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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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半的校运会结束，最后高二年级组高二一班总分位居第三，五班排第一，二班排第二。
胡进康并不意外，拿到这个成绩他特别特别满意。
在校运会表现优秀的运动员还要代表学校参加市运会，以自愿为原则，一班包括施程元在内都没同意。
对于他们，本来就不走体育路子，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尤望三点一线，从家到学校，周末再去景芳书屋。
张柯铭期中考稍有进步，因为准备时间太短，只有物理和数学上升得比较明显。
他一直辩称这是靠自己辛勤努力的结果。小姑则是心里门清，平时腌了鸡卤了肉会带给尤望吃，倒不打扰他上学下课，也不随意进出撞见小年轻隐私，就把东西挂在公寓门把手上，感谢尤望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带张柯铭学习。
不过得知他即将要参加物竞比赛后，小姑就让张柯铭这个月先跟着他整理的笔记自学，不要去打扰表哥，给人添乱。
说他添乱，张柯铭不服气！
意思好像他天天去找尤望玩似的，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物竞决赛统一设立在青川大学考，到时候由何宇峰带队坐飞机直达，路上不必辗转。
去年一中省队九人，今年六人，并不是一中整体没考好，而是从今年起，只有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全国前五十才能够得到保送，保送概率大大降低，并且一系列的限制政策出炉，砍掉了一波想要参加竞赛就能得到保送加分的同学。
临近决赛，尤望压力不大，每天照常上课做题吃饭睡觉，蒋迟没有大事却显得比他焦虑很多。
进入教室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往尤望的位置看一眼，然后再走回自己的座位；他早早地去问了景芳书屋负责人尤望的排班表，却不主动问尤望；周末的时候来锦绣豪庭帮尤望整理行李，把充电宝充满电、洗护用品装进收纳袋，如果有东西缺的就立刻跑下楼去买......
尤望虽然没坐过飞机，但也不至于没有自理能力，能带上飞机、不能带的他是知道的。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压力转移到了蒋迟身上。
这一趟决赛，为期一周。
开头两天是指定报到时间，但一般会要求校团体在第一天就到达，机场会有专人来接送，然后由主办统一安排入住。
第二天是让大家熟悉决赛考场的，第三天就到了正式考试的时候，往往上午笔试下午实验，一天时间就解决，第四天则会有学术讲座，同时分数也会在这一天出，第五天可以查分，第六天颁奖，公告国家集训队的名单，第七天进行返程。
时间赶节奏快，但真正需要高压紧绷的只有前三天。
出发的时候刚好要上课，蒋迟没能来送。尤望拎了个二十寸的小箱子上的飞机，快坐下时想起蒋迟在早上急匆匆地跑来他家给了他一个小布袋样装的东西。
拿出一看，袋里放了个巴掌大的小相框，里面用针固定着一种花类标本。
蒋迟在背面写道：这是百日菊，一种常见的菊科百日菊属一年生植物，路边常可以见到。百日菊又名“步步高”，希望望哥顺利，可以摆在床头时时看，效果更佳。
菊花标本好看寓意又好，到了安排入住的酒店，不用蒋迟强调后半句，尤望也会把相框拿出来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
他把东西放好的时候陈晋刚进来，看到尤望的动作，只给出“矫情”和“迷信”四字评价，尤望就当没听见。
这回物竞决赛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整体延期外，化竞几乎和物竞同期，同样也在青川大学，而何宇巍带队的数竞则是一周后去往京都大学参赛。
尤望从竞赛班的群里得知，有人已经在酒店大堂碰到来办入住的附中化竞班。
很巧的是，尤望收拾完行李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就那么正正碰到了附中的风云人物陈贴。
那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体恤，身量高挑，走路迈开的步子很大却又不显得急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像携了阵风，走过好几米忽地停下，转过身把视线精准地投向尤望。
他看得很专注，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反让尤望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直以来，尤望只听说过陈贴这人。
陈贴是附中的第一，附中教师团队眼里心里的宝贝疙瘩，虽然搞了竞赛但和他一样并没有退课，联考的时候排名在尤望之前。
论坛里放过陈贴上课的侧颜，尤望被科普的时候在原潇的手机里见过，很糊，但无法掩盖其一身淡然的气度。
这个词很难去形容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不然容易显得装，尤望今天碰面才发现，一中人评价他淡然不如说他对任何事都兴致缺缺，他手里拿着个透明保温杯，泡着西洋参和枸杞，恐怕更有种老干部气质。
再之后嘛，他是陈晋的亲弟弟，可尤望看来，两人长得并不太像。
“你是尤望。”
