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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

  •   本文纯属虚构。
      “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关进去啊!——”
      “诺,你又理由吗?”口罩男凶恶的问道。
      “呜呜呜,我家里还有孩子,还有老婆在等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放了——”
      “砰砰!!——”
      “悟,”口罩男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声音。
      “哎,这好像不算理由啊,再想想?”他冷笑到。
      “啊!啊!呜呜呜——没,没有了,没有了”男人跌倒在地,抱住自己的大腿在地上翻滚着,惊叫着,呻吟着……
      “呀,放弃了啊,你的家庭好像一文不值啊。真是悲哀。”
      “……”
      铁门后发出了一片议论声。
      “哎,这一看就是新来的。”
      “就是,什么都不懂。”
      “但凡他不那么吵闹,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就可以少受几分苦了”
      —— “你们应该看见了吧,这就是违抗我们的下场。哈哈哈哈……”看守的声音响起,好似老鼠的吱吱的,肮脏,贪婪的叫声。
      男人被无情地丢了进入,“咔嚓”,钥匙转动了两圈,铁门重新被笨重的锁链锁住了。
      囚禁室中,四面墙壁被水泥胡乱抹了抹,坑坑洼洼,粗糙不平,还会漏水,却密不透风,与世隔绝。
      没有一丝光线透得进来,因为这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这个房间被二氧化碳还有呼出的热气充盈,压抑得使人发疯。
      在墙壁上,有一扇小小的门,是用来传送食物的。
      “钉——”有一声铃声响了,十分清脆,明亮。这声声音,在大部分被囚禁的人中,无论是对小孩还是大人,都是无比令人欢欣的。这是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快乐和希望的声音,虽然其实根本没有希望。这是吃饭的铃声,一天只有仅仅一次。
      “有吃的了,能吃饭了,不准跟我抢——”;
      “我要吃!”另一个人将第一个人扯着衣襟拉到一边;
      “给我……”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到了墙边,咳出了一腔暗红的鲜血,落到衣领上,和灰尘混杂在一起。
      “你死一边去,蠢猪,让我先吃”,
      “不行,只有我能吃……”“给我一点吧,我真的要死了,真的。”
      ……………
      大家一拥而上,一千只手争夺着,打斗着乱成一锅粥。
      一大间囚室中,关着很多人,有的十来个,有的二十几个,最多的有四十个左右。
      在这里,有三种人。
      有一波,也就是算是这个囚禁的食物链中的上面,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或打或杀,来获取食物,获取活下去的希望;
      第二波人,则是食物链的中间,通过乞求,卖惨,即使他们已经很惨,但都已经感受不到了,来骗取同情,获得食物,但是在这个野兽般的世界中,基本不存在什么怜悯心,但是还是存在一些瞎猫碰着死耗子的事情,可能能骗到一些施舍;
      而最后一波人,便是食物链的低端了。但是实际上,他们都不能被纳入这条食物链,他们不吃食物,不喝水,静静地等待安乐死。这波人是囚室里最多的,他们有着自己的角落,自己蜷着身子所在那里,或者低声哭泣,或者虔诚祈祷,或者静静的发呆,双目无神,宛如一潭死水。
      墙外仍旧是鸟语花香,春风柔柔吹拂着娇弱的柳条,随风摇曳,太阳和月亮依旧每天东升西落,时光仍在如朱自清写的《匆匆》那样流去,世界一就是那么光鲜亮丽……
      但仅仅只是一墙之隔,但为何就是两个世界呢,天堂和地狱,传说中远隔千里,但事实上只差一步之遥。
      另一个时空,在不断的崩塌,坠落,沦陷,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
      于是每一天,都在上演着战争——食物链顶端和中间,每个人都像贪婪的疯子,没有丝毫理智残存。
      争强状况何等激烈,但毫无疑问,是顶端获胜,食物链中间的蝼蚁们苟延残喘着,用长的能将人的心脏抠出来的指甲,疯狂的蚕食着自己的身体,绝望的争夺着那每间仅仅只有的四个葱花花卷和四杯水,最后筋疲力尽,浑身挂彩,食物没争着,到时将自己最后的力气耗光了。
      因此,死的最快的往往都在食物链的中间。
      但是监禁的人数从来没有少过,伴随着贪婪地欲望的攀升,人越来越多,送进来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每天死去的人数,这些在它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这些囚禁的人们,其实去处很多。
      有的去携带毒品,有的去做实验,有的去替人卖命……他们的下场都很不好,要不就是生不如死,要不就是死相极其难看,灵魂遭到羞辱。
      这早已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在那里,命令就是命运,关乎生死的命运。
