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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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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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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昏暗的星空下延绵至远方，沉睡的乌鸦躲在繁茂树叶的枝头不停梦呓，穿梭于缝隙中的风里参杂着细碎的沙尘，慢慢的遮蔽了虚空中悬浮的圆盘，也遮蔽了我望向远方的眼睛……
然而我不害怕……因为我总觉得……只要一直拉着你的手……我可以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到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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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麽会在这里？啊……真是个好问题！幸运的在滑倒的瞬间拉到了垫背，躲过一劫的九刹感到了一丝的快慰。
要不是这个名叫清水的人跑到了这种风水不佳的地点上学，又倒霉的碰到了这种被中级上魔物盯上的怪事……它也不用被那几个无血无泪的家伙硬生生的从数里之外丢到这里来受罪啦！
先是毫无准备的被从高处丢下来，丢脸的黏在了墙壁上，化作了一堆肮脏的污点！接着又在一片迷茫之中，到处都是岔道和扭曲空间的过道里迷失了方向！最后又在饱受惊吓之苦，躲过了那团可恶的雾妖的威胁冲进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
啊啊~！它是谁？！就算是在这个妖怪鬼物相对集中的妖魔圣地中，它也是属于实力超群的领头妖怪啊！就算是在逗留在这个人间的极少数高级妖怪中，它也排得上名号的！为何现在会如此委屈的为一个普通到极点的雄性人类落到如此境地？！
它为甚麽会在这里？！还有谁比它更想知道答案吗？！
一想到风光无限的自己竟然沦落到必须为过去根本看不上眼的人类跑腿，九刹就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可是正当它摆出了仰头的姿势，准备一啸冲天的时刻，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知趣的打断了它即兴作曲的‘狐狸之歌’……伴随着这个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磁性嗓音清楚地传到了它的耳朵里的，是全新的情绪……震惊与愤怒交织成一片。可能是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太过强烈的缘故，九刹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等到狐狸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汹涌的怒火瞬间湮没了它的理智。
那个家伙……刚才说了甚麽？！
除了愤怒到极点的九刹以外，清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二个为这突然的问题感到困惑的人。他吃惊的盯着那个转过头来询问他的人，怀疑的要求对方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学长？你……你刚才说甚麽？”不会吧？应该是他听错了……
“我说这是你家的狗吗？长得好像狐狸……有甚麽不对吗？”温和而平稳的声音毫无戒心的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英俊少年不解的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学弟。
“……不是好像……它真的是狐狸……”顺手架住忍不住把嘴巴张开到极限想往上冲的狐狸，清水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你这麽一说，我才觉得，它真的很像一只长相与狐狸相似的黑狗啊……呵呵……没有狐狸会长成这种体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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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狐狸啊！……虽然微弱……但它的确是一只散发着妖气的狐狸……快要化形的低级狐妖吗？……最近已经很少看到有道行的狐狸了……
……那个不是重点吧？……因为它的妖力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才逃过我们的眼睛……但是……那种弱小的东西是怎麽突破我们的结界进来的？……
……或许……在我们把这栋楼圈起来之前……它就已经藏在这里了……
……这不可能……在架设结界之前……我们有仔细观察了这栋楼的每个角落……就算它的气再微弱……也不可能逃得过那种细致的检查的！……
……这就奇怪了……难道又是那位大人放进来增加乐趣的？……
……你是傻瓜吗？！……没看到那个叫清水的家伙是认识它的？！……那只狐狸不是我们这边的啦！……
……这种小事不要在意啦……反正它很弱小……所以根本就无法妨碍我们的计划……只要种子那边不出问题……相信门就会按照预定的时间打开……
……门？……你还管那种地方叫做门？……根本只是一个不合规格的裂缝而已……那种大小……能出来的只有一些又小又弱的东西……还不如我们比较有用呢！……你说……那位大人干嘛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策划这次行动呢？……
……你不总是说我是傻瓜吗？……傻瓜又怎麽会知道那麽高深问题的答案啊？！……有胆就去问大人吧！……
……我又不是活腻了……你感觉不到吗？……它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耶……
……知道才会让你去……
……你……你真是！……
……开玩笑啦！……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别走！……你走掉我会冷耶……
……你的性格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算了……不跟你闲扯！……其实重要的不是那种小裂缝立会出现的东西……大人的目的好像是魔界独有的魔界空气……
