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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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些雾，恐怕要从好几个月前讲起，那时雾还只是海上猛烈的风刮上陆地后在陆地盘旋久不去，久而久之就与水蒸气混合成的白色空气凝胶；它们从海边悬崖开始往上涌，先涌入伊比利亚岛沿海城市，尔后往更高处的城堡涌去。很快，城堡的半腰便被淹没在白雾中。
费南尔多便是在这样的天气下看清了海上某种闪着金光的东西。它先是像一条鱼，一种能够随着海浪而拉长的鱼，很快它的庞大身躯显露出来，将费南尔多心目中“鱼”的形象打破得一干二净。它其实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副盔甲，或许还有人在穿着它！然而费南尔多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只知道它带着不可直视的金光走来，费南尔多忍不住用手去遮挡眼睛，他的心剧烈跳动，强烈的好奇心击碎了心里隐隐升上来的不详感与害怕。
他甚至感觉到它在呼唤自己，脑子里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个三叉戟的模样，而金光便好似从三叉戟旁发出的，那或许是一个人，一个在呼唤着自己去拿起那把三叉戟的人。
然后他的眼前真实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拥有着近乎褐色的金色卷发妇人，她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费南尔多，你怎么了？”
费南尔多眨了眨眼：“母后？”
眼前的三叉戟和金光消失了，费南尔多将目光投向海面，金光的发源处，却失望地将目光转回母亲身上——它不见了，它是一场幻觉。“我看到了一阵光，在海面上。”
“你魔怔了，我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光？这里到处都是潮湿的雾。”
“我想也是。”费南尔多很少违抗他的母亲，此时也十分温顺地回答。“我可能太想大哥了。”
玛丽娅王后似乎并不高兴听到孩子提到这个话题，“他在海上，会比你在这温室中都要舒适的。”
“母后？”费南尔多微微皱了一下眉，“海上怎么可能会比坚固的城堡舒适？”
“那与你无关，你该做的是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王储，而你却在这对着海面所谓的光出神。”王后说道，“你现在立刻回到你的屋中，不准你在这到处贪玩！”
这句话说出来，费南尔多便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垂头丧气跟母亲道别，跟着侍女回了房间。
而离开了她的孩子的王后却面露焦急。“光？”她不禁自言自语起来，“费南尔多看得见光，海面上的光！那个海龙将军骗了我，他还是要让我的孩子去到所谓的海底神殿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消息。”
玛丽娅当然在说谎，她不仅看得到费南尔多同样能看到的金光，甚至可以明白那光在向王国接近，它用了障眼法，让别人都看不见它。但如费南尔多说的，本来海面上确实有一束光，现在它消失了。
只是费南尔多并不知道那光是冲着他来的，看来这其中横生了什么意外，王后焦急地猜测，因为按照先前的约定，那光本来应该先找到自己，之后的事才有得商议。
但恐怕约定之人近日无法接近伊比利亚上的霸主的陆土了。
巴德尔庆幸自己及时赶到拦截了海龙，以及那群他和阿多尼斯都一致认为麻烦无比的海斗士。他独自划着一条小船在海面漂泊，海龙拥有着并不比他弱多少的小宇宙，轻而易举就将双鱼座在海面唯一的落脚地掀翻。然而身为人类顶点的黄金斗士似乎并不怎么担忧，只是轻轻起跳，闪身到最近的一片暗礁上立足。
纵然是最近，他与海龙的距离也瞬间拉开到百里以外，海龙并不想和他纠缠，而是潜入海中准备将双鱼座甩开。这让巴德尔烦恼无比，海斗士在海中作战乃是处于优势之中，得想办法将那条海龙逼出水面。
这时候皇家魔宫玫瑰的毒性优势便显现出来了，海量小宇宙涌入海面幻化成剧毒玫瑰，瞬间将方圆十几里的海面铺成红色，如果海龙稍加留心，会发现这其中奸诈地混入了几抹黑，它们不安地躁动着，随时准备爆裂，炸开一片海水。与此同时毒素也快蔓延至他周身的海域，海龙抿紧了唇角，不再隐藏实力而打算强行突破。
