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你皆可得》芊珞

8、给你递水

　　沈世有些逃避：“没……没有。”
　　江声不太相信，半信半疑地问：“哦？真的吗？”江声的脸突然贴近沈世。沈世以前是不会脸红的，除非天气太热和生病。但现在，沈世深刻体会到，这次的脸红，胜过一切借口。
　　江声见沈世脸上微微泛红，“噗呲”一声笑了。
　　晚自习期间，可以说是没有几个老师来巡查，辰阳一中的老师都比较喜欢偷懒。也就是说，那些老师都不愿意在晚自习的时候巡查。他们通常在想，这个时间段，学生应该都在课室内好好学习，所以就不回迈出步伐走去各个学生所在的课室，挨个挨个巡查。
　　沈世扭头。
　　这时，巡查的老师来了。
　　是余主任。
　　他透过高三五班的窗子，看到了江声在笑。
　　他敲了敲玻璃，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窗外。
　　余主任嗓门特别大，大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轻轻喊一声能让整个教学楼充满噪音的那种。
　　余主任立刻走了进去，把江声叫出来走廊。
　　这次的嗓门儿不一样了，终于没有太大声，吵到全教学楼。
　　“同学，你说说你，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余主任带有像监狱里询问犯人一样的语气问江声。
　　……
　　连江声本人也觉得特别像。
　　江声支支吾吾地回答：“我……那什么……我，我知道。”
　　余主任叹了口长气，拍拍他的肩膀：“哎，作为一个新时代好学生！要好好学习啊！”
　　江声还不知悔改地说道：“好的主任！！！定当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江声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类似说得出却又做不到的话，说了多少次。
　　余主任很欣慰的样子：“嗯！嗯！好！期待下个月的月考你能把成绩提上去！”
　　江声现在好像知道了，从开学以来，各科老师所说的类似这种安慰的话语，每天几次，都在江声的耳朵像蚊子苍蝇般嗡嗡作响，而江声，从来也都是把这些话当作耳边风。
　　换句话来说。
　　左耳进右耳出。
　　虽然说这两者不太能混为一谈……？
　　余主任向前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一会晚自习之后就和沈世同学讨论讨论学习方法啊！今天咱们几个老师开会的时候就讲到你的学习状况，你这几天学习状态不太对头，就……打算吧，让沈世同学教教你，”余主任咳了两声，他这两天感冒，喉咙不太舒服，以至于出门戴口罩。“对了，江声同学，我都差点忘了有这么个茬！”
　　江声：“？什么茬？？？”
　　“嘶，就是关于上个学期你打架的事儿……”余主任回答。
　　江声不想听那么多了：“停！主任，这件事不是已经处罚了么？”
　　余主任不知道江声已经被上个学期的班主任罚写六千字的检讨，并且还在大操场跑了十圈。
　　被江声打伤的那个人，叫周昀，听说是因为这个叫周昀的人啊，在一个小角落欺负小女孩，江声是出于见义勇为，当场打的周昀鼻青脸肿。
　　周昀被送进了医院，一番询问过后发现周昀是个变态，专门挑那些弱小的女孩子欺负，江声这次也算是立了功劳，警察这才没有把他拘留，而是交给班主任处理。
　　……
　　回到现在，余主任一脸懵：“啥？？？为什么我还不知道？”
　　江声也跟着懵：“？您不知道么？我以为全校都知道……”
　　余主任笑了：“哈哈哈，不知道啊，得了得了，你先回去，我再去别的班巡查哈！”
　　江声回到教室。
　　班里的一堆人都望着江声。
　　江声瞬间被盯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
　　沈世这次居然主动问：“哟，回来了？”
　　江声有些出乎意料的开心：“呀！阿世，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沈世冷冰冰地回答江声：“那倒不是，就是想知道余主任都对你说了啥，毕竟才开学没几天，某位大佬就去了不下十趟办公室呢，啧啧啧！”
　　江声：“……”
　　也不能说无语吧……就是，他感觉沈世现在，给了江声希望又给了失望，要不然就是给了失望还是失望。
　　……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江声开口：“那啥，时间到了，走吧？”
　　沈世把英语本放回抽屉后说：“好。走吧。”
　　两个少年出了校门之后往关记烧烤店走去。
　　其实刚出校门之前，也就是还在教学楼的时候，江声问沈世：“阿世，咱们走路去还是打车去？”
　　沈世默默打开了手机上的百度地图……
　　“开始导航。”
　　江声看沈世没有回答，到底是打开了导航，应当是走路去吧？
　　关记烧烤店离辰阳一中有好几公里，沈世不想浪费几块钱去打车。
　　也是，走路去虽然累了些，但能省钱。
　　“向左转进入金碧大道。”
　　导航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了江声。
　　“……无语。”沈世说。
　　江声被吓到两次了：“啊，阿世，怎么了吗？”
　　沈世有点烦躁：“啧，没按步行。”
　　江声：“……”
　　怎么吃个宵夜这么困难……
　　沈世刚弄好，导航又发出声音。
　　“已为您重新调整，向右转进入长湖路。”
