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招摇》爱肿的食指

7、八荒六合成魔一夜

　　八荒六合剑，是江浔7岁那年没来得及从父亲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萧正则曾得意地和萧灵均炫耀过，多年在外游历，找到一本远古流传铸铁之法，走遍古书记载的九州之地，集齐东海夜明珠，西方杨柳枝，北方补天石，南海红珊瑚，再由招摇灌入先天真气，历经七七四十九日锻造而成，剑身软可环在腰间，刚可削铁如泥，锋可剑成之日，持剑者加入一滴精血，剑便成了灵，只听命于一人，还会自择对手，越强剑身释放的能量越大。礼物没有送出，这把剑成了他的送命福，萧灵均惧怕萧正则的武力和遍布天下的好友，用这天下第一剑引诱众多江湖奇人异士共同追杀，当年铸剑的草图和炼铸之法除了招摇，萧正则，只有萧灵均爱不释手的看过一刻，所以能一眼认出剑样子和名字的人必是当年惨案的帮凶。一直以为父亲大意喝下鸩酒，今日闻到醉朦胧熟悉的味道，才慢慢解开年少时忽略的细节。
　　河面倒映出江浔的脸，昨夜嗜血的燥热分毫不见，忽的脑海里闪出萧振理冰屋前隐忍的表情，“既然下山了，就去给他寻一个还礼。“
　　江浔昨日走后的招摇山上，虚驳笑够了提出一个现实的问题，冰屋中只有两间卧房，前4日，承峻在前厅打地铺，江浔让出自己的房间给璇玑夫人和萧振理，自己在山洞中打坐，既然以后四人要长久的呆在这山上，床必是不够用的，拜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住宿问题。三人将存在山洞的冰砖一个一个搬出，在冰屋内又隔出一个小的房间，“我在山下有个草棚，闲的时候就到处去逛逛，一周有一半时间都不在，我就大方一点收留承峻，给他做个小床，放到我屋里就行。”造房的工作持续到子时，虚驳捶着腰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鸡蛋，塞在萧振理手中“你们今天对付下得了，以后下山捕猎，想吃什么自食其力，我和招摇都辟谷，不怎么吃东西的。“满意的巡视了一遍，“工作结束，大家去睡吧。“
　　“师父下山至晚不归，经常发生吗？“振理把鸡蛋交到承峻手上，捡起虚驳刚刚丢下的工具继续蹲下一点一点将冰砖相接缝隙间的地方磨平。”
　　“师父….啊招摇，不曾发生过，”虚驳看着振理的手突然顿了，补了一句“抛开这次救你们，他这十二年都老实的呆在山上，喝的酒都是我一坛一坛的运上去。所以别说不归，出去都不曾有过。”
　　“十二年都呆在山上，密林也不去吗？”
　　“去过一次，把奄奄一息的承峻给带回来，但他有顺风耳，不下去也知道密林的情况，林子里树下藏了几坛酒都能知道。”
　　“那可能不是顺风耳而是千里眼吧。“承峻平日被虚驳逗着，现在也能跟他应答个两句。谁知这句话说完，虚驳一改往日无理搅三分的模样，不反驳直接走回房间，吹灭油灯。振理把用过的工具一个一个的收入布袋，放在门后，对着承峻说到“虚驳今日累了，你就睡这里吧，我去师父房中等他，虚驳和师父一个性子，最是护短，你言语间带出一点点的不雅，对曰他们都是在意的。“萧振理走到承峻身边拍了拍他”可有多年没看到你开玩笑了。多点这种样子也很好。“
　　“我是不是要给虚驳道个歉。“承峻响起江浔说的那句“承峻将军连犯错给别人道歉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知者不怪，明天你不要再提，就没事了。“
　　虚驳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江浔都不介意眼睛，我那么在意干嘛，舒服的窝在床上就睡着了，承峻翻来覆去的想着虚驳生气进屋的背影，自他受伤醒来看到虚驳的第一眼，他就对自己格外关照，当然了关照里包括让自己做背夫，做保镖，擦眼泪和眼泪，缠着他聊天，连房间都优先分他一半，他以前的环境里，在大殿下，夫人，小主人面前，他是最忠实的侍卫，在军队里，他是出色的将领，对于假招摇，他叹服于武艺的强大，并心怀感恩。只有虚驳在很平等的关系中，是可以生了气就甩手走，好了又黏上来的朋友。最终承峻得出一个结论，很早以前，他就把虚驳当作朋友了。困意袭来，闭上眼入睡了。萧振理回到江浔房间，吹灭了所有的灯，独坐直到天光也没等到要等的人。
　　虚驳一大早，就站在大厅中絮絮叨叨，“这招摇，肯定喝光了我藏在密林里的酒，喝醉到现在也不回来，他不在，我对着两个闷葫芦都要憋出病了。”
　　承峻从外面练剑回来，正好听到病了的尾音，赶忙过来查看，虚驳莫名其妙的看他伸手摸额头搭脉，“你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不舒服，无聊死了。“
　　虚驳声音洪亮，哪有一丝病态，承峻无奈的缩回手，“我已经和你们大眼瞪小眼的在这山上困了5日了，招摇答应我乖乖坚持到昨日，今日就带我去捉冰虫，他可从没有食言过，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那个他哭我笑，话本里讲的没错。”
　　“只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首赋诗不太适合你和招摇剑神。”虚驳撇了一眼承峻，“你也看话本？”承峻扶额，我何苦纠正他。
　　“我想师父今日定会回来。”萧振理推开房门，看到承峻双手持剑请安问礼“承峻，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我称你为兄可好？”“臣不敢。”虚驳自来熟的想要上前去挽振理，振理习惯性后退了一步，又觉得不妥，只是身体后仰了一下，虚驳伸出的手就刚好掠过手臂够到他的衣袖，虚驳也不在意，拉着衣袖说“那可不行，昨天你说待招摇如父，今天说承峻为兄，我和招摇同辈，那承峻不就平白的比我小了一个辈分。以前他和我说话就是百句才答一句，这几天十句能回一句了，我这辈分一涨，他就只会诺诺诺了。”
　　“那我们以后互相称呼名字。承峻可好？”
　　“甚好甚好，你说话他还敢不听吗，“虚驳都没打算给承峻回复的机会，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不是臣遵命，就是诺。”对了，你刚刚说招摇今日一定回来，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说他答应过你，这几天听承峻将救我们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是替代真的招摇剑神应诺，又听你说他在这山上整整呆了12年，也不曾离开一步，就知道他是个把承诺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
　　虚驳侧头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这话别当着他的面说，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振理夸奖了一番江浔，滋生出与有荣焉的快乐，破天荒的接了虚驳的玩笑，”你说的是我披着的红狐还是承峻的白狐。“虚驳就因为刚刚几句话仗义接纳了萧振理，不因为璇玑夫人的菜做的很好吃，也不因为师父是江浔，就因为他懂得自己和江浔的许诺，还能接上他抛出的梗。
　　上午，振理知道江浔喜欢整洁，就拿着块绢帕开始打扫起来，承峻做为屋子里唯一会做大锅饭的人，自然的扛起了伙夫的责任，虚驳在旁边指挥，“你可别骗我，我吃的菜里不放这么大的葱，哎呦，这火冒出的烟怕不是把冰屋都要熏黑了吧，你这米下的比鸡吃的还少，你确定你和振理够吃吗…”这闲言碎语在振理听来，自有一番茶米油盐的幸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