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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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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周也是吃晚饭了没看见盛扬他们才知道他们搬出去了。
周蔚给她盛饭的时候还是没想通:“就说是新房装修好了,想要搬出去了吧。”
许从周没什么好奇心,但还是听见周蔚的猜测。
“我估计是他们准备要孩子了吧,毕竟和我们住着也挺不方便的。”
听到这儿许从周吃饭的胃口减了一大半,有些偏咸的汤正好下饭,但还是害的她那天晚上起了两次夜跑了两趟厕所。
许从周在家里休息过了那个周末,生理期也因为药物提前来了,段弋在电话里口头下跪道歉了,说等她舒服写了请她去吃怀石料理。
餐厅得提前订,他们说好在这周四晚上,时间是许从周决定的,因为那时候她正好也生理期过了可以吃日料。
接她的时候,段弋发现地点不是她家,而是她之前呆他去洗过照片的工作室。
他开车下了高架,拐到工作室后面的监控盲区可以违停的地方等她。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手握着方向盘,手指跟着车载音乐敲着节奏。嗓子发痒的时候,他时间许从周大概没一会儿就要出来了,但门口还不见她身影。
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抽根烟的时候,段弋透过玻璃门终于看见两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穿着黑色大衣内搭白色针织裙的是许从周,而她旁边那个恨不得握着她手不放的男人也是个见过的。
就是那天在酒吧厕所门口遇见,说是买了许从周好几副作品的男人。
好像叫什么黄耀?
想着要不要下车的时候,他看见许从周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直被男人握着的手突然被松开了,她率先朝着黄耀说了声再见。
脖子里的围巾在上车后摘了下来,她系上安全带,主动开口说了黄耀:“今天他来是找我老师的,好像是帮忙联系了一个卖家。老师突然临时有事中途走了,让我临走前客气一下,送送他。”
许从周说完,打量着他的表情。
他调转车头,听着了,但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件事:“怎么没再多休息两天?这就开始工作了?”
见他不纠结黄耀这个话题,许从周也懒得多提那个恨不得贴她身上的男人。
“都过完年多久了?还不工作呢?”
“好像小孩子也才开学吧。”段弋说。
他就是这样,肚子里藏着吃喝,脑子里装着玩乐。
听到许从周笑了,他也不以为然的说:“我不都被你看光了嘛,你看我胸口有大痣嘛?”
日料店人不多,所以提前预定和需要排队的意义不知道在哪儿。好像洵川每家日料店都是原木风格的装修,还有藏在各个角落里的神奈川冲浪里的元素。
许从周喜欢这家店的装修风格,那股子小隐隐于世的氛围。
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引入包间里。
段弋刚入座的时候,黑狗的信息正好发来,左右不过是问他在哪吃饭,和谁吃饭,能不能带他一块儿。
【段弋】:和许从周。
【段弋】:怀石料理。
【段弋】:不带上你。
和普通女生一样,她也喜欢拍食物的照片,但她更多的讲究光线和食物之间的关系,她对光线讲究很有见解,她曾经跑去东京都台东区去进修过光影艺术。她老师教她看一本摄影书都不如亲自尝试和摸索。
那个夏天赶上烟花大会,就像是日剧里拍的那样,街头有不少穿浴衣的女生结伴,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许从周用英文困难的找到了两个愿意被拍照的女生,后续的交流没有了,因为那两个女生英文不好,她又不会日文。
只是转瞬即逝的烟花被她拍了下来,和夜幕中那挂满霓虹灯的摩天轮一样夺目。
虽然老师并不满意那张烟花的照片,但许从周洗出来后把它夹在相册里。
前菜刚上的时候,黑狗的回复也来了。
【黑狗】:乍一看还以为都是成语呢,正想着你咋的就变有文化了。
【黑狗】:和许妹妹怎么就怎么不能带上我?
【黑狗】:怀石料理隔一会儿服务员端个菜来隔一会儿来一趟,更别提还有在包厢里全程守候的了,你们也不能干点啥不健康的,都有服务员在了,多我一个也不多啊。
【段弋】:服务员来是服务的,你来是舔盘子还是喝酱汁?
