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你皆可得》芊珞

22、勇士与小哭包

　　江声才意识到自己还勾着人家的手，有点尴尬的放开：“呃……咳……阿世，不好意思啊，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沈世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嗯……饿。”
　　江声说：“那！那我带你去吃饭？”
　　沈世答：“没事，也不是很饿，我不想吃饭，我们去面馆吃面吧。”“好吧，这附近有面馆吗？”
　　江声的眼睛完全没往右看，而是往左扫视着。
　　“瞎吗？那不就是？”沈世往右边指。
　　江声：“哦哦哦！！！不好意思可能真瞎了……”
　　沈世：“老板，一碗牛肉面，不要放白菜，放生菜，不要加辣。你呢江声，你吃什么？”
　　江声：“啊，我吃……云吞面吧。”“好，再加一碗云吞面，十块钱够吃吧？”“够。”“那就十块钱的云吞面，哦，牛肉面也十块钱。”
　　老板：“好嘞，在这吃还是打包？”
　　沈世：“在这吃。”
　　谁会浪费那两块钱打包费？
　　不一会儿，两碗香腾腾的面端过来。
　　老板娘道：“诶，两位小帅哥的面来咯！吃完再付钱哦！”
　　沈世回：“好的。”
　　刚刚被袁启华打的那一下过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有些红肿，江声盯着沈世的脸看出了神。
　　沈世：“？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吗？”
　　江声回过神：“哦……哦抱歉，咱AA制吗？”
　　沈世没听过这个词：“？AA制是什么？”
　　江声有点惊讶：“啥，你居然没听过？AA制就是一人付一半的钱啊。”“哦……可以，吃完了再说。”“好。”
　　江声猛干一碗云吞面，“哐”的一下把碗放下：“啊！好久没有吃过云吞面了！真爽！”
　　沈世嗦了一口面看向他，平时都没注意到他的体格，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虽然也没比自己高多少，但看这发达的肌肉，像是千锤百炼过一样……
　　？
　　想这些干什么！不行！不能想了！
　　他又快速地嗦了一大口，连着汤一起喝了，打了一个饱嗝。
　　“噗……哈哈哈哈哈哈！！！阿世你怎么打个嗝也这么可爱！”“？！”
　　可爱？！！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沈意然之外，还真没有哪个人说他吃面经常打饱嗝可爱的了。
　　沈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边抽了两个一次性塑料杯：“行了，别贫嘴，你要喝热水还是常温水？”
　　“哦！我要冷的，冷的有吗？”江声说完，往沈世去的地方瞟了一眼。
　　“……”
　　这里总共就只有热水和常温的，要冷水是什么鬼啊？
　　“……没有冷水，那我拿瓶喝的给你，你要喝什么？”沈世先接了一杯常温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放在餐桌上。
　　“王老吉吧，最近天气有点干燥，易上火。”“……哦好，那你等我会。”
　　他把刚才拿多的一次性塑料杯放回原位，打开冰柜门，伸手拿了一瓶易拉罐装的王老吉，关好柜门，从旁边拿了根吸管一并递给江声：“好了，给。”“天哪！阿世你还给我拿吸管！你也太……”“闭嘴，喝你的。”“……喔……”
　　虽然江声不喜欢拿吸管喝东西，一般都是扳开拉环直接喝的，但眼前人给他“贴心”地拿了一根吸管，那还是不要浪费得好。
　　好吧，也许是因为习惯，实在不喜欢用吸管，下次一定！
　　江声扳开拉环，仰起头干了一大口。
　　咕嘟……
　　咕嘟……
　　咕嘟……
　　沈世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喉结，江声每喝一口，沈世的心就跟着他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跳动。
　　什么鬼！注意他干什么？啊，沈世你是不是跟他待在一起久了都变了？！
　　沈世猛地摇头……
　　江声：“？”
　　沈世：“你……喝完没？快点去结账，我还要回去看洁姨的。”
　　江声捏了一下罐子，把它放在餐桌上：“喝完了。”
　　沈世：“嗯，我先付。”
　　他走到前台，在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一看——
　　嗯？怎么只有一张五块钱的了？
　　他又想起来微信还有几百块钱，上次去吃饭的时候本来也想用微信支付的，但是懒的开锁，后来直接设成面容解锁了。
　　老板这边刚给上一位顾客找零钱，看到沈世来，问道：“两位吃饱了吗？刚刚听你们说要分开付，来，小帅哥，先付你的吧，十块钱。这边是微信支付，还有支付宝支付，这里还有银行卡支付，都齐全呢！你挑。”
　　“……”
　　当这是支付方式旗舰店吗？样样齐全。
　　“微信支付。”沈世淡道，拿出手机用面容解锁，打开微信扫一扫。
　　“微信收款，十——元——”
　　老板：“好嘞，欢迎下次光临哦！”
　　江声看着沈世的眼神，好像在示意他快点付钱走人。
　　老板上下端详了一下江声，点点头：“哟，另一位小帅哥，您的是云吞面和一罐王老吉对吧？让我算算……10+3=13……13元，一看你就气质不凡！这样，你付10块钱就可以了。”
　　江声有些喜出望外：“嗯？！”
　　他心想……嘶……自己什么时候运气这么好了？难道是因为阿世的出现？
　　沈世单手插兜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19:50。
