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飞》南烟墨奴

8、第 8 章

　　江川感到耳垂被一个什么柔软的潮湿的东西触碰着。
　　江川翻了个身，他压到了一团毛茸茸，软乎乎的大肉球，那坨球“喵”地叫了一声，江川瞬间清醒。
　　“哥，你醒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周赛倦怠的打了个哈欠，他咬了咬嘴唇，看向江川的腚。
　　“哥，你能先把屁股挪一下吗，我那只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恐怕要废。”
　　“嘶……。”
　　周赛用他的黄金右手把压得青紫色手抬起来，经过一系列不停反复的揉搓后那只手终于恢复了红润。
　　这时，周山梁突然走过来，“小子，我最近缺钱花，我交给你那店最近咋样了，生意红火不。”
　　重重地给了周赛当头一棒。
　　“……”
　　周赛沉默不语，他把那只猫抱在怀里摸了几下。
　　“小咪都瘦了。”
　　“放屁！我给这猫祖宗吃的东西比自个儿吃的还金贵。”
　　周山梁说，“鱼缸里还养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今儿刚买的，还准备给这小祖宗来顿红烧。”
　　“我说，你别挣了钱忘了爹，这店是我花了重金给你盘下来的。”
　　周山梁有点吃瘪的说。
　　“说完整点，干爹。”
　　周赛把“干爹”二字特意延长，刻意强调。
　　自从父母离婚后，母亲再嫁，嫁给了这个叫周山梁的男人，这老头好歹是个医生，他告诫患者不要抽烟，不要酗酒，可他身上总有股浓烈难闻的烟味儿，还是个老酒鬼，而记忆中亲身父亲身上总是透着一种清爽干净，还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记忆中的亲生父亲性格温柔，待人和善，而周山梁性格古怪，见钱眼开。
　　这天差地别，周赛觉得自己的亲妈是想不开才这么糟践自己。
　　在周赛小时候，周山梁听信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那算命的“半仙”说：“这小子天资聪慧，骨骼惊奇，可奈何身材瘦弱，看着娘不拉几的，以后难成大器。”
　　周山梁听后深受启发，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每次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周山梁就从裤腰抽出皮带，追赶着光着膀子的干儿子他边追边挥舞着皮带。
　　当时正流行着一首歌，叫做《套马杆》。
　　周山梁好比那个威武雄壮的汉子，而周赛是那飞驰的小马驹。
　　别人的童年都是无忧无虑，而周赛的童年是生存法则，都说虎毒不食子，周赛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他万分感谢干爹的“不杀之恩”。
　　“嘿，你个臭小子，来钱了记得给上几张。”
　　周山梁故意甩脸子给周赛看，为的就是要点钱供着那只猫祖宗。
　　说罢，周山梁从周赛怀里把猫抱走，“啧啧啧，养儿子还不如养只猫。”
　　周赛拍了拍身上的猫毛，“哥，我们走。”
　　周赛觉得脑子里很懵，他不知道该去哪。
　　手机传来“叮咚”声，是周飒发来的信息：小赛赛，我刚去你店找你，发现你人没在，这柜台是坏了吗，还用报纸糊上了，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告诉姐，你是被绑架了？
　　周赛看着这一连串的信息，好险只是因为关心，而不是因为其他的。
　　周赛不禁回想起那一段羞耻的时光。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鬼使神差的成了周飒的“芭比娃娃”。
　　周飒会拿着各种花里胡哨的小裙子、小发卡往自己身上安，只要有稍稍反抗，这具身体将会变成一团惨不忍睹的粉色。
　　作为芭比娃娃的死忠粉，周飒得的痴迷达到了不可控的可怕程度，那时候的周飒一副假小子的拽样子，而周赛小时候长得比小姑娘还要来的清秀可爱，粉嘟嘟、水灵灵的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在那个其他小女孩都爱穿裙子的年纪，周飒却只爱穿着黑色或灰色的“假小子”套装，因此被很多人误认为是个小男孩。
　　亲戚也经常嗔怪，这周家的姐弟两是不是生错了性别。
　　这一传十，十传百，村口的大爷、大妈也都会说上这么几句，都为周赛是个男孩而感到惋惜，也许是因为性格孤僻的原因，周赛偏女性的长相在别的小男孩看来是极其讨厌的，所以也遭受了不少捉弄，那时候的周赛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被划了多少口子，去过多少次医院了。
　　周赛羡慕周飒总是摆出一副刚强的不好惹的高傲姿态，没人敢招惹她，因为周飒足够勇敢，也能保护好自己。
　　周赛讨厌自己的懦弱，那年他才八岁，就已经清晰的、深刻的认识到，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就只有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份。
　　所以，周赛学习跆拳道，起初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后来，周赛渐渐意识到校园暴力的阴暗，所以他用他学到的招数去帮助更多遭受校园霸凌的人。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似乎早就成了亘古不变的烂道理。