重色轻友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击对段弋这样的人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手机被他随手搁远了一些,问她过两天是否有空。许从周咬了口前菜的松叶蟹,算了算日子。
踩着初春的日子,她要跟老师去西郊的疗养院给里面的患者拍照。
听了许从周的计划安排,他知道她之后还要去一趟西藏。
而他好像又开始迷茫了,迷茫着不知道要干嘛,可能上半年的借口就从‘过完年我就找工作’变成‘我正在找了’,再到‘清明还要烧香扫墓,我求完祖宗菩萨保佑我找到好单位之后再找’,最后可能还是‘夏天太热了,这个天出门我可能要中暑,小朋友还在家过暑假呢,我过完暑假就去找工作’。
大腩沾着专门的酱汁有种化在口中的感觉,只是酸涩感有些重。
突然觉得他们的就像是国人的胃和刺身那么不相配。
自小他就懂得一个道理,摔倒了,那就在地上多躺一会儿,不舒服了就找个枕头。
他这样的人,说出要去追寻人生意义都是天方夜谭。
结完账,商场里的巨幕显示九点整的喷泉音乐还是会准时开始。
段弋不想就这么散了,所以问她要不要去看表演。这个商场是前几年刚建好的,那时候段弋还没有回国,许从周那时候还没和盛扬分手,跟他一起看过一次。
后来她路过几次,匆匆瞥过几眼,内容和以前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动。
正因为几年来的表演内容都差不多,所以围观的人不多,吸引力都没有商场外面的妖娆的鼓风机来得更有吸引力。
他们来的时候人不多,有三个小姑娘把喷泉池当做许愿池往里抛硬币。
许从周原本没有偷听的心思,但其中有个女生问好友:“你是不是许愿和学长有关啊。”
虽然被问的女生一再否认,但忸怩娇羞的表情还是把她给出卖了。
许从周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情窦没开,因为是跳级所以她对那些比她大上几岁的男生没什么兴趣,对方也对她这样的小孩子没想法。宋上月总说她就是没在初高中时候吃点爱情的苦所以大学找男朋友没经验找到了个盛扬这样的。
段弋生日前不碍着暑假后不着着寒假,他一个人在美国也不重视,许愿这件事也就随着他不重视的生日一直在他生命里消失了。
他说他有时候会庆幸许愿这种自我安慰的行为。
许从周听见他说话的时候,正把水池下的硬币和着粼粼波光拍下来:“为什么?”
“小时候我不爱上学,有一次把书包藏在了学校厕所里,还撒谎说是丢了。后来被我爸揍了一顿,那时候我就许愿我希望我爹不是我爹。不过看看现在我爹这暴发户的银行卡余额,我就觉得小时候挨爸爸两顿打怎么了,这是父亲的关心,是不擅长表达出来的伟大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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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说,宋上月大概是许从周大学前的快乐源泉,她总能逗笑许从周。
而现在,她没想过隔三岔五的开心是来自于段弋。
有时候抬眸去看他,看他就站在自己四周,他表面看上去不是个活泼的人,有时候不说话的样子像是度假村附近那个湖泊。湖面平静,但湖底开满了迎着月光阳光的花朵树木,他有死海的浮力,你不必担忧自己的会不会溺死在这里,舒缓四肢,惬意的时间握手,不再折腾自己走南闯北。
让她想起小时候,晾在老楼房房顶上被吹风气的白床单,上面有便利店里买来的洗衣粉的味道,被阳光捂热的风把它们吹起,布料在风中作响。她坐在爷爷自己制作的小竹椅上,黏在衣服上的麦芽糖。一米宽的窄巷子里,裴岷和宋上月的脚步声总是能让她一下子就和别人的区分出来。
安定和小世界。
那是刻在童年里的两个字。
等她长大,窥探过这个世界宏大中的一隅之后,她好像没有再停下来过。摄影从理想爱好变成了工作,掰手指数一数,一年她不过见父亲一次。如果不是跟着母亲,她大概也见不了周蔚几次。
也不是觉得奥地利的音乐就比这儿的好听,北欧的童话也不全是公主王子。她想那何不停下脚步,但发现所有人都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她融入不进去了。
盛扬的新开始,母亲的新婚姻、儿时同伴专注的学业和事业。
她停了脚步也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还被孤寂落寞包围。她不爱向人和事物情绪投降。
不爱音乐不爱童话,但她还是可以流返于奥地利的湖光山色,北欧的雪与极光。
她总可以找到一些别的去喜欢。
别的去喜欢……
