送回家后，她家中的亲眷便知道了她失踪这两年来的因果，在得知她已被妖怪玷污了身子之后，家中所有的亲眷便立刻对她如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很快，城中一大半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所有的人立刻将她当成了异类，甚至有巫师还要在她身上做法驱邪。虽说金圣宫娘娘在回宫之后立刻找到她将她带入了宫中好生照顾，但是宫中的宫女侍从也如朱紫国中的百姓一样将她当成了妖怪，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逃出了宫。在得知我们几人已经往西上路之后，她立刻骑上马匹一路追赶，不想半路遇上了虎豹猛兽，马匹被吃不说，自己也是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追上了我们，又因此处夜深风大冻得浑身发抖，所以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三藏在听完五儿的往事之后便合掌道：“姑娘，我们佛门自然是普度众生济世度人的，但是我们是不收女弟子的！”
　　五儿听了立刻反驳道：“师父，猪姐姐不是女子吗？你们能收下猪姐姐，为何就不能收我？”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八戒实乃男子是也！”
　　“啊——”
　　五儿一听立刻吓得赶紧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