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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一架真爽 ...

  •   假招摇轻轻一点跃进墙内,随手折了前院的一枝垂柳,立于门前,堵住了准备出门接应的暗卫。暗卫都是朝廷从武林中招揽的各路高手,打人切磋常有之,被打却很少,又因罪狱名声在外,来犯者甚少,就养成目空一切的坏习惯,假招摇身形纤弱,手上除了柳枝没有声名显赫的兵器,独自一人前来,想是那未经江湖的小皇孙请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一个人急于立功便率先发难,手握弯刀向前一劈,招摇将柳枝一甩,弯曲的柳枝变得异常笔直,与刀锋成对峙之势,刀式竟无法向前再推分毫。然后一颤,刀身开始发出悲鸣,柳枝改变形态如蛇般缠绕上去,一带,刀柄脱手那人一口鲜血震出包围圈外,倒地后仍不断颤抖。招摇手握刀柄横在身前,众暗卫被震慑,无·人再敢自大独自上前,用他们排演过的阵法将招摇包围起来。假招摇好像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在快要抵着门的位置停止,外面清楚的传来漫天剑和武器相交当当的声响。

      “注意他要逃跑“暗卫向前推进缩小了包围圈。

      假招摇又摆出招牌的戏虐微笑,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刀向前一推,送入外面承峻手中,“太慢了,速战速决“。食指中指夹着柳枝一抿,柳叶化作暗器,似点点繁星自空中坠落而下,精准的刺入也飞起的暗卫穴道,”一个,两个,三个…”假招摇轻巧点地,每掉下一个人他就数一个数,一直到数齐承峻口中东南西北的暗卫40人。所有人都直挺挺的摔到地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假招摇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走进后院牢房。(当然那些小兵都不值得我分出篇幅写他们了,大胆的一点就倒,胆小的直接躺倒装死)

      假招摇像个逛着集市的大妈,这个牢房看看,那个牢房转转,嘴里和关押的犯人讨价还价。“想出去吗,来吃个药丸,吃了就能走,只不过以后一有邪念就肠穿肚烂而死。不吃的就别瞎跑了,身上都撒着磷粉,一见太阳呼的一下就自燃喽。”那些犯人低着头互相看着眼色,一个年轻犯人接过药瓶吃了,后面的就都开始传递。假招摇继续向最深处走去,拐了3个弯,下到连墙壁都开始潮湿的地方,有一间敞开的囚室,只有一人坐在手工精致的蒲团上打坐,看年纪大约50多岁,身体外一层透出隐约光芒的气罩,不经意发散出雄浑内力。来人正是江湖百晓生排名榜上武力第二的高手,云轩派掌门魏云轩,外面僵着的就有他的儿子魏云深。“能走到这也算是个人物,报上名来给你留个全尸墓碑刻名也让你家人有处祭拜。”魏云轩竟对假招摇生出一种亲切感,咽下了呵斥和轻蔑的话,换成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口吻。

      “六六真游洞,三三物外天,九班麟稳破非烟,何处按云轩。明着是道自己周身清澈,却也放不下那金鳌,创派30年还是沦为朝廷鹰犬,坏了自恃的风骨。指点你的那位高人,也不知会不会心寒。”假招摇接下来的动作连素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魏云轩都惊掉了下巴。他手臂环着,将无形的气罩抱出一种圆形实体,脸侧着贴在上面,光芒映衬着能看到他脸上细软的绒毛,气罩是云轩的独门绝技,以此武功创派,内功高者弹开无法近身,低者攻击力反弹最终内脏俱裂。那这个人是什么鬼。这气罩是给他的补光灯吗?

      假招摇贴了一会,环着的一只手将气罩轰出一道口子,身法极快,魏云轩抵挡的双手才刚举起,似有剑锋已抵在胸间,侧头一看是条光秃秃的柳枝。假招摇的身体外面也开始浮出一层光晕,闪着明亮的霞光,一点一点与魏云轩的气罩相交,变大碎裂了进而吞噬。魏云轩自知不敌,咬破舌尖血喷到假招摇气罩的坎位,这是神功的破绽,也是他最大的秘密,但假招摇的气罩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是魏云轩感觉到内力在体内翻涌又慢慢沉寂,如游魂般消散。

      “你吸走了我的内力?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魏云轩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冲着假招摇大喊,宗师气度也全然顾不得了。

      “外面那个人唤我招摇,酒钱今日还上。“假招摇从袖口丢了一锭银子扔在蒲团上,用柳枝插入墙壁六道轮回图中央蛇的七寸处,龟尾便出现一间密室,一口石棺,萧鸣珂的尸体便被存放在那。承峻持着漫天剑退到囚室的时候,假招摇从石棺顶上跳下来,背着他摆出仙风道骨的模样,用手慌张的把上面划着的棋盘抹掉。

      “魏云轩?怪不得就是剑神也耽搁了这么久…”承峻一眼便看到了打坐试图恢复的武林第二·大师,转头见假招摇在密室立住不动,以为他在对战中受了伤,“剑神可要紧?”慢慢向他的方向走来。

      石棺上的棋盘还依稀可见,假招摇一使力,棺盖打了个转,翻着落到地上,承峻在看到棺内人时立马跪下,“殿下,臣来晚了。”

      假招摇内心附和了下“是来晚了,一炷香可都要烧完了。”转了身就要离开,承峻恭敬地走到棺木前,将染血的外衫脱下盖住尸身,解开腰带,牢牢的把尸体捆绑在自己的后背。“剑神,可有受伤,我们惊动了整个王城的兵力,罪狱外面已经是天罗地网,我能和殿下魂归一处,便满足了,一会您可以以我为盾,带上殿下遗体,找到小主,我虽死无憾。”

