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蝶の羽音·囚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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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啊嘞，这次重口味了……囚禁，鞭打，生子（误）……
依旧是写着写着不自觉地写得很长了，依旧尽管还是长篇大论的狗血剧情……
看着看着依旧看不下去的，可以跳到后面直接看看轻松地“写在后面的话”，其实也就是说了说过程而已啦~~~
P.S.:翻了一下，ms是这个系列最长的一篇了，真是变本加厉地长啊……又臭又长地长啊……（捶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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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是偶然
他和朋友在森林里结伴打猎
为了追捕猎物而和朋友走散
最终
那只梅花鹿钻进树丛中
躲过一劫
而他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
已经不知在森林的何处
…算了，就当是在郊游…
任由坐骑前行
穿梭在林间的风
驱走盛夏的闷热
带来丝丝清凉
太阳渐渐升高
时间到了正午
他掬了些泉水
摘了几颗野果
依旧不急不慢
甚至是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晃悠
毫不在意朋友是否在焦急地找他
也是，他本性如此
躺在马背上悠哉地闭起眼
闲适的午后和美好的午觉
……
白色的马儿驮着主人来到森林的深处
强烈的阳光也都无法穿透的茂密树丛
掠过的风有些阴冷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
爱驹早已停下脚步
啃食着蹄边的青草
他翻身而下
警觉地环视周围
厚重环绕的白雾
诡异的气氛
按了按身侧的宝剑
牵起白马朝前走
并非很长的光景
便成功走出了雾区
…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让他松口气
藏匿起来的乌鸦发出几声怪叫
密密麻麻的各式墓碑鳞次栉比
一座爬满枯藤的高塔耸立其中
他小心地穿过这片墓地
抬头仰望高塔顶端唯一的雕窗
把缰绳系在一截石柱上
他提着剑踏上满是落叶的台阶
唯一可以进入塔中的木门早已腐朽
他穿过石质的门拱
映入眼中依旧是和外界一样的萧瑟
尘埃蛛网以及藤蔓
通往塔顶的石阶
螺旋着蜿蜒向上
他从底下望上去
竟觉得看不到头
拔出剑，微侧着身
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所有神经都紧绷着
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真是漫长啊…
站在台阶顶端向下看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疲惫、劳累以及忐忑
他甩了甩头保持清醒
……
面前是一扇木门
铁质的大锁挂在门把上
失去应尽的职责
斑驳的锈迹附着着锁身
他握着剑的右手紧了紧
左手试着推开门
没有什么阻碍的
只是轻轻用力门便开了
一间显得有些狭小的房间
唯一的光源是那扇雕窗
借着从窗中透进的薄光
他得以看清楚房内的情形
一个白色身影坐在雕窗前
银色长发拖曳盘绕在地上
一双洁白的翅膀垂在背后
丝质裙摆如白百合般铺散
他谨慎地靠近对方
在恰当的距离停下
时间像是刻意放慢了脚步
只为等待一幕拙劣的错误
听到细微的声响
对方慢慢转过头
发梢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
水色的、没有波动的银眸
他倒吸一口气
只因她的容颜
…是…天使么…
他愣愣地开口询问
全没平日的放荡不羁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
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
心底泛起名为怜惜的情绪
他单膝跪到她身边
难得的，皱起浓密的眉头
…这里…是主人赐给我的…
预想般温和的嗓音诉说着
她轻侧过身面对他
事实是，眸子里毫无光彩
…家么…
他环顾四周
一张银质的四脚桌子
一个古旧鎏金的烛台
一截烧过的白色蜡烛
是房间里所有的家什
…我带你离开这…
他义愤地起立拉起她的手，不顾应当遵循的礼节
却看到她隐忍痛楚的神情，顿时诧异地松开牵制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得提起裙摆的一角
一条铁链锁住了左脚踝，甚至嵌进了肌肤里
他感到心脏的部位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对不起…
他重新跪在她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