      ……
      “咣咣咣——”一阵铁门摇晃的声音刺入耳膜,衣衫褴褛的人们抬起头来,用凹陷的,乌黑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外面。
      但坐在角落里的他却很安静,他知道他们是来抓他的,于是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果不其然。
      “最,,最最最里头那个小小鬼,赶——赶紧出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肥头硕耳,腰比水桶的看守虎视眈眈地朝里面张望,还一边喊着。
      他是一个结巴,本来搞笑的嗓音顿时增添了许多喜剧色彩。
      简直是太幽默了。少年想着。
      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慢吞吞的扶墙站起,好像十分留恋那个墙角跟,不想出来。
      “快快,快点!”水桶腰看守继续用喜剧嗓音喊着。
      少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脚来,一步一回头,摇摇晃晃地走向铁门,再极其费力地跨出去。
      可谓是步履维艰。
      他面色苍白,看看脚上粗粗的铁链,身上有好几处伤痕,可见受尽折磨。
      再看看这鸟不拉屎的铁门监狱,突地一笑——这群老鼠打的洞真好,符合他们的美好高大的形象。
      这些洞就像他们的坟一样……想着想着,忽然脖子领口一紧,他被就地拔起,拎着提到了一个男人面前。
      男人高大魁梧,肌肉线条优美,鼻梁高挺,长着一双丹凤眼,薄唇微微上扬,露出邪魅一笑。妥妥一头魑魅魍魉。
      哇,好帅,我记住你了。
      这是少年第一眼看到男人的想法——我以后找这个地方一定会很好找,感谢你这个标志性建筑。
      他自嘲地提了提嘴角。
      男人同样也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才到自己腰的“货物”。
      对,应该就是他没错了。嗯,我好主人的眼光可“真好”啊。
      “咦?难难难道真,真的,是,是他吗,那那么矮?”大舌头很疑惑地探了探头。
      在一片漆黑中,男人拿着手电筒,惨白的光侧映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真的很帅。但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都不知道目送过多少冤魂坠入地狱。
      他默默点了点头,影子一晃,然后朝着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走。
      他走的很快,少年只得小跑起来。
      “咣啷——咣啷——咣啷——”……冰凉的铁链与地面不听摩擦,发出的响声回荡在黑魆魆的走道中。
      少年的脚踝被枷锁磨的鲜血淋淋,一路走,一路滴,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长长的红印,狰狞恐怖。
      走道很长,通往的尽头是一个大大的房间,桌子上点着蜡烛,一阵风呼啸而来,烛光随风晃动,忽明忽暗,一瞬间化成青烟,但却有顽强的燃烧了起来。
      “咣啷!”花盆翻了,里面的土倾倒了出来,暗红的玫瑰折在了地上断了。
      “……啊,真烦。来人!赶紧过来给我打扫一下。”尖厉的女声喝到,头疼的看了看地上那污秽之物,十分厌倦。
      “主人,我这就来,这就来……”外面晃出一个仆人的身影,一边发颤的说着,一边趴在地上用手捡拾着碎片。她太慌乱了,甚至忘记拿扫帚。
      “呀!好疼!”当仆人的少女惊叫道。
      “叫什么啊!吵死了,你是什么?又不是狗到处乱叫,你是猪吗?这点事情都干不好,”她顿了一下:“哦,是了,你们都没什么脑子啊,我对你们抱什么希望?
      这种人就该赶紧清——”。
      …………忽的,全黑的长裙被一双颤颤巍巍的,瘦如柴骨的手死死抓住了,尖锐的指甲将要把轻薄的布料刺穿,整个身子不停地战栗,没有尊严,没有生气,像一条奄奄一息的却还想要疯狂的狗,尽管在老虎面前,她活像一个跳梁小丑,鸡蛋碰石头。
      “主子,主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请您不要杀了我,这样会脏了您的手的……”
      “哟,”女人一勾唇,发出了一丝轻笑,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怕脏了您的手’?没事,我不介意的,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什么事没干过?更何况是杀一只猪,不值一提~”
      “不要啊,不要啊,算小的求求您了,求——”
      “砰!”一声短促的枪声,震的天摇地动,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左右乱撞的,沉闷的呻吟。
      拿枪的人眼里闪过凛凛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好似厉鬼索命来了。少女脸上霎时间流露出惊恐而狰狞的表情,她想说什么,但也只是比了比口型,没说出来,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沙哑的嘶吼,随即倒在了血泊中,登一下死了,血液在地上汨汨蔓延,浸湿了玫瑰的花瓣。
      “啊,你来了,货带到了吗?”