      “肉盾?”假招摇停住走向囚室最深处的脚步,“不雅不雅,走吧“。想要救的人就踏实的靠在背上,哪怕只是一具尸体,想要拼的气力刚刚也拼杀尽兴,想要许的愿望也有人奇人应允,然后奇人和他说死不雅不雅,承峻就爽朗地笑了,带着军人的豪气万丈。踏实的跟着假招摇的步伐。

      “那年我救了被官兵暴力殴打的一群村民,路过一间茶水铺,您坐过来非要我请客喝酒,还说我的功夫太差,教我一招算作酒钱的利息,有一天钱还了,武艺就收回。心浊了气也就散了。原来是这个道理。”魏云轩从蒲团站起,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拱手作揖。

      他们停在无路的地方,“我以为我们要打出去,”这里虽然易守难攻但士兵不断地攻势,我们迟早力竭而亡。

      “闭气”假招摇运气向上推出一个气柱,整个罪狱都在摇晃,他们上方的房顶,塌了一个洞,然后听到汹涌的水声翻浪而来,瞬间倾注到这个囚室,假招摇提着承峻的衣领,向上游去,说来奇怪,这水只灌进这间囚室,而不向上蔓延。所以囚室中的魏云轩,气喘吁吁地爬到假招摇下来时的台阶上便无事。

      地下河的出口在南城门旁护城河流经的一个堤坝旁,推开掩盖的草皮,向南再走一点就是那棵著名的古槐。虚驳蹲在树下,拿着扇子扇着快要见底的贡香。“我不是说,一炷香我们就回来。”身后传来假招摇的声音。

      虚驳赶忙收起扇子,一脚踩灭了地下的香。“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是说话算话。”

      转身看到滴答着血水狼狈不堪的承峻,只穿着内衣,背着个巨大的包袱和那副天下唯我风流倜傥,仙姿飘飘的白衣招摇剑神,连衣角都没有皱痕。虚驳叹了口气,拿出买好的成衣,掺着承峻去换装。假招摇一人负手而立于树下,孤凉也肃杀。听着王城内点起极速召集的号角,闻着危险来临点起烽火的味道,感受翻滚沸腾的怒气和杀意,欣喜殿庙之上生出的恐惧。打一架真好。他拿下面具,记忆里有个人,牵着他的手也站在这里,指着王城说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独自抒情的时候总有不和谐的背景音打扰,就像你想偷懒时总会看到一个鸡血文让你不要做个废柴,“你们是不是打的特别惊心动魄,这满城的官兵都被吸引过去了,要不我这生面孔都不好出来。你跟着招摇还能满身是血,可见你平时多不讨他喜欢,这就是你的殿下,快放下给我瞧瞧,眉眼生的还很好看…“虚驳每次对着承峻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话痨,实在是招摇死后,假招摇怀伤于身世悲苦,性子大改,10年不发一言,他只能在山下讲故事取乐,后来假招摇写了个密林食人树的故事,为了封山幽闭不问世事,去听故事的越来越少,遇上个会答话还因为救命之恩不嫌弃他烦的人,这多话的毛病就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招摇大张旗鼓去攻打罪狱,是为了让虚驳安全离开,那一地的暗卫,逃了的罪犯,伤了的魏云轩,他都没有伤其性命。让我拼杀,也护着在我困难时递给我一把弯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虚驳挡在承峻望着假招摇的视线中间,“招摇说带你去个地方把他埋了,带着上路不方便。”

      罪狱被劫的消息层层上报,皇帝书案下,跪着暗卫,私卫,二殿下,三殿下,和王城巡军各处的头领,“这么多人,连2个人都没抓到,还废了魏云轩的武功,用神仙下凡形容也不为过吧。”萧灵均慢慢的翻看着奏报,脸上也未带出丝毫怒气,但下面跪着的亲信都知道,当皇上摩挲着他食指的关节时,就是暴风雨的前兆。密令通过一只机关雀下达,萧鸣珂的私军名烽所有将士及家眷全部斩杀,参与罪狱的暗卫,当日职守城门将士暗杀后抚慰,云轩派灭门,一场多年未见的腥风血雨蔓延开来。

      最小的云轩派弟子云童也是魏云轩的小儿子周身笼罩着薄光的气罩,站在一白衣面具男子身边,面对苍梧的云轩派圣山。“跪下,磕三个头,就忘了吧。”“不忘。”稚嫩的声音很坚定的回答,然后又充满疑惑的拉了拉白衣男子的衣袖“你能忘吗?”白衣男子没回答把他抱起,闪身来到一农舍前,推开篱笆做的门,去吧,他们受过你爹的恩惠,会对你很好的。“”我可以看你的脸记你的名字吗,如果我忘了就去寻你,告诉你方法。“假招摇蹲下,拉开他的面具,牵起云童的手,用小指勾住,”拉钩,记得要来。我叫江浔。但这是个秘密。嘘。”

      江浔回到存放萧鸣珂尸首的冰洞时,虚驳拿着一只烤鸡看承峻练剑,漫天剑因舞动时剑花如漫天飞雪周身清冽而得名,萧鸣珂对承峻丝毫没有藏私,一套逾明剑法被他舞的出神入化,难怪他能从离焰的手下逃脱。江浔突然来了兴致,周身旋转,化做一柄利剑,与承峻拆了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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