她却露出了自他到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尽管很清很淡，却仍是难以形容的美
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陪她一起，越过雕窗的花栏，看出去
没有之前的灰暗和荒凉
窗外是一片明朗的晴空
…真是不错的景色…
他在心里轻轻地感叹着
…很漂亮，对不对…
她忽然扭过头朝他问询
没有回答
他只是温柔地握住了她搁在身旁的右手
……
耳边满是家人和朋友的声音
他却第一次感到有些烦躁
几乎记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
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
上面依旧残留的触感
切实地证明着它的存在感
…我明天会再来看你…
他还记得自己在离开前留下的承诺
而她对自己的告诫也依然清晰可闻
…别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也躺进下面的墓地…
结果一连几天的恶劣天气
阻碍了他的步伐
雨水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扰乱着他的心绪
只是想要见她的念头
在心里咆哮着
在雨停的刹那
终于不可抑制地宣泄
跨上爱驹
扬起马鞭
他恨不得自己能够有一双翅膀
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
墓地里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水塘
乌鸦有一声没一声地尖叫着
塔里的阶梯满是水渍滑腻而难走
可他视若无物，只顾攀爬着
推开木门
她依旧静静地坐在窗前
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疾步走过去
却在最后一刻放缓了动作
他轻到不能再轻地
为孱弱的她披上特意带来的裘衣
她没有理他
也不说什么
满不在乎地
他挨着她，席地而坐
就这样陪伴着她
一天又一天
日出晚归
遇到雨天
就干脆留下
家里人猜他有了心仪的小姐
父母问起
他也只是笑了笑，神色柔和
…是的，是位很好小姐…
他从没见过她口中曾提到的主人
他知道塔下墓地里全是接近过她的人
那位主人杀了他们，出于嫉妒出于爱
可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惧和害怕
…爱情，能让人变成勇士，也可以把人变成疯子…
他从不否认
他是爱上她了
尽管她长着一双翅膀
尽管她只和他说过一天的话
尽管她虚弱而又沉默
这都不会妨碍他对她的感情
哪怕每天只是这么坐着
看着窗外同一片狭小的天空
他不觉得无聊或是单调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但他爱她
这个认知
越发肯定地坚信着
……
一切都如羽毛般柔和而美好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发生的话
他一如既往地推开木门
这次她没有坐在雕窗前
而是缩在角落里气息微弱
他注意到地上斑斑的血迹
…发生了什么事…
他冲到她的身边
却在下一秒止住了所有动作
铁链被丢弃在一边
只因此刻全没有束缚的必要
鞭痕清晰地刻在她的身上
银色的发丝凌乱四散
淡到水晶色的眸子空洞着
嘴角边是干涸的血渍
…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他下决心地说道
并朝她伸出了右手
语气坚决目光诚恳
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抬起脸
定定地看着他
眸子里是疑惑、是试探、是不确定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选择等待
他在等待她的选择
即使他是多么希望带她走
但他还是会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
如果她选择留下
那么他也将留下
哪怕
最后会埋进塔下的墓地
结果似乎并不坏
她抬起了手
尽管是个漫长的过程
不断地迟疑，不断地退缩
最后
她还是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请…带我走…
马蹄扬起仍湿润的泥土
他小心地环抱脆弱的她
挥动马鞭带她离开高塔
这个用来囚禁她的牢笼
……
尽管家里人满是惊讶
他带回的竟是一位长着翅膀的小姐
却不加干涉他的决定
一间整洁的卧房
除了他，没有别人进入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治疗鞭伤
她忍着没发出一丝呻吟
尽管神经清晰地传达着痛楚
他看着她用贝齿紧咬自己的薄唇
心不由抽痛起来
疼惜地将她搂住
却依然注意着不去碰触她的伤口
…我没事，请不要为我担心…
她知晓他心中所想
出声轻柔地宽慰道
冰凉的指尖点上他的眼角
滚烫的泪珠灼伤了她的心
第一次
充满负罪感
……
背弃那虚幻的伊甸园啊
目标地狱的人们，顺流而下来到红海
走到寂寞的尽头，终会到达那里
在那里寻找到地狱之门
此处沉眠着通往黑暗的钥匙
沾满鲜血的人们啊，遵循以下所记前往地狱
第一晚，撕碎紧靠的两人
