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欢喜》李小乔

45、45

　　“晓东不可以！”蓝莓这句话直接让正在准备敲门的黎晓东整个人都被封印了。

　　师娘不同意。
　　她说的不可以。不是说许渊不能谈恋爱，而是，他黎晓东不能和许渊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许渊看着蓝莓，一脸的震惊和困惑。他什么困难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会反对他们的人，是妈妈。

　　最喜欢黎晓东的妈妈。

　　蓝莓看着许渊，一言难尽般，她踟蹰了半晌，还是摇头，“儿子，不行。”

　　“这……”许渊看向许秋齐，他搞不明白。许渊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性子，他还真的摸不清楚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原因，她不是最喜欢黎晓东吗？当个亲生儿子一样。

　　怎么就不行了呢？

　　“老婆……”许秋齐也糊涂了，他都能接受，蓝莓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黎晓东敲响了门，他不能让许渊一个人面对这个。

　　许渊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一脸的苍白，一头的汗，手里头还拎着一只塑料袋，装着已经杀好了的鱼。

　　可怜扒拉的小眼神，就那么看着他。

　　“没事。先进来。”许渊把黎晓东拉进来，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已经说开了，他没什么顾虑了。当初他也想过，不论父母什么意见，他是不会放弃晓东的。大不了，他不回家就是了。

　　“师，师娘。”黎晓东怯怯的，看着蓝莓。没了早前的那种活泛和愉悦。

　　蓝莓抬头看了看黎晓东，起身去接他手里的塑料袋。

　　“别，脏的，我拿进厨房。”黎晓东没给她，自己去了厨房，塑料袋扔了，把鱼放进水池里头洗干净。

　　“晓东。”蓝莓进了厨房，看着黎晓东的背影，“晓东，师娘不是说你不好。”

　　“师娘，”黎晓东红了眼，哽咽着回过头，他就那么撑在水池子边上，看着蓝莓。这个最疼爱自己的师娘，为什么不同意他和许渊在一起。

　　“师娘在你身上犯过错。不能再伤着你。也不能再让旁人伤了你，这个人若是我儿子，就更不行。”蓝莓站在门边上，屋子外面是许渊和许秋齐，大家都听着，许秋齐坐在沙发上，许渊站在蓝莓身后，看着黎晓东，心疼得紧。

　　“师娘说的，我听不懂。”黎晓东看着蓝莓，“方磊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说过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怪你，也怪不着。”

　　“可是师娘得为你想。”蓝莓看着黎晓东，侧身指着许渊，“这个人。我的儿子，你了解过他之前的感情吗？晓东，你就非得跟他？”

　　“师娘。”黎晓东懵了，他看了一眼许渊，他越来越糊涂了。

　　蓝莓转身看着许渊，“你说，你喜欢晓东什么？因为他是钢琴家，因为他也会弹琴，因为他身上也有那个人的特质吗？你把晓东当替身？”

　　这是什么跟什么？
　　许渊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蓝莓，半天没说出话。

　　黎晓东也是，呆呆的看着，师娘是误会了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话！”许秋齐听不下去了，“你过来！你想想你自己矛不矛盾。”

　　“我哪里矛盾了？我就是不想晓东吃亏。”蓝莓杵在厨房门口，不走。

　　“坐下慢慢说吧。”许渊有点缓过劲了，他把蓝莓扶去坐下，又去厨房牵黎晓东。

　　黎晓东挨着许渊坐到沙发上，他脑子里还一团浆糊，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家。

　　“我从来没因为晓东是钢琴家而觉得他有什么特别。”许渊一直拉着黎晓东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他很认真，很虔诚，这些说给妈妈的话，他其实都没告诉过黎晓东，“他是钢琴家不假，他确实弹琴的时候很帅，很有魅力。”

　　许渊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黎晓东，捏了捏他的手，笑了笑，“这只是黎晓东的光环。”

