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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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小言姑娘你知道？”余周颇有些意外。
“我有个朋友，也是青鱼派弟子。”小言从怀中掏出怀玉给的青鱼派令牌亮给余周看。
余周看到令牌，眸色转深，这下有意思了。
“看来是自家兄弟，那我们就别见外了。”余周语调轻松起来，面色和煦，一如初冬的暖阳。
也不知是不是小言敏感，她总觉得面前这个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人面皮下透着一股凉意。就像……雨后的柴草，尽管在燃烧，内芯却是潮湿的。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小言的脑子不自觉想到了谢述，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冷冷的，却有着让人安心的温暖。他就像寒夜里的棉被，外面摸着冷冰冰的，只有你真正掀开他的内里，才会知道被他包裹着有多暖。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把谢述和余周作比较？
想到这，小言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寒战。
“小言姑娘，你冷吗？”余周吸了口气，有些意外地看着小言。
“不不不，只是待在这有些害怕。”小言随便搪塞了过去。
因为余周的意外出现，搅和了小言探查矿洞的计划。
在余周略带深意的注视下，小言只能紧闭双眼，装作靠在墙上休息。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
察觉到人群有异动，小言趁余周不注意，解开了谢述三人的昏睡咒。
小言这次装作和其他人一样，目光空洞地出了矿洞，自动忽略了余周努力憋笑的表情。
“哎呦，我这儿怎么这么疼，像被人打了一样。”阿鹤摸了摸后脖颈，吃痛地叫了起来。
“也许是做工时伤到了吧。”小言心虚地回答道。
只见谢述朝小言比划道：小言姑娘，你昨日也失去意识来到这里吗？
小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可能我比你们反应迟钝，晚了一天才被控制。”
这几日，尽扯谎了……看来马上就能练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谢述停顿了一会儿，又比划道：累了吧？
正当小言对谢述突然的关心微怔时，余周不合时宜地走到了谢述面前。
“真巧啊，小言姑娘，又见面了。”余周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臂膀，俏皮地朝小言眨了下眼。
小言下意识地咬唇，哀求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不要拆穿她的谎言。
余周看到后，眉眼略微扬起，轻唔了一声。
然而在谢述看来，这二人无异于在眉目传情。
谢述比划的手顿时僵住，不动声色地交叉在了背后。
“刚出矿洞时认识的，呵呵……”小言飞快地解释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余周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但没有反驳。这又换来小言一阵感激的眼神。
“这位是？”余周略带攻击性地瞥了一眼谢述，却又在转眼看向小言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谢述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冒着寒气，手指控制不住地捏着衣袖，眼神凛冽，透着杀气。
小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自己是怎么会觉得谢述是温和的人的？
“这位是谢公子，我的朋友。”小言抢着回答道，说完后，小言有些忐忑，人家未必承认有你这个朋友。
果然听到小言的回答，谢述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小言见到谢述冷漠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快。
阿鹤在身后心里默默吐槽这两位，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前来挑事的男子。
“哦？既然是小言姑娘的朋友，那也是我余周的朋友。”余周顿了顿，“怎么，谢公子不喜欢在下吗？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余周暗带锋芒地说，然而脸上又表现得轻松平淡，仿佛只是在开一个玩笑。
小言暗道不好，却见谢述异常地冷静下来，他甚至不在意地笑了。
谢述用手指了指嘴，摇了摇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过很多，很多遍。
小言的心一下被什么东西刺痛了，这么多年的日子里，谢述是怎么一遍又一遍向人解释他的哑疾，才能做到这么平静呢？
余周看着小言怜惜的表情，心里颇为不爽，然而并没有表现出来，又继续说：“是我冒昧了，为表歉意，在下请诸位去醉仙居，自罚三杯给谢公子赔罪。如何？”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小言看了看谢述铁青的脸色，立刻婉言拒绝了。
