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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

  •   看着楚生缩在角落对着屏幕失神的样,周瑞的心一揪一揪的。
      其实那时候把楚生按在沙发上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走,但转念一想这不明知故问吗?既然当时没有捅破这层纸现在又何必打开天窗说亮话?
      就这么一个发呆一个看着发呆的发呆地消磨着时间,等都唱到声嘶力竭了,王凯提议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和国王游戏。
      今天来庆功的,都是参与这次项目的,一共十八个人。王凯去外面买了副牌回来,然后大家抽,抽到小怪的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择真心话,则由抽到大怪的随意提问,抽到小怪的必须如实回答。选择大冒险,则由抽到大怪的提出任何要求让抽到小怪的完成,完成后进入下一回合。
      缩在角落的楚生或许是负离子气场太过强烈,很背运地第一轮就抽到了小怪。而一八卦的女同事则抽到了大怪。楚生知道这帮人很疯,选择“大冒险”多数会死得很惨,于是选择了“真心话”。
      果不其然,那女同事第一个问题就问:
      “楚生喜欢的人是谁?”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许说亲人朋友!”
      楚生本来要说的话只能咽回去,支吾半天道:
      “我喜欢……”对手指:
      “喜欢周总……”
      众人抽气,周瑞的心“噌”地就悬起来了,却听楚生继续道:
      “理——”
      众人喷。一时间墙上五彩斑斓。
      同样失望的还有以为可以八卦的众人,纷纷扫兴地扔牌继续下一轮。
      玩了几轮也没什么劲,毕竟无从考证那些回答是否属实,于是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国王游戏。
      国王游戏其实和真心大冒险差不多,准备好和人数一样多的牌,抽到K的是国王,可以任意点两张牌然后在不知这两张牌对应的人的情况下命令他们做任何囧囧有神的事。
      第一轮,楚生竟然咸鱼翻身地抽到当国王,楚生仰天长笑三声,阴险地扫了瑟瑟发抖的众人一眼,随后下了个命令。
      僵持片刻后,被楚生抽到号的两有家室的男同事沉着脸扔了牌,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挪到门外,随后一咬牙,一跺脚,同时冲出去抱住一贴着“老军医一针见效”黑广告的柱子痛哭流涕道:
      “我的病有救了!”
      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噗——”
      一群人笑趴下了,一刻钟后才互相搀扶着回到包房。
      第二轮,还在纠结于“捅破”问题的周瑞意外地抽到了老K,没什么兴致玩的周瑞随便道:
      “就那个……一按倒五咬一下吧!”想了想觉得太没创意,于是改口道:
      “把‘咬’拆开来执行吧……”
      众人“噗——”
      “好了!快点!一是谁?”周瑞端出领导架子。
      王凯低着头,慢吞吞地站起身,同事们一阵爆笑。
      “五呢?”周瑞抱着臂膀。
      静默三秒后,“啪!”一张牌被甩在茶几上,随后涨红了脸的楚生从角落里站起来。
      周瑞呆呆兽了。
      楚生撅着嘴,却仍昂首挺J地带着壮士断腕的魄力美人春睡在了沙发上。
      王凯皱着脸走过去:
      “这不能真做吧……被我老婆知道了……”
      “那你就意思意思舔一下吧!”男同事们出馊主意。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王凯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来,把头一点点地往楚生的某个部位靠。
      然而就在还差一寸两个人都憋红了脸的时候,一颗核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特有的刁钻角度“啪”地击中王凯的菊 花。
      王凯“啊!”地一声,众人一惊:
      “怎么了?”
      王凯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喝橙汁的真嗣和专心看菜单的周瑞,僵硬地回过头道:
      “没事……”
      于是王凯再次在起哄声中将脑袋低下去,楚生再次娇羞地别过脸去。
      然而就在王凯的脑袋到达方才那个一寸的距离时,一颗花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樱花坠落的浪漫击中了王凯的菊 花。
      王凯“嗷!”地一声,众人又一惊:
      “又干什么?”
      王凯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喝可乐的真嗣和专心看手机的周瑞,凄怆地回过头道:
      “没事……”
      于是王凯第三次在起哄声中将脑袋低下去,楚生第三次娇羞地别过脸去。
      然而就在王凯的脑袋到达方才那个一寸的距离时,一颗话梅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乘风破浪之势击中了王凯的菊 花。
      所谓受力面积越小压力越大……当王凯第四次低头却瞥到正喝汽水的某人和正专心看屏幕的某人手里都拿着根牙签时,跳起来大吼一声“我不干了!!!”便抱着脑袋逃出门外……
      众人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楚生,楚生呆呆直起身,再看看悄悄扔了牙签的二人。
      可怜的王凯跑过两条街,随后在一家小店前停下买了两个巫毒娃娃红着眼边扎边道:
      “犯我菊 花者虽远必诛诛诛诛诛!!!!”

