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大腿开会 ...
-
“我在无定之城的E区里碰见的他。”
木萧萧道：“他跟我说了些白面团的事，我猜他是内部成员，他没想隐瞒，于是我们当时做了个交易……”
“线下见面，我提供情报，她要带我见你，和你哥。”
白癸对谢居安和司危的关系认知还停留在兄友弟恭上：“旧大腿莫得了，只好找新的。不过我这波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一下子能抱着仨。”
“……”槽多无口，刘韵玲扶额：“直接说正事吧。”
“行，这就说。小新人可能不知道，但你俩应该清楚：早先异域还没这么变态的时候，没人知道原来还有另外一种通关方式。玩家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社交’与‘合作’，而不是‘竞争’甚至‘自相残杀’。”
刘韵玲点点头，认可了白癸的说法。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大概两年前吧我记得，那时候异域任务的难度开始逐渐攀升，已经开始有倒霉的玩家丧命，甚至还有一些世界的设置开始变得很阴间。不过虽说如此，但玩家大多也没什么办法……”
白癸停顿几秒：“直到那个人发现了另外一种通关方式。”
谢居安沉声道：“杀戮流。”
“是的。巫羽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就是在论坛上，顶着这个网名，将这种通关方式告诉了所有人。
“后来慢慢有了见过他本尊的人，都说他总戴着白面具。这方法多好啊，不会暴露身份，随时随地随意开杀——于是模仿者接连出现，比如我。杀戮流这个叫法，也随着这种人的增加而传开了……”
“打断一下，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木萧萧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成团活动的？你们私下难道还有个交流群么？”
“问得好。我们没有交流群。”白癸说：“我们唯一的交流渠道，就是在异域里。”
刘韵玲奇怪道：“那你们怎么事先准备好成团活动？难不成随缘？？”
白癸摇头：“最开始，‘白面团’其实是一个个独立个体的总称。虽然叫团，但没有组织，也互不联系，互不干扰，只是最有名气的几个，多半会最先在我们这个群体内部传开，消息更灵通一些。”
谢居安恍然大悟：“所以你其实属于这种？”
“最初是这样。如今的白面团已经变成一个体系，一个组织，其中既有我这种早先的个体，比如说恶煞其实也算这种；也有冲着团队加入的后来者，就比如白蛇——他是后来带着一群小弟腆着脸贴上的宫成毕。”
木萧萧若有所思：“那白面团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问得好，”白癸砰地拍了下桌子：“自然是因为巫羽。”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都并不意外。
“大家都知道的嘛，他是创始人，结果后来却混的没有宫成毕好，只能当个万能副手，游离在权力以外。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木萧萧深有体会：“他才是权力的顶端。”
白癸沉思一会儿：“这个说法不太合适。他其实不想要，也享受不到什么权力。应该说，白面团没了他不行，这导致他必然是白面团的核心。如果说曾经的宫成毕是其他人攀附生长的枝，那巫羽就是他们所依凭的土壤。而如今白面团能成团活动的基础，就是他手上的道具。尤其是——那些白面具。”
刘韵玲瞪大眼睛：“原来那是个道具！”
白癸点头：“有了它，白面团才能按照事先计划在特定时间集中到一个世界里。”
这是谢居安没有想到的：“面具有多少个？”
“我不知道。”
白癸说：“只要从巫羽那里获得了它，它就会一直躺在你的道具栏里，就叫【白面具】，后面跟着一个编号，大概都是一个主道具的附属。它虽然是实物，但像个buff一样，只要道具栏里有它，它就能生效，主道具那边就能感知到你的存在。要是那边事先有计划，一进异域你就会戴着它；要是没有计划，你既可以选择把它拿出来戴上，也可以选择不戴。戴上了，就只能被动服从主道具那边的指示。拿出来后那东西就放不回去了，只能一直戴着它到通关。”
他耸耸肩，看向谢居安：“所以当时在记忆长廊这种小型世界里，不想暴露自己白面团的身份，就只能扔掉它。”
记忆长廊里，白癸曾因为“白面团”身份被集火。可能是当时的情况太惨烈，谢居安记得特别清楚：“那么严格来讲，你现在已经不是白面团了。”
“那可不，队服都没了，团建都没法参加。”
木萧萧细思恐极，凉凉道：“他这个道具……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谢居安手指无意识地轻敲了下桌子。
他说：“这种道具……他是怎么得到的？”
谢居安当然知道那大概根本不是什么“道具”。那人本来就拥有操纵异域的能力，把几个玩家聚集到一起算什么？但谢居安没法直接告诉他们这个。
