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飞》南烟墨奴

10、第 10 章

　　“傻乐个屁！”
　　江川把周赛的脸往旁边推推。
　　周飒拿着画稿，伸了个懒腰。
　　“终于画完了，不容易啊。”
　　周飒揉了揉眼睛，拿着画稿说。
　　江川向前望去，“那个，请问我能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小美人。”
　　周飒迎上前把稿子递给江川看。
　　江川微笑着接过画稿，他定睛一看。
　　刹那间是盛大的视觉冲击，江川的心都被撼动了，羞愧、尴尬、愤怒，“刷！”地一下涌上心头。
　　“美人儿，我可是按照你的原型为创作灵感画出来的，你看看这张绝世美人的脸，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画的好吧。”
　　周飒一脸骄傲的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这钱我不要了，这是什么意思，合计着是利用我□□？”
　　江川把画稿扔在地上，他摸索着口袋，掏出八张红的，交到周飒手上。
　　“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出卖自己。”
　　江川含着泪咬着唇，用一种强硬的语气激动地说。
　　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唯一的干净了。
　　自从在大溪职中上学后，好像一切都变得很脏，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江川什么也没有，他唯一剩下的也只有一具清白的身体，仅此而罢了。
　　“小美人儿，不是这意思，你误会了，我从来不干这种事，况且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我哪舍得骗你。”
　　周飒微微皱眉，焦急地解释道。
　　“哥，我姐是个画师，她不是红灯区的女老板，所以请哥放心吧，你是我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因为我早就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了，哥，别哭，眼睛红红的会变成小兔子的。”
　　周赛柔声说道，他轻轻替江川拭去眼泪，小心翼翼的靠近江川，抱紧他。
　　“小傻瓜，不哭。”
　　周赛的语气软绵绵的，除了温柔还是温柔，这个冬天太冷了，在此刻江川感受到了像火炉一样炙热的心脏，它疯狂的跳动着，热烈的凌乱。
　　“真的不是出卖自己吗？”
　　江川抽泣着问道。
　　“当然，我可是资深女画师，美人儿放心。”
　　周飒把钱塞回江川兜里，“小美人儿，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江川“嗯”了一声，抽噎了几下。
　　周赛拍拍江川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
　　“哭个屁，老子哭了吗？是眼睛不舒服！”
　　江川挣脱周赛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
　　周赛看着眼前的川哥，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小鼻子红红的，还在不停的**，奶油一样细腻的皮肤微微透红，让人怀疑像这么完美的人是否是真实存在。
　　周赛脸盲，但这张无可复制的脸他永远都不会忘。
　　看着江川对自己抗拒的模样，周赛有点不知所措，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像从夜空中坠落熄灭的流星。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音乐声：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帅的只会出现在动漫……
　　这音乐声来的好像不合时宜，不过和江川的这张脸配的不能再配。
　　“额……那个，嘶，别误会，我，我一点都不自恋。”
　　江川慌忙解释。
　　周赛忍住笑意，“咳咳，哥，没事儿，你有那个资本。”
　　江川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喂？这号码 是你的吧，是你吧？川川？”
　　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很大，直穿耳膜。
　　周赛听到了那句“川川”，他把脸侧过去撇撇嘴，朝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周赛内心OS：艹，这谁啊这是，还喊“川川”，叫的这么亲密肯定关系不一般，妈的，好烦，烦死了，烦死了，他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快炸了，艹。
　　“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句“川川”让江川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
　　“你妹，我现在还没见到呢，小丫头现在出落的应该也是个小美女了，长得像不像她妈，肯定俊的很。”
　　“哦。”江川应了一声
　　江川感到有那么点低沉，就这么一通电话，又把他拽回了现实，他该要面对的是永远交不完的水电费，和永远装不满的破钱包，认亲么？即使是认亲那又如何，感情？父爱？那些都不是钱不能用来当饭吃，这也只是一种仅存的对于亲人本能的渴望和反应。
　　陈流水又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过往，等说到最后一句“那先这样，再见，儿子。”