　　在周赛的印象里周飒是个很有个性的酷女孩，她留着一头极短的短发，耳垂上别着极为引人注目的黑色耳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朋克重金属气息。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玩乐队的，重金属含量超标的那种。
　　周赛把手机关掉，下一秒，电话响起，来电人是“大姐大”也就是周飒。
　　周赛不敢懈怠，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大姐大，找我有何贵干。”
　　“画本子，需要你的帮忙，这样吧，你帮了我这个忙，我找人帮你修柜台，怎么样。”
　　周飒的语气充满了笑意和邪恶，隔着电话周赛都能感受到一股罪恶的腐女之魂。
　　为了那二手店的小破柜台，周赛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屈服于周飒的淫威之下。
　　“行，我现在人在老头那，你来接我，对了，我可以任你摆布，但是……。”
　　还没等周赛说完，周飒就爽快地回应了一个“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周赛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身旁的江川，江川正低着头，他脸上有点憔悴，那双生的极为美艳的眼睛仿佛星河中闪烁不息的点点星光，这是种极为惹人怜爱的病态。
　　周赛内心OS：［哥，你总是说话带刺，在我面前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刺猬。］
　　“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还难受吗？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周赛问道。
　　“我没事儿，你川哥能有什么事。”
　　江川拍了拍胸膛说道。
　　“嗯，川哥。”
　　周赛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不一会儿店门口驶来一辆黑色的路虎，周赛向门口看去，车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扎着“黑粉”色双马尾，穿着黑色短裙，踩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
　　女人拉开了门把手，一蹦一跳地走到老头那扮了个鬼脸，然后又转过身朝着周赛来了句：“嘿！小赛赛。”
　　“大？姐？大？”
　　周赛开口问道。
　　“怎么，我们才两年没见你就不认得我这个姐姐啦。”
　　周飒顺了顺马尾，笑着说。
　　“哟，你旁边这小美女是哪位，长得可真漂亮，瞧这小脸蛋水灵灵的。”
　　周飒两眼放光地打量着江川。
　　“你们两，嘿嘿嘿～”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不是我女朋友，他是我不久前刚认的哥。”
　　周赛连忙解释道。
　　“哦～男的呀，那就更好了～”
　　周飒的笑容逐渐变态，此刻的周飒在周赛眼中丝毫没了一点大姐大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怕的疯婆娘。
　　“川哥，你愿意做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周赛一脸认真的对江川说。
　　“那当然。”
　　江川缓过神来，随口回了一句。
　　“姐，这下您可满意。”
　　“满意，绝对的满意！”
　　周飒激动的大喊，腐女之魂在熊熊燃烧。
　　“阿赛，你，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江川一脸懵的看向周赛。
　　江川内心OS：［这小子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兄弟情都不顾，还想把我卖掉］
　　“小美人儿，姐姐给你点钞票，毕竟你的美貌值这个价。”
　　说着，周飒就从衣兜里掏出钱包，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甩出了一叠红色钞票。
　　周飒数了一下，然后递给江川，“小美人，一共八百，你拿好啦。”
　　江川一片空白的脑海被这一堆红色钞票彻底激活。
　　“是什么活，只要不是卖肾，卖器官之类的或者出卖身体的话，什么活我都可以。”
　　江川点着钞票，感受着金钱带来的快乐。
　　“放心啦，正经生意。”
　　周飒一脸笑意的盯着江川看，心想这就是块用来画本子的好模特。
　　“走，姐带你们策马奔腾！”
　　周飒阴谋得逞，她“诱拐”了两只待宰的小羔羊，去到她的“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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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飒带着两人来到了她的彩虹世界。
　　墙上贴着很多密密麻麻的便利贴，每张便利贴上都写着一段励志的话。
　　杂乱的桌子被各式各样玲琅满目的东西摆满，只挤出一块狭小的空间用来放A4纸。
　　hollekitty样式的垃圾桶里扔满了一大堆纸团，垃圾桶被挤得有点变形。
　　几张画风狂野的画稿用图钉住，赤裸的男性躯体纠缠在一起，细腻、生动的肌肉线条，和让人浮想联翩的销魂表情配合在一起，这画面比日本AV还要来的疯狂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