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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画廊里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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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集团大楼的门口,所有的人都惊了。那个刚刚走进去的人是谁?是严总吗?不是听说他去了国外了么,这就回来了?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当然还有冷眼旁观的,有坐山观虎斗的。
严烈没有穿正装,只一身灰色的鸡心领羊绒衫,下面一条深色长裤,外面一件咖啡色的风衣。走进顶层他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站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向下看去,稍稍觉得有些目眩,真是没用到家了,病了几天,怎么还恐高起来了?
“严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通知罗助理。”进来的是童熙,是秘书局的最高助理。
“不用了,不要告诉罗晓我来过。”严烈一直没有回头,就站在那里向下看着“最近公司有什么事么?”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严烈笑了笑“哼,很好啊”一切正常就是太不正常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那些个董事,居然能相安无事,一切正常,他信吗?居然没趁他不在的时候搞什么动作吗?凭心而论,他不认为罗晓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震慑住那帮人,以前他在的时候,他们还会忌惮几分。这些日子,他没在,这里还能一切正常,是做出来的平静,还是他低估了罗晓,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他?
他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身体似乎还是不太舒服,好久没有自己出来走这么久了。他从兜里掏出那瓶抗癌的药物,倒了两片服了下去。手机被索文没收了呢,想到索文,他莫名的想念,虽然这些日子,他们基本上都是朝夕相处,但是他在两天前就提前跟她说了,这两天不要来医院,来的话他也不见。还有翀翀,自从自己化疗开始,就没见过翀翀了,很想他。严烈走出办公室离开了集团大楼,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开往翀翀的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刚刚好是放学时间,他抢在索文前面了,看着儿子从学校里走出来,他迎上前去。翀翀自然也看到他了,向他跑了过来“老爸,你跷医了!”他老爸太有力度了!
“恩,跷医了。”严烈好心情的笑“老爸带你吃饭去。”
“吃大餐?”索翀一双小坏眼一眯,看着老爸严烈。这父子俩在学校门口一站,不断有人向他们看去,老爸长的帅,而且气质冷冽,气场强大。这儿子也是小帅哥一枚,父子俩都很极品嘛。最重要的是父亲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非常容易引起女性的母爱泛滥,当看到那老爸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冷冽的气质温柔了,柔和了整个人无比凌厉而硬朗的线条,那些女人都已经水漫学校了,不过不是泪水,而是口水。
“吃大餐。”严烈领了儿子的手,拦了车去了离画廊不是很远的一家餐厅。陪儿子吃烤肉。在餐厅里,他把菜谱放到翀翀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然后看着儿子一脸正经的翻着菜谱,叫了一些蔬菜和肉类,严烈满意的看着翀翀点点头。他基本上没有能吃的,于是只要了一壶大麦茶。一边喝茶,一边帮儿子烤着肉和蔬菜,顺便看着翀翀吃的高兴,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来。
“老爸,你出来,没跟老妈报备吧?”索翀抬了眼看着父亲。他敢打赌,老爸一定没跟老妈说。
“还想不想吃大餐?”严烈身体前倾看着眼前这个缩水版的自己。
“好吧,我当做今天没见过你。”不过那小东西又开口了“不过,那也等于我没吃大餐哦。”
“说你不是我儿子,谁信?这就开始敲你老爸的竹杠了?”不过他被敲的心甘情愿。“那好,就当我今天没请客好了。”
“成交!”两个男人握了手。
因为离画廊不远了,所以吃过饭后,索翀就自己回去画廊,严烈在远处看着他一路走回去,进了画廊才放心。之后他靠住了后面那根电线杆,出来多半天,刚刚见索翀走进画廊,他放下心的那一刻,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打了辆车回医院,路经画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他让司机停了车,向画廊里看去。那个人,那个男人他认识,是索文大学时班里的班长。听说他毕业后就去了国外留学了,记得那男人曾经追求过索文,甚至是索文和他交往的时候,那男人也一直没有放弃,但后来因为家里的安排去了国外。
