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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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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容风开始细细琢磨。
他为什么总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上次灭门是他先差点杀的我,怎么这次我倒像理亏的,我现在也没有跟他动手啊。
上次魔岭的灵元我真的没拿,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次想直接干掉我?
我又不是原身跟你也没啥大仇,握手言和不好吗……他好像从见面到现在特别爱嗅我。
非祭吓唬够了,眉间渐松的看他,唇角嗤声,笑的绝非善类。
最终尉容风一顿精心推算,得出一个结论。
哦,他是想要非礼我!
想到此他便是小脸煞白,口无遮拦道:“笑话!我尚为仙门长老,再不济怎会用你此等妖魔相助!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非祭也不知被他哪句话触动了心扉,微眯起眼睛,“那长老可真是记性不好,你身在百妖老巢,不说能否安然走出去,长老刚可是跟我讲要除恶妖,不管这善恶之分,我倒要看看你动我百妖中的哪一个?”
【请宿主注意反派情绪,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1000。】
【防黑化系统已启动,检测到反派情绪低落并无黑化值,请宿主随机再次刷新好感度与存在感其中一个,可完成防黑化任务,否则将倒扣。若余额无法抵扣将减少生命值,请宿主注意!】
尉容风被这两者噎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玩意他好不容易刷一点,系统扣的倒是大方!
他表面沉稳不言,实际已是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到底是伺机而动先逃跑,还是先完成防黑化任务,好像两个都跟小命有关。
非祭也沉得住气,但最后发现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便自找话题道:“刚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我自不会这么对你。”
有病?
成功被吓得不轻的尉容风气的胸膛直疼,道:“你堂堂魔岭之主在这百妖老巢若觉不够管制,便是闲得去闭关修炼境界也定提升不少,犯不着以戏弄他人为乐!”
也犯不着脑抽在这以吓他为乐趣!
可仿佛就是以逗他为乐的非祭很满意当下,不怒反道:“其实我已弃暗投明,仙尊说这话可真要讲良心,我哪舍得戏弄你。”
“自仙妖一战后,仙尊舍生取义护我安危,我便感动的难以自抑,决定不再辜负仙尊先前所劝,一心向善,况且我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你们那雾凇剑派在你昏迷不醒之时,我可是亲自上门拜访三五次,不但送去灵丹妙药,还将求和拜帖送往三大仙门,那两门皆已接受,只你门中长老皆将我拒之门外,令人心寒啊……”
尉容风怀着疑意看他,他真的前去送拜帖看他了?
【系统提示:真的。】
尉容风:“……”
非祭见他不信,便诚言:“仙尊要听良言,不如换种思路想想,万一你所见的善是伪善,而所见恶也是伪恶,比如我,其实很是心地善良,心慈手软。”
“这旒炼竟已是散落世间,那定要造成大乱,仙尊,我这人是最见不得血腥,打打杀杀实在无趣,既然随风长老要收旒炼怨气我自是十分愿意帮忙,只不过收妖前咱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刚差点动摇的尉容风立即心道:屁话!
尉容风听得差点怀疑人生的看着他,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就是刚杀过人的魔头说他是在慈悲为怀的救人,一样不可信。
他可没忘就是这人当日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并且是放出这旒炼凶物!
“怎么,你是不愿?”
“我倒不知我跟你这放出旒炼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账要算!”
尉容风也是气昏了头,他是发现了这非祭,满嘴跑火车,摆明了是耍他玩来了!
任谁三番五次被戏耍还能好言好色,若不是系统存在他怕反派黑化扣分,还真想就这么给他一拳解解气!
他懒得再跟他废话道:“若没记错的话,你当日可是不顾天下安危放出旒炼凶物,至使旒炼怨气散落为祸世间,如此罪责你难逃其咎,又有何脸面跟我谈条件!”
非祭冷脸道:“仙尊误会了,我可没有跟你商量。”
尉容风没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完全是毫无预兆,下意识接下他袭来的掌风,谁知他那一掌只是断了他的发丝,便收了回去。
尉容风紧皱眉看着断发,便见非祭自发断一缕发丝,这这这……
他突然意识到断发有何意义,心间当即悚然,不管了,先跑为妙!
他低眉转身,便挥剑硬要破门而出!
与此同时,他肩上放上一手,尉容风的剑便跟着身体转弯劈了过去,“离我远点!”