自己若还看不出谢述此刻的心情，怕是马上要被丢出去了。
余周对小言的拒绝丝毫没有表现出不快，只遗憾地说“既然不方便，那在下便告辞了。”临了，余周漫不经心地撇撇嘴，又说道“不过，醉仙居的清蒸桂鱼当真一绝，你们不去吃真是太可惜了。”
余周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热切地朝小言招招手。
小言不好再拒绝，便快走几步，走到他身旁，疑惑地看着他。
“我今天替你保守了秘密。”只见余周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宠物在向主人讨赏。
小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余道长，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小言在所不辞。”
“好！”余周听了这话很是开心，“小言姑娘，后会有期。”
余周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言的背影，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余周走后，谢述对小言的态度又回到冷冰冰的状态，仿佛早晨的关切是一场幻梦。连阿鹤也对她直叹气。
而小言自知有愧，好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谢述有意避了过去。
又到了夜晚。
莫遥不喜欢夜晚，她近快要疯了，这力量对她根本没用，她却要时刻注意着谢述和阿鹤的动静，每夜不睡觉适时加入他们。
小言今天也没有睡着，所以她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人像行尸走肉一般，被某种未知的力量驱使着往目的地行进。
因为要搞明白背后这一切，所以她不能让他们停下。
重复，不断地重复……
小言觉得自己像被人引诱，走进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永远走不出的圈套。
小言如昨天一样，施法让谢述几人陷入沉睡，小心地把他们安置在一处矿洞内。
做完这些后，小言开始四处打量起这个矿洞。
第一次来得突然，第二次又被余周的突然出现打乱计划，小言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座玉石矿。
而小言真身，正是玉石。
所以这意味着，小言在这座矿洞里力量具有天然的优势。
真是天助我也！
小言盘腿坐下，慢慢蓄积起力量，顺势感应起这个矿洞的磁场。
小言规律地吐纳着气息，突然，从玉石矿的清凉空气中嗅出了一股腥味。
好像是，鱼腥味。
小言回忆起在醉仙居吃的那顿鱼，没错，和那条鱼一样，带着一丝微弱的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咸咸的，潮湿的，是什么？
正当小言思索着，背后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小言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余周又神秘地在身后悄然无息地出现，嘴角又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慵懒笑意。
小言一霎那怀疑，这样的性子真的适合修道吗？
“小言姑娘，你可有什么发现？”余周熟络地搭上小言的肩膀，明明才认识第二天，却表现地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我刚刚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可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小言不自然地挣开了余周的手臂。
“哦？怎么说？”余周并没有在意小言的抗拒，顺势收回手交叉叠在胸前。
小言见他面色自然，又继续说“咸咸的，似乎是盐的味道。”
这时，余周抬起手臂地闻了闻袖口，一脸正色地说“我也闻到了一些味道。”
“是什么？”
“小言姑娘是甜的。”
“登徒子！”小言在余周轻佻的目光中反应过来，迅速涨红了脸，羞恼地离开了这里。
“我说的是真的，小言姑娘！”余周在后没脸没皮地轻笑着。
待小言离开，余周收起玩世不恭的面孔，眸间闪过一丝邪气。
小言松开攥得紧紧的衣袖，呼了几口气，平静了躁动的气血。
她不得不承认，余周的相貌与谢述比并不逊色。然而他就像是一个谜团，好看的皮囊下藏着太多的秘密，处处彰显着危险的气息。
然而，危险的气质很迷人。
小言鬼迷心窍地闻了闻自己，却意外嗅到了一股熟悉而怪异的味道，很淡却存在。
小言放大了灵识，仔细闻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发现这气味集中在双肩——那是，余周接触过的地方……
小言心陡然一沉，开始回想起与余周相处的画面。
突兀的出现，异常热切的搭讪，过于轻浮的举动……
他到底是谁？
小言莫名觉得只要搞明白这一点，自己就能弄清楚飞鱼镇的秘密。
小言决定回去找余周，但她提前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余周今天故意支开了小言，是因为矿洞的阵法每周需要修补。更何况，这里已经混入了像小言这样不受控制的不速之客，自己更要谨慎小心，以防有人坏了自己的大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