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穿HP]典狱长》怪谈商贩

9、红眼睛的渡鸦

　　蜘蛛尾巷的铁栅门外有一条大约五米宽的、肮脏的河流。河岸两旁垃圾成堆，疯长的杂草即使在这寥落的深秋也依然有一人多高。这里白天除了垃圾车和拾荒者几乎没什么人来，更别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了。夜晚的秋风卷着茅草吹过浮满了腥臭油渍的河水，长长的野草像稻浪一样上下翻滚。这时，在靠近铁栅栏的河堤上“噗噗”地响起了一下又一下的轻微爆破声，两个看不见脸的黑影先后凭空地出现在了满是稀泥的草堆中。
　　“这该死的地方！”双脚第一个陷进烂泥里的黑影嫌恶地啐了一口，撩着袍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攀上了不高的堤岸，之后又在岸上的灌木丛里用力地蹭着鞋子上的泥。他后面紧跟着的人虽然没有像他一样抱怨，但在着陆后都做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Kingsley，你知道具体的地方吗？”第一个着陆的男子一边磕着鞋一边对身后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最好快点，食死徒的地盘到处都是让人恶心的大粪味儿，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
　　“嘘，小声一点！你想让麻瓜发现我们吗！”跟在他后面的高大男子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一直走，到蜘蛛尾巷里面去，最后一间房子就是他的家。”
　　“好吧，好吧，但愿这条巷子不要太长。”
　　前面的矮小男子嘟嘟囔囔地向前走着，皮靴踩在草地上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他们从河堤旁的铁栅栏上破着的洞里钻了进去，走进了有着许许多多旧砖房的卵石小巷。这里的砖房大多都没有人住了，许多房子的窗户被木条钉得死死的，黑洞洞的窗口和一闪而过的火光像是随时有怪物会破窗而出似的。小巷两旁的路灯有一半都坏掉了，其余亮着的几盏灯也滋滋拉拉地响个不停，将摇曳闪烁的影子投在了坑坑洼洼的路面上。
　　走在前面的小个子一不留神踩在了一只老鼠的尸体上，脚下软绵绵的感觉和像什么东西破开了似的发出的“滋”的一声让他吓了一跳，他一个激灵将魔杖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梅林的裤子！Snape那家伙住在麻瓜的垃圾场吗？这地方简直糟糕透了！”
　　他用魔杖指着脚下已经肠穿肚烂的死老鼠，嘶哑着嗓子低吼着。他身后的高壮男子用力捅了捅他，低沉的声音已经略有些烦躁了，“别发出声音，Dawlish！你想把整条街的麻瓜都吵醒吗！”
　　“别冲我发火儿，Kingsley，我只是……哦，这东西真是有点恶心。”Dawlish撇了撇嘴，一脚踢飞了流着肠子的死老鼠，一边蹭着脚往前走一边小声地嘟囔着，“我还以为食死徒都是些有钱的家伙呢——像是Malfoy和Black那样的——没想到斯莱特林出来的人还有住在这种破地方的！上次我和Gawain去抓Malfoy的时候，那家伙的大宅简直……啧啧！”
　　灰色头发的男子还在前面低声地絮絮叨叨，他身后的Kingsley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二人在狭窄又肮脏的巷子里走了许久，巷子底的一幢土黄色砖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里不像其他窗户被钉死或是干脆被砸掉的房子，很明显有人生活的痕迹——
　　房子的窗户完好无损，在月光下能够看到窗户里垂着的深绿色条纹窗帘；门前的台阶不似周围那被枯草和树叶掩埋的景象，只有零星的落叶掉在上面；尚未腐烂的果核和菜叶整整齐齐地堆在建筑旁边的垃圾桶旁，一直火红的狐狸停止在垃圾堆里翻找的动作，褐色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闯入者。
　　“我们到了。”Kingsley迈开脚步走到了Dawlish前面，轻轻地走到台阶上用耳朵贴着房门听了听，“没有声音，没有防护咒语……看来Snape没有撒谎，这里的确没人——阿拉霍洞开！”
　　门锁发出了微小的“咔嗒”声，油漆斑驳不堪的房门轻飘飘地被打开了。Kingsley对Dawlish打了个手势，Dawlish便一改方才的地痞模样，沉默而警惕地站到了一边，不大却有神的眼睛变得异常凌厉起来。
　　“——荧光闪烁！”
　　Kingsley甩了甩魔杖让它亮起光来，Dawlish也迅速地跟着他这么做了，他们面前的房子瞬间被照亮了。
　　整个客厅就像个小起居室一样拥挤。
　　它的三面都围着插满了书籍的书架，只有直对着房门的墙被做成了上楼的木质楼梯。书架和书架的交界处是用软皮包起来的墙壁——就像麻瓜的精神病院不让患者伤害自己的房间一般——不仅特殊而且诡异。正对着大门的一面有一条窄窄的木质楼梯，通向了黑漆漆的、毫无人气儿的天花板上面。
　　Kingsley走到壁炉前摸了摸燃尽的炭灰，对身后的Dawlish摇了摇头。
　　“壁炉是凉的，起码今天没有人点燃过壁炉或者用过飞路粉。”
　　“——急急现形！”Dawlish听到了他的话后用显形咒照了照塞满了三面墙的书籍，对Kingsley点了点头，“没有隐形生物，没有密道，一切正常。”
　　“那么，楼上……”
　　两位傲罗对视了一眼，一起将视线投向了黑洞洞的楼梯上方——
