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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秘女孩 ...

  •   [第一章]

      故事由这里开始………
      世界上最大的奇迹是什么?有人讲是人类诞生,我说世界上最大的奇迹不是神创造了我们,而是神创造了每一个人的命运。就在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故事,每一个人都有她的命运。然而故事有两种:一种是真的,另一种应该是真的。命运似乎是唯一的,但是否如此就只有神才知道了。说个故事吧!

      是夜,地上很湿也很干净。只有这个女孩一个人,她嗅到周围由植物传来的奇异馨香。
      慢步的向前走着,在这夜晚的黑幕下有一个影子吸引着她,很美的影子。纯白色的。当她走的更近,这影子像是本能感觉到她,突然回头看!老天,这是一头狼,有着一双人一样的眼睛的狼,这头狼浑身散发着孤傲且危险的气息,它的眼神像在告诉你它看得懂你,你无所遁形。就在那一刻她竟然有种冲动,有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想要拥有它。
      女孩回过头,它已不见踪影,漫长的道路上似乎那头雪白的狼从未存在过。
      女孩收回眼光转身继续赶路……………………

      * * *

      一个流浪者。你将去向何方呢?
      离开!那个我爱的地方,离开我的家。
      只有,只有当我完整时我才会回来!

      一个人,离开了家,她将要去到哪里?
      流浪吧,有一天或许可以回家。
      是夜,地上很湿也很干净。银曈背着绝少的行囊,她离家出走了。似乎没有任何的原因,只是接受到了谁的召唤!家。窝藏她二十年的地方。没能够把她留下,那里舒适又温暖。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需要流浪。在鸟儿生活的世界里,当小鸟可以飞的时候就会离巢而去。离开那里出于本能。只知道该走了。因为要在外面长大。她只是留下字条告诉父母,有天她会回来,当她完完整整的时候。她会回家。那时那里将窝藏着真正的自己。那才是家。
      她觉得自己一直很孤单,她总感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也许是真的。她的血液里仍然流着自觉为动物的血。时而如同野兽一样的感受自然和空气在这样的时代有谁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呢?到处都是文明的束缚,只能仰望自由。如果文明与进化是一种对本能的疏离。银曈很高兴自己没有被本能遗弃。她很急切地想要寻找那样东西,好像那样东西是她生命中不能缺少的部分,好像那样东西就在前方唾手可得。她要流浪,她要得到那可以令她完整的东西。

      微风里,白狼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不禁停下脚步,仔细的回味一下。即使此刻拥有着动物的躯体,仍没有使他忘记抬高头颅体会嗅觉的习惯。那气味,特别,很特别。第一次他犹豫的想以狼的眼睛去看。它不自觉地回过头。
      脚步越来越近?是人吗?白狼警觉地盯着前方走来的人影。
      一转头,这是怎么回事?是个女人?不,是女孩。白狼难以置信的环视周围。寂静的深夜?在远离城市的公路上?这个女孩在这里做什么?白狼非常好奇?他想到自己,才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竟然还有心分神,真是讽刺。
      那女孩在笑,一种叫人迷惑的笑。白狼想她也许喜欢动物而已,看着她走近。接下来如果她有胆子够无知自己一定会结结实实的被当作是一只狗被好好“疼爱”一番。很认命的转身面对着她。女孩有着一头长长的头发。皮肤素白。似乎有些体弱,可是她的眼光很特别,像是醒世又像充满了嘲弄。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钻了进来白狼的脑中,她很吸引人,她的身上有种吸引自己的气味。是从她的头发里散出的吗?她一身黑灰的打扮,和年龄不符,身上除了滑落肩头的披肩别无其他色彩了。
      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没有碰它。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向前面走去。不远的地方又回头看他。夜晚,她明明就在那里却好像可以隐身在黑幕中似的。而白狼在夜里却是很明显的白。白狼看着她,想从她身上捕捉更多得信息。不,她更加不像是一个女孩,倒像是一个令人起疑的流浪者。是什么让她很特别,叫人难忘的那种。白狼确定这是种只有自己可以欣赏的美。下意识的白狼记住了她,记住了她隔离的眼光,白狼确定在她的掩饰下有更多更多的内容。

      再次回头它已不见踪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如果我再看到你。我会霸占你。”她自言自语。
      想要拥有它?为了什么?拥有?拥有这个词从没有出现过。二十年有或没有从不真正的重要。她觉得她爱所有的但不在乎失去。她的爱是种尊重尊重属于他们的形式。没有必要因自己的存在而改变。好像从来不喜欢拥有什么可为什么独想要拥有一头狼呢?因为那双人一样骄傲的眼睛吗?

