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光·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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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熟悉的人影，姐妹俩瞬间放下了武器。
“黑山老师。”
“黑山老师！”
来人正是黑山冢。
他没穿高专发的教师制服，一身壮硕的腱子肉挤在白棉背心，衬的他更像只黑熊，若再纹个花臂，那就是妥妥的□□老大。
反正怎么看都和人民教师这个职业联想不到一起去。
他抬起手，对着姐妹俩的脑袋就是一击爆锤。
“我去年教你们的东西一个假期全丢了是不是？”姐妹俩去年就是他在带，“我早就说过，轻敌乃大忌。”
黑山冢是在具美伢向夏油杰邀战之后来的，也算把两人的战斗从头看到了尾，虽然在夏油杰召出黑玉千足的时候，黑山冢便心知胜负已定，可他还是想看看姐妹俩对上夏油杰能做到什么地步。
结果有些失望。
这对姐妹花的实力不弱，年纪轻轻就能够上二级术师的门槛，可……
“你们输了，彻彻底底的。”黑山冢下了定论。
“不可能！”具美伢反驳道。
她承认，黑玉千足袭来的那一下的确是自己大意，但如果是正儿八经她和美玲一起的话，就算无法打赢夏油杰，也绝不会落于下风。
看来两人是真的没有发现，黑山冢叹了口气，心里为姐妹俩的训练计划加上几笔，转而望向夏油杰：“夏油，你可以把你的咒灵收起来了。”
夏油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他讨了个巧，结果还是没瞒过一级术师的眼目。
具美玲希望的第二回合在黑山冢的干预下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
“嘻嘻！”“哈哈！”
已经没必要隐藏了，在夏油杰的控制下，姐妹俩背后的晨雾如水波纹一般荡开，属于咒灵的寒意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两人的身后，黏浊又恶心的触感顺势爬上了她们的背脊，配合着阴沉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时候！”
两人俱是一惊，适应战斗的身体迅速往斜方跃开，形似软泥的咒灵就站在她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像液体一样流淌的皮肤，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诡异的颜色让具美伢仿佛闻到了一股来自垃圾桶的酸臭味。
两只二级咒灵，但在牠们显出身形前，姐妹俩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液体咒灵抬起手对着姐妹俩摇了摇，和牠软趴趴的身躯不同，牠手臂呈现坚硬的刀刃状，如果两人不躲开，那么这闪着寒光的利刃离她们的脖子就只有两指宽的距离。
想到这咒灵刚才几乎贴在她们的身上，具美伢和具美玲的心里就一阵恶心。
“所以我才说。”黑山冢摇头，“你们连夏油什么时候另外放出的咒灵都没察觉到，又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和他打的不相上下呢。”
看来原本提上日程的二级考核要再往后放放了。
“抱歉啦，学姐们。”夏油杰耸耸肩，一脸真诚。
倒不是他故意叫出这样的咒灵去恶心女生，只不过……咒灵嘛，就没几只长的正常的。
夏油杰挥挥手，三只咒灵的身边同时出现了三条裂缝，无论是黑玉千足还是两只液体咒灵都乖乖的爬回了裂缝里，不见踪影。
“不，这是夏油君的本事。”是她冒失没察觉到敌人，具美伢很干脆的放下竹刀，然后向夏油杰伸出手，“我输了，夏油君的确很厉害。”
造成这样结果归根结底是她的实力不够，特级的确有被称为特级的理由。
“我叫具美伢，京都校二年级生，现在是准二级的咒术师，边上那个拿弓的是我妹妹。”她指了指身旁的人。
“具美玲。”具美玲冲夏油杰点点头，右边头发上的小揪也跟着晃动。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两只二级咒灵放出来的？”
具美玲询问，姐姐具美伢或许因为专注面前的战斗导致视野变得狭小，可她一直呆在树上纵观全场，完全没感应到那两只咒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我把黑玉千足放出来的同时。”夏油杰直接回答。
谁也没规定一条裂缝只能出现一只咒灵，两只液体咒灵有着极高的掩蔽性，牠们在出现的瞬间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那时姐妹俩的注意力全在身为一级咒灵的黑玉千足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夏油杰后边的小动作。
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也没关系，他还有别的手段。
“你在那时就发现我了吗？”具美玲瞠愕，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看来的确输得不怨。
“学姐并没有把自己的咒力痕迹完全遮住吧。”
夏油杰回首，之前具美玲躲避的树上还残留着些许咒力残秽，那一点点痕迹在他眼中却如黑夜里的灯光般显眼。
黑山冢搓着下巴，“咒灵操术”的厉害就在于被夏油杰降服的咒灵无穷无尽的攻击组合方式，不过令他颇为意外的是，没想到夏油杰一个应该算式神使的人竟然在体术上也下过功夫。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一刀刀的劈砍可不是胡乱挥动的。
“好了。”他拍拍手，“你们两个今天早上的晨练到此结束，之后我会找你们的老师聊聊关于你们搜寻咒力残秽和隐蔽咒力的问题。”
“是……”姐妹俩低头应道，她们的确需要加训。
“至于夏油杰，因为你的同学还没到，所以这一个星期你可以跟高年级的一起训练或者找你之前的那个辅助监督要任务。”