……魔界空气？……要那种东西做甚麽？……难道说他开始怀念魔界？……怀念的话回去就好啦……用不着做这些多余的事吧？……
……魔界的空气对于魔界生物来说……的确是重在平常不过的东西……就算每天呼吸也不会受到甚麽影响……在魔界生活的魔物成长的速度至少是人间或者其他空间的十倍！……
……不要把这些魔界子民人尽皆知的常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啦！……抓紧时间说重点！……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为甚麽平时你看起来挺精明的……可是有时候又笨得要命！……你忘记魔界的黑暗气息对于人类来说是甚麽啦？！……
……啊！……原来如此！……难道说……那个人是想要把那些会导致生物狂暴易怒的魔界空气不知不觉的释放到人间……在人类中间引起骚乱吗？！……
……对！……成功的话……用不着妖怪出现……人类很快就会控制不了自己……吸入魔洁空气的人类就会开始跟对魔界空气毫无反应的人类开始自相残杀！……
……其实……没必要这麽做吧？……我觉得现在的人间很好啊……再没有任何生物……比人类更清楚该怎样让自己过得更加舒服了……像现在这样有趣的人类社会……破坏掉很可惜呀……
……要不……你去问问那个人可不可以中止这次的行动？……
……等我不想活的时候……我自然会去说……
……你真窝囊！……
……你是英雄……你去说啊……
……我不要……
……那就闭上嘴……
……
……说真的……戴着光明护符的女人也就算了……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叫清水的家伙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只看到了一个普通又固执的雄性人类而已……居然说不相信有妖怪鬼魂？……那我们算甚麽？……他身边那只比体形超大的妖狐又算甚麽？……都是幻觉不成？……
……刚才我曾经试图用我的魔力检查他的状况……可是每次当我的力量到达他附近时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要是有带光明护符……我应该会感到些许的灼痛才对……但是却没有……简直……就好像被吞掉了一样！……
……吞掉？……不会吧？……是不是被他吸收了？……人类的体质很复杂……说不定他是隐性的暗属性……
……不对……我没有遇到同源的感觉……
……要我去处理掉吗？……
……这倒不必……看样子……我们的种子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破坏了他的兴致……他可是会生气的……你也不想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扭曲变形的恐怖模样吧？……
……我会心疼的……还是不要讨论这件事吧！……对了……
……嗯？……
……我也有事想问你啊……
……是甚麽？……
……你有没有觉得九刹这个名字很耳熟？……
……喔？！……你也是吗？！……
……九刹……在哪里听过呢？……
……金色眼睛……黑色皮毛的狐狸……九刹……九刹……九……啊！！！……
……这不可能啊啊啊！……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你听谁说的？……我听到的可是它的妖力被封而已……
……你想说那只看起来弱到极点的狐狸就是它？！……不会这麽巧吧？！……
……这个……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麽事……总之……如果可以确定……它的妖力没有退化的话……我们还是先请示那个人……然后准备好逃走比较好吧？……
……假如它真的被封住了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吃掉它了！……就算它现在被封住了也改变不了它是高级妖怪的事实！……吃掉它可以让我们力量增加很多耶！……
……我同意……嗯……再继续观察一下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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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别墅 一楼大厅
数双极力睁大的眼睛把视线集中到昏暗的半空中悬浮的立体影像上，随即在听到某人说出‘这是你家的狗吗？’这句话后爆发出整齐的大笑声。
“太绝了！原来九刹长得比较像狗？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被刚刚出现的笑话逗得忘记了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胧不顾淑女形象地从透明的茶几上跌落地面。“我喜欢！这种性格的人类真是太可爱了！”
“……喂……你有没有良心呐？”好不容易用虎爪抹掉眼角泪珠的白虎斜起眼睛瞪视滚来滚去的绒球。“我没记错的话，那只狐狸在这里时，好像经常帮你的忙吧？笑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有甚麽关系！反正它又看不见！”真的是很好笑嘛！要不是狐狸脸上的毛发太过浓密，她还真想看看，现在的它是甚麽表情嘞！“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笑得很开心？！”
“我跟你不同！我可是它的对手啊！”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切磋’，已经承认某狐是它最佳玩伴的白虎扬起下巴为自己辩护。“身为一个称职的对手，在它落难的时候嘲笑它是理所当然的！”
“……一只跟狐狸打架打成平手的老虎还有甚麽好骄傲的……”发现这个刚刚跑上楼洗过澡，全身都散发着牛奶浴液的味道，令她闻到后倍感饥饿的家伙又摆出一付高傲神情，胧忍不住出声嘲讽一番。
“你说甚麽？！”白虎勃然大怒，想也没想的，它瞪着血红的眼睛蹿了过去。正准备挥出的老虎爪在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后，犹豫的停了下来。“小鸟？你在干甚麽？”
“……还好他及时赶到了……”沉默了好半天，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盯着影像的金发妖怪轻声嘘了口气。
他可不像他们那麽悠哉！看着清水遇到危险，明知道他不会有事也会感到紧张万分！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要不是怕随便使用朱雀之力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白虎），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呆呆得坐在这里看着清水背着那个小个子女人跑来跑去了！