餐厅是自助的，陈贴简单拿了些意面肉类以及芦笋玉米西兰花，他端着盘子走回来立在尤望面前，“我听过你，联考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你的解法超纲了，我们老师单独讲解了一下你的做法，你很厉害。”
一中物竞的强处不用多说，但他只说了“你”。
“是，我是尤望，陈贴你好……”尤望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攀谈，“陈晋和我一个房间的，额，你是不是要找他？”
“他不和我同校也不是化竞人，我不找他，时间多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
尤望琢磨了下陈贴这句话。
亲兄弟之间好像关系一般。
自己同样和陈贴不同校不搞同一科目，他为什么找自己吃饭？
不过好在，吃饭的时候陈贴很安静，举手投足见流露出一种慢条斯理的温和感，提前吃完饭便礼貌问候一声就拿着盘子去清理区，并不给人太大压力。
对于这个陈贴，尤望的感官要比陈晋好太多。
两天一晃而过，正式比赛当日，尤望思路顺畅，一路做下来竟没遇到太多卡点，实验每个题型自己都苦练过，笔书部分也条理清晰，得分要点完全。
出了考场尤望一身轻松。
他和何宇锋说了一下自身情况后，要了放在他那暂管的手机，给远在江临的蒋迟打电话。
这会儿是晚饭时间，即将进入晚自习。
听筒传来“嘟”的一声很快电话被接起：“望哥。”
带着一丝丝急切。
“考好了，不管考好考差，终于考好了，”话虽这么说，尤望的语气是轻快的，“你不知道陈晋有多拼，他昨晚看书看到半夜。”
“望哥和陈晋住？”这个信息之前尤望没和他说过。
“嗯陈晋，我们队里只有他和我是高二的，何老师就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尤望说到这个也无奈了，“他和陈贴不是双胞胎吗，差别好大……”
不仅是样貌，还有性格和生活习惯。
和附中的人同住在一个酒店，尤望听过几次陈贴六点早起去晨练的事，而陈晋熬夜到凌晨，如果没有考试他能睡到十点。
蒋迟自然是知道陈贴的，老相识了。
没想到的是尤望出去一趟，两个人都遇上了。他避开这个话题，说：“望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他了。
“还需要几天，但今天开始我们就轻松了......如果结果不错，小迟，回去我请你吃饭吧。”
那头佯装受伤，“不是吧，只有考得好才能请我吃饭吗？”
“不是不是！”尤望急得摇头，却没意识到蒋迟看不到，“上次说想要请你吃饭、一起去玩，临时被何老师叫回去给耽搁了，现在考完了就没关系。”
他想得很简单，说到做到的事。
把考得好请人吃饭被理解为吃庆功宴的话，那就罪过了，全国多少中学生一起参加了这个比赛，他第一年上，不奢求能一次上岸。
“那看来我教望哥骑车的事也得排上日程了。”
“好，一定努力学会！”尤望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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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公示前，何宇峰直觉这次他们一中一定不会差，和附中的化竞带队老师聊过几次孩子们状态，信心更加强烈。
查分后，已经有苗头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六人的团队，进入国集的就有四人，这意味着他们能够直接保送。
国集是取一等奖的前五十名，尤望这次发挥到决赛十二，杨澄桥心态稳住，排在第十九，有一个之前不怎么熟悉的高三学长今年争了口气考到了三十三，最令人惊讶的是陈晋，挤进了五十吊在最末尾，虽然是第四十八名，但也是全国决赛的四十八。
其余的两位，一人拿到了国一，另一人拿到国二。
消息一出，分数和排名就被何宇峰传回了一中。
竞赛政策改动过后，一中参加竞赛的人少了不少，对于这次物竞决赛有多少人能进到国集被保送顶级名校，所有人心里都没数，但现在这个成绩下来着实让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成功进入国集的陈晋没有旁人想象中那么开心。
复赛之后他一直积极备考，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其余时间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做实验，所有人都说他为了物竞走火入魔了，他认为自己拼一把说不定就能进国集，而不是像那个尤望，以为进了省队就万事大吉，成天不务正业，周末也不抓紧学习而去打工。
事实却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有些人，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与其说陈晋看不惯尤望特立独行的样子，不如说他羡慕尤望，能够说出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要求，能够在众人往前推促的潮流中偏转航向，甚至逆流而行。相比于他，自己顶多算是一条残破的小舟，一个浪过来，他就会四分五裂。
他没法再去和尤望比了，他从今天起只能自己和自己比，不然就会跌入更深的嫉妒的漩涡。
陈晋内心戏丰富，短暂地成为室友的尤望并不清楚。
颁奖当天他突然收到一条竞赛班群通知的信息：今年给物竞颁奖的，将是齐扬安钧磐宁天文技术研究所的大前辈。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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