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本文首发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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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迪尔的圣诞节假期过得真是相当兵荒马乱。
罗伊斯实在是一个热情百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尽管格策的调皮性格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但是加迪尔还是有点招架不住罗伊斯。
毕竟格策会为了加迪尔变安静（笨蛋马里奥：乖乖黏在老婆旁边，嘿嘿），但是罗伊斯却是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新主意想要去实践，堪称糊里糊涂玩乐派先驱。加迪尔性格安静，趴在窗户边看雪和静静祷告都能安心度过一上午，和罗伊斯这种上蹿下跳跑来跑去的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还有只精力过于充沛的狗狗斑比。德牧毕竟是大型犬，尽管平时在加迪尔身边总是很乖，但是到了疯玩的罗伊斯这里，斑比多少也有点按捺不住天性，每天叼着加迪尔的衣服，用皮卡皮卡的纯真大眼睛盯着他看。
加迪尔挪开视线也没有，旁边还有一双大眼睛也盯着呢。
加迪尔：……
嗨，那能怎么办呢。
反正放假呢，玩就玩呗。
每天被罗伊斯带着到处跑的加迪尔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兵荒马乱但是也丰富多彩的一个圣诞节。他唯一的苦恼大概就是礼物越收越多了，拆了整整一天才拆完，还有些人寄送的时间拿不准，因为圣诞假期快递停休而耽误了，在节后才把礼物送到他的手里。还有些人是送了两遍，就是早早地送完圣诞礼物后，又因为在家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所以就又给他寄了过来。
克罗斯就是这种情况。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加迪尔收到了一大袋菠菜烟熏风味香肠，宽宽脸同志认真地写了一张小纸条进行解释：这是我妈妈给你的礼物，加迪尔。今年没看见你，她很想你。
右下角画了一个抽象但异常生动的嘴角向下emoji。
不知道为什么，加迪尔感觉自己从这行短短的礼貌问好中看见了浓浓的不满，于是他感到了一种很微妙的心虚——加迪尔平时就不喜欢用手机，社交媒体更是从来都不碰。现在放假了，他经常把手机一扔在屋里就忘记带上，一天到头才拿起来，然后发现一大堆祝福短信和未接电话和质问“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和罗伊斯逃跑了罗伊斯也不接我电话”的短信（……）
加迪尔：手足无措且很不好意思.gif
他只好一个一个地拨电话回去道歉，向朋友们解释自己只是白天没带手机，并没有失联——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没失联，毕竟罗伊斯这个杀人诛心的坏家伙几乎每天都在更新ins，几乎每条ins里面都有加迪尔。
干，真的好过分。
克罗斯的不高兴也就来源于此，他和每个不高兴的人一样，只能举着手机翻看罗伊斯炫耀的内容，和加迪尔却联系不上。在一整天的等待后得到一个歉意的“我白天太忙了”，于是嫉妒的感觉更强烈起来。
特别是去年的圣诞节，加迪尔可是和他一起过的；对比之下就更气人了。
克罗斯的家人也有点遗憾加迪尔今年没来，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又可爱又可怜的孩子，还非常讨人喜欢，能带回来过节更热闹，没来真是可惜了。克罗斯的爷爷就很失望地用手杖把克罗斯兄弟俩从左边拨到右边，又从右边拨到左边，最后终于认清现实了：
“金发小毛毛怎么没来？”
克罗斯抿了抿嘴唇，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的弟弟菲利普就笑嘻嘻地、很“善解人意”地帮哥哥回答了问题：
“爷爷，我哥失宠了，人家加迪尔有新朋友一起玩了。”
奶奶顿时向大孙子投来了失望又谴责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中用？”
爷爷顿时生气起来：“为什么？一定是你惹人家不高兴了。你干什么了，Toni？”
克罗斯感到了一阵头疼和说不出的委屈：“我没有啊，爷爷。”
菲利普继续拆台：“他找了个女朋友，人家不好意思来了。”
爷爷顾不上生气了，顿时双眼亮晶晶地站了起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抖了，拿着拐杖捅了捅克罗斯的脚问：“女朋友？什么样的女孩子？人呢？她漂亮吗？是不是金头发啊？黑头发也凑合！只要身上没纹身就行！嗨呀，有纹身也凑合吧，只要我看不到就行——所以人呢？”
“爷爷——女朋友也没了，女朋友也不喜欢他了。”
菲利普很没有良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克罗斯：……
爷爷奶奶：……
去停车了所以迟来一步的克罗斯夫妇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大儿子被爷爷奶奶给扔了出来，正鼓着脸站在门口，满脸不高兴。两个老人家还生气地隔着铁门跺脚，一个嚷嚷“Toni这个坏孩子！”，另一个嚷嚷“哎呀，他才22岁，被女孩子甩了也没事的，还能再找的！”（克罗斯：是我提的分手，不是她把我甩了），而捣蛋的菲利普则高高兴兴地挽着奶奶的手站在门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克罗斯妈妈：“……菲利普，不准欺负你哥哥！”
“我没有！妈妈你偏心！”
菲利普马上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哭天喊地地弯着腰被妈妈揪着耳朵拽进屋里，却还像小时候那个可怜小孩。而克罗斯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不是因为他女朋友没了，而是因为他觉得都怪自己乱七八糟闹绯闻，害得加迪尔今年不跟着自己来家里了。
明明他谈恋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带着女朋友回家里过圣诞节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加迪尔不跟着他到他家里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克罗斯就是感觉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并且因为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点关联，所以他感到了强烈的心慌和难受：
在加迪尔拒绝自己的一瞬间，克罗斯就发现他毫无犹豫与顾忌地愿意选择好朋友，而不是漂亮女友。