发布到高专的任务是经过“窗”筛选的，并不适合现在的夏油杰，以他目前的实力没必要和那些二级三级术师抢任务做。
“对了老师。”夏油杰举起手，“这里附近有没有买电器衣服之类的大型百货超市？”
“你要添置东西吗？”黑山冢问了句，说来夏油杰的确没像别的学生大包小包搬家似的过来，所有东西加在一起也只有个行李箱。
“我记得一乘寺那边好像有家中古店，但是店门不大。”具美伢点着脸回忆，高专为了掩人耳目建在郊外的山林中，也因此周围的商业建筑少的可怜，“如果你有急需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她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东西乱七八糟的也添了不少
“好吧，我会去看看的，谢谢学姐。”夏油杰两三句之间就定下了今天的行程。
根据学姐给的地址，夏油杰打车到附近，在路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这家看上去快要倒闭的中古店，破旧到变型的招牌，展柜里只有寥寥几件箱包领带之类的物品，里面的很多货架也都是空的，坐在柜台前的老人独自抽着烟，偶尔会有一两路过的年轻人走进去，但很快摇着头出来。
看样子还是等天晚些的时候，坐鬼蝠鲼去一次市中心吧，夏油杰干脆地放弃了进店的想法，转而拐进一旁的小道。
小路凹凸不平，夏油杰走的很慢，散步似的动作，抬脚跨过一个路边的水坑，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不急着追赶时间了。
六年前，父母带着他搬来这座城市，因为资金短缺很少会带他出门。而在父母去世后，已经不差钱的他开始了日本遍地的祓除生活，过夜的地点从老房子的小床变成了酒店和旅馆的标准房，要不是有新石纯在，或许他会被当成拿着家长的钱离家出走的那种小孩吧。
这样算来，他在京都生活了八年，好像始终都没机会看看这座被日本人称为精神故乡的城市。
香甜的奶味打断了夏油杰的思绪，空气中蔓延着砂糖黄油混合物的味道，这边附近都是住宅区，却有一条长长的队伍突兀的停在道路的边上。
铁质的招牌毫不起眼，花体英文刻上“Patisserie Tendresse”的字样，等夏油杰靠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家外观异常简朴的甜品店。
甜品的话女孩子都会喜欢吧。
店铺很小，只有四张桌子，上面放着“暂不接受堂食”的告示牌，排队的人很多，但是速度也很快，等夏油杰进店时，柜台中的甜品基本已经清了一半了。
夏油杰站在柜前，他对甜食没什么研究，只不过刚才听排在他前面的女生们说，这家甜品店的东西似乎非常有名。
“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请都帮我包起来。”
他随便选了几块装饰精美的蛋糕，又指了指自己面前只剩两个的粉色泡芙对售货员小姐说道。
“好的，一共6850元，多谢惠顾。”
夏油杰接过售货员小姐递来的袋子，他看着袋子里的两个纸盒，心想这些用来当伴手礼应该足够了，回去送给学姐们，就当是早晨他的咒灵把学姐们吓到的道歉。
“不是吧？卖完了？”
“是的先生，很抱歉。”
看来这家店的生意真的很好。
“喂，前面的，等一等，等一等！”
夏油杰看了眼小路的方向，准备一会儿打车离开，急吼吼的脚步声却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都叫你等一下了啦！！”
肩膀被拍了一下，夏油杰回头，好像是刚才店里一晃而过的那个少年。
“你……叫我？”夏油杰迟疑地道。
少年带着圆框的墨镜，发色是十分罕见的白，夏油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发色的人，像是雪山之巅最纯洁的那抹亮色，他年龄与夏油杰相仿，身穿衬衫皮裤，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让他看上去个子比夏油杰还要高上一点儿。
见拦下了人，少年二话不说开口道：“对，就是你。我刚刚问店员了，店里最后的两个山莓泡芙是你买走的吧？打个商量，你开价，卖我吧。”
“……”
少年略带命令的语气让夏油杰不喜，他直接婉拒：“这是我用来送人的。”就算不是，也不会给他。
白发少年明显属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类型，依旧不依不饶地道：“你可以加价啊。”在他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钱办不成的。
夏油杰无语地看着他：“不，我并不差钱。”
“送人的话你不是还没了别的蛋糕吗？”少年目光扫过叠在一起的两个包装盒，然后死死地盯着上面装着他心心念念泡芙的盒子上，“拜托了，吃不到山莓泡芙我会死的，你忍心就这样害死一个年轻的陌生人吗，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从东京赶过来的。”
要不是被少年一手拉着，夏油杰恨不得转身就走。
“一个泡芙而已，不会死的，而且你手里那些难道不够你吃的嘛？”
少年手中的袋子比他的还多，按照一个纸盒装三块蛋糕的摆放，他起码把那家本就不多的库存清空了一半。
“这不一样！蛋糕是蛋糕，泡芙是泡芙。”少年鼓起脸，把两大袋子刚才店里买的甜点藏到身后，仿佛这样它们就不存在似的。
“就和吃完蛋糕卷后一定要来份草莓芭菲的规定，这是不能打破的铁则！！”
“并没有这种规定好吗！”
夏油杰额头跳动，面前的人看着和他差不多，但实际年龄可能只有五岁不能再多了。
“蛋糕和泡芙不都属于甜点吗？而且你吃那么多甜的不会蛀牙？”
少年眼前一亮，夏油杰这明显就是快要松口的架势，只要他再努把力，那两个山莓泡芙就是他的了。
“拜托嘛！”
“拜~托~嘛！！”
少年弯着腰，声音故意放软，本就有张娃娃脸的他看上去就像个粉嘟嘟的糯米团子，修长的手指稍稍拉下鼻梁上的墨镜。
漆黑的墨镜背后，是一片让人深陷的苍蓝色。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暗光·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