      “哦,”房间外有一段男声悠然响起,低沉,有力,尽管不大,却似从地狱底层渗透出来的咆哮。是刚刚那个人。
      “主子,不,老婆大人,您是在说他妈?”然后男人转过头来望向被铁链拴着的男孩。
      “哎 ,你说你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被主子看上?真是搞不懂了。”他对着韩韶嘀嘀咕咕着,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男孩,
      “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嗯……”他抓起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你脸长得好看!”他惊喜到。
      女人越听越皱眉头。怎么那么聒噪!然后她不耐烦“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终于打断了他的话,耳朵得到保释,随即破口骂道“你他娘的我是从来做事的不是喊你来胡言乱语的,信不信我割了你那讨厌的舌头,啊,何暮?”
      “哎呀哎呀,女王息怒,女王息怒,我这就住嘴。”何暮慌张了一阵,然后紧紧一咬嘴巴,不出声了。
      “你问我要他做什么?”女人清了清嗓子。她看着何暮。何暮不说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发号施令。
      “……我说,你是木头人吗?”她越大无奈了。
      “唉,”他终于说话了,神情一下子松弛了,像是得到某种解放;“不是您让我不说话的吗,我这不是在服从命令?你看我做得多好,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啊?”说着他便凑到了女人身旁,俯下头去将薄唇贴近耳尖,“我亲爱的阿婉?”
      “啪——”何暮愣了愣,随机脸庞一片火烧。一丝狠毒在眼底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死一边去,别恶心我。我告诉你啊何暮,你可适可而止一点,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几个色就开染坊,你又不是智障。”
      这个叫严婉林的女人有些怒了,这才叫何暮不得不停了下来,悻悻地退回原地,隔着严婉林一米左右的距离。
      难不成她真信了?何暮心中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明明……
      明明我们一直在扮演夫妻。但严婉林不这么认为。
      她千防万防,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还是没有逃脱控制。
      “好好好,”他调整好表情随声附和,
      “我不逗你了,咱们言归正传。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他做什么了吗?”
      然后他把身后的男孩手腕一抓,拽到了前面来。
      “……”严婉林犹豫了一下,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
      “别啊,亲爱的,不要这样,你告诉我呗,反正我迟早都要知道。”何暮撒着娇,眼底似一片死一般寂静的大海,泛起了一丝涟漪,海的深处有一抹狡猾的,诡异的光刚要透了出来,但很快又被淹没掉了。
      言外之意,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查出来的,所有都逃不出我的控制。
      然而严婉林并没有听出这句“言外之意”。
      她以为所有事情都是顺着她的,然而怎么可能这样?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她松口了,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何暮过来一点。
      他们俩凑在一起 ,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好久何暮才直起身子。
      “哦,难怪不得,这么大一个事情,你不告诉我,是想给我惊喜吗,我收到了谢谢您。我就说嘛你怎么那么在意他,原来是因为这样。但是真的好吗你就把他卖出去了自己不玩一会,真是暴殄天物。”
      “怎么个‘暴殄天物’法?那你倒是告诉我,留着他有何用?又得不到一分钱 ,还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还不如尽早丢了好?”
      何暮顿了顿,做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慢慢答道:“诺,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OK,就照你说的办吧……”
      …………你这头蠢猪。
      何暮在心底骂道,真搞不懂脑子里头究竟装的是脑子还是猪饲料,这个‘货物’可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啊,就这样被你卖了,为了那毛三两个钱……唉,这装的可真是憋屈。
      然而何暮也只能在心里头骂,外表还是一平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因为他知道,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尽管那双眼睛的主人在他看来很愚蠢,但毕竟还是有一点点脑子的,还得提防,不然之前自己所有的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重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好了,我们开始干活吧,叫点人来把他抬到笼子里,去做些准备。”严婉林正色命令道。
      “遵命,女王大人!”何暮笑着说完,嘴边挂着一丝嘲意,眼睛一眯,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人旁边的笼子,随即转身出去了。
      他跨出门去,手插裤包慢悠悠的,很是从容,忽然在小男孩身边停了下来,但动作并不明显,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
      “韩韶,没事别怕,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等着吧。”他悄悄地,冷不丁的丢了一句话,然后走远了一点,抬高嗓子:“你乖一点别闹,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他说为了让严婉林听到。然后,他转向韩韶,冲他露出了一抹笑。
      那个笑里,蕴含着很多东西,被包裹了无数层泡沫,谁都看不透。
      韩韶静静的望着何暮离去的背影,眼里深不见底,好似要吞没掉整个世界,在那里没有一丝光线,是一座荒凉的陵园,阵阵阴风吹过,激起了亡灵的刺耳的呜咽,有心无力的哀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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