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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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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使用御剑飞行一路赶去江北。
江北黎家塘,位于江北,是个一年四季分明的地方,此刻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温风燥气。
尉容风两人风尘仆仆的站在一牌坊外,他见上提字‘江北黎家塘’便收了同光剑。
一脚踏入黎家塘便见黛瓦粉壁,老街深巷,门楼大开灯笼高挂,四周小桥瞩目,行人几乎经几条街就有河流横穿小巷而过,搭上繁茂树木独有一番韵味。
上官封牍深入几个巷口跟着师尊左转右转,来到一个与深巷对比显得格外僻静的地方。
他一直默默跟着,终于在看着眼前熟悉,又越发荒芜的路时忍不住问道:“师尊,难道这片这便是我们要收妖的地方吗?”
尉容风背身而立,看着眼前转了好几圈的森林小道,“不,这是我们迷路了。”
上官封牍:“……”
尉容风拧眉看着系统导航显示的红色感叹号,“所以说系统,你这导航又是出了什么问题?”
【系统检测失败,导航结束,请宿主通过自身努力寻找目的地。】
“你跟我鬼扯?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怎么找!”
【系统无法提供帮助,请宿主自主完成支线任务。】
尉容风着实给气笑了,跟着系统从白日走到黄昏结果就来了句导航结束,不过这系统坑人不是一天两天。
他为了维持处变不惊的形象,毅然选择转身往回走道:“细探之下此处并无妖气,封牍,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先寻处地方住下。”
上官封牍点点头,然后指着右边道:“师尊,我们从右边来的。”
“是吗。”
尉容风干干收回了脚步,两人找了处距离最近的街巷,不过这江北黎家塘几乎都长一个样,两人也不知走的是哪。
最终尉容风看见一个名叫全安的客栈,因为听起来很安全下意识的便决定先住下,已然忘了他是有仙器可用。
而上官封牍默认为师尊看来又要在这探查消息了。
全安客栈建于河流边缘,夜晚虚掩窗户的房间内少了燥热,也带来些许别样意味,而这些许别样意味的制造者丝毫没意识到这样有多异样。
尉容风开口道:“窗外的兄台,你到底是有何事?”
这个人听声音已经趴在窗外起码一个时辰了,起先尉容风以为是窥探的低等妖类,但这人身上毫无妖气并且萦绕仙气,猜想应是哪个仙山的修仙弟子。
本想不予理会,但这人刻意隐去气息一直趴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偷看,尉容风实在受不了被一个男子这么窥视,况且还是深更半夜之时。
窗外之人自认隐藏很深,不料被发现,吓的一屁股从二楼跌落下去。
尉容风听声这是结结实实摔下去了,便开窗起身查看。
上官封牍在隔壁已经第一时间听见异动,闪身出去,见他竟敢偷看师尊,虽然师尊长的仙资百态,他知下山后定会有女子垂怜相看,没成想第一个偷看的竟然是男子!
实在可恶!
上官封牍将对这人冒犯师尊的火气发在脚上,对着他便是一顿狠踹,咬牙切齿道:“你敢窥觊我师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刚踹几脚,见师尊蹙起了眉头,便收了脚毫不留情的摁住那人,只当刚才只是师尊看到的错觉一般,道:“师尊!我抓住他了!”
他抬头看见师尊便一嗓子激动的吼,扯着语调喊的极具邀功意味。
尉容风只能道:“带上来。”
随后他便见一身白衣的男子面带黑纱被上官封牍狠狠摁回屋内。
那人没想到就被上官封牍给抓了,一直在使劲想挣脱他,上官封牍对他可没那么多耐心,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踩着道:“别给我耍花招,再动我就折了你的骨头!”
尉容风看着地上之人,思索道:“你是雾凇剑派的弟子?”
康妲猛然摇头,“我不是!”
“你穿的是风纹白衣。”
“我……这是我偷来的!”
尉容风坐在桌边,观察他道:“哦,听声音有些耳熟,身上的佩剑也是我派弟子才有,看来是了。”
康妲一时绞尽脑汁,疯狂解释,“随风长老,我真不是雾凇剑派弟子,这衣服还有这剑,都是我偷,偷来的!我此话绝无半点谎言,我真的不是剑派的弟子!”
尉容风了然的点点头,“还真是我派弟子,那你半夜趴在窗外作甚?”
上官封牍一听就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直接拽下被他压住之人的面纱,讶异道:“康妲师兄,你来干什么?”
康妲?
这不是青峰长老门下唯一的大弟子,算是雾凇剑派最没天赋但极其努力的选手,也是五位长老弟子中唯一一个从外门时开始修炼,一路晋升直至被青峰收入门下的弟子。
如此没仙缘却凭借努力入道,那时还在雾凇剑派掀起了一段时间的波涛,但他作为仙云山青峰最宝贝的大弟子,既然能只身下山来,那定然是受人所托。
康妲见谎话已破,又生怕随风长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辩解道:“随风长老,此次弟子下山绝不是受人之托,是弟子一意孤行背着众山长老偷偷下山,因担忧长老一人收妖路上多险难,无人相助特来陪同,还请长老恕弟子冒昧之罪!”
是受人之托,大概是几山长□□同决定才让他偷偷跟着下山来,因怕他明面拒绝只能让他偷偷跟着,但为何只让他下山来?