　　那是一道狭窄的、刚刚容许一人通过的转角楼梯，低矮的天花板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通向地面的蛇洞。在荧光闪烁的照射下能清楚地看到楼梯墙壁上贴着的写满了魔法史大事年表的羊皮纸，以及楼梯转角的矮柜上的两个发亮的红点——就像是某种生物血红的眼睛——在漆黑的环境中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那是什么？”
　　Dawlish皱了皱粗短的灰色眉毛，用魔杖指着它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而在他的脚刚刚踏上楼梯的刹那，那两个幽幽的红光突然像是有感知似的一下子闪烁了起来。
　　“当心，Dawlish！”
　　在红光闪烁的同时，Kingsley忽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一把将Dawlish拉下了楼梯。两个人用训练良好的反应力快速躲藏在了楼梯两侧，以楼梯两旁的书架作为掩体遮住了身形，只伸出魔杖尖指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红点。而就在Dawlish的脚离开了楼梯的瞬间，那闪烁的红光又黯淡了下去。
　　“——急急现形！”
　　一道光射在了那两个红点的中心，却没有任何反应。
　　“什么鬼东西，吓我一跳！”Dawlish抖了抖脑袋。
　　“看来是一道机关，或是陷阱。”Kingsley皱着眉头说，“看来楼上有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那怎么办，我们总得上去看看吧！”
　　“等等，我先上去。”Kingsley按了按Dawlish的肩膀，“我们这次是秘密搜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留下痕迹。你在这里看着，如果我受到攻击就炸了它。”
　　“好吧，好吧，我会掩护你。”Dawlish咽了咽口水，“不过事先说好，要是碰到让我无法对付的东西，我就去叫增援。”
　　Kingsley在黑暗中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像摸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快速放开了按着Dawlish肩膀的手，一个跨步踏上了木质楼梯。

　　那个红光再一次闪烁了起来。Kingsley用魔杖指着它，一步一步向它走进。在荧光闪烁下，他清楚地看见了发出红光的物体——
　　那是一只伸展着翅膀、大约有一米长、通体洁白、眼睛像石榴籽一样鲜红的鸟类。它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转角的矮柜上，脚下立着一个刻着文字的木牌：“法罗群岛的渡鸦”。它无神的眼睛像是折射器一样，将Kingsley魔杖尖上发出的光吸在了血红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焦距。
　　“原来是这样，”Kingsley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渡鸦的标本。”
　　“往上走，你再往上走走看！”
　　Dawlish从楼梯下探出了一个头，对Kingsley喊道。Kingsley瞥了他一眼，在暗地里摇了摇头，绕过渡鸦的标本向楼上走去。而就在这时，渡鸦的标本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张开了喙，发出了清越好听的少女声音。
　　“请回答：妖精叛乱发生在哪一年，它的指挥部设定在哪里？”
　　Kingsley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这个突然发出声音的标本。
　　“这是什么东西？”Dawlish看Kingsley并没有发生危险，从隐蔽的楼梯转角走了出来，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渡鸦标本，“妖精叛乱？它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而在他的脚踏上了楼梯的一瞬间，渡鸦的眼睛忽然疯狂地闪烁了起来。
　　“难度增加——请回答：《狼人行为准则》于哪一年发布，它的内容是什么？”
　　“梅林的胡子！我怎么知道这些玩意儿！”Dawlish狠狠地瞪了渡鸦标本一眼，推搡着Kingsley向楼上走去，“别管它，我们上去看看吧。”
　　“等等Dawlish——”Kingsley闪过了他的手，“我不认为它会无故问我们问题，最好再观察一下。”
　　“有什么好观察的，这只是个会问问题的玩具而已！”Dawlish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继续向楼上走去，“我看Snape只是用它来增强记忆而已，毕竟他也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子，说不定用来复习N.E.W.Ts……”
　　——噼咔！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亮白色的闪电便劈在了他的脚前，在地板上烧出了一个圆圆的黑洞。Dawlish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咝咝冒着青烟的黑洞，像上了发条的玩具老鼠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只留下Kingsley一人站在了楼梯上。