刚说罢他的剑便被非祭徒手擒住,带向他的脖颈,垂目看他道:“再闹杀了你。”
剑被架在脖子上,尉容风倒还识相,毕竟命悬一线了,他只能忍着怒气默不作声的挣开剑。
一瞬,发间轻铃一响,随即那手便退开,他这才回看,非祭发间同样垂一钰金铃。
尉容风听他道:“这钰金铃是由你我二人发丝所制,可感知对方所处位置,这可是非常贵重之礼,乃我最大的诚意。”
“我刚所说的账便是仙尊数月前袭我魔岭,至使我派灵元失窃,如此大事你定要付出代价,之前的事我可以暂且不计,但这旒炼凶物世间尚且无人可收灭……我要的条件便是你收妖时我要知晓旒炼所在何处。”
果真是想非礼我!
尉容风道:“你是要收集旒炼怨气?那大可不必要如此诚意,真当我会任你摆布?”
“仙尊不妨往好处想,万一我是要帮你呢。”
“那可真是无稽之谈,比旒炼自灭还要匪夷所思之事我暂且不会想。”
非祭见他要断了那金玲,寒意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尉容风手下一顿,这语气着实听得他便想试试就试试!
但目测他要断了这玩意顺便断的还有他这个人的脑袋,正左右为难时,突然背后房门有人从外破门而入!
“你若敢动一下,这俩人中便会先死一个。”
被绑过来的上官封牍和康妲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抬眼便见面色难看的尉容风。
“师尊!”
“师叔!”
尉容风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俩是怎么跑这里来的!而这俩可没想这么多,只是疑惑他怎么在这,难不成这就是走时所说要见的友人?
上官封牍尚在存疑,康妲则是想到了上次师叔似是为这魔头挡了一招,难道是有私交?
又看见两人发间戴着同样的铃铛,这时躺在地上被绑严实的两人,鲜少默契的对视一眼。
“可以。”
尉容风实在是对不过这魔头,再跟他僵着也是自讨苦吃,还耽误他的时间,万一又再发疯犯病最后活受罪的还是他。
他妥协道:“我可以戴着,但我要知晓你要知旒炼位置做些什么?”
“自是不会伤天害理,其他的……仙尊可没资格过问太多。”
不会伤天害理,姑且信他一回,毕竟当下的处境他做什么也都无济于事,还是先脱身为妙。
但这铃铛戴起来未免让人误会,尉容风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实在不想跟这人交往过近,“除却这钰金铃,其他无法互定其位了?”
“当然有。”非祭在他探知的目光中,语气还颇为苦恼纠结,似乎是要被他占了大便宜,道:“那便与我血脉相融吧。”
尉容风:“?”
怎么基里基气的?
这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经妖。
躺在地上的两人更加激烈的眼神交流,什么情况?这处境我们要不要奋起大骂这魔头厚颜无耻?
但怎么好像师尊突然跟他有了交情?可这魔头是妖!
我们仙门是要以收妖为己任!是势不两立的存在,还是要劝师尊离着魔头远点?
康妲见封牍眼中愤怒质问,表示我也不知,怎么感觉短短时间两人竟能站在这安然聊天,真是匪夷所思,恐怕告知剑派的几位长老也是无人敢信!
“你这魔头还不赶快放了我们,放了旒炼凶物不说,还敢绑我派仙门中人,怙恶不改,他日仙门聚众定会踏入魔岭屠你满门!”
嘭!
尉容风阻拦不及,上官封牍已被非祭一鞭子抽的狠狠撞在墙上,他痛摔之后脸部疼的扭曲,仙脉大乱一口血喷出!
“再说一句本尊便亲手送你去见见阎王爷。”
上官封牍趴在地上痛的一句话说不出,他心中谨记师尊早年教诲,修仙之人以除妖救世为己任。
仙妖除两立外定无别处交集,哪怕身死志也不可死,这乃是修仙之人百年风骨,万不可与妖妖有所纠缠!
他区区一介妖类,凭什么出言不逊,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师尊!
尉容风暗叹不妙,见他都被打趴下了还敢不屈的瞪着非祭,便移步插在两人中间,正好挡住两人交锋的视线,他以前倒没发现,这小子脾气还真不小。
你说你说啥不好,偏生说要屠他满门,这不就是在找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尉容风后知后觉,不对啊,我是主角,未来可是随风剑仙,我怕什么垫脚石的反派,现在他都欺负到我徒弟头上了,我应该撕他啊!
反正现在A主线暂停了,他怕什么?
