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盏》以洛

3、Chapter 3

　　“真是香，自打毕业以来就没这么舒服过，一天到晚都是事，还不如让我回高中整天刷题。”唐卿言满足道。
　　林洛应声附和，楚大医生眯了眯眼，没说话。
　　“行了，你们待着吧，我出去见个病人。”
　　“诶呀，楚医生真是敬业，周末了都不忘工作……”
　　楚陌没理，拿上公文包和一件外套出门。
　　2.30 p.m. 北广场
　　楚陌提前到了事先约好的地方，这个时候的温度正是最热的时候。想了想，楚陌走进书店，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书店规模挺大，装修也很精致，一半书架上分门别类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另一半书架上放着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类教辅，什么类型都有。
　　楚陌看着那些熟悉又不熟悉的教辅封面，突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尽管没有过去几年，但毕业后的种种社会压力让他恍惚觉得已经过去好久。
　　“您好，您是……楚陌楚医生吗？”
　　楚陌抬头，看向眼前的女生。
　　面前的女生面容清丽，皮肤白皙，仔细看她的眉眼还有点诡异的熟悉，“啊，我是，您好，您是……”
　　“我是叶潇。叶盏的妹妹。实在不好意思，我哥今天回来后情绪似乎不太对，现在不愿意出门，能不能请您……跟我一起来一下我家？”叶潇说的很慢，脸上还带着一丝难为情。
　　“没事。应该的，我是医生。”
　　“谢谢。”
　　……

　　半小时后
　　“……”看着眼前地方，楚陌沉默。
　　“楚医生您来过这里？”叶潇看见他复杂的神色，问。
　　来过，怎么没来过。沿着这个巷子往里走，再往南拐走200米就是他家，要多熟悉有多熟悉。楚陌心想早知道这么近费那个功夫约在好几公里远的北广场。
　　“你说你哥哥今天回来心情不好，不想出门。他对于情感的外在表现很明显吗？还是他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完全不能控制自我？”
　　“那也没有，”叶潇说，“我哥确实有时会情绪不对，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不说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但也很少出什么大的问题。他正常的时候跟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所以他到现在还在上学。”
　　“很少？那还是出现过问题的？”
　　“……是。”顿了顿，叶潇说。
　　“什么情况？”楚陌眉头一皱。
　　“那天，他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虽然担心但还是想着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一会，过一会以前都是这样的，”叶潇步子慢了下来，声音略微颤抖，“那天直到黄昏他还是没有出来，我叫他出来吃饭也没人回答。……然后我敲门也没人回答，我慌了，就叫来邻居，当我们把门砸开的时候……就，就……我哥手腕上……”
　　“好了不说了。”楚陌打断叶潇，摸摸她的头“别想了，有什么事现在都过去了。”
　　即使电话里的声音再冷静，即使见面时表现出的再从容不迫，在特殊时刻还是表现出了脆弱。她依然是个女孩子，一个本该被哥哥保护的妹妹。
　　“……嗯。”
　　过了一会，叶潇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二人经过一家超市，就是早上那家。
　　想起今早遇到的男生，出于某种直觉，楚陌隐隐觉得不太好。
　　楚陌这个人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抛去在专业方面，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换句话说，他就是乌鸦嘴，扫把星，黑乌云等等一切的集合体。
　　事实证明，楚陌的感觉没有错。
　　“好了，这就是我和我哥住的地方，”叶潇打开门，“哥，楚医生来了。”
　　“……”
　　最里面那扇门打开，楚陌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
　　“……”
　　他想，他好像明白了了叶潇眉眼那丝诡异的熟悉到底从何而来。
　　楚陌面上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的、面对病人时耐心的微笑，内心只觉得好像有一大团狗血糊在脸上，没有个十次八次洗不掉的那种。
　　有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说好的病人为什么会变成黑衣伪小偷？？？
　　见到的病人是自己早上仗义执言救下来的小男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简直就是一杯巨大的狗血好吗？
　　门前的男生眸光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回原本的古井无波，从里到外透露着冷漠。
　　在楚医生还处于半醉的情况下，叶潇倒是有点意外，“嗯？哥你居然愿意自己出来见楚医生，我还以为……”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为了不让医生白跑一趟，我可以勉强配合着做一下检查。”少年身形高挑，一身黑色配上冷漠的神色，嘲讽力指数倍翻涨。
　　“……”楚医生都快笑成面瘫了。
　　踏马的哪个人说这个人有病？？就这口齿伶俐的程度，就这张口第一句就损人的态度，需要心理治疗的真的是他吗？真的不是被他损的人吗？？
　　最关键的是，这话他还不知道怎么接。他只能抬起头，看向少年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冷意。
　　房门还开着，冷漠少年跟楚医生就这么淡定的对峙了1分钟。
　　“……诶哥别在那站着了，过来沙发上坐。楚医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哥，叶盏，金盏花的盏。”叶潇连忙反应过来招呼二人，只是笑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
　　为什么平常不苟言笑的哥哥今天气场如此强大？？
　　为什么平常温文尔雅的楚医生今天气息如此冷硬？？
　　“没事，你哥哥的信息，我都了解过。”楚陌顺着叶潇的话坐下来，他还是愿意給小辈一个面子的。
　　“不用，有什么问题，想了解的现在说，抓紧，我还要写卷子。”
　　“……”去他妈的給小辈面子，楚陌20年来良好的教养人设在今天终于是裂了。
　　“想学习是好事，证明内心还是有所追求的，没有追求才是最可怕的。不过我认为更重要的还是一个人的心理健康，所以我们还是坐下来……”
　　“哦，我以为我刚才已经很明确的阐述过了，我现在没事了。下次想给我正儿八经的做心理治疗，麻烦凑个赶巧的时间，等我犯病了再来。”
　　“……”他觉得今天他和叶盏两个人必须得无一个。
　　谁在夸你了？谁没听清楚你说话？写卷子写卷子，老子没见过卷子还是你没见过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