因为如果要取信，他必须将司危的事情全盘托出。
可他直觉关于司危的事情不能告诉太多人……没什么好处，还可能有隐患。他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们他知道的真相。
“这才到哪，他手上道具不少呢。光我亲眼见就有那么好几次。嘶，他到底哪儿来这么多效果逆天的道具？”
“哎哎，这个我有些发言权。”木萧萧曾在无定之城与巫羽面对面战斗过，她将自己的经历简要复述了一遍。
“我不太能描述当时那种感觉……我也见过不少道具了，但从没有道具是那样的。我现在非常笃定，要是没有那个可以穿过固体的道具，要是我接下来贴符的动作慢一点，我可能人就没了。”
木萧萧一阵后怕，赶紧又呸了三声。
“有没有可能……”谢居安沉声道：“它们，根本就不是道具？”
几秒的寂静。
“呼。铁子们，”木萧萧道：“咱们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吧？”白癸道：“如果说道具牛逼就是幕后黑手，那这小新人和他哥不都挺幕后黑手的。”
谢居安心想，这就对了，毕竟某种角度上司危还真算得上是“幕后黑手”。
木萧萧摇摇手指：“首先，我们用的并不是道具，是异能。击杀最高规就能获得相应的异能奖励，这是异域的一个潜规则。而且异能的使用在不同世界会有不同的限制，难度越高的世界限制越低，但是异能效果是不会变的。
“如果说巫羽的‘道具’也是这种，比道具更高一级的‘异能’的话，他的‘异能’未免也太多了。我们只是有异能，而他的手段显然比我们还要更强一些。”
刘韵玲试想一番：“……这得一刀一个最高规。”
谢居安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信息。据可靠消息，有一个曾见过他的脸的玩家表示，巫羽长得和某个世界的最高规一模一样。”
“啊？？”
“！真的假的？”
谢居安郑重点头。
白癸抓耳挠腮：“艹。那他这不得把宫成毕玩儿死！我之前还觉得他再‘弃子’也惨不到哪儿去，现在我有点担心他还能不能有个全尸……”
木萧萧安慰道：“啊这，应该，还是有的。毕竟在异域里不论是被炸成碎片，还是绞成肉末，到了现实都是一样的原地暴毙。”
“唉。虽然他傲慢自负脾气差，狗嘴吐不出什么象牙，阴沉残暴反社会，有时候还有点儿偏执，但总的来说，他是个好老大，比白蛇那种玩意儿强多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点不——”
叮铃铃——
谢居安第一个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看向门口，当即一愣。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谢书明拉下口罩，有些呆愣地站在门口：“好热闹。”
他身后站着一人，裹着纯黑的羽绒服，帽子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双手插兜喝着冷气催他：“傻站着做什么，快进去。”
“哦好好好。”
木萧萧望着谢书明身后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这人是……？”
玻璃门合上，室内的暖气涌来，谢书明眼镜上立马结了一层雾。
另一人摘下他巨大的帽子。
看到那满头夹灰夹白的头发丝儿的那一瞬间，谢居安就认出他来了。
何止谢居安，他旁边的白癸浑身一僵，显然也认出来了。
谢居安偏过脸扶了扶额头，有点发愁。今天这也太巧了。
宫成毕看起来比校园世界的时候还要苍白更多，脸唇都没什么血色，看着像个刚出院的病人，大大削弱了他“恶煞”般的气场。
他夹灰的眼睛分别看了一眼谢居安和木萧萧，点点头就当打招呼，接着瞥过浑身僵硬的白癸：“我记得你。”
“啊，老大——”
刚说完他坏话的白癸心虚不已，语气真诚到略显油腻：“我好想你！”
宫成毕没精打采地想了想：“你叫什么来着？”
“……”
谢居安有些茫然，他并没有事先叫任何人，谢书明不知怎么也不打招呼就突然过来了：“你们来做什么？”
“啊。”谢书明看到现场这么多人也有些懵，“就，他忽然找上门来，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就想着先来找你……”
谢居安有些欣慰，但又更加疑惑：“那他来找你做什么？”
“来治病。”宫成毕看起来有些虚弱，似乎不是很想说话，语气更显冷然：“不行么？”
“……”S市B大医院倒还的确是数一数二。
谢居安思维立马转过来了，看向谢书明：“你们之前异域里约好的？”
“咳。这个事儿吧——”
“等会儿，”刘韵玲一脸茫然：“这人谁啊？”
谢居安说：“他是宫成毕。”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恶煞。”
刘韵玲震声道：“？？等会儿，谁？”
她望着空气，没敢和传说中的恶煞对视：“我感觉今天风水不太好，我还是去把店关了吧！”
她再次一头扎进后厨，去找停止营业的牌子。
***
知情最全面的谢居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给所有人捋了一遍。