　　“难度降低——请回答：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建立在哪一年，它的现任校长是谁？”
　　Kingsley看了看楼下喘着粗气的Dawlish，嘲讽地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对渡鸦说出了答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在公元993年左右建立，它的现任校长是Albus Dumbledore。”
　　“回答正确，允许通过。”
　　渡鸦红眼睛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又像一个真正的标本一样一动不动了。Kingsley看了一眼渡鸦标本旁边贴着的写满了看起来像是魔法史复习内容的羊皮纸，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Dawlish，你不上来吗？”Kingsley对楼下的男子斜了斜眼睛。
　　Dawlish缩了缩脖子，对Kingsley大声地说：“哦，我的朋友，我相信你的能力！楼上的搜查只需要一个优秀的傲罗就好，我在楼下掩护你，说不定会有食死徒的同伙进来……”
　　“很好。”Kingsley挑了挑眉，大跨步走上了楼梯。
　　楼上有两个很小的房间。Kingsley将它们的门依次打开后，发现其中一个是浴室，而另一个是一间有着四柱床的、整洁干净的卧室。浴室的房门旁有一面与天花板等高、与墙壁等宽的穿衣镜，一只半人高的熊的标本立在穿衣镜的左下角。
　　Kingsley上下查看了一下那只熊的标本，发现它确实只是一个标本，脚边立着“阿特拉斯棕熊”的木牌，没有任何异样。他象征性地对房间内施放了几个显形咒，看到没有任何暗道或者魔法陷阱的波动后便走下了楼。
　　走到楼梯转角时，渡鸦标本的红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
　　“请回答：飞路粉发明于哪一年，它的发明者是谁？”
　　Kingsley脚步顿了一下，对渡鸦的标本露出了笑容。
　　“1227年，发明者是Igornace Wells。”
　　“请回答：将金色的飞侠引入魁地奇比赛是哪一年，它后来被称为什么？”
　　“1269年，后来被称为金飞贼。”
　　“请回答：飞天扫帚在哪一年被发明？”
　　不知是不是Kingsley的错觉，渡鸦标本的音调变得有些高，甚至有些抓狂。他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公元962年。”
　　“回答正确，允许通过。”
　　渡鸦标本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红眼睛再次黯淡了下来。Kingsley Shacklebolt胜利地对它露出了牙齿，走下楼和已经被问题绕晕了的Dawlish一起离开了Snape的房子。

　　时间静静地走着。
　　在一楼的座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时，二楼穿衣镜旁的熊标本忽然动了。它眨了眨棕色的圆眼睛，舒展着身体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她走到渡鸦的标本前掏出魔杖挥了挥，白羽红眼睛的渡鸦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被石化的活渡鸦抖了抖翅膀跳到了她的肩头，尖尖的喙在她的头发上蹭了两下。
　　“那个傲罗为什么没有检查穿衣镜？亏我还准备了另外的东西给他呢。”Sylvia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连房间里也没有认真检查，难道他和Snape先生有什么交情？你说呢，Sul？”
　　“咕哇……”白羽渡鸦赞同地叫了一声。
　　“呵啊——好久没有用心灵链接了，好累……不过那个叫Kingsley的傲罗，魔法史学得还不错嘛。”
　　Sylvia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她几天前在后院的树上捉到的，被她魔法改造后叫做Sul的渡鸦，看了一眼的在楼梯旁贴得铺天盖地的羊皮纸——是她为了能应付Snape的魔法史课程抽查而贴上去加强记忆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讨厌魔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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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John Dawlish：约翰-德力士（傲罗。第五集随福吉要逮捕邓布利多失败，接着追捕海格，击昏麦格教授。第七集追捕纳威的奶奶时被击伤，住进圣芒戈医院）
Kingsley Shacklebolt：金斯莱-沙克尔
Albus Dumbledore：阿不思-邓布利多
Sylvia Adria：希尔维亚-艾瑞拉
我爬回来了，恢复更新……
大概是被我小弟传染了的，我这几天在发烧。嘴唇脱了三次皮，鲜血淋漓……
不管怎么样，我活过来了。浑身骨架都痛，生病真他卡桑的难受。
鼻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