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当厨娘》北宫翎

22、第 22 章（5号晚九点更新）

　　祁龙昌被众兄弟们围攻，深刻认识到“男人不能说不行”的道理，赶忙向堂兄弟们道歉，别再打他的脸了！

　　年轻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有位伯伯赶紧问祁龙昌：“龙昌，听说你拿小鱼仔和咸鸭蛋拿到城里卖？这买卖咋样？咸鸭蛋怎么卖？能赚到点烟钱吗？”

　　祁龙昌瞬间感觉到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嘿嘿笑：“小鱼仔是一斤三毛钱，咸鸭蛋一个一毛，但这是熟人价。”

　　“咸鸭蛋一个卖一毛钱？咋卖得比大队长家的还贵？”

　　“大队长的咸鸭蛋卖啥价？”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队长那人，生怕别人知道他的秘方，防外人跟防贼似的！”

　　“别吵吵！我听说大队长家的咸鸭蛋价钱好的时候，一个卖七分钱，平常也能卖五分钱一个！”

　　“龙昌，你路子野，大队长家是不是真这个价？”

　　祁龙昌点头：“这事其实不算啥秘密，跟收购站那边的人打听一下就行。”

　　之前最先提问的伯伯又问：“要是咱家有咸鸭蛋，送去收购站也是一样的价？”

　　祁龙昌点头：“对！收购站是公家的，明码标价，板子上标什么价就是给什么价钱。”

　　庄户人家自给自足，绝大部分的日常品都可以在供销社买到，家里也没多少货品可以卖出去的，他们一年到头跟收购站打交道的次数不多，所以很多人并了解收购站的情况。

　　祁龙昌热衷交友，农闲时候一天到晚不着家，今天去这个村，明天去那个庄，镇上、隔壁县城、市区到处溜达。

　　祁家庄里像祁龙昌这样喜欢往外跑的人不多，他们一年到头也不会出庄子几回，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

　　几位叔叔伯伯又跟祁龙昌打听消息，得知城里很多人都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眼里满是羡慕。

　　祁云山看他们几个艳羡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说：“这咸鸭蛋是瑶瑶自己腌的，咱们祁家庄别的不多就是鸭蛋多。收购站那边常年都收咸鸭蛋，你们有啥想头吗？”

　　一提到这事儿，众堂兄弟的关注焦点立马转移到咸鸭蛋上。

　　和祁龙昌等年轻人不同，长辈们觉得小鱼仔很适合当下酒菜，但是小鱼仔没啥搞头，也就几个小年轻赚点零花钱的小买卖，他们更关注咸鸭蛋的行情。

　　有位跟祁云山年纪相仿的隔房舅舅，直接跟许灵瑶提要求：“瑶瑶，我能不能让我婆娘来跟你学腌咸鸭蛋？”

　　许灵瑶一口答应下来：“行啊！咱们庄子里的人，谁想要学，我都可以教。”

　　这位隔房舅舅本来就是抱着“答应就是赚到，拒绝也没啥”的心态，没料到许灵瑶答应得这么干脆，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心这城里长大的小姑娘天真无邪，太过容易轻信他人。

　　他出于好心提醒道：“瑶瑶，我晓得你大方，但你不能谁都教。你教教自家人，大队长还没啥话可说，你要是庄子里的人，谁来求你你都教，大队长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这话一出口，好几位长辈纷纷声援：“对啊，瑶瑶，你可能不晓得大队长家就是靠着咸鸭蛋才能过得那么红火。”

　　“大队长藏着掖着不说，靠着这门手艺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瑶瑶，你太年轻了，不晓得里头的水有多深。”

　　“要不是靠着咸鸭蛋的收入，他那大队长的位置早些年就保不住了！”

　　“欸，你别瞎说啊。小心让大队长听到了，给你穿小鞋！”

　　“我怕他？穿小鞋就穿小鞋！我还是要说，大队长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一件正经事没见他干成，一天到晚就防着别人偷他的秘方，有啥好政策先想着往他兜里搂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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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山放任堂兄弟说了好些有关大队长的“坏话”，见许灵瑶听得认真，觉得差不多了就出声打断众人的吐槽。

　　他说：“行了行了行了，你们少说点！在背后说人不好。你们回去跟你们媳妇商量，要是愿意，后天过来跟瑶瑶学腌咸鸭蛋。瑶瑶，我觉得我这安排咋样？”

　　许灵瑶笑着说：“就按大舅说的做！”

　　得了这句准话，前来相助的隔房舅舅们纷纷问道：“那后天过来需要准备啥东西？准备好了东西再带过来，省事儿。”

　　许灵瑶就把她腌制咸鸭蛋所需要的材料一一说出来，重复三遍。

　　祁云山送堂兄弟们出去的时候，听着他们夸许灵瑶办事敞亮又细致，他顿觉脸上有光，他这外甥女聪明又孝顺，还给他挣面子，笑得开怀极了。

　　等送走了这些热心肠的亲戚，许灵瑶找祁云山打听大队长的事儿：“大舅，您给我说说大队长？”