接着谢书明分享了他掀起巫羽面具的经历，收获无数敬仰的目光。
众人最好奇的宫成毕一进来就坐下，保持着累了毁灭吧的状态靠在椅背上。谢书明邀请无果，只好自己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宫成毕的挨扁经历。
“那种感觉，据说就像是被拉进了一个小副本一样的地方，整个空间里只有他和源源不断的怪物攻击。他熬了很久，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出现最高规被击杀的消息才通关，好歹苟住一条命。”
木萧萧表情怪异地看向满脸不爽的宫成毕：“……你不会其实当时，也是在无定之城里的吧？”
最高规难道是说杀就杀的吗？
“红月亮。”宫成毕说：“我不知道那里叫什么，我没来得及了解，就被困住了。”
“我靠！我们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他也感知不到我们！就像小黑屋一样。”
刘韵玲道：“那你是被司危救了一命啊。”
宫成毕并不知道还有此事，抬眸看向谢居安，想确认一下情况。
谢居安望着空气低头沉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复盘完所有信息，他总还觉得遗漏了什么东西……
叮铃铃——
又一阵风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问谢居安在——哎，小青蛙，你也在。”
谢居安竟然有些习惯了。他闭了闭眼，抬起头，看到庄帅标志性的黑框眼镜。
在场所有人里他只认识两个人的脸，因此比较淡定，跟有些想不起他是谁的谢书明打完照面后，对谢居安道：“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你不回我微信，我顺道过来亲手给你。”
谢居安迷惑，他要什么东西了？
他按开手机，点开和庄帅的聊天，昨天才发生的对话映入眼帘。
谢居安：有没有可以回到刚刚通关的副本里的道具？
（聪明不秃头）庄帅：？？？
（聪明不秃头）庄帅：都通关了为什么要回去？[挠头.jpg]
谢居安：有没有？
（聪明不秃头）庄帅：怎么可能有啊祖宗！你这要干什么啊？
谢居安：[语音]
（聪明不秃头）庄帅：？？？把话好好说完啊！
---刚刚---
（聪明不秃头）庄帅：我想到了！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聪明不秃头）庄帅：【梅开二度】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结构：一颗可以发芽开花的种子。
使用方法：使用者种植成株，玩家吃下花瓣，可以回到种花人选定的以前去过的副本；生长周期三天，一次可结出五朵花瓣，总共能够开三次花，每次间隔一分钟。
耐久度：一次性。
注意：一人一瓣，可不要贪杯哦。
谢居安本来想说已经不需要了，但看到道具内容后陷入沉思。
“怎么样？年底打折哦亲，心动不如行动，赶紧下单啊！”
谢居安缓缓抬头，沉默良久，指指旁边的座位：“坐。”
“？你们聚会我——”
“都是自己人。”
谢书明帮进入沉思状态反应略慢的谢居安介绍道：“这是一场异域网友线下茶话会。”他想了想，补充道，“连老板娘都是自己人。”
“芜湖。”庄帅快乐入座：“有吃的吗？”
刘韵玲刚跟店员打完强行准假的电话，去给大门挂上牌子：“停止营业了，没有吃的，只有喝的。”
“哦，这样啊。那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异域论坛创始人，聪明不绝顶是也——”
刘韵玲：“哦！”
白癸：“啊。”
木萧萧点头：“挺好。”
宫成毕麻木鼓掌。
“？？这么淡然的吗。”
谢书明微微一笑：“我给你介绍一下 ……”
***
刘韵玲关好大门，将“停止营业”的牌子正正挂好，心里寻思着今天直接休息一天，正要跟员工们发消息。
“怎么不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韵玲回头，只见司危转着车钥匙，不声不响地来了。
司危表情看着有些残念：“既然不开了，那直接给他放这一天假不好么？”干嘛还非得下午过来跑这一趟。
刘韵玲目空一切，如今狗粮也无法将她奈何了：“临时决定的。”
“怎么？”
“腾地方。”
“那他人呢？”
“在里面。”刘韵玲根本都懒得解释：“你不去加入他们吗。”
“？”司危推开玻璃门。
庄帅的大嗓门扑面而来：“我天啊啊我是捅了大佬窝儿吗——”
司危：……
刚刚该你一言我一句的现场陷入一瞬的寂静。
司危一眼锁定谢居安。谢居安看起来有些尴尬地望着他：“那个……”
司危挑眉：“挺受欢迎啊小孩儿。”
司危环视四周。
司危皱眉：“怎么连他也在。”
白癸当场心碎：“我靠——嫌弃到还得单独cue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大腿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