      莫名的众人继续游戏,但渐渐发现但凡涉及楚生的必定出点差错,于是便把扫把星赶一边去了。
      楚生闷闷不乐地看他们玩,看得没劲了便开始喝酒。一开始就以语言不通为由没有参与游戏的真嗣坐到他身边拿走了杯子,楚生抢回来,真嗣又拿走。
      “你给不给?”楚生怒道。
      真嗣摇头,楚生便直接拿起酒瓶灌。
      假装玩游戏但其实一直关注着楚生动作的周瑞也急了,起身道:
      “我有点事,你们尽兴!”说完便走过去扶起已经上脸的楚生道:

      “我顺路,送你们吧……”
      真嗣抬头看看周瑞,又低头看看半闭着眼昏昏沉沉的楚生,无奈地点了点头。

      车上,楚生侧躺在真嗣腿上半梦半醒地哼哼,周瑞沉默地开着车,车里气氛格外压抑。
      开到一半时,楚生开始唱歌,从《最爱你的人是我》唱到《苗苗儿童团团歌》,到租房楼下时,楚生嗓子都哑了。
      周瑞停下车,真嗣扶楚生出来,刚落地楚生便一个不稳扑在真嗣身上,随后顺势拽着真嗣领子迷迷糊糊道:
      “周……你个混蛋!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说完手一松,头顶在真嗣胸口:
      “你走得我好难受……好难受……”然后“哇”地吐了真嗣一身。
      真嗣一惊,也不管身上多恶心,忙把楚生扶到花坛边给他拍背。
      楚生吐啊吐的,吐得一尺外看着的周瑞体会了一把肝肠寸断。
      楚生方才的话,像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楚生向来死要面子,不轻易在周瑞面前露蛛丝马迹,周瑞便也自欺欺人地默认楚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受伤……
      但现在看来,是错得离谱了……
      等楚生连胆汁都吐完了,才红着眼抬起头来。真嗣有些手足无措地想找东西给楚生擦嘴,周瑞忙走过去递上手帕。
      楚生看周瑞一眼,随后一把拽住他的手激动道:
      “皇上!您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周瑞手一抖,帕子掉地上。
      楚生忙摇头道“错了错了”,随后再次激动地抓住周瑞的手道:
      “皇上!您还记得那个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周瑞手一抖,楚生掉地上。
      周瑞刚想去扶,真嗣抢先一步。周瑞尴尬地收回手道:
      “早点上去吧!我先走了……”
      真嗣看着他转过身,生硬地说了声“谢谢”便扶着楚生上楼去了。
      走到三楼,真嗣往下看,见周瑞的车还停在那儿,不禁皱起了眉。
      周瑞坐在车里,也没像言情小说里那样目送着楚生消失,只是发了会儿呆,然后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一叹道:
      “怎么会不记得……”

      张司青左等右等等不到楚生回家,打手机楚生也不接,把张司青给急得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直踱得在茶几上嗑瓜子的汤圆都跳起来挠他,才坐下来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抖脚。
      当张司青第十八次换腿抖脚踢到汤圆尾巴被汤圆插鼻孔时,门铃响了,张司青跳起来开门,汤圆爬到他肩头。
      一见被真嗣扶着的软绵绵的满身酒气的楚生,张司青立刻揪着真嗣怒道:
      “小日本你把我鸡崽媳妇灌醉了是揣着怎样黄鼠狼的心思?”骂完发现真嗣胸前那一滩呕吐的痕迹才知道骂错人了,有些尴尬地和真嗣一左一右地扶了楚生去卧室躺下。
      楚生在两人给他宽衣解带拧毛巾擦身的过程中,一共哼哼了两句,一句是“奴家夏雨荷”,一句是“皇上有发票”……
      张司青替楚生掖紧被子一叹,回头对真嗣道:
      “你也早点洗洗睡吧……”看了眼两颊绯红衣衫半褪的楚生。
      “你今晚还是跟我睡吧……”
      真嗣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张司青的鼻子道:
      “血……”
      张司青用袖子抹了抹:
      “没事,大姨夫逆流。”

