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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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燃烧着陆絮的理智，把陆絮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摧毁的几乎全线崩塌。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人无才无德，还能坐享高位，还能这么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
愤怒在嘶吼，可是陆絮却不敢发作。
她不喜欢，也不想进宫没错，可是，她除了进宫，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了，她想要往上走，就只能进宫选秀。
陆絮脸色沉暗，却不敢发作，但是浑身却气得发抖。
沈芷看着陆絮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要来招惹她，真当她是什么软柿子不成，谁都能来捏捏？平日里她不愿意搭理这些人，也就没计较过，可是没看到如今她心情不好，竟然还敢来招惹她？
傻缺！
自己舍不得凶莫琬，难道还舍不得凶眼前这些没眼色力的吗？
给点脸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但是想到安平侯的嘱咐，沈芷也不好全然发作，把面子全落了，没办法，毕竟未来这里面可能会有自己弟妹。
但是，这个马上要进宫的，就不在她的顾及之内了。
本来沈芷还挺同情这个小姑娘的，小小年纪就要被送进宫里去，也是惨，但是看到陆絮来挤兑自己，沈芷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同情就全都消失了。
眼看陆絮就快要气蹶过去了，沈芷翻了个不是很美观的白眼，假模假样道：“陆小姐身体不太舒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散开啊，还有门口那个，干站在哪里干什么，快去叫疾医啊！”
站在院口的小侍女愣了愣，连忙唱诺，跑去叫疾医了。
陆絮原本还是气的发抖，听到沈芷的话，直接被气的心口痛了。
这下子，也是真的需要叫医生看了。
不过沈芷才不在乎，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记仇的人，相反，她可以说得上是小心眼了。
只是平时都小心眼的十分有原则，根本不会让自己站在理亏的一方。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看向莫琬，见莫琬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一时之间，沈芷竟然是直接忽略了站在另一边发抖的陆絮。
陆絮看到沈芷这个样子，心口更疼了。
陆絮手指有些发抖地指着沈芷，脸色也难看极了：“你何必这样羞辱我？呵，你也不过是草包一个，算什么能耐人，不过是比我会投胎了一些，你除了家世比我好，你还有哪点比得上我，你……”
陆絮到最后，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气的连话都说不完整，手指却还是坚持指着沈芷的方向发抖。
沈芷“嘁”了一声：“总比你好，现在的模样就像是泼妇骂街，我就算再草包，也知道用手指着人是冒犯的行为，倒是你，自诩聪明，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草包？”
陆絮冷笑一声：“不如你？我怎么会不如你？不成咱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赢！”
沈芷不以为意，她觉得自己是真的不比谁差，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暗中学了这里的字，顺便把找到的书全都看了一遍，就是飞花传令，她也能东拼西凑出来一首诗，这又有什么好比的！
沈芷不以为意：“比呗，比什么随意，难不成我还会输不成？”
陆絮听到这里，心口也不疼了，身体也不抖了，还站直了身体冷笑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沈芷看见陆絮这个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挖坑了一样，那她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周围的人看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陆絮这是早就设计好的。
但是他们和沈芷根本就算不上亲厚，更何况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看不起沈芷，就算没有刁难沈芷的意思，也都是有些酸她的。
因此，更没有人来劝陆絮了。
“既然沈小姐这样爽快，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天我们就比乐器和品茶！”陆絮仰着下巴，眼中盛着的轻蔑丝毫都不掩饰。
众人看到陆絮这个样子，怎么还不清楚陆絮这是故意想让沈芷出丑。
如果说飞花令不拘于形式，沈芷不管引用前人还是自己现编，只要能说通且能押韵就好，还算是可以糊弄过去，别人强行捧着就不算丢人。
但是乐器和茶艺......
谁不知道安平候家嫡小姐平日肆意妄为，最爱打马游街，最厌恶文人那套作风，怎么可能会乐器和茶艺？
这下，就连苏雅的表情都不怎么好了。
皇上自从听说自己的名声之后，就一直有意把自己也收入后宫之中，父亲也一直帮自己推辞了。
为了能让自己不掉入这个火坑之中，她在京中打听了各个人家的状况，千挑万选才挑中这个既适龄又能配得上自己的门户的人家。
她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嫁进安平候家的了，作为平时和自己关系算得上是好的小姐妹之一，陆絮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打算。
所以，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帮沈芷一个台阶，以免太过于尴尬，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听见沈芷说：“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能赢过我身边这个侍女！”
这话说完，不仅是莫琬愣住了，周围除了陆絮之外的人也都愣住了。
只有陆絮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一个侍女能有什么真本事？
陆絮心中已经认定沈芷是输不起才会把莫琬推出来。
“沈小姐！你......你这不是胡闹吗？”苏雅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
苏雅看不起沈芷归看不起，但是还真的不至于让沈芷下不来台。
因为她的社交方式就是留三分余地。
但是看见沈芷推出来莫琬，也不由得有些生气。