还是黄金色，只是这些光经过不断变化的海水急速反射，不断变化，变化间似乎构成了什么几何图形；那几何图形开始拉伸出自己的厚度与深度，但还不够。深度延深得太快，扭曲光线也扭曲了视线，更是改变空间构型。巴德尔感受到来自异次空间的吸力，那巨大的撕扯力似乎要将他全力拖入不同空间之中，这时他看清了那其实是一片金色三角空间。
不过同时被卷入那三角空间还有布置好的大片玫瑰。如果那些玫瑰只是普通的玫瑰，那么可能会让海龙的计划得逞，然而状况绝非那般紧张，甚至可以说有些悠闲。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简直是如同炸开一片易燃的空气，爆炸的余波干扰了黄金三角空间的形成，同时漫天剧毒玫瑰源源不断先于巴德尔被异空间吸入前涌入，并且新的玫瑰还在不断形成。海龙顿觉不妙，这样下去黄金三角会在形成前被蜂拥的玫瑰挤爆，他先想到解除黄金三角的形成，不过巴德尔没给他这个机会，玫瑰涌入三角次元的速度加快，很快生平头一次的来自异次元的负重感压在海龙身上。
他咬咬牙，暴力催动小宇宙将黄金三角强行炸开。然而随着半形成的异空间炸开，那些本来应该随着与主人小宇宙隔断而消失的玫瑰却破空而出，化成飞刃滋滋切割着被爆炸惊起的巨浪，它们在为主人开路！海龙立刻潜入深水，然而玫瑰不知为何比他下沉得更快，这海水竟然比海平面切割下降了几十米！
双鱼座比他想象的要强上许多，海龙继续下沉，一面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不能被他激怒，不能被他缠住，自己的目的是上岸而不是反击。海龙想着，毫不犹豫往海面下百米区沉去。
“想得很美。”
玫瑰直追入海中，巴德尔在找稳了落脚地后立刻向水中释放两枝黑玫瑰，黑玫瑰急速旋转，很快卷起不小的水龙卷；即便这样看似脆弱的玫瑰居然还没碎！海龙开始感觉周身水域的温度有些上升，他瞬间领悟巴德尔想做什么。
海龙勉强露出一丝假笑，该说不愧是波塞冬陛下都叮嘱了尽量不要去敌对的不明势力？他早听说植物神已经变成疯子，没想到手段确实很疯狂。因为他貌似决定把这篇海域炸掉或者蒸发掉！
等等！海龙突然停住下沉，违背前身猛冲出水面，凝聚小宇宙于掌心，在跃出水面时狠狠往海面的水龙卷一拍——
风浪变色，然而来不及发生巨变便被这一掌止息于巨变之前。水龙卷后的巴德尔为这一举动略微吃了一惊，然而面上仍然是一副古井。
“圣斗士，我是海龙波斐摩，为什么阻拦我？”海龙终于露出真容，那是一个拥有着黑藻色短发的男子，面部轮廓挺立，只是颜色并不好看，他的脸因为中毒而有些肿胀。
而且说这话时，波斐摩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已发麻。
“你与凡人有交易，是波塞冬陛下的命令，还是你妄自行动？”巴德尔没看到他肿胀的脸似的，“伤害卡洛斯并不是海皇的授意。”
“你也知道？哦，对，你是植物神的意志，窃听的小鬼。”海龙波斐摩冷冷道，“神的意志你应该比我通晓得多，何必问我？”
“让阿多尼斯亲自来问你就不是这个下场了，波斐摩，我在劝你不要管凡间的事。”
“你也在管，仅因为你是神？”波斐摩傲然道，“如此，你才更不应该触碰凡间事务。”
巴德尔听到此话，却不忍微微一笑：“哦，有趣的反驳。然而那又怎样？你与你的同伙都是大麻烦，我还是黄金圣斗士，对于圣域的麻烦我有权解决。”
“……”
波斐摩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和这人聊不通，也无法谈判。
但打也打不过，至少从他展示的实力来看，自己目前与他敌对，胜算微乎其微。
“给你个回旋的余地，你回到你的海底神殿里守你的柱子，顺便告诉海皇陛下，与卡洛斯王子有关的事务阿多尼斯必会插手解决。”
“说的好听。”波斐摩怒道。
“你照说便是。”巴德尔选择无视。
“……”
再次陷入无语境地，波斐摩决心与他硬拼，然而巴德尔没有再和他对打的意思，只是轻轻甩给他一枝玫瑰——
波斐摩面色僵住。
那是一枝不知被巴德尔藏在哪里，但显然蛰伏已久的白玫瑰。现在它从巴德尔手中离开，却并没有直接插入他的胸口。波斐摩好歹还是知道这种玫瑰叫什么名字：血腥玫瑰，出手必中心脏。
看来巴德尔一开始就没想放过他。
权衡了一番生与死，波斐摩再度以冰冷的眼神砍向巴德尔，一掌劈裂那枝白玫瑰。
“圣战来临之际，海皇陛下不会放过你。”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巴德尔道，他只觉得烦，因为很快他就要迎来新的任务，无论是从圣域来的还是从冥界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