八成因为雾凇剑派中现今修为最深的弟子就是康妲,此行青峰应是主要授意之人。
要说康妲的修为在门中是所有弟子中的第一,凝脉中后期修为实属厉害的了。
他因后天努力得道,所以十分珍惜仙门,在门中为人谦逊不善与人争斗,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伤人,是甚至有些软弱的性子了,所以面对刚才同门的上官封牍的一顿踹,愣是一招未还。
想到修为,尉容风便开始想他何时才能拥有原身真正的修为,就算原身当前真正的修为在金丹中后期,恐怕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升为元婴,但他觉醒原身的修为也要通过完成任务提升。
等于说这个身体提升境界是身体的,他这个魂要一点一点拥有原身的修为,还是得靠系统……
但估摸着万一这个身体境界升了,他也会有所变化呢?
可修行为元婴岂非易事,往往一个小境界参悟晋升也得几年时间,虽说下修界修仙门派金丹元婴众多,十个起码有三四个,但也只是分布各派长老之间罢了。
尉容风提取完毕康妲的信息后,道:“原来如此,青峰和其他几人可还有让你所带之话?”
康妲见师叔终于肯相信他了,便下意识回答:“并无。”
上官封牍:“……”
康妲:“……”
尉容风看着一脸嫌弃的上官封牍道:“封牍,放开你师兄,有话好好说切勿冲动动手。”
“是。”
上官封牍一旦面无表情时便让人觉得傲岸,此刻终于将踩在他师兄身上的脚挪开了,并且还是没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只是听从师尊的意思而已。
康妲被放开后接收到随风长老的示意,局促的坐在桌前,他还是第一次与最为不苟言笑的师叔坐在一起,心中忐忑。
“师叔……弟子。”
尉容风茶到嘴边差点没喷出来,虽然按照辈分来说,他身为大散仙人的大弟子,也在雾凇剑派排行第一,但年龄来说他却是最小的那一个,这个师叔叫的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可康妲以为他是因他的欺瞒而有气,更诚心喊道:“师叔,此事是弟子欺瞒有错在先,山中长老也只是好意为之,还请师叔莫要在怪罪。”
“没有怪罪。”尉容风挣扎无效,叹气道:“你是不是早就在这蹲好几日了?”
“是。”
“那你在这几日可有发现这片有何异样之处?比如忽然出现的庞大妖气,或者之前从未听说作乱的妖类。”
康妲自然知晓他所说的意思,“师叔,弟子早在下山那日便日夜兼程赶来黎家塘,蹲了数日未发觉有何异样之处,只是虹村这片有些奇怪,白天有些少许妖气萦绕,谁知一到晚时便消失殆尽。”
虹村,黎家塘最北边的一个村落,十几里地之外似乎有处妖窝,百妖混杂修炼,那些妖如果外出作乱优先选择地定是虹村。
妖类一向生活在阴暗之处,夜晚最为活跃。
而离妖窝最近的虹村却只是白天有妖气晚上便消散,连作乱的妖魔都没有,着实奇怪。
听闻许久之前的黎家塘几乎成了妖族栖息地,极为不太平,来之前也听说这里有妖作乱,怎么可能在他来之后就瞬间散去。
“你可知虹村之前是否有修仙之人途径路过?”
尉容风心想,能让妖类避之不及的还有可能是仙山长老携带的避妖珠,但避妖珠世间稀有,金丹以上的长老一生只可修成两颗。
因极为稀少,避妖珠一般用在抵御穷凶极恶的大妖之上。
可以说是仙山长老关键时刻的救命符,又有哪位长老能舍弃拿来放在虹村之中?
康妲自知他所想,在他意料之中否认。
“弟子并未听闻有哪位仙山长老前来,距这十几里之外的妖窝恶妖横行,那旒炼最为喜爱怨念堆积和妖气极深之处,那这次最为可能散落的便是妖窝,各山长老心知肚明,弟子觉得他们不会以身犯险前来,哪怕要途经此地也会绕道而行。”
“师尊,弟子也觉得,这数百年来哪次诛妖斩邪不是我们雾凇剑派先挺身而出,首当其冲身陷妖阵,奋不顾身为民除害,他们才敢畏手畏脚的跟在后面。”
上官封牍一提到那些落井下石之人,便极为不屑与之同道。
“此次他们失了咱们这么不顾自身安危又勇猛的大将,定是缩在仙山之上不敢动弹!哪里还敢跑出来收旒炼凶物。”
尉容风嘴上说着让他谨言慎行,但也知晓,雾凇剑派相对于其他仙山,在收妖救民之事上确实更胜一筹。
数百年来被称为敢作敢为又为所欲为的第一剑派,除妖救民一直是剑派戒训,可谓是见妖必除,妖者为恶贯穿全派上上下下的心中。
刚被警告的上官封牍好不容易老实一会,又恢复常态道:“师尊,如今雪山寂派已然当选三派之首,他们若有心便会派下弟子下山除妖,而非知晓所有还无动于衷。”
废话,我能不知道?
尉容风一提这雪山寂派就来气,厚颜无耻落井下石他派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若得高位必承其责,世人皆知的道理,他们偏生不认。
又道前人栽树后人还得乘凉,他们倒好,直接翻脸不认人,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之事,可他们如今是三派之首又有谁人能言。
呸!着实不是个东西!
当然这些话尉容风定不会说出口,哪怕很想破口大骂,但还是道:“世间妖魔当道,混沌之中定有一人披荆斩棘,背水一战,引领正道的不一定是身居高位之人,而是众醉独醒的有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