……呜……让清水背啊……他也想要啊！埃里西斯不甘的皱眉。不过……对于清水来说，他的身材好像更高一点，要背比自己高的人会很困难吧？
不管了！就算是要变成女性体，也一定要让清水背着他！
“是啊！再晚一步的话，仅凭它现在的能力，是进不去那个空间的。”也就是说它不能跟清水会合，不能会合的后果是怎样的，用脚趾想也知道！
“真搞不懂人类，为甚麽他们总是想要打开灾祸之门呢？守护这样的他们实在是很累啊！”他们在努力的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偏偏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用一些匪夷所思的理由做借口试图破坏他们的劳动成果……真是的！就是因为他们的破坏，才总是让他们这些很想好好休息一下的‘神明’总是处于忙碌状态！
尤其是降神者最多的他！埃里西斯觉得，只要自己一开始回想过去的生活就会习惯性的头痛。就算降神者有多漂亮，总是为一些很无聊的事情把他叫下来这种行为，也一样会令他身心俱疲啊！
听说人类还有休息日呢……身为神的它们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请求所骚扰……连个好觉都睡不成！真是痛苦啊~！
“一般来说，冒险打开未知的门都是为了获得力量吧？”沉吟片刻，胧古怪的眯起了碧绿的眼睛。“……可是……这个家伙……看起来却不像是为了得到权势财富才需要力量的……嗯？有甚麽必需的理由吗？”
“我才不管他们的理由是甚麽呢！总之，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把这麽多无辜的人牵扯进去，已经不能超出了自私的底线了！不过……最不能原谅的还是……他居然还想把清水当成了打开门的钥匙！”用火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视画面上那个俊美的影像，金发妖怪微微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从口中吐出了一股金黄色的炎热之气。“我绝不饶他……”
“……如果九刹没能及时赶到那里，你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把清水送上祭坛？”绒球怀疑的看着火冒三丈的俊美暴君，怀疑。
“怎麽可能？！就算是用强的，我也要赶到他身边！”回应她的，是某鸟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反向召唤吗？也就只有你敢这麽乱来了……这可不是随便就可以使用的法术，你有付出违反规则代价的觉悟了吗？”
“这对我来说不算甚麽！”区区的代价……普通妖怪的话，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谁叫他是朱雀呢？虽然当朱雀有一堆又一堆的烦心事，可是身为朱雀的力量却真的挺方便的！
虽然能够付出一点点暂时失去部分力量的代价就能够达成目的不算甚麽，可是随便使用他的朱雀之力会暴露他的所在地！要是引来那两个啰嗦又固执老家伙就麻烦了！
现在可不是跟他们起冲突的好时机啊！能避免就避免吧……
“……当‘神’真好啊……”这对我来说不算甚麽？她也想说这麽帅的话啦！
“能选择的话，我可能宁愿当一个普通的妖怪就好。”神？又不是他自愿要当的！根据年纪最老的玄武的说法，前任朱雀之所以会选择让他接替这个位子，只是因为他是当时的成员稀少到了极点的凤凰一族中唯一一只天生就拥有黄金火焰的凤凰。
原本自认是他族人的那些家伙……居然因为他成为了朱雀而不敢和他说话？！真的以为他会饥饿到连凤凰也吃吗？！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想知道，神……究竟是为了甚麽而存在的？
活得越久，他就越迷茫，到底所谓的‘神’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呢？他很累了……真得很累了……
“我只是因为天生拥有独特的力量才被选为朱雀，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讨厌吗？”
“你这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恶！如果位于妖怪顶端朱雀这麽说，那每天努力修炼，就为有一日可以脱离这个躯壳成为精灵的妖怪们，到底是在为了甚麽目标前进呐？！这不是抹煞了他们的前进动力吗？！
“……总之，被人强迫继承已经没有改变余地的命运……这种别扭的感觉，只有等你当上了‘神’才会知道。不过……”蓝眸微斜，金发妖怪突然一改严肃的表情，邪气的打量被他看得坐立不安的绿眼绒球。“我实在难以想象，你成为‘神’的样子……”
“你、太过分了！虽然没有天生的力量，可是我也是在拼命的努力修炼啊！”被金发暴君明显带有揶揄意味的语言刺激到，绿眼绒球差一点不顾面子的飚出眼泪来。
谁像他这麽变态啊？！人家她可是一步一个脚印独自一个挣扎到今天的！在魔界耶！那个残酷的地方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实力超群的证据啦！呜呜~~讨厌啊！每次看到他，就会让她有自己不过如此的感觉……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阴暗自卑啦！
“弱小没甚麽不好啊……”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气般的，埃里西斯深深的凝视屏幕中闪动的影像。“弱小的生物会有比较多的同伴……在它们感到痛苦难过的时候就会马上得到帮助和安慰……强大时常伴随着孤独存在……”
“在得到了想要的力量后，有时会觉得原来为了追求想要的而不得不放弃的，失去了的东西，远比得到的多得多。”
“所以说啦……妖怪和人类一样，总是在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奔忙不休。可是得到后却发觉丢掉部分可能更加重要。这就是生存吧？”
“金字塔顶端的视野最是开阔，然而立足点却只有小小的一块。‘神’总是站在那种位置，怎麽会不觉得冷呢？”他也想有人可以在他为孤独而疯狂的时刻安慰他，对他说一些劝慰的话……然而，又有谁能爬到‘神’的王座上安慰他呢？既然坐在那里不动就找不到可以爬到他身边的人，那麽……就只有由他亲自下来寻找了！
他是谁？他可是四神之中最自我任性的朱雀耶！所谓的规则，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不是吗？当被规则所限定的对象不再认同规则的合理性，规则的约束力就会完全消失！
希望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青龙和玄武不要站出来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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