　　祁云山给出中肯公正的评价：“大队长没他们说的那么差，但也没啥大本事儿，中规中矩的。咸鸭蛋秘方这事儿，大队长抱着发家致富的秘方，死死防着外人。搁在我身上，我估计也是这样，这是人之常情，没啥可指摘的。正是圣人少，英雄少，才会大肆宣扬。就跟越缺啥越爱炫耀啥是一个道理。”

　　许灵瑶直截了当问：“如果我把腌咸鸭蛋的法子传扬出去，会不会给咱家招来麻烦？”

　　祁云山摸了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给她讲大道理：“瑶瑶，我今儿个领着那么多人去陈四家，不只是为了给你和龙民找回场子，同时也是让庄子里的其他人知道，我们这一支有多少年轻力壮的劳动力，真把我们惹急了，谁也别想好过！大队长气不过，想给我们穿小鞋，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瑶瑶，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纷争，你不要因为看了报纸书里写什么乡下人淳朴热情，你就以为乡下人全都是淳朴热情善良的好人，不分城里村里，不管哪里都有坏人。”

　　“大舅，我会牢牢记住您的教导。”

　　许灵瑶没在农村生活过，她本身也不是那种找事的人，日常生活中会自动远离那些爱掐尖骂架、招惹是非的人，所以祁云山这番话，让她受益匪浅。

　　到了第二天，祁龙昌天没亮就来敲门：“瑶瑶，快点起床，我载你进城去找蔺嘉川。”

　　许灵瑶原本还想着找个借口不去，结果祁龙昌一大早就大张旗鼓来催她，以致于她不得不顶着祁老太太以及祁秀兰的叮嘱，穿上厚厚的棉大衣，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出门。

　　祁龙昌哼哧哼哧踩着自行车，累出一身汗，仍旧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若不是知道这辆凤凰牌自行车的来历，祁龙昌铁定会翻来覆去夸，夸出花来。

　　到县城入口，祁龙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瑶瑶，蔺嘉川家住在哪呢？你晓得不？”

　　“额……”

　　许灵瑶被问懵了，甩了甩脑袋才从原主记忆里抽调出相关的信息，报出蔺嘉川的住址。

　　祁龙昌载着许灵瑶来到蔺嘉川所住的巷子口，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许灵玉看许灵瑶的眼神暗藏着戒备，故作惊喜道：“龙昌哥？瑶瑶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要不要到家里坐坐？”

　　祁龙昌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了，碍于“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忍着没出声。

　　许灵瑶神情平和地应了声：“不用了，我们来是有事找蔺嘉川帮忙。”

　　“瑶瑶姐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找嘉川哥？”

　　许灵玉被许灵瑶洞若观火的眼神看得心底发虚，找补道：“我，我是想说，兴许我也能帮上忙。”

　　祁龙昌“哈”了一声，当着许灵玉的面捂住了嘴，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笑话许灵玉。

　　许灵玉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祁龙昌，注意力专注在许灵瑶身上：“瑶瑶姐，我抢走了你的铁饭碗，我知道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跟我亲。但是，我想为你做一些事情，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许灵瑶不想再听这些假惺惺的场面话，摆摆手说：“许灵玉，国营饭店这份工作是我技不如人输给你的，我愿赌服输。你若是真心觉得亏欠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瑶瑶姐，我，我知道了。”

　　许灵玉双眼噙着泪水，说完最后一个字，泪珠适时掉下来，捂着嘴巴转身就跑。

　　盯着许灵玉跑开的背影，祁龙昌嘲讽道：“啧啧啧，用几滴猫尿换一份旱涝保收的铁饭碗，这笔买卖血赚！许灵玉要有一分愧疚，绝不会老来你跟前戳你的心窝子！都是千年的狐狸，搁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跟前耍什么花招呢？”

　　许灵瑶对许灵玉的所作所为不做评价，她说：“龙昌哥，家里一堆活等着，咱们快点去找蔺嘉川吧，办完事儿我们就回去。”

　　表兄妹二人转了一圈才来到蔺嘉川所住的院子，叩响大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姑娘，瞧见来人之中有跟她年纪相仿的许灵瑶，看许灵瑶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凌厉起来。

　　“你们是谁？来找谁？”

　　许灵瑶抬眸与那穿列宁装的小姑娘对视，微微一笑：“我叫许灵瑶，来找蔺嘉川。”

　　列宁装小姑娘看许灵瑶的眼神越发凌厉，说话的口吻很是不爽：“你叫许灵瑶？怎么又来一个许灵瑶？你先在这儿等会，我进去问问。”

　　等这小姑娘进去了，祁龙昌脑洞大开：“她说又来一个许灵瑶，该不会是，许灵玉打着你的名号来找蔺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