　　“我喜欢他勇敢，敬佩他的坚韧，也欣赏他的永不放弃。”许渊看着妈妈，“妈妈，这些特质，是独属于黎晓东的。他很细腻，很温暖，有时候还特别像个孩子，可在我这里，他是可以让我依靠，让我信赖的男人。我爱他，无关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无关他外在的那些附属。”

　　许渊顿了顿，“妈妈，可以成全我们吗？”

　　蓝莓看着许渊，她从来没有听过许渊说过这么多的话。他以前会跟自己撒娇，那都是很有限的，开心的时候多说两句，很多时候，都是把情绪放在自己心里。她还能记得那个时候许渊刚刚谈恋爱的时候，跑来告诉她时，天真灿烂的笑脸。

　　如今的许渊，却多了一份男子汉的担当和责任。

　　他，更像许秋齐了。

　　“师娘，我爱许渊，我想跟他在一起。你说的那些问题，都不存在的。是我追求的他，是我赖着要跟他好的。他就是被我缠得没办法了……”

　　“说什么呢。”许渊呵斥着黎晓东，冷眼看着他，“什么叫没办法了。黎晓东，你注意措辞。”

　　“你看看，这就嚷嚷上了！”蓝莓拍了一把许渊，“这我还没答应呢，你就吼上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对他好？

　　“他对我好的。””黎晓东扯了扯许渊的手，“饭他做，衣服他洗，家里的活都是他干的。”

　　蓝莓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耍花腔，没忍住笑了出来，“老头子，你看看，这就护上了。”

　　“被你这么一吓，没给孩子整哭都不错了。”许秋齐没好脸的笑了一下，“行了。你去做饭，你们俩跟我去琴房说正经事。”

　　“什么意思你？”蓝莓狠狠在许秋齐后背上拍了一下，“我说的就不是正经事了？孩子们一辈子的幸福，最大的事儿。”

　　“是，你说的都对。”许秋齐笑着拉了拉蓝莓的手心，“快去吧，孩子们都饿了。”

　　蓝莓这才去了厨房。

　　黎晓东额头抵在需要肩膀，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都跟你说了，没事。”许渊揉揉他脑袋，笑着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许秋齐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往书房走，“你俩动作快点。”

　　许渊笑着看着父亲的背影，将身前的人揽进怀里，“晓东。谢谢。”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奖励呢？”黎晓东抬起头看着许渊，“要奖励。”

　　许渊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晚上回去，让你爽个够。”

　　“烦人。”黎晓东回吻了一下许渊，起身拉着许渊去书房。

　　许渊看了一眼厨房，进门前在黎晓东臀部拍了一下，贴着他耳朵笑着说，“你就喜欢我烦人。”

　　*
　　许秋齐不愧是钢琴界的前辈，许渊的曲子他只是稍微调整了两个小节的顺序，整个曲子就舒服得多了。

　　“那我就按着这个练。”黎晓东特别开心，他很有信心，这首曲子，会成为现代流行钢琴曲，而且是金曲。

　　两个人在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许渊陪着许秋齐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到了晚上。
　　蓝莓和黎晓东就在一边陪着。后来，蓝莓拉着黎晓东去沙发上闲聊，留许渊和许秋齐继续喝。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能说的简直太多了。

　　许秋齐对许渊现在做的事儿还挺有兴趣的，说着好久得空了，要去农场看看。许渊当然欢喜，他说给许秋齐把鱼竿买好，可以去鱼塘钓鱼，让妈妈也约着自己的姐妹们，可以去摘葡萄，挖菜。

　　乡下空气好，光是坐在小院里晒太阳，煮茶喝，也是惬意的。

　　蓝莓直说好。许秋齐也满意。

　　“那你俩现在就住在园园公寓吗？”蓝莓磕着瓜子，问黎晓东。

　　园园？
　　黎晓东看着蓝莓，意识到她说的是许渊，“都住着。我那边，和他那儿，还有农场，哪里方便，我们就在哪儿。”