这么想着,许从周抬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他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目不转睛地样子让人怀疑美国没这种。
他解释是自己很少去逛商场。
至于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第一个人去,显得太孤单。找人陪又找不到人,和室友小韩国一起去他还不如不去。
“其实挺好看的。”段弋说。
喷泉表演的主要功夫都做在了灯光上面,灯光在水帘上投影出一个跳着水袖舞的女人身影,的确能给第一次见的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只是这么多年连舞蹈动作都不变,看腻了也不能怪看官凉薄。
许从周认为喷泉表演里最好看的水袖舞结束了其余的变没有什么新颖的了,和迪厅里有的一拼的灯光秀在音乐和水流大小的变化下刺痛围观前排无知看客的眼,那仿佛是把高瓦数的红绿灯装在了里面。
段弋余光发现了她的视线,微微偏过头问她怎么了。
许从周一时间开不了口,夜风将两个人的头发吹到了一起,系头发的丝带打在她耳朵上,想个怒其不争的加油啦啦队,她挽着他大衣袖子的手被吹红了,再张嘴的一刻,她被突然激昂的音乐吓了一哆嗦。
一颤的小动作被他的余光抓到了,引得他笑了起来,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亲昵的挽着她的肩头:“别怕,你刚想说什么?”
许从周抿唇,把手神给他:“手冷。”
段弋想到了上次她说自己手冷盛扬以前会给她买奶茶,他握着她凉意都漫在指尖的手,拉着她去了商场最外围的一圈店,他对奶茶不是很了解,在美国碳酸饮料和咖啡市场比较大。
他故意凑到许从周耳边打趣:“喝喝看是我买的奶茶暖手好,还是盛扬买的暖手效果厉害。”
许从周报复的给他点了杯红豆味的奶茶。
他喝了一口,蹙眉,说:“不好喝。”
底料的蜜豆不符合他的口味,看着标签上显眼的红豆奶茶,他笑了笑,往许从周脸颊上捏了一把:“故意的?”
停车场的人不多,偶尔有几辆车里坐着人,手机的屏幕光照在脸上,从外面透过挡风玻璃看实属是件有些恐怖的画面。
许从周嚼着自己奶茶底料里的麻薯和芋圆,捏在自己脸上的手力道不大,只是可怜了她脸上的底妆和腮红一大半毁在了他手里:“你死去的爱情的味道,不好喝?”
知道她也是故意的,段弋一杯只喝了一口的奶茶没再碰过,被他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丢进去了。
果断又干脆。
许从周盯着奶茶的抛物线,眼眸一沉,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跟着段弋上了他的车,他降下车窗去扫得支付停车费的二维码,在地图里输入许从周住所的地址,停车场开不了多快,偏偏在出口处还堵了,不知道又是谁等出停车场了才想起来停车费没付。
车尾灯的红色有些夺目,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挡位,百无聊赖的等着的时候,看见许从周窝在副驾驶,捧着那杯麻薯奶茶,脸颊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
许从周听见那声周周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
虽然被他突然扣着脖子接吻,但许从周手里那杯奶茶依旧端的很稳,当他的舌头抵着她牙齿的时候,许从周半推半就的松了口。
所有的隐忍都聚集到了踩刹车那只脚,前车的红色尾灯像是他脑海里动情的危险警告。
从她口中尝到了甜腻的麻薯奶茶味道,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想把她再拖过来一点,手还没来得及摸上去,后车响起了鸣笛的声音。
分开时候,银色的丝线被拉长,然后断开。他调整的呼吸松开刹车,想问她,那这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就是他未来的爱情的味道。
还没说,许从周喘息不稳的开了口,她重新坐正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入商场的来车能把他们看的一清二楚,羞怯的给他的肩膀来了不痛不痒的一拳:“每次见面都非要搞点这种事情。”
说着,视线像是被烫到的挪开,只是一扫过前方,她看见一辆眼熟的车,车里坐着两个眼熟的人。
开车的盛扬。
副驾驶的童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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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