尉容风刚移步之时趁着非祭不注意,手以捏诀,康妲此刻身上的绳索应诀散落,他递去一个眼神,康妲明了,首当其冲结印施法上前困住非祭。
尉容风趁着非祭专门对付他的空隙一剑袭入!剑刃跟着非祭躲闪的动作横劈侧跟好几招,都被他险险躲过。
康妲渐渐跟不上师叔的出剑速度,被非祭狠辣法招击开,缓了会才站起来召出飞羽剑再次冲上。
非祭游刃有余的对付两人,对尉容风道:“尉风,你就是这么教导弟子如何乘人之危的?”
尉容风:“……”
打不过我能怎么办?
他正经威严道:“仙门伏妖不以多少论对错,有效则好。”
康妲显然对妖也是十分嫌恶,“师叔,与这魔头有什么废话可说!”
“就是,你这魔头还不束手就擒,现在哪怕跪下服罪,今日我三人也定要取你首级,报当日灭门之仇!”
上官封牍擦拭嘴边血迹,勉强站起来,无妄剑剑灵波动,他提剑便直冲着这魔头而去!
非祭目色在尉容风身上,最终笑道:“是吗。”
他斜目看后一眼,康妲的动作被他眼中的毒意吓得慌神,半招未防便被他脚后正踹侧脸,飞出门外,上官封牍补位紧随其上!
几招后,又两声巨响,只见外门地上躺着三人,两个捂着脸脸上挂彩严重,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捂住胸口躺在地上摔的差点脑震荡。
三人上一刻有多嚣张此刻便有多憋屈。
非祭低视趴在地上的三人问着:“如何?”
封牍恨得牙痒痒,见他如何都斗不过这魔头,便心生委屈,喊道:“师尊……”
你师尊我也是自身难保,快别喊了。
尉容风捂着胸口假装没听见,地上的三人这下是屁也不敢放,纯粹被打怕了。
“尊主。”泉枸守在门外,听见声音后恭敬行礼,好似没看见这三人一样。
非祭看他一眼,向三人道:“今日多亏你三人来松解筋骨,本尊练够手了,请你们吃饭吧。”
这不是明嘲暗讽,这是明嘲明讽!是把他们三人拼尽全力的杀招当成沙包练手了,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了吗?
尉容风觉得显然没有,还请吃饭,我看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而是要把我们做成饭吃了!
上官封牍试图还要说些什么,大抵还是骂非祭的话,可脸上挂彩严重,肿的两腮根本说不出话来。
现在唯一能说话的恐怕只有尉容风。
非祭见地上三人无人说话,语气好似很受伤一般,他这么好心热情待客的请吃饭,他们竟然不愿意?
“怎么,你三人是不愿意?”
捂着脸的封牍看着师尊,康妲被打的牙酸嘴涩偷看一眼师叔。
尉容风不知非祭到底在想什么,突然请吃饭绝对欲图不轨,但……
猛然之间尉容风想明白了什么,非祭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说,他这里有旒炼怨念要得他来收服吗。
他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拍拍灰尘道:“吃饭倒不必,如今旒炼存世一日世间便会多一分凶险,还烦请魔岭之主带个路。”
非祭总算合心的笑出声,“尉容风,你果真识趣。泉枸。”
“三位这边请。”泉枸往着东边带路。
上官封牍跟着后面,不明白师尊此行此举,旒炼怨念何须用这魔头带路,小声道:“师尊,为何要请他帮忙?”
尉容风没回答,反而问道:“你二人怎么会跑这来还被抓了?”
上官封牍觉得丢脸,自然不肯言说,便顿时无言。
康妲如实禀报道:“我与师弟二人本想着百妖老巢怨念堆积,便前来探查一番是否有旒炼怨气,但谁知刚从山崖之上跳下还没落地便被抓来……”
还没落地就被抓了?这难道还不明显?看来非祭此妖的心思深沉缜密,有备而行。
他从见到他开始便就在说要帮他一个帮,后又道要收取一些报酬,根本就没在意他到底需不需要他帮这个忙。
所以根本不是他需要帮忙,而是非祭有一个忙帮的人非他不可。
又把封牍与康妲抓来威胁他,还要请三人去吃饭,恐怕也是怕他不肯帮这个忙,“吃饭”的地方很可能是旒炼怨气所在,他是此番的所有皆有目的。
尉容风自是不能当着反派的面说他深奸巨猾等不利词汇,而收服旒炼正也是他的目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训斥两人道:“你二人道行尚浅还敢擅自行动,谁给你们的胆子?还有你封牍!整日跑去跟各山师兄打斗比试,真正花在练剑的时间又有多久,往日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们二人各自回去罚抄剑册三十遍!”
“弟子遵命。”
康妲立刻应声,虽觉得师叔自从闭关出山后比以前性子亲近许多,没那么不苟言笑,但发脾气起来还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