      周瑞晚上回去后很不道德地把已经睡了的月饼弄醒然后抱着顺毛。月饼知道周瑞心情不好,眯着眼乖乖趴周瑞怀里。
      直到把月饼的毛顺了一地,周瑞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满是被吵醒后的不悦: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周瑞毫无悔意道:
      “我失眠、心烦、潮热、汗出……”
      程锦峰沉默片刻后道:
      “月事正常吗?”
      周瑞一叹道:
      “很久没来了……”
      程锦峰拧开床头灯:
      “鹤顶红可畅血脉,马钱子可补精气。”
      “那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
      “可召唤大眼怪尔康。”
      周瑞沉默片刻后道:
      “锦峰,你觉不觉得我很禽兽?”
      “不觉得。”程锦峰坦然道:
      “你禽兽不如。”
      周瑞“噗——”:
      “白衣天使你能委婉点吗?”
      “我觉得对病人隐瞒病情是长翅膀但不是天使的人(鸟人)才做的。”
      “喂……和你说正经的!”周瑞坐直道:
      “那么多年,我都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爬上来的,我什么苦都吃过,但从没有后悔过……”
      “那是什么让你动摇了?”
      周瑞沉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瑞,你还记得大学毕业时你和我说过什么?”程锦峰正色道:
      “你说,做人最关键的是要忠于自己无愧于心。”所以当时的程锦峰放弃了继承家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
      “可如果这种感情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并且它可能毁了我至今所有的努力……”
      “别太早下结论!”程锦峰打断道:
      “说不定你不是呢?凡事要试了才知道。”
      “怎么试?”
      “做好安全措施。”
      “……”
      “我给你我兽医朋友的手机吧?万一有什么你也好……”
      “锦峰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不是爱上你家那条狗?”
      周瑞“啪”地挂了电话。

      一夜无眠的周瑞,把月饼几乎摸到了秃毛,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洗了把脸挂着一对黑眼圈早早地去了公司。
      一大清早的,公司里特别冷清,还没睡醒的保安大叔看到周瑞吓一跳,特殷勤地忙碌起来。
      周瑞走到电梯前,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左边那部。
      这是他曾经抱着楚生的地方,虽然那些记忆现在想来已经很遥远……
      到达十七楼的短短一分钟内,周瑞扪心自问,如果当时楚市长没有亲自上门,自己会否和楚生走到更远的一步?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因为周瑞太过理智,他不会拿来之不易的今天去冒这个险……
      说到底,楚市长不过是个借口,让楚生也让他自己好过一些……

      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夜的空气不流通让人觉得很闷。
      周瑞绕过办公桌去开窗,走到一半脚步就定住了。
      办公桌的正中,躺着一个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写,素白得有些刺眼。
      周瑞打开来,从里面扣出一张折了四折的A4纸、纸上顶天立的二十个大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干个体户!”
      署名——CS
      周瑞呆了三秒,“啪”地把信拍桌上便一阵风似地带上门去了。

