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相 ...
-
末了颜纵宸又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父亲放心，儿从未带知意离开府中过。”
“嗯，”颜天问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低垂着头颇有些不安的颜知意，算算时间，这孩子也有五岁了，那明年也就可以参与灵根测试。
颜天问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方才说道：”学武了吗？“
”啊？“被颜承碰了碰胳膊，颜知意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有些仓促地说道，：”刚，刚开始学。“
颜天问神色一凛，肉眼可见地露出不悦之色。
”父亲，知意她自幼体虚，常常生病，便想让她学一些功夫强身健体，我等并无他意！“
颜纵宸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其父神色，见他方才的反应，当下便以为是不喜知意学武，顿时惶恐了起来。
不怪颜纵宸如此胆小甚微，实在是当年颜天问对林安地处置太过绝情，就算留下了林安父女两条命，在其他人看来也不过是让他们苟且活着罢了。一旦他们生出其他的心思，恐怕这位颜家家主也不会手软。
并无他意？
颜天问初时听得有些没明白，怎么自己这儿子一下子如临大敌似的，言语间都是焦急的解释。
琢磨过来之后，他却是气笑了。
孩童通常三岁启蒙，到了这个时候，但凡稍微有点学武修真的心思，也该开始学武了。在颜氏一族，这更是不成文的规定，很多有条件的小孩甚至更早在刚学会走路时就开始习武。虽然很辛苦，但宝剑锋从磨砺出，往往这样更能锻炼出一个人的心境。
在向来严于律己又待人严苛的颜氏家主眼中，是绝对不能容忍家族中有耽于享乐的人存在。
五岁了才开始习武？也亏得他今天心情不错。家族里终于又出了一个七星灵根的孩子，虽是个家生子，但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是个好苗子，哪怕他祖上十八代都是奴隶出身，他颜天问也能给他最好的条件去修道。
这若是再平常，他定少不了发怒。然后责问孩童的父母。
提到父母，颜天问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五年前被自己一时心软饶恕的林安，眼神微微一凛。
“方才你说，这孩子的武学是你在教？”
颜纵宸不想父亲居然抓住这个点来问，他脑门微微渗出冷汗，实在是此时思绪过多:他虽答应了安弟会帮忙指导知意一二，不过还没开始，最近知意练的都是基础功，且一直被安弟押在家里亲自教。父亲教女儿武学，这本无可厚非。可安弟到底身份特殊，颜纵宸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会给安弟带来无妄之灾。
他不会忘记，多年前安弟不过是教了承儿一些双木派的道法，便被父亲当众掌掴。骂他数典忘祖，吃里扒外。
硬着头皮之下，颜纵宸决定先撒一个谎，尽可能先不扯到安弟身上。
“回父亲，是……”
“是我爹爹在教的。”
颜知意一脸无辜地打断了颜纵宸的话，丝毫不觉她这么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倒是个挺实诚的孩子。
颜天问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定义，面色难得和颜悦色了一些。
“既然学了，就要多加勤勉，不可偷懒不可懈怠。”
又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儿子和儿媳，说道：“既然这孩子喜欢往你这边跑，那以后你们俩尽可能地多指导她，省得学些乱七八糟的功法。”
闲屹和颜纵宸心知肚明，那所谓‘乱七八糟’直指林安和双木派。
两人立刻回应：“儿明白/儿媳明白。”
再坐下去也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颜天问扫了一眼神色统一拘谨的儿子儿媳孙儿孙女，冷淡地起身走了出去。
随着颜天问地身影消失在金光中，这一大家子终于都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拿袖子抹了抹脑门的冷汗。
送颜知意回去的路上，颜纵宸明显能感受到怀中地小姑娘颇有心事，往常她都是叽叽喳喳不停的，今天却格外安静，他已经猜到几分，问道：”在想什么呢？“
知意搂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大伯伯，我到底该叫那个坏老头什么呀。“
坏老头......
颜纵宸嘴角抽了抽，自己这侄女一向嘴甜又懂得尊重人，就算不喜，也不至于用‘坏老头’这个称呼。莫不是父亲今天说的哪句话不着这小姑娘喜欢了？
颜纵宸不知道的是，颜知意之所以会用‘坏老头’的称呼，是她心里始终对婴孩时的经历有所抵触，时刻记得这位颜氏家主，虽然顶着一张熟悉的脸，却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慈祥和蔼的祖父，而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
“不许无礼，”许是怕被人听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颜纵宸还四处瞅了一眼，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甚至还叹了口气，“知意，你的称呼没有错。”
”可是，可是......“颜知意一脸纠结，那颜天问又不是林安的父亲，说不定这背后还有什么狗血的爱恨情仇。可这些事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也只是凭婴孩时的那次记忆推测出来的，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她不被当成妖怪才怪。
”可是什么呀？“颜纵宸温声细语。
”可是你们都姓颜呀，我爹爹姓林，他怎么可能是我祖父呢？“
咦，自己咋突然就变聪明了，直接从姓氏的角度出发来问不就好了吗，刚怎就没想到，颜知意庆幸自己脑子一下子转过了弯。
颜纵宸的脚步顿住了。
他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一时间脸上表情丰富得很，颜知意眨巴着眼睛，天真的眸光下试图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知意，大伯伯跟你说几件事，你回去之后，不要问你爹爹，也不要向他提起，好吗？”
知意总会长大，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有些事情提前知晓未必是件坏事。
郑重地点了点头，颜知意目光期待。
“其实，你爹爹他有两个名字，林安，和颜纵安。”
“我跟你爹爹同父同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还天天待在一起，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很多年。你爹爹的名字和身份也从此发生了变化。只是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所以知意，你叫他‘爷爷’是没错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不出所料，颜纵宸对这个问题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