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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界一 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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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中了多少箭,不知方尉流了多少血,他们终于逃离了包围圈。
方尉到了接应地点。
当感知到到了安全范围后,方尉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
谢青媛被他轻轻放置在了地上。
仗着有痛觉感知屏蔽,谢青媛捂住自己的伤口爬了起来,虽然自己被刺伤,但看情形明显是方尉的伤更加严重。
她之前有兽医资格证,也给野生动物进行过一些包扎,现在面对方尉的伤势不算全然手足无措。
小飞棍1号看着她的伤势,出声提醒:“宿主,虽然说我开了痛觉屏蔽感知,但是如果你失血过多的话,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谢青媛没有回应它,只是去查看方尉的伤口。
从近处一看才发现他不仅背后布满了伤,腿上都有很多箭矢未拔出。
谢青媛马上弯一下身子帮他处理,她想用最朴素的解毒方式,想要用嘴帮他把箭矢上沾的毒吸出来。
幸好坚硬的人很快厂到,有人制止了她的行为:“这位姑娘,这毒很猛,切勿用嘴去碰。”
谢青媛抬起头来,发现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穿着黑色夜行衣,戴着面罩。
他们将受伤的方尉带上了马车,谢青媛也跟着上了马车。
似乎是预料此行并不容易,马车上已经提前找了大夫,那是一位白胡飘飘的老者,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看到这两个快成血人的人的伤势,马上为他们治疗。
谢青媛毕竟是姑娘家,马车上又有许多男子,大夫给了她一些金疮药,让她自己敷在伤处。
“师父,我来帮这个姐姐敷药吧。”一旁看着有些小巧的,同样穿着夜行衣的人出声,谢青媛才发现这是一位女子。
听声音感觉年纪不大。
“可以你注意点伤处,再给她仔细包扎。”白胡子老者颔首应允,他手中拿着几枚银针,似乎正在用针给方尉的患处逼毒。
得到允许后,那个小姑娘将自己的面罩稍稍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双带着稚气的眼。
她将谢青媛带到了马车一角,轻声和她说:“虽然我的医术比不上师父,但还是很不错的哦。你放松一下,可能会有些痛。”
伤口处的衣服被小姑娘揭开些许,她啧舌:“天,这伤竟然这么深。”
她将药粉又快又准地撒到了伤处,又是以同样的银钲,封住一些穴位帮她止血。
她的动作很快,谢青媛只感受到自己伤口处一阵微凉。
“哇,你真的很厉害,这药撒上去可疼了,你竟然都没有叫出声来。”小姑娘夸赞道。
谢青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其实这都归功于小飞棍的痛觉感知屏蔽。
只是没想到小姑娘接着说:“不愧是方大哥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也要从宫中带回来的相好!看看这长得又漂亮,又不同于常人。”
谢青媛被她的发言惊讶到:“我…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
“真假的呀?”小姑娘摇了摇头,“可是你刚才不是还想亲他吗?”
谢青媛:!!!
她刚才什么时候想亲方尉了?
自己怎么给人家小姑娘留下了这种印象?
她轻声发出疑问:“啊?”
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给她包扎的手不停:“就是刚才你看着方大哥伤处,好像要凑上去亲他。”
谢青媛顿时哭笑不得:“那是我想将他伤口上的毒吸出来。”
“啊?这毒要是你吸的话,那嘴都要不好了。”小姑娘忍不住抬头,“为了他你都愿意做到这个地步,果然是用情至深吧!”
这真是越描越黑。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么脑补能力这么强。
关键是头脑里的小飞棍还要在一旁添乱:“是啊,刚才的场面真的很令人感动,你们两个简直是双向奔赴,嗑到了,嗑到了。”
谢青媛:“……”
有种自己毁了方尉清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她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她的目光落在方尉那处。
“放心吧,有我师父在,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师父很厉害的,他可是神医呢。”少女语气非常骄傲。
“铃儿,过来将这药粉冲泡好。伤者需要静养和休息,不要在一旁聒噪吵闹。”白胡子老者发言了。
原来这小姑娘名唤铃儿。
眼瞧着铃儿吐了吐舌头,她给谢青媛谢青媛包扎的布条打了一个好看的结,接着转身去干活回到了她师父身边。
将药粉冲泡好后,她又特意端过来扶着谢青媛服下。
铃儿语气中依旧是隐藏不住的小小骄傲:“这可是我师父专门研制的药粉,止疼的!”