      楚生第二天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都像被人组装过似的,尤其是脑袋,又涨又痛,感觉自己整个成了颗大脑袋的棒棒糖,然而最让楚生痛苦的,还是隔壁张司青杀猪般的叫声……
      楚生勉力撑起身,脚下踩棉花似地扶着墙打开门,就见了隔壁张司青衣冠不整的仰躺在地上,真嗣半跪着抬起张司青的一条腿扛肩上使劲往前压,张司青分娩般地惨叫。
      楚生扶额道:
      “你们在干什么?”
      真嗣无辜回头道:
      “青,要我,压。”
      楚生“噗——”,随后走过去啧啧摇头道:
      “张司青啊张司青,想不到你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是的……媳……啊——”张司青呻吟一声后用湿润的大眼睛瞅着楚生道:
      “是这个……这个小日本恩将仇报!!”
      “怎么恩将仇报了?”
      “我……我教他念古诗,他不感激我反而给我下套!”
      “你教他什么了?”
      张司青啜泣地瞥了眼电脑。
      楚生走过去,就见了电脑上一首诗:
      “卧梅又闻花,卧枝伤恨底。(我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 遥闻卧似水,意过枭日奔(要问我是谁,一个小日本)。
      岸似绿(俺是驴),岸似绿(俺是驴),岸似意透戴春绿。(俺是一头大蠢驴) 。”
      当时真嗣费力地念的时候,张司青捂着嘴憋到内伤,然而得意忘形的张司青忘了,真嗣也是会用百度的,虽然他不懂全部汉字,但“驴”——他是明白的。
      于是真嗣面不改色地回头对张司青道:
      “青,教你,压……”指了指张司青的脚。
      张司青疑惑道:
      “压韧带有什么好?”
      真嗣一脸坦诚道:
      “韧带,开了——婚后,□□。”
      张司青“唰”的就躺平在地上,满怀感激地等待着真嗣的“临幸”,然而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地狱般的折磨……
      楚生听完始末,白了张司青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太多,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活该”!!
      张司青缩在角落边用汤圆尾巴抹眼边控诉,门铃忽地响起。
      “大概是送水的。”张司青啜泣道。
      楚生瞥了眼无用的“张怨妇”,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开门去了。
      然而门外站着的,是一身长九尺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他手中没水,眼中却冒着火。
      “找哪位?”楚生摇摇笨重的大脑袋。
      那棱角分明的男子咬牙切齿掷地有声道:
      “张!司!青!”
      房里的张司青一听那声音便“妈呀”一声躲进了一边的衣橱里。
      门口的壮士早见了张司青的身影,二话不说便要往里迈。
      楚生不满地拦住他:
      “你这人怎么自说自话的?”
      壮士要逮张司青,情急之下伸手就要推楚生,然而下一瞬手却被挡开。
      壮士目光一凌,反手去抓当他的真嗣手腕同时脚下抚足,真嗣退半步避开上下攻击贴着壮士的腰背脚下一转抡圆了一个手刀,壮士忙抽回手格挡随即撤半步一个前回踢,真嗣举手挡下趁着壮士重心还未收回对着他口鼻就是一拳,壮士头一偏险险躲过顺势压低重心冲到真嗣的中段直击腰腹。真嗣膝盖一提挡开后上前爆头两拳,壮士连连拍开后一个高段勾踢……
      楚生从嘴成“0”型看得目不暇接到嘴成“_,”型看得嘴角抽搐。
      两人打烂两个玻璃杯一个烟灰缸和两根香蕉后,壮士才收手道:
      “极真?”
      真嗣也收脚道:
      “松,涛?”
      电光火石间两人进入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交状态……
      正在此时,门铃又响了。楚生捂着脑袋去开门,结果刚从缝里见了周瑞怒气冲冲的半边脸便把门合上了。
      然而为时已晚,周瑞一爪子伸进来卡住门随后章鱼似地硬把身子从那条缝里挤了进来。
      楚生眼看不好立刻松了手往房里窜,周瑞眼明手快地一把揪住他。
      正和壮士情深深雨蒙蒙的真嗣见楚生被抓立刻放弃壮士瞬移过去拍开周瑞的手将楚生护在身后。
      周瑞面色一沉一步上前,然而话未出口便越过真嗣瞥见那站在一边的彪形大汉,随即一怔。
      彪形大汉此时也看到了周瑞,同样也是一愣。
      楚生看看周瑞,再看看那陌生男子:
      “你们……认识?”
      周瑞冷笑道::
      “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像我以前……”
      “嗯?”
      “吃过的一只牛蛙……”
      楚生:“。。。。。。”
      那彪形大汉听了不怒反笑:
      “手。下。败。将!”
      周瑞反唇相讥道:
      “衣。冠。禽。兽!”
      眼看着两人正负离子冲撞得就差使出龟派气功了,楚生忙挡在二人中间道:
      “要打可以,去天台!”
      两人想想也是,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后一个从真嗣背后拉住想趁机开溜的楚生,一个从衣柜里拎出想趁机开溜的张司青一同往楼上去了。
      楚生对真嗣使了个按兵不动的眼色,真嗣终是没有上来拉开周瑞的手,只是默默跟着。

