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杀》龙五爷

93、乱局（二）

　　中*央联邦议事厅。

　　“……据初步统计，‘索多玛’犯罪集团已渗透到我至少二十三省市、涉及一百五十九名司局级以上官员，财政、教育、医疗等多个系统均未能幸免。”对面，年过花甲的联邦安全部长萧衡神色凝重道：“总统，是否批准特别行动计划，将这帮害群之马一网打尽？”

　　“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成的事，急不得。”

　　华庭原本是用老花镜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此时也抬起头来，温和地看了眼眼前严肃的嫡系心腹：“Y市那边如何？”

　　“情况尚可，但有流言传出索多玛要对市中心附近官员家属楼下手，目前形势汹汹，舆论四起，实为隐患。但涉事区域已尽数管控，请总统放心。”

　　“辛苦了。”华庭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萧，不急着回去吧？喝杯茶。”

　　“不了，总统。”萧衡皱了皱眉，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自己这位童年好友的好意：“只是Y市那边发信息过来，说……”

　　他无意间压低了声音：“李清麟很好，请您放心。”

　　华庭笑了笑：“恐怕，这不是你想说的吧？”

　　“……”萧衡犹豫了几秒，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总统！为什么要保此人，总该给底下人一个明示。现在民间对这个人议论纷纷，尤其索多玛的暴行公之于众后，负面舆论居多，如果不尽快抓捕归案，恐怕，实在难以服众。”

　　“老萧，莫急。”华庭笑呵呵地，丝毫不以为意：“索多玛对我渗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衡略想了想，即道：“有据可查的大约在十年前。”

　　“你呀！”华庭摇头笑道：“什么事情都要有据可查，哪儿那么多有据可查的东西？这次和小白，喔，就是特别行动九科科长白崇简，他的搭档季笙秋，小季，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她父亲季闻当年就是死于□□报复，案子还是我当年的下属查的。”

　　“据我所知，可不是□□复仇这么简单。”

　　华庭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垂下眼帘：“季闻的死，和索多玛这个组织直接相关。当年你不在安全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正常。”

　　萧衡无话可说。因为华庭说的都是事实——在成为总统之前，华庭曾在联邦安全局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他相信自己这位顶头上级所言非虚——

　　季闻虽然死于十数年前，但他真正执行特别任务，是在二十几年前。也就是说，如果他的死确实和索多玛有关，那么索多玛这个组织又肇始于何时？

　　“所以其实早在二十几年前——”

　　“不错。”华庭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所以，无论是否按照律法处死李清麟这个风口浪尖的敏感人物，都不会对索多玛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任何影响。甚至恰恰相反，在联邦与这个组织刀兵相见的关键时点，如果能把李清麟争取到我们这一边，将有化被动为主动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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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二环的居民楼？有什么特别的吗？”季笙秋感兴趣地反问。

　　李清麟欲言又止。他似乎很想给她解释一番，可临了却脸色一白，身子微晃，险些再次栽倒。季笙秋下意识地想起身扶他，结果自己的伤口却疼得要命，险些痛晕过去。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终于，还是她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寂：“咱俩还真是，哈！两个病秧子面面相觑，啊哈哈哈……咳咳咳咳！”

　　李清麟无奈地看着她。

　　她总是这样，仿佛全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渡不了的河，什么天大的事睡一觉就能解决；可或许也正因如此，每当看到她的时候，他总会有种奇妙的错觉——或许，天下确实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克服，或许，人生也确实总是充满希望的。

　　“我，咳咳，”季笙秋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注意到他的嘴唇愈发苍白，眼中血丝遍布，脸色也着实有些骇人：“我是因为受伤，你又是为什么？又嗑药了？”

　　“……”李清麟无言以对。在季笙秋即将问出第二句之前，他先起身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季笙秋正奇怪着，他便突兀地问出一句：“感觉如何了？”

　　“还……还好吧。”季笙秋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李清麟的目光落在楼下的警车上。一共三辆警车，来的时候还没见着，此时居然悄无声息地到了这儿，而生性谨慎如白崇简居然也并未出言警示，有意思。

　　“我上次离开之后，警方有人找过你们？”

　　“对呀，他难道没跟你说……”季笙秋下意识地说了实话，之后才略警惕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李清麟声音十分冷静：“这次我尊重你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