　　日了。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才到。
　　是，脚都要走麻了！江声如同怨妇般地叫着。
　　两人走到一个双人座位，坐了下去。
　　很快，服务员这边看到有客人来，赶紧走过去。
　　服务员拿出笔和记点菜的本子：“您好，两位吗？需要点什么？”
　　我们都知道，烧烤店比较吵闹，但两人来的这家名叫“关记烧烤店”的烧烤店，比普通的要吵。
　　江声看了一眼菜单，也不知道点点什么。
　　他突然回想起，昨晚吃的最多的非他莫属。
　　江声把菜单递给了沈世：“喏，你看看，点点啥，我不知道点啥……”
　　沈世无奈接过菜单：“嗯，骨肉相连……要两串儿，嘶……”沈世翻页，“这个还有的卖么？”
　　服务员面带微笑回答：“有的，要排骨肉串？”
　　沈世微微点头。
　　服务员在本子上把要点的写了上去。
　　江声突然想起来前两天他在朋友圈看到兄弟在秀自家的烤串做的有多好吃，他往下划，看到另一个兄弟也在秀烤串，文案还是：“江哥兄弟的兄弟做的烤串儿，有时间来看看！”
　　江声当时看到就傻了：“？我兄弟的兄弟？这……傻*吧这不是？”
　　沈世又翻页，指了指奥尔良烤串。
　　“好的，请问还有吗？”服务员问。
　　沈世思考了一下：“没了，”“噢，都是要两串。”
　　江声听到后面这句话莫名兴奋起来。
　　沈世这次居然注意到他了？！！
　　太令人心动了！！！
　　江声恨不得现在就去追，可害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虽然江声不知道现在他俩的关系算不算朋友……又或者……兄弟……？
　　江声顾不得那么多了，笑嘻嘻的看着沈世。
　　沈世再一次觉得面前这个冲着他笑的男孩，好像有点那个大病。
　　两个人吃完宵夜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江声还想着今晚再来李洁家住宿的，因为他想，能跟沈世在一间房间内睡觉，哪怕不是同一个床上，也乐呵呵的。
　　但沈世拒绝了。
　　江声只好回家睡。
　　清晨，沈世和江声虽然在不同的家，不同的床上醒来，但却非常同步，可能这就是夫唱夫随？！！
　　到了辰阳一中校内，沈世看到有个园丁在浇花，辰阳市普遍性种植丁香花，在这个城市，每逢寒假过后，丁香花都会奇妙般绽放。
　　早读结束之后，体育老师许立来到高三五班。
　　班里的同学看到是体育老师来，纷纷问道：“咦？第一节不是生物吗？？？”
　　许立拿着测试表：“同学们，你们生物老师生病请假了，这节课改上体育！”
　　“啊？？？这么突然的吗？”“对啊，生物老师怎么总请假……?上学期也这样，好几次了都！”
　　“闭嘴！现在集体下去大操场集合。”许立说完之后比同学们都快一步走到了大操场。
　　沈世也习惯这种场景，而作为转校生的江声，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同学们拿起水壶，往操场上冲。
　　因为这个体育老师不好对付，哪怕迟到了一秒也要罚跑三圈！！！
　　集体到了大操场。
　　许立让他们做了准备运动后说：“大家刚开学不久，这也是这个学期的第一节体育课，都给我好好上！先跑六圈吧，有哪些迟到的？？？”
　　许立望向体育课代表。
　　体育课代表答：“报告老师！江声和吴昊迟到了！”
　　许立气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你们俩，体育课都能迟到？像什么样！”
　　江声小声嘀咕着：“这有啥嘛？我是转校生，学习又不好，纪律也差……”
　　突然，江声感觉像被什么捏到了，回头一看，是吴昊掐着他的手臂，那眼神，像特别惧怕许立似的。
　　吴昊用口型说着：“别惹老师！你说的话再小声他也听得到！”
　　许立果真听到了：“你小子！转校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去！多跑三圈！”
　　江声一下子就懵了：“哈？？？”
　　怎么顶个嘴就加三圈了？？？
　　难上加难。
　　好在江声体力可以，九圈没过多久就跑完了。
　　“好，都跑完了，大家今天的精神不错！现在我们集合去打篮球！”许立吹了下口哨。
　　大家都集好队。
　　组队是由老师念到谁跟谁就是谁跟谁一起打。
　　江声今天运气还不错，居然恰好跟沈世搭在了一起。
　　江声这186cm的身高也不是盖的，投篮轻轻松松完成。
　　沈世听从许立的指挥在一旁加油助威，只不过吧……这语气啊……有点像没睡醒一样，实际呢，沈世不想给他加油助威，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很烦。
　　到沈世打球了。
　　沈世没拿水壶回学校。
　　沈世打的满头大汗，他投完一个三分球之后拎起衣底擦起了汗。
　　江声看的比那群女生还要垂涎欲滴！
　　但不能起那样的想法，怕沈世又拒绝。
　　江声想，给他递水应该可以吧？
　　于是他鼓起勇气，把自己没喝过的矿泉水屁颠屁颠地递过去给沈世喝。
　　沈世：“？谢谢，我不渴。”
　　江声：“哎呀，你就喝吧！”江声硬生生地塞给沈世。
　　沈世没办法拒绝别人的好意，即便这个人令他烦躁，但至少还没到那种很讨厌的份上。
　　沈世打开瓶盖喝了起来。
　　“嗯，还挺好喝，谢了！”沈世很喜欢这瓶矿泉水。
　　江声的心突然跳动的比上次李洁问他有没有对沈世有好感那次还要快。
　　啊！！沦陷了。坠入爱河了。
　　下午放学后，江声再次与沈世分道扬镳，江声在想。
　　继体育课过后，你应该对我有点好感吧？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