　　“你们这日子，过得还挺随意。”蓝莓笑着，“也是，你俩时间都自由。”

　　“嗯。”黎晓东笑着喝咖啡，看了一眼饭桌上还在侃侃而谈的两个人，他好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些温暖，终于许渊都能感受到了。“园园，是许渊的小名？”

　　“啊。是。”蓝莓笑着说，“他没好意思跟你说吧。哈哈，他小时候胖乎乎的，脑袋圆滚滚的，名字谐音就是圆，后来为了不太打击他，就叫园园了。他一开始，还老大不乐意的。多可爱的名字，是吧？”

　　“是很可爱。”黎晓东笑了笑，他能想象出许渊小时候的样子。
　　“他跟你说过他之前的事儿吧？”蓝莓还是不放心，“那个人……”

　　“说过的。”黎晓东拍了拍蓝莓的手，“师娘，过去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开开心心的。会好的。”

　　“嗯。”蓝莓看着黎晓东，真是越看越喜欢。儿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找到黎晓东啊。这孩子，最是贴心。

　　黎晓东和许渊那晚没有在家里住，刚刚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了，许渊还没想过要搬回家住，况且现在有黎晓东了，住在一起，始终还是不方便。但是他也跟妈妈说好，明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回家住。

　　许渊酒喝得多了，黎晓东开的车。到家的时候许渊都睡了一觉了，可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高兴，还很激动。

　　今天一天，他真的太开心了。

　　“园园。”黎晓东到家的时候，抱着许渊进的门，嘴里还在笑许渊的小名。

　　“嗯。”许渊笑着脱黎晓东衣服，“园园要吃奶。”

　　“你这人真是。”黎晓东 没好气的笑了，“别动手动脚。”

　　“嗯。好。”许渊嘴里答应着，手上动作却没停，拽着黎晓东衣服就给他脱了下来。又去扒裤子。

　　“哎呀，你快躺好，我去给你倒水喝。”黎晓东给许渊拽着扔沙发上，这人喝了酒也太不安分了。

　　许渊确实挺不安分的，他本来也不是黎晓东这种安分的性子。黎晓东喝了酒很乖，问什么答什么，软软糯糯的可爱。

　　许渊不同，他喝多了酒话sao不说，还是个行动派，黎晓东就去倒个水，他自己就已经脱光了。

　　“你干嘛啊。”黎晓东羞得红了脸，许渊全身上下他都看过，可这么明晃晃的躺在自己面前，还是太刺激了些。

　　他拿毯子把关键部位给他遮着，扶着许渊起来喝水。
　　“喂我。”许渊掐着黎晓东的腰，把人往身上带。

　　黎晓东差点把水洒了许渊一身。“好，喂你。”
　　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谁知道许渊把脸撇开了。“拿嘴喂。”

　　“你。”黎晓东没好气的笑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快点。”许渊半睁着眼，黎晓东太好看了。白白净净的，光着，晃眼睛。可许渊还想更晃一些，把他整个人都晃起来才好。

　　“哎呀，你干嘛。”黎晓东一个惊呼，许渊竟然把他一个托举给托起来坐到了他身上。

　　“你说呢。我想干嘛？”许渊喘着气，看着黎晓东，“我想干你。”

　　所以说酒色误人。

　　许渊第一次没能起早。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反正他精力旺盛得不行，而且有点停不下来。要不是昨天是在家里吃的饭，他都怀疑是不是那酒里下药了。

　　他抱着黎晓东就不想撒手。黎晓东一开始很听话，许渊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配合得很，可是后来许渊没个完，一次又一次的，黎晓东都哭了，说真的不能来了。

　　两个人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折腾得久了，黎晓东更不可能起得来。许渊醒过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黎晓东还缩在他怀里，贴着他睡得正香呢。

　　许渊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些，他真的爱死了黎晓东了。从未有人像黎晓东这样对他，温柔缱绻，让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暖洋洋的。很欢喜。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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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