第二晚，赞颂吾高贵之名
第三晚，割头杀之
第四晚，刺胸杀之
第五晚，剖腹杀之
第六晚，削膝杀之
第七晚，剁足杀之
第八晚，恶魔复苏，无人生还
第九晚，噩梦结束，终至地狱
……
死亡阴影笼罩着他的家族
一切毫无预兆地降临而来
在短短的一个月后
相濡以沫的祖父与祖母
尽忠尽责的老管家
新婚燕尔的胞妹与妹夫
天真可爱的侄女
严厉慈祥的父亲
血腥作呕的场景
一次一次的呈现在面前
怪异离奇的死亡
没有头绪甚至不可理喻
…回荡的管风琴声中夹杂着谁肆意的笑…
母亲悲痛的哭泣
旁人的议论猜忌
关于诅咒的传言
蚕食着他残存的意识
……
她苍白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
脖子里的琥珀项坠明晃得刺眼
这并不是他送给她的
在塔里时也没有见过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猛地睁开眼
从卧床上坐起来
她却已经不在
就像没来过一般
她就这样消失了
从他的身边
但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
只是窗外似曾相识的滂沱大雨
又是，一次不得不推迟的延期
……
乌鸦没有发出怪叫
墓碑显得沉重压抑
塔墙割出两个世界
她坐在雕窗前面
等了很久的模样
他握着剑
像初来时那般
走了进来
重新又束缚上的铁链
来历不明的琥珀项链
他想自己是明白亲人死亡的原因了
可是没有丝毫的愤怒
因为注意到她背后仅剩的一只翅膀
…已经…不会再有人失去生命了…
她见他不明白
也不多解释
只是用左手抚上肚子
他从来不曾碰过她
…孩子…是主人的…
她轻声的诉说，脸上挂着很清很淡的笑
眸子中却没有任何光彩，宛若一潭死水
…你是爱我的吧…
…但我最爱的…是我的主人…
…你带走了我…主人很生气…
…所以…他折断我的翅膀…
…我已经不完整了…
他用双手摁住心房
缓缓弯下了腰
脸庞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不同于失去亲人的哀伤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
把某种情感否定
并生生剥离的痛苦
他终于跪倒在她的面前
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如雨
忽然他奋力地仰起头颅
用充血的眼睛凝视着她
最后印刻下的影像
是她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发，彻骨的冰凉
…不…不…不！！！…
无形的手扯断羁绊之线
沙漏倒转时光开始回流
……
停在碑上的乌鸦缄默地盯着他
爬满枯藤的高塔耸立在墓园中
最近的墓碑封土还新
想来也是才翻过不久
石碑上复杂地刻着一个名字
…Lucifer Satan…
他抬头仰望高塔顶端唯一的雕窗
却全然没有丁点一探究竟的兴致
爱驹不安地来回打着转
他想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调转方向扬起缰绳
他在离开前又看了一眼高塔上的雕窗
最后狠狠抽下马鞭
…永别了…
他没有悲伤的离开
或许应当悲伤的离开
无论是哪一种
他都不会知道
她更加悲伤地注视着他离开
塔是她的世界
而他终究属于塔外
纯黑的羽毛从房顶散落
拂过她的发丝
划过她的肌肤
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
先是外貌然后是内心
她融入到这片黑暗中
眸子变成耀眼的金色
铁链与项链
应声裂成碎片
…根本没有孩子…
…为了你…我杀死了主人…
…即便因此失去一只翅膀…也毫无怨言…
…比起看着主人杀死你…我宁可背负罪孽…
……
他回到庄园
看到家人都站在院子里等他
所有人都在
父亲笑着说地里挖出了黄金
他心里却空落落的
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Lilith…
恶魔亲吻钟爱者，授予其三件宝物
一件是，地狱里的全部黄金
一件是，所有死者灵魂复苏
一件是，恶魔永眠时间倒流
唯一失去的，逝去的爱无法复苏
……
…或许…
…根本没有主人…
…是我…杀死了墓中之人…
…是我…杀死了他的亲人…
…只有这座塔…才是我的世界…
…我无法离开…
…即使被带走…
…因为我的心在这里…
…但是，我已经厌倦了唯有嗜食的日子…
…而你…
…是那道从天而降的光…
…用爱…困住了我的心…
…你带我离开了塔之笼…
…却用心重新囚禁了我…
…只是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
…我无法将你拉入地狱…
…我应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因为…
…我只是个恶魔…
停在墓碑上的乌鸦凄厉地尖叫一声
攀附在塔墙上的枯藤倏地活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
一层又一层
将高塔如同茧一般包裹
白雾再次聚集
等候
下一个迷路的饵食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蝶の羽音·囚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