若是这侍女输了，众人都会以为沈芷是输不起，才会推侍女出来，若是赢了，就更不好说了。
因为莫琬如果赢了，不仅是把她们这些世家小姐的脸面踩在了地上，恐怕也会彻底得罪不少人。
这不仅表示，这些高门贵族从小受的教育比不上寒门，还代表了两个的斗争可能会因此展开。
苏雅能成为众位小姐中的小头领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可不是是因为她会写两首诗就完了，相反，苏雅可不是自命清高的人。
她有傲气没错，但是在这么多人中如鱼得水，自然也是有长袖善舞的原因，但大局观是必然不会少的。
沈芷这个举动小的来说，可以说是为了一时之气，但是要是被人拿出来，恐怕会挑起寒门和贵族的互相攻讦。
到时候，万一受到牵连，毁掉的可能就不止是沈家一家，还有可能是整个贵族世家的崩塌。
沈芷看着苏雅的脸色变化，神色莫辨。
沈芷确实不清楚这件事情会带来什么，所以她就这么直接做了，因为她看过的不少小说里，好多主角就是这么做的。
至于在暗处的殷鸿，也暗中摇了摇头。
如果论起来各项发明，沈芷可能信手拈来，对于人性，沈芷也能看透，但是在大局观和历史观上，沈芷是真的没有什么天分了。
或许是上一世经历的原因，沈芷算不上是一个集体感荣誉特别强的人，在大环境安稳的情况下，沈芷虽然受到的排挤不少，但是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威胁到本人的。
何况她自认为一身本事，到哪里都不会吃太大的亏。
但是她忘记了，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她这种举动其实是十分尴尬的。
寒门和贵族对立，沈芷身为贵族却想提拔寒门。
说好听点叫大度，说难听点，是两边都不讨好。
贵族会因为她这个举动疏远她，寒门也不会因为她这个举动亲近她。
再说的直白一点，沈芷现在能感受到的便利全都建立在她是沈家嫡小姐这个身份上，她还尚且不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个身份，她如今的东西会消失多少。
所以，在苏雅听到沈芷这个近乎自毁一样的话后，脸色刷的就变了。
她已经和父亲说了，和安平侯联姻的事情，父亲也是同意的。
如果这门亲事真的成了，他们和沈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家如果不倒台，那沈家就会是他们家联姻的唯一选择。
但是沈家不倒台是建立在沈芷不作死上面的。
但是安平侯先是在大殿上为沈芷拒婚，说让她自己选婚，圣上本来就有了打压安平侯的想法，要是今天的事情再传出去，恐怕会更加坚定圣上打压沈家的心思。
再加上各位皇子都大了，也都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拉拢世家，有意无意开始培养寒门。
安平侯是为数不多保持中立的势力，这也是苏家选择和沈家联姻的原因……
苏雅心中千回百转，可是还是没能阻止沈芷的话。
“我没有胡闹，你想，若是连我的侍女都比不过，她又哪里来的脸来和我比？”沈芷这话说的可谓是真的难听极了。
苏雅心中暗恨沈芷没脑子，但是还是保持了面上的冷静。
她又开口：“一个侍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和贵族小姐比较，恐怕是不妥吧？”苏雅着重嚼了侍女二字，希望能点醒沈芷。
可惜沈芷没能接受到她的信号，反而有些不悦：“有什么不妥，她又不是卖身给我家了，她签的是活契。”
苏雅感觉自己咬碎了一口银牙，还不敢吐出来，硬往肚子里吞，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莫琬，因为小时候听过父亲讲这些事情，听出来了苏雅的意思。
在沈芷给自己使眼色上场的时候，向周围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这让苏雅原本有些气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莫琬行礼完成后，也没有抬头，而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垂首回答道：“奴不通音律，自小也从未接触过，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一些，粗略懂些，至于茶道，奴自小在膳房，各位主子的茶，奴多多少少见过些，若是和陆小姐比较，怕是有失公允。”
苏雅见莫琬自谦，心里总算顺了口气，心想：这个小侍女倒是机灵的，到时候若真是联姻，看能不能向沈芷讨过来。
沈芷听见莫琬这话，皱了皱眉，但是想到两个人关系还是没有完全和好，便又不敢多说，怕莫琬再疏远自己。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要不了了之的时候，陆絮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怎么，沈大小姐这是准备反悔了？”
苏雅心中的气刚顺下来，就又被堵住了。
她不知道陆絮家里准备把陆絮送进宫的事情，只觉得陆絮今天古里古怪，像是着了魔一样。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算是不能善了了。
殷鸿坐在精神空间，看着周围叹了一口气，她打开了通道，对莫琬说道：“把身体交给我，我来解决。”
莫琬听到殷鸿的声音，心中惊喜，没有多想便把身体交给了殷鸿。
虽然莫琬之前不相信殷鸿，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殷鸿不会伤害自己，下意识就交给了殷鸿处理。
等到坐到精神空间之后，莫琬才有些后悔，可是现在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坐着干着急。
殷鸿接管身体后，就直接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垂首继续道：“奴确实不太懂，若是陆小姐执意比试，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尽力而为，然奴不懂乐器，只会用叶子吹些不成调的曲子；奴也不通茶道，只能勉强分辨，只还请陆小姐指教。”
陆絮轻蔑地看着殷鸿，鼻孔都快朝天了。
殷鸿不敢坏事，只能在心里偷偷骂人翻白眼。
坐在主位的沈芷似有所感，有些困惑地看向莫琬，但是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絮扫视了殷鸿一眼：“算你有点颜色，本小姐今日也就手下留情！盈盈，去取我的琴来！”
陆絮能在这里嚣张不是没本钱，至少她的琴技和茶艺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鲜有人敌。
殷鸿也没想在这方面赢，就算她从小学的是精英教育，也从来没学过古琴，要是真的比，恐怕是一点也比不过！
不过，殷鸿却能用别的路子。
她小时候调皮，曾经见到有人吹叶子，十分感兴趣，便强求人家教自己，想来想去，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用叶子吹，既符合自己身份，不至于输掉，也不会说让人觉得陆絮远远不如自己，完美！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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