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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孩骗钱 ...

  •   常富荣终于亮出他的目的了。

      他们一大家子把冯竞围得严严实实不让他跑,又向周围人不停地倒苦水,总不过是为了博同情,要点赔偿。

      严亦思斜着眼望了盛气凌人的常富荣一眼,也不理他,只走到冯竞面前,再问:“你为什么打常强?”

      冯竞没想到严亦思还会来问他,只当她是兴师问罪,梗着脖子不作声,一副“你爱咋样咋样”的表情。

      一旁被忽视的常富荣不屑地冷哼一声:“还能为什么,他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想打谁就打谁。这小孩就是黑心肝,打人下死手。”

      严亦思盯着冯竞,问他:“是这样吗?你想打谁就打谁?”

      冯竞还没出声,一旁有个灰头灰脸的小伙子却忍不了了,插嘴道:“不是的,是常强先骂他。”

      严亦思挑了挑眉头,问:“常强骂他什么?”

      小伙子望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冯竞,眼神躲闪了一下,迟疑着说:“骂他妈跟人跑了。”

      话音刚落,常富荣上前一步,“哎哎哎,你别把屎盆子往强子身上扣,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小伙子见架势不对,立马把身子一缩,从人群中钻了出去,逃得无影无踪。

      严亦思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常强,“他说得对不对,是你先骂人?”

      常强看了一眼常富荣,壮着胆子正要开口,严亦思抢先提醒他:“这里这么多人,你可不能撒谎。”

      小孩终究是小孩,经严亦思这么一吓,常强原本已经到嘴边的否认话语不得不打住。

      刚才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确实是他先骂人,而且他爸妈过来问情况的时候,他也老实交代是他先骂人。现在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怕是瞒不住。

      常强张着嘴,一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算是默认先骂人的是他。

      看着常强这副模样,常富荣非常不爽,不爽到了极点。他扭头冲着严亦思吼道:“骂人怎么了?就算是强子先骂人怎么样,你家冯竞就能随便打人吗?”

      “道歉。”严亦思无视他那张咆哮着的脸,冷冷地说。

      常富荣正在气头上,猛然听见这两个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道歉,给冯竞道歉。”严亦思一字一句地说完。

      冯竞站在一旁,极为别扭地掰着手指甲。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掰自己的手指甲。

      他现在心情就很不好。

      他自己的公道他会自己用拳头讨回来,严亦思在这样的场合下为他极力讨公道,倒像是他欠了她一样。这让他很不爽。

      冯竞这辈子最在意别人拿他亲妈呛他,后来成为强霸一方的地头蛇后,没人再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但是他年少的时候,没少受邻里乡亲的诽议。

      严亦思想起来,冯竞得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一个经常用他母亲来攻击他的男人的右腿卸了。如果她没猜错,这个被卸腿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常强。

      她现在让常强道歉,何尝不是在救他。

      但是现在的常富荣不知道,他只知道严亦思竟然让常强给冯竞道歉!

      打人的是冯竞,受伤的是常强,现在竟然要常强给冯竞道歉?常富荣气血上涌,忍无可忍,勒起袖子直接上前。

      严亦思以为常富荣是要过来揍冯竞,连忙伸出胳膊把冯竞拉到身后。

      冯竞打架从来都是冲在第一个,他没有害怕过,也没有退缩过,他是冲锋陷阵的号角,是发号施令的笙旗,只有他保护别人,什么时候他躲在别人身后过?

      这要让他那些伙伴看见,他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他后妈护在身后,非得笑话他三天三夜。

      冯竞抽开被拽着的手,似乎故意和严亦思作对,他竟然跨上前一步。

      只不过他跨上前的这一步,看上去却像是把严亦思护在了身后。

      好在常富荣没有走过来,他被身边人拦住了,好几个人拉住他,拍着他的背,让他冷静冷静。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无论是对一个小孩动手,还是对一个妇女动手,都不够光彩。

      不动手可以,但气总是要撒的,常富荣冷静下来,向着看热闹的各位父老乡亲说:“大家来给评评理,冯竞把我家强子打成这样,我要点医药费不过分吧?”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她还让强子给冯竞道歉,到底谁对谁错大家应该都有数,我想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话说开,别到时候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有和事佬出来缓和气氛:“你说的没错,这事依我看,让冯竞家赔点医药费就可以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僵了不好看。富荣啊,你说个数,你想赔多少?”