他看到那男人拿了一大捧花,看到他和索文聊天,聊的很开心,看到他买了索文的画,看到索桐和索清也很开高兴的和他打了招呼。甚至他看到了翀翀见了那男人也主动的打了招呼,似乎和他挺熟悉。就是说,这男人不是第一次来画廊了吧,更有可能是常客。
严烈一直在自己自己以前默默看着索文的那个地方——画廊对面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这些日子稍稍好些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告诉自己,那是索文的同学,他们现在就是老朋友而已。走出咖啡厅,他再次拦了辆车,直奔医院。
回到医院后,曲白冲进病房跟他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看着他的嘴在动,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看得严烈觉得头晕。他的脑海里,心里只有刚刚那一幕,他告诉自己,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次去怀疑索文对自己的感情了。但是为什么,这样的话他对自己说了好多次,却依然感觉心会疼呢?那就当做今天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没有出去过好不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严总,我希望以后您最好不要随便外出,否则我无法跟严太太交代。”曲白对严烈说话,突然发现严烈有些不太对劲“严总,有听到我说什么吗?”仔细观察,发现严烈的眼神有些空洞“严总?”
“什么事?”严烈抬头看着曲白。
曲白已经无奈了,自己刚刚说的嘴唇都快脱皮了,他伟大的严总什么都没听见。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个老师在讲台上讲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然而问下面的学生“你们听懂了么?”学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老师你刚刚讲了什么?”挫败,他这辈子最挫败的事情就是遇见严烈这样的上司,这样的病人。
“严总休息吧,我先出去了。”然而还没等他走出病房,就见病床上的严烈又有呕吐的迹象,果然他刚转身就见严烈呕了一口血,没有晕倒,他还是清醒的,只是抓着胃和心口之间的位置,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趴在曲白身上低低说了一句“别告诉索文”跟着又呕出一口,才彻底失去了意识晕厥过去。
“严总!”曲白直接按了急救铃,叫来医护人员对严烈进行抢救。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回来就这样了?不告诉严太太,怎么可能!严烈手术室里进行抢救止血,曲白就打了电话给索文。
得知严烈突然被抢救的索文,晚上没有时间再打电话给罗晓,自己拦了辆出租车便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等着她的是曲白。“严烈怎么样了?”
“本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他今天自己出了医院吗?”
“他没去找过我。”索文觉得心里有些凉,说不出的凉。他出医院去做什么?这就是他不让她这两天来医院的原因吗?他想出去可以告诉她啊,如果她在,是不是他就不会有事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太听他的话了。”索文此刻自责极了,她怎么这么听话?他说不想让她来,她就乖乖的没有过来。
“别太自责了。”曲白该怎么说?如果要怪的话,医院应该负相当大的责任吧,竟然连这么个大活人都没看住。若是严总真。。。。。。他就算是引咎辞职都无法赎罪!
该说什么?是曲白太幸运了,还是严烈真的够命大?竟然只是消化道出血而已,止住血,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在昏迷。曲白长出一口气,只差没喊“哈利路亚”索文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严烈病床边,握着他没有输血的那只手,好凉。因为出血,他贫血的厉害,所以要输血,他的脸色也苍白的让她心头一紧。严烈,你为什么要出去呢?好好的出去散心也好,你到底为什么回来会这样?曲白说,严烈是回来之后才呕的血,进病房的时候只是有些神情恍惚。为什么会神情恍惚?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索文。。。。。。我爱你。。。。。。”病床上的严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索文以为他醒了,然而发现他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他的眉头轻蹙着,似乎是在呓语。严烈是怎么了?她现在听他这么说,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即使这么多年,他从不曾直接将这句话说出口,而现在,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刻,他在昏迷中说他爱她。索文握紧了他的手,轻轻伏在严烈病床上,掉了滴泪“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