      到了天台,两人一人站一端,风萧萧兮易水寒,大有两虎相争拼死一搏的架势。
      然而两人对峙还不到半分钟,忽地发现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多了起来,先是一两个,随后十几个,再是几十个,最后竟围了一百来人。俩英雄莫名地越过围观群众望去,就见了天台入口处,真嗣把着门,门旁一群人围着楚生和张司青,楚生面前一本子,“唰唰唰”地记着帐,张司青背着一腰包,“唰唰唰”地收着钱,两人嘴里还不断吆喝: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
      叫到一半时,忽发现光线被两个阴影挡住。两人抬头,就见了两本该PK厮杀的男主站在他们跟前。
      不明真相围观群众齐齐退后一步,留楚生和张司青原地蹲着。
      弥漫的杀气中,楚生合上账本道:
      “阿纳达,你有没有看过《北斗神拳》?”
      “看过的思密达……”
      “你觉不觉得他们的衣服快像阿健一样崩裂了?”
      “我觉得他们的青筋会爆裂得比较快……”
      “你说我们有必要逃吗?”
      “你说你是刘翔吗?”
      “……”
      片刻后,楚生泪流满面地抱住张司青道:
      “不能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
      张司青也痛哭流涕地回抱住楚生道:
      “生则异室而居,死则同穴而葬!”
      “可我还年轻啊方丈!”
      “我也还年轻啊道长!”
      两人撇下守门的师太抱头痛哭。
      正在此时,忽地天台门“砰”地一声被踢开,真嗣蹙眉一退,就见了一堆警察叔叔冲进来。霎时群众门斗傻眼了。
      警察叔叔们用枪指着众人道:
      “蹲下!!都蹲下!!老实点!!双手抱头!!”
      众人齐齐蹲下。为首的警察叔叔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
      本来就蹲着的张司青弱弱举爪道:
      “那个警察同志……能问下这是干什么吗?”
      为首的警察以一种“看你怎么狡辩”的口吻道:
      “有人举报你们打黑拳。”
      “噗——”
      “你们谁是主事的?”
      众人齐齐向后蛙跳一步,留思密达二人组和北斗神拳二人组原地愣着。门边的真嗣想了想,跨过群众站到了楚生身后。
      “警察同志,这纯属误会啊!”张司青急道。
      警察同志铁面无私道:
      “误不误会,走一趟就知道了。”
      于是五人被带上了车。

      警车上,坐在周瑞身旁的楚生道:
      “警察同志……在没确定我犯罪之前……是不是该保护我的安全啊?”
      警察“嗯”了声。
      “那能不能……麻烦您……把他掐我脖子上的手……给拽下来啊?”
      两小警察专注地看风景,楚生热泪盈眶。
      另一辆车上,坐在大块头汤晨杰身旁的张司青道:
      “警察同志,在没确定我犯罪之前……是不是该保护我的安全啊?””
      警察“嗯”了声。
      “那能不能……麻烦您……把他踹我肚子上的脚……给挪开啊?”
      两小警察深情地看风景,张司青热泪盈眶。
      到达警局,五人挨个进入“嬷嬷的小黑屋”审讯。
      候场时,捂着脖子的楚生小声问捂着肚子的张司青道:
      “那彪形大汉是谁?”
      张司青小小声道:
      “我仇家。”
      “你仇家可够厉害的啊!”
      “那是!”张司青不无骄傲道:
      “空手道教练,国际三段。”
      楚生大惊:
      “你怎么惹了那么个狠角色?你之前离家出走该不会也是为了躲他吧?”
      张司青怆然涕下。
      楚生用一边警察叔叔的袖子给他抹泪道:
      “你们到底结了什么怨?”
      “他侮辱文人。”
      “怎么侮辱?”
      “他说我再写他和一只公袋鼠的爱情故事就要拧断我的脖子。”
      楚生捂脸:
      “然后?”
      “然后我就请他喝酒算是赔罪。”
      “然后?”
      “他喝醉了。”
      “再然后?”
      “我把他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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