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他喜欢加迪尔胜过女朋友，但是圣诞节带着女朋友回家本来就是正常的；退一步说，哪怕不带女朋友，他本来也不该带着加迪尔的。
想到这里，克罗斯的感情淹没了自己的理智，让他没法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不管应该不应该，合理不合理，常见不常见，他去年就是把加迪尔带回来过圣诞了呀，而且过了一个非常快乐、大家都满意的圣诞节。
可今年却因为有女朋友，加迪尔一下子变成了和罗伊斯在一起，凭什么呢？都是他的错，让罗伊斯给捡了个空子。
明明他一点点都没想过要和新谈了几个月的女友一起回家过圣诞的，一点都没想过，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加迪尔今年还是和自己一起，甚至连怎么再把床板踩坏都想好了。
唯独忽视了原来按照常理，他当然要和新女友一起待在某个地方，而不是继续和朋友黏在一起。
克罗斯的脑子和常识都没问题，但他就是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好生气。
理直气壮的嫉妒与后悔灼烧着克罗斯的心灵，让他的圣诞节过得不是很开心。睡觉、吃饭、逛圣诞市场和装饰圣诞树的每一个时候，他都感觉和去年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加迪尔不在旁边，于是这种不一样就显得更加突出。
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很不客气地霸占了菲利普的房间，还换上了加迪尔来时用的那一套床上用品，雪依然下着，邻居家养的笨蛋鸟依然在外面飞，月光依然皎洁，甚至连洗漱用品都还是一模一样的那一套，但是克罗斯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像是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火焰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让他翻来覆去、大半夜都合不上眼睛。
打开手机，一刷就是罗伊斯的ins：……
更生气了。
而且失眠会带来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些克罗斯强迫自己遗忘的记忆也高高兴兴、敲锣打鼓地从脑子里蹦了出来。亲吻，吵架，和好……他以为这些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知道这些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他的大脑和心脏却好像有别的想法，前者不断播放破碎又鲜活的记忆，后者不断地跳动，仿佛不耐烦住在他的胸口了，就希望从嗓子眼里蹦出去。
克罗斯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试图再次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没有。他总是很理性的大脑像是一团浆糊一样，就是在毫无目的地翻阅着和加迪尔有关的东西罢了。
何其离谱。
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或者是心眼太小了。
克罗斯把脸埋在被子里，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从这种不讲道理的情绪中脱离。睡不好的结果就是他在整个圣诞节期间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和失魂落魄的状态，脸上甚至冒出了几颗痘痘，怎么都下不去：……
家人们都有点不知所措，连菲利普都不忍心笑话他了。他原本以为加迪尔就是普普通通的没来玩罢了，现在却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哥哥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和好朋友闹掰了。
菲利普压根没想过有可能是加迪尔的问题。和加迪尔接触过的人都不会觉得对方会在人际关系中犯错，如果有谁和加迪尔处不好了，那肯定是那个人自己的毛病，不得不说这是种很可怕的错觉（……）
趁着父母整理庭院、他们兄弟俩在房子里装饰圣诞树的机会，菲利普担忧地捅了捅哥哥的胳膊，开门见山地询问道：“Toni，你和加迪尔闹矛盾了吗。”
在他意料之中的，克罗斯果然沉默了下来。
“你们吵架了？”
菲利普挑了一个比较常见的可能。
“……没有。”
“媒体挑拨离间了？”
“也没有。”
“呃，你们反正不可能打架了，不然肯定上报纸……”
菲利普嘟哝道，克罗斯的耳朵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和加迪尔在某些方面算是打架了，嘴唇打架的。
不是说好了没发生过吗？
惊觉自己的大脑在大白天就公然违抗指令、播放已删除内容的克罗斯浑身一颤，手里分量不轻的彩色球咚地一下掉到了地上，菲利普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他：
“啊？！你们不会真的打架了吧？？这你都能下得去手，你，你——”
“没有！”
克罗斯连忙反驳，急匆匆地弯腰去捡小球，来掩盖自己的慌张和走神。
“那你们怎么了呀？”
菲利普纳闷地问。
“……什么都没有。”克罗斯低着头闷声说，继续系手里的装饰品，然而平时一挂就挂上的东西今天他却到现在都没弄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怎么和别人解释。
菲利普却只觉得自己哥哥是不想说实情——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算是亲兄弟也各有各的隐私，没准是他猜错了，他哥不是为了友情烦恼，而是为了事业发展或者是刚甩的女朋友什么的……菲利普天马行空地想象了一会儿，但他的直觉还是告诉他，克罗斯就是在为了加迪尔烦恼。
于是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故意试探道：
“好好，没事就好。对了，Toni。妈妈今年做了好多香肠——你有没有什么队友和朋友想寄一点过去？我就打算给带给两个哥们。你有人要送吗？我等会儿去分的时候帮你留出来。”
果然，下一秒，克罗斯就假装很平静、但是眼睛闪亮地转了过来，咳了一下说道：“啊，这样吗？那，那给我留三份吧。”
三份？菲利普纳闷了，他猜不透是哪三个人。
等到寄的那天，他帮克罗斯把重达9公斤的包裹一起拖到邮局，然后发现他都寄给了加迪尔。而且在那里写了十几张卡片，改来改去，在菲利普和工作人员都快等不下去的边缘，改回了最初一版。
菲利普：……妈的，我就知道，妈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东西还没寄呢、加迪尔还没收到呢，他就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条狗，走在路上被人踢了一脚：……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本文首发晋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