虽然白胡子依着看上去严厉,但显然他们二人的师徒关系不错。
谢青媛忍不住笑了笑,身上的紧张感已经卸下不少,感受到虚弱与疲惫来:“多谢。你师父很厉害,你的包扎技巧也很熟练,谢谢你帮我治病。”
“哎呀,小事小事,既然是方大哥的相好,那就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本就该帮你治疗的。”铃儿嘿嘿一笑。
谢青媛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和方尉的关系:“我们不是……”
还不等她说完,就见小姑娘动作已经快速转身继续去忙活了。
谢青媛脱了力,她又朝着方尉位的方向多看了几眼,看着白胡子老者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心中一喜。
旁边另一位穿着黑衣之人,嗓子沙哑地询问:“可是无性命之忧了?”
“那是自然,毕竟是老夫出手。”白胡子老者回应。
谢青媛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听听这骄傲的语气,也算是知道了铃儿的小骄傲是跟谁学的了。
听着马蹄向前奔去的声音,听着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谢青媛意识到自己真的出宫了,就如同获得了新生。
当放下心来时,疲惫和难受涌上心头,她需要休息一会儿。
此时她想到了喜儿,也不知这个小姑娘有没有顺利逃出来。
她又摸到了方尉送给自己的小哨子,幸好它没有在这一路掉落。谢青媛觉得庆幸,她稍稍把玩了下,将头靠在车厢上,小睡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觉得马车停下了,谢青媛困倦地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迷离。
突然进马车被扶上了一位老者,这名老者形容憔悴,衣衫褴褛,头发花白,一瘸一拐。
谢青媛清醒了一些,她多看了两眼老者。
听到他们交接的小声交谈,谢青媛才知道这一次行动,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刺杀如今狗皇帝,另一路则是去救一个重要人物。
而这名老者就是他们所说的重要的大人物。
“他竟然还没死……”小飞棍在她脑海中吃惊地感叹。
谢青媛发现它竟然认识此人,在脑海中问:“你认识吗,他是谁?”
“他是前朝一位有名的清官,年轻时还曾带兵抵御过外敌,他头额头上的伤就是他曾为家国征战的证明。”
谢青媛注意到这位老者额头上有一道非常狰狞的伤疤。
小飞棍继续阐述剧情:“只不过之后先皇听信谗言,昏庸无道,将此人下狱。细数从他下狱到如今已过了六七年,原本以为他早已死在狱中,不想今日竟还能见到。他名叫钱毓,过去人称钱将军。”
原来如此。
前太子他们。还从狱中救出了这位清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怪不得这名老者会衣衫褴褛,肯定在狱中过着非人的日子。
他一坐定,那白胡子神医就赶紧上前帮他医治。
还有人端水给他喝,有人为他拿来食物。
钱将军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他拿着食物慢慢咀嚼。
在狱中给的饭少,吃得也非常差,早已让他的胃口变坏了。现在难得能拿到如此精细的食物,却也不见他狼吞虎咽,或许是根本咽不下去。
可就算到了此时,他仍在关心国家形势。
他似乎都没有非常在意身上的伤口,而是询问现在国家如何了。
一旁有人同他说目前的情况。
听到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形,钱将军长叹一声,面露悲恸:“国运衰微!国运衰微!”
他用嘶哑的嗓子喊着。
明明在他下狱之时,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可待重见天日已经变成了这样。
听到曹太傅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钱将军更是愤怒,他脸都憋红了:“这狗贼!待老夫去砍了他!”
看来几年的牢狱生涯也没有磨了将军的血性。
“现在天子手中未有实权,这该如何是好,若是过去太子未改,如今也不至如此。”钱将军扼腕,“可惜啊,先皇被蛊惑,不听我们之言。”
听说太子离世无疑给了正在狱中的钱将军当头一击。
一旁终于有人跟他说明:“我们如今就是奉太子之命前来。”
在他们眼中太子殿下一直未变,他们心中所念的太子只有这一个。
就算他其实早已不是太子,他们也皆以太子尊称。
“真的?”钱将军一时激动起来,“可是老夫那时候听说太子……”
“因得知有人恶意谋害,先皇不喜,太子殿下没有办法,只好寻思保身之道。”
“太好了,”钱将军神色转变,“太好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已经衰退的国家又有了新的希望。
不知何时铃儿又来到了谢青媛的身边:“刚才为你治疗时,我总感觉有股淡淡的味道,你是不是吃了青花草啊?”
青花草的味道明明最是平淡,可却能被她察觉,足以说明这个小姑娘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