　　下一秒，江川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哥，是谁打电话给你，没事，有事先去忙，那个，哥，注意点儿，这年头人贩子可多了，挖肾、挖眼睛的太多了。”
　　“你管得着吗？嘶，你这小子，我又不是什么小屁孩，我都多大点人了，能管好自己。”
　　“哥，那男的到底是谁？！为什么给你打电话，还叫的这么亲密！”
　　周赛忍不住了，他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为什么突然情绪那么激动。
　　“他是……他，他是我爸，我……有血缘关系的，这个回答还满么。”
　　江川烦躁地说。
　　“你知道垃圾吗？我就是那个被丢掉的垃圾。”
　　江川很干脆的脱口而出，他永远忘不掉被丢掉的那个下雨天，绝望是侵入骨髓的。
　　江川把手机放回兜里，他把校服脱下来放在一边，羽绒服拉链被江川拉到了头。
　　“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要不把我这件校服穿里头，你病才刚好，得注意保暖。”
　　周赛拿起校服说道。
　　“屁，冷个屁，”江川把羽绒服帽子戴上，“我先走了，对了，谢谢你的八百块。”
　　江川转过头对周飒又说了句“谢谢”然后开门离去。
　　“嘿，小赛，你还看呢，人都走了还盯着门板看什么，看了个寂寞。”
　　周飒撕开薯片包装袋，拿起一片就往嘴里塞。
　　“姐，你说，川哥不会真的跟别人跑了吧，他……反正我就是心里难受，我大概是有病吧。”
　　周赛感觉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就是很难受，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
　　“我说，你不会喜欢他吧，那个美人儿，一看就很抢手，你喜欢也很正常。”
　　周飒坐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把腿翘在桌面。
　　“喜……喜欢，只是，只是兄弟之间的喜欢。”
　　周赛结巴的回答。
　　江川走在那条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街，死气沉沉的感觉一下子就蔓延到心头。
　　艹！
　　艹！
　　艹！
　　江川把手插在兜里，整个人除了眼睛之外都紧紧包裹在衣服里，像极了木乃伊。
　　终于来到了那栋烂尾楼一样的居民楼，他爬上二楼，敲响了那扇破门。
　　门被“咔嚓”一声打开，还没等江川反应过来，一个漆黑的脸就凑了过来。
　　“呔！何方妖孽，束手就擒！吾乃包青天是也！”
　　“艹，什么玩意儿”
　　江川差点一拳飞上去，但他注意到那个黑色的玩意儿脖子上戴着个黑项链，上面刻了一个“达”字，怎么看都和鲁达之前戴的项链一模一样。
　　“你是鲁达？”
　　江川伸出一只手蹭了蹭这张黑色的脸，一道疤显现出来，露出了熟悉的面孔。
　　“川哥，你终于来了，我快被这小祖宗逼疯了。”
　　江川进了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打碎一地的鸡蛋，碎掉的瓷碗，断掉的衣架……
　　乱的不能再乱。
　　嘶，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破女孩，两串青鼻涕挂在脸上，头发乱成一团，跟刚经历了什么重大灾难，死里逃生一样。
　　“二丫，你就是我从垃圾桶那捡来的，要不现在我给你丢回去？”
　　江川拍了拍衣服，一脸嫌弃的蹲下，抱起这个小脏丫头。
　　啾啾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盯着江川看，江川顿时觉得哭笑不得，气也消了一半。
　　“我说，鲁达，这儿…。。都发生了什么？”
　　江川拿着一块干抹布边给啾啾擦脸边问道。
　　“川哥，我这么多年我混社会，我，我都没被这么羞辱过。”
　　鲁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大哭。
　　“这小祖宗……呜呜呜呜……把厨房炸了，我人……差点儿没了。”
　　鲁达抹了抹泪，示意江川看向厨房。
　　靠！
　　只见厨房那边焦黑一片，已经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
　　“二丫头，你，你让哥怎么说你好，该打你，还是该骂你，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不要仗着哥哥疼你就上天了，孙猴子是永远逃不出佛祖的手掌心的。”
　　江川刮了刮啾啾的小鼻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达子，嘶，我们是兄弟吧。”
　　江川转过身笑着问。
　　“那可不，你是我大哥。”
　　鲁达傻呵呵的露出了笑容。
　　“对，我是你大哥，我让你把这……战场收拾一下，没意见吧。”
　　鲁达环顾四周，一脸为难的紧皱眉头，“不是，我说……大哥，这这这。”
　　鲁达挠了挠头发，“川哥，保证完成任务。”
　　“那辛苦你了。”
　　江川拍拍鲁达的肩，笑着说。
　　“哥哥，我棒不棒，是不是特别厉害呀。”
　　啾啾指了指厨房，她甜甜一笑，两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棒，我们家啾啾真是个小祸害。”
　　啾啾抓住江川的衣领，“哥哥，小祸害是什么意思呀。”
　　江川差点笑出声，“小祸害啊，就是可爱的意思，我们家啾啾那么可爱，是最乖最棒的小朋友，对不对呀。”
　　“嘿嘿，我最棒棒～”
　　啾啾的小脸写满了骄傲。
　　江川内心OS：要是这小家伙是个男孩，早就把他屁股打的稀巴烂了，可惜，是个女孩，除了宠着，没别的法子了，哎。
　　“二丫，你之前不是一直叫唤着要找爸爸吗？这次哥哥带你去见爸爸。”
　　江川捏了捏啾啾肉嘟嘟的小脸，“你这小丫头，长兄如父，懂不懂。”
　　“耶！我能见到爸爸咯！”
　　啾啾奶声奶气的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