　　“喂，还付不付了？快点呀。”沈世语气明显听出来有点不耐烦。
　　江声立马拿出手机扫码付钱，出了店门。
　　江声还是习惯性把手搭沈世肩膀上：“好了好了，我们走吧阿世……呃……”
　　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动作，又把手放下。
　　沈世这次居然有些反常地答道：“没事，你不用这样，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没权干涉你。”
　　朋……友？
　　是朋友吗？！
　　居然是朋友！！！
　　江声内心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
　　那是不是，关系又近了一些？！
　　江声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世看着他：“？你干嘛？”
　　江声捂着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太开心了，我们居然是朋友了！”
　　沈世嗤笑了一声：“傻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走着。
　　繁花路的灯很亮，照着两人，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又是在晚上，又是很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场面。
　　两个人就这么走回中医院了，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吱呀——”
　　“洁姨！我们来了。”沈世打开病房门和江声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位女人，沈世有些好奇，盯着女人的穿着和妆面看了又看。
　　穿着华丽又不失礼貌……耳朵上的耳环是今年流行的一款……头发是栗棕色，还是长直……胸前挂着一朵玫瑰，穿着泡泡袖一样的米色中袖长裙……
　　女人听到沈世的声音回头，冲着他俩微微一笑。
　　靠！！！
　　沈世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眼影并没有打的很重，反而跟全身的颜色很衬，口红涂的是香奈儿#1102款蜜柚色……
　　女人问李洁：“洁姐，这就是小世吗？”
　　女人说完站起身走到沈世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嗯！跟你描述的一样，长的真帅呢。”
　　女人看着他左边站着的江声，调侃道：“这位呢？这位看起来跟小世很衬呢！”
　　沈世：“？！！”
　　WTF？！！
　　江声答道：“妈，别闹了，咱出去聊，让洁姨和阿世单独说说话。”
　　沈世：“？！！！！！”
　　妈……？
　　这……这个气质非凡的女人是江声的妈？！
　　江静笑道：“好啊你，臭小子，懂得为他人着想了！那行啊，洁姐，我们先出去咯。”
　　李洁坐在病床上，脸色红润道：“好。”
　　沈世坐在床边问：“洁……洁姨……刚刚那个人是江声的……妈妈？”
　　李洁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张报纸：“是啊，怎么，出门左拐走五十米就是亲子鉴定室，需不需要让他们去鉴定一下？”
　　沈世回想江静的穿搭：“我的天啊……看着好年轻……”
　　李洁放下报纸：“嗯，比我小一岁，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过江姨吗？”
　　沈世：“……可你也没跟我说江姨是江声妈妈啊！！”
　　李洁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她叫江静，是早产的，所以二十二岁就生了江声。她没读上大学，高考成绩差几分就能上最普通的大学。唉，”她叹了口气，“说来也真是遗憾。”
　　沈世算是知道了，怪不得人家不仅看起来那么年轻，说话的声音也像个快三十岁的女孩子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病房外——
　　江静和江声坐在椅子上谈话。
　　江静：“儿子啊，你告诉妈妈，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你说的朋友家人住院了，是不是李洁阿姨？”
　　江声点头说是。
　　江静思考了一下：“那……那你说……诶，”她看到沈世走出病房，心里早就做好主意了。
　　她叫住沈世：“诶，小世。”“怎么了江姨？”
　　“你去干什么呀？”
　　“哦，去给洁姨接杯水，病房里的水壶没水了。”
　　江静点点头，道：“今晚我和他爸爸有些公事要忙，可能要一整夜不回来，家里的钥匙我给弄丢了，之前也没给他配钥匙……哎呀，都怪我，今晚能不能麻烦让他到你家去睡？”
　　沈世内心：“哈？！！！到我家睡？！什么鬼啊……”
　　沈世透过窗户看到洁姨也点头了，笑眯眯的看着他。
　　……
　　沈世被迫微笑：“呵……呵呵……好……好啊。”
　　操。
　　江声原以为沈世会拒绝的，听到他也同意了，内心充满期待。
　　江静从包里拿出口红，照着镜子补了个妆。
　　……
　　真……真精致哈。
　　江静补完妆说：“我得先回公司了，儿子啊，你要乖，不要给小世添乱！妈妈走了哈。”
　　沈世望着江静离去的背影，想起来还没接水呢！他走去接水的地方接了杯水送进病房。
　　沈世：“洁姨，给，你要的常温水。”