      常富荣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块啊,也不算太多,耀齐他媳妇,你看怎么样?”和事佬一脸笑意地看着严亦思。

      严亦思还没发话,常富荣赶紧否认:“什么两块,我说的是二十!”

      在这个猪肉才1.8元一斤的时代,常富荣一张嘴便要二十元,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严亦思冷哼一声,“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眼见气氛降至冰点,和事佬看向常富荣,小心翼翼地开口:“二十块钱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二十块钱多什么多,给强子买点药,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住几天院,二十块钱马上就花完了,说不定我们还要倒贴钱。”常富荣翻着白眼,语气不善。

      “再说了,耀齐在广州那边发展,据说一个月工资有大好几十,基本上全都寄回来了,他们家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

      冯耀齐在广州那边做事,确实每月都会寄一笔钱回来,钱每次都是村长送到她家中,没想到这也能被有心人惦记。

      严亦思算是看明白了,常富荣今天一定是要赔偿。她也直接谈开:“别说我们家拿不出这笔钱,就算拿得出,我也不会拿出来。你骂人你还有理了?”

      常富荣也看明白了,严亦思是铁了心不想出赔偿费。他没想到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脾气这么硬,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那好哇,你要是觉得我没理,那咱们找村长评评理。”常富荣说完一把扯住严亦思的胳膊,把她直接往外拽。

      谁不知道村长是常富荣家的亲戚,这也是常富荣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没人敢惹的原因。找村长评理,那到最后肯定是常富荣有理。常富荣把村长搬出来,摆明了是想打压她。

      严亦思被拽着胳膊,没有反抗,反而很积极地往前走,架势一摆:“对,找人评理,不过咱们不能找村长,咱们要找更大的官,法官。”

      常富荣听到这话,松开拽着她的手,疑惑地问:“法官?”

      “对,法官,法官是天下最公平的官,所有的案件法官都能判得清楚。咱们就去法官那里看看,看先骂人是不是有错在先。”

      常富荣终于听出严亦思话里的意思,他把右手撑在腰上,左手指着严亦思,“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你搬出法官我就怕了?”

      “我还真不是吓你,我就是想让法官判一判谁对谁错,我得为冯竞这孩子讨一个道歉回来。”

      严亦思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常富荣萌生出一点退意。

      他想了想,冯耀齐以前当过兵,说不定还真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到时候这件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村长。如果村长受到影响,那他们家以后的庇护就没了。

      常富荣已经没了刚才要去见村长的那股嚣张劲,但他现在属于是骑虎难下,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该放的狠话也都已经放出去,现在要是服软,不追究这件事情,那他以后在村里都不用做人了。

      正在局面僵持之际,村里的村支书,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从人群中挤进来,喘着气对严亦思说:“亦思,你跟我去趟村委会。”

      周围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严亦思的身上。

      一般大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被村支书叫去村委会的。被叫进村委会通常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另一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严亦思觉得她没这么好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七上八下地直捣鼓。

      “什么事?”严亦思问。

      村支书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就是你家冯惠,她……她骗人钱。”

      “骗钱?”严亦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村支书,“她骗谁钱了?”

      严亦思算了算,现在的冯惠,满打满算才九岁,这么小的年纪能骗谁的钱呢?难道是骗同龄玩伴的钱?如果是骗玩伴的钱,那事情应该不会这样严重,也根本不需要去村委会处理。

      “唉,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跟我去趟村委会就明白了。”村支书催促严亦思,让她赶紧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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