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自宫 ...
-
吴鸿杰收回顶在文鑫明后背的尖刀，退后两步。
文鑫明转身看着他，负责保护的其他人立即展开戒备和进攻的姿态围住他。
众目睽睽之下，却见吴鸿杰快速脱掉裤子，露出□□。众人正纳罕间，又看他抄起右手里的尖刀，放在裆部，刀刃往下一摁。
吴鸿杰切掉了自己的蛋，血喷溅出来。
此时的上官家，正满屋子的热闹。
力生正在跟两个犹太客人吃酒，听到外面有人去接电话，他说了句抱歉，急步出去。
电话是站长打来的：“力生，温先生找到了，是被鸿杰救出来的。另外，美国朋友前段时间已经被放去重庆。”
吴鸿杰没死？这个信息虽在脑海里猜测过多次，乍一听到，力生还是呆了下：“老吴现在哪里？”
“温先生讲不清那是什么地方。”
力生惊讶之下，居然说不出什么来。
却听站长继续道：“我明天送温先生去重庆。”
力生说了声“好”，听电话那头站长挂了线，他缓缓放回听筒，付了钱，转身往家里走。到了门口，他叫了声“小丁”。
小丁应声出来，借着屋里漏出的光，小丁看见力生脸色铁青，赶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小丁知道吴鸿杰还活着？”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丁问。
犹豫一下，小丁点头。
“还知道什么？”力生追问。
小丁连忙答：“知道他被关起来治伤。”
“刚刚接到电话，那边出事了。”见小丁呆了呆，他又说，“你知道关吴鸿杰的地方？”
小丁点头承认，避开他的眼睛。
力生却不放过小丁：“开车子送我去。”
花园洋楼的一间卧室内，小费在凄厉惨叫着；隔壁房间，传出吴鸿杰自宫后的狂笑。
“吴鸿杰把小费阉了，他自己自宫。”小汪眼睛和耳朵几乎要承受不住双重折磨，对着文鑫明说，“下了那么多工夫白做了。”
“阉了也好，自宫也罢，死不了，等好了该做什么还是要做的。”文鑫明似乎对这惨叫声和狂笑声都恍若不闻，只举起右手看自己的掌纹。
听小汪干笑两声，文鑫明又说：“以后小汪要多花时间对付吴鸿杰了。”
小汪正要说话，力生和小丁赶到了，文鑫明责怪地看一眼小丁，再看向力生，不问自答：“老吴把小费阉了，他也自宫了，现在送去医院了。”
“老吴假死后，你把他关在这里？”力生虽是问话，却是不需要答案的语气。
“老吴没吃苦头，在这里有专门的医生、护士给他治疗，好吃好喝好玩。”
听完文鑫明的解释，力生又问：“你这样做是要老吴干什么？”
“是赤木的主意。”文鑫明顿了下，又道，“刚才医院来电话，老吴和小费都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力生要小心老吴，他已经不是从前我们认识的老吴了。”
一路惨叫、咒骂着的小费被送到医院。医生将伤口进行了清洗、缝合后，告诫小费：“情绪激动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小费哀求地问医生，能不能给他接回去，见医生无奈摇头，小费绝望地哭出声来。一时间，涕泪横流，边哭边不停骂着吴鸿杰，他的眼泪流到嘴角，顺着张合的嘴进入，他终于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又咸又涩。
疯狂后的吴鸿杰倒是很平静。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进病房后，他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看，再想象小费此时的情形，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后悔自宫吗？这个时候的他是有些后悔的。
仔细想想，此举确实有些考虑不周，但到了此时，吴鸿杰真是有种宿命感，觉着这真是命中注定的，是老天爷要他这样，而他，是拗不过老天爷的。
文鑫明赶到医院时，吴鸿杰刚想明白这一层。
站在吴鸿杰的病床前，文鑫明看着他：“何苦这样，你和小费现在都只能算半个男人。”
他看回文鑫明，眨一下眼睛，又把视线移向天花板，紧闭了嘴巴，不说话。
文鑫明继续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做事？怎么查‘白鹤’?”
听到说查“白鹤”，他把视线移到文鑫明的脸上：“我怀疑过你和力生是‘白鹤’。”
“为什么不怀疑陈恭澍，或者王天木？”文鑫明笑问道，见他不出声，又说，“现在你落水了，不是军统的人了，就不要再查‘白鹤’了。”
话音刚落，吴鸿杰尖锐地问：“你怕我查‘白鹤’？”
文鑫明反唇相讥：“我怕你查吗？我从来不怕的。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脾脏还在恢复中，现在又把自己给阉割了，还能怎么查？你说你这是何苦。”抬手理了理衣领，又道，“还有，你要查哪个是‘白鹤’，戴老板不会领你这番苦心的。”
吴鸿杰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他一朝落水，就此和军统势不两立，而且也清楚，自己势必遭到军统的制裁。想到此，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再理会文鑫明。
文鑫明看他不再搭理自己，去到另外一间病房看小费。
小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呆滞，不知看向何处。见到文鑫明来，他索性闭上眼睛，抗拒和此人说话。
文鑫明是惋惜小费落得这样这样一个下场的，在他病床前站了几分钟，见他始终不肯睁眼瞧自己，只得摇头离开。
吴鸿杰割小费那一刀，是报了他被诱捕和拉下水的仇；而他对自己的这一刀，是决心就此与过去割断，立誓要成为另外一个新的吴鸿杰。
当大佐听闻了吴鸿杰的所作所为，去医院看他时，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包括军统在上海的人和联络点。
次日，按照吴鸿杰的供述，涉及的人员全部被宪兵队抓捕。钱云荣因不在上海而躲过这一劫。等他回到上海，得知此事，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浦东。
站长同样离开了上海，和钱云荣一样逃过了这一遭，到重庆获悉上海发生的事情，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自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