　　李洁接过水喝了一口：“渴死我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带江声回去吧小世！”
　　沈世：“可是……”
　　李洁：“没什么好可是的啊！我大概还有三个月就能出院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好啦！快走吧！”
　　？
　　怎么像赶人一样？
　　沈世无奈叹气走出病房，对江声说：“走吧，回家。”
　　两个人打车回到家门口。
　　沈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沈世摸黑开了客厅的灯，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没穿过的拖鞋放在地上：“你穿这个，我们家为了招待客人，买了好多双备用的拖鞋。”“好嘞！”
　　沈世走到房间开了灯，把窗户打开：“我先去洗个澡，你今晚睡床上，我睡地板……然……”“为什么我睡床上啊？”“？问那么多为什么干啥，你是客人啊，我不能亏待你。”
　　沈世从衣柜拿出睡衣转身去了洗手间。
　　江声之前没仔细看过沈世的房间，趁这个机会好好观赏一下。
　　“哇……怎么半个书柜都是奖杯啊……阿世真厉害……诶？这是什么？”
　　他看到柜子上好像还有暗格，好奇心驱使他打开暗格，里面有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些小时候的玩具和几张照片。
　　他实在太好奇了，把照片拿出来借着一闪一闪的灯仔细看着。
　　！
　　“这张照片……好熟悉……”他把其中一张合照翻过来看日期。
　　2007.08.08……
　　等等！
　　“这不是我的生日吗？！”
　　他又凑近看那张合照，上面的人……有沈世，还有……他自己！
　　他陷入了回忆。
　　有一天，小时候的江声在自家别墅的花园跟狗狗玩着，突然，他踩到了一颗小石头，被它绊倒在地。
　　因为实在是有点疼，江声撩开裤子一看，膝盖破皮了，还流了一点血。
　　“呜哇哇哇哇哇！！！”他一下子哭了起来。
　　这时的小沈世还在屋子里练钢琴，马上就学会一首了，由于当时江声就住沈世家隔壁，屋外吵杂的哭声使小沈世停下来走出门：“谁啊？谁家的孩子在哭？”
　　他听到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走到旁边的别墅，看到小江声跌坐在地上，他皱了皱眉，跑过去问：“你怎么了呀？”
　　小江声闻声抬头看着小沈世：“我……我的膝盖受伤了……家里没有人，你能帮帮我吗？”
　　小沈世看到小江声眼睛里的泪水，从口袋拿出纸巾帮他擦：“好，我们进你家吧。”
　　小沈世扶他回去，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说：“大功告成！好啦，我回去了哦。”
　　“等一下……小哥哥。”小江声拉住他的衣服。
　　“怎……怎么了？”
　　“你能陪我玩游戏吗？”
　　“好啊，你要玩什么？”
　　“我们玩跳房子吧！”
　　“？脚都受伤了怎么玩？”
　　“那……那我们玩过家家！不……不是爸爸跟妈妈，是哥哥跟弟弟！”
　　“好，那就玩过家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男子汉，不要老是哭哭啼啼的。”
　　“好！谢谢你，小哥哥。”
　　“记住，人无畏，便无敌。”
　　“咦？小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沈世一笑：“以后再告诉你。”
　　那件事之后，没过几个月，小江声就要搬走了，临走前去敲敲小沈世家的门。
　　小沈世打开门问：“怎么了小哭包？”
　　小江声答道：“我要搬走了……”
　　小沈世：“啊？！怎么这么突然？”
　　小江声又有点想哭了：“我……我家里发生了点状况……必须得搬走……勇士哥哥……对不起……我……我会想念你的！”
　　小沈世：“诶诶！你怎么又哭了！好好好，我也会想你的，你一定要记得那句话！”
　　小江声：“人无微……变无底……”
　　小沈世听他念的摇摇头：“错啦，是‘人无畏，便无敌。’”
　　小江声在心里念了好几遍，抬起头对小沈世自信地再说了一遍：“人无畏！便无敌！”
　　在小江声坐上车之前跟小沈世合了张影。
　　没等江声把照片重新放回盒子里，沈世洗好澡打开门——
　　“嘀嗒——嘀嗒——”
　　沈世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头发，一滴水滴到地板上。
　　“江……声？你在干什么？”
　　江声拿着那张合照，走到沈世面前：“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沈世有点懵：“什……什么话？”
　　江声：“人无畏，便无敌。这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说的话，虽然句子很短，但却有深刻含义。”
　　沈世：“你……你是……当年的小哭包？！”
　　江声指着合照中的自己：“不像吗？”
　　沈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哭包如今还比他高……真是愧对这个称呼……
　　沈世连忙答：“像像像，现在看你也没怎么不开心啊，这个称呼要不还是别叫了吧哈哈哈。”
　　江声忍不住把沈世搂进怀里：“那我也不能叫勇士哥哥了，要叫小勇士了。”
　　沈世脸有点红：“喂……我头发没干……你抱着我干什么？”
　　江声道：“没事，不嫌弃你，湿就湿吧。”
　　沈世说：“你再抱这么紧我要呼吸不了了啊……”

作者有话说

　　人无畏，便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