      * * *

      时间慢慢的经过。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转眼就过去了。
      初夏。
      在另一个城市里,银曈。仍是一个流浪者,从离家后走偏各地,走到哪里就在当地找份零工赚钱,不挑不拣什么都做。清洁工、杂工、带人家的小孩的保姆、到福利院的义工、有时甚至贩一点当地的特产做下一地的路费。偶尔有兴致时会写一点东西去赚稿费。因为有一副好听的嗓子,在城市里的时候可以去酒吧唱歌。这些日子这样过来,遇到很多人,有了成长,有些人成为重要的回忆,有一点点遗憾就是还没有找到,还没有觉得满足。走过,看过,银曈仍忠实于自己流浪的初衷,她相信这世上有某种东西可以令她完整。她期待着,在下一地她的寻找会为她带来收获。
      离开家的日子银曈和很多的人相遇,又分手。有人很喜欢她,有人欺负她,有人帮助了她,有人恋上她,也有人对她不怀好意。而她呢!还是一样的爱着所有的这些人。她了解世界。冷酷的世界,唯独对她是温柔的!因为,世界让她知道,命运将带着她经过一切重要和不重要的,不管多么困难,她知道自己有本事活在这里。
      到了城市又找了份唱歌的工作,有很多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先停下来赚够钱,再为下一站做好计划。银曈默默的打算。
      “这就么决定好了。”这里的老板很欣赏她,也很慷慨,给的薪水高出了她的预料。“叔叔说过,到弗门就来找白老板。可他可没说白老板样子如此出众。”算算一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讲算挺长的了。这位白老板为她联络住处,预付了一些薪水。来这儿之前她被告知老板是个有□□背景的同性恋。似乎有很多关于这里的传闻,出于好奇,银曈特地来到这里。说实话有点失望看到的不是一个身材刚健,刺龙画虎的江湖人物。反而是一个清瘦文雅的男人,他的脸一定给他很多困扰。这位老板十分殷勤让银曈受宠若惊。银曈并不怀疑他的用心,就算真有什么,她也没打算拒绝。因为她现在确实需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
      “银曈,晚上上班时要小心一点。这里……不太安全。”他点着注视着欲离去的银曈。
      “我知道了。你真好。”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令老板的脸变得通红。好害羞啊。银曈快意的嘲弄着她的表情。
      老板简单的说了些……
      “我去准备准备,晚上见。”
      “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银曈发现他有着一双灰色妖精似的眼睛,尖窄的脸型,他的脸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观感,尤其是因为那双清澈的眼睛毫无波动的眼神,好像世界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不笑时冷静的神情让人为之一振。
      “也许你会后悔,真的那样你可大方和我说。不用顾忌。”他不再多说什么。
      “知道了。谢谢你!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吗。老板,来之前就知道这附近有人买卖白粉,还有其他的。不过我已经成年了。不用担心我的承受力。这里很好我没有任何的困扰。好!我走了。回头见。”银曈背起自己的家当走了出去。老板听到关门时发出的铃声才回神。奇怪的小孩,在安慰我吗?不知什么原因很想为她做些事。奇怪的小孩子?呵呵,是独立还是爱逞强?对了,她是女孩,若不是是那一头长长发……白老板下意识的抚过自己发角。

      * * *

      酒吧外!天气怡人时而有凉风吹过。银曈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露出满足的笑容!新的地方。什么都是全新的,全和家里不一样。
      “爸爸。”电话那头有些迟疑。
      站在酒吧门口的电话亭里,银曈擎着微笑。不时的四处张望。她喜欢这新的地方,还有这里的空气。白天这里人很少的样子,附属酒吧的露天咖啡座,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位客人,倒是很悠闲,想必坐在这里杀杀时间是件很愉快的事吧?
      “爸爸。真想你。”
      “……曈曈,真的是你吗?你还没闹够呀?快回来吧,你妈妈……每天都想你。”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明朗缓慢,流露感情时会有些不自在。
      “唔,知道了!爸你不想我吗?不想我的话,那我就不保证一定会回来的哦。没了我你们一定很逍遥吧?”银曈的嘴巴也噘了起来。
      “尽说瞎话!一个人很辛苦吧?”父亲的声音略显无奈。
      “还好。”
      “你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再一次问起。
      “爸,你变得很难缠喔。”银曈对着电话轻笑。
      “什么时候?”虽然依旧是那声音但明显增加了几份眼里。
      “随时啦。”
      “你真会让我们操心。”爸爸最终放软了语气。
      “爸。我特别想你,自己赚钱很辛苦,好久斗没有大把大把的花银子了。”
      爸爸虽然不说,但对于这点却感到有一点点的骄傲。有时掩饰得不好就被银曈发现,一来二去乱耍贫。感觉比在家的时候和爸爸更加亲近。
      “曈曈,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唔”
      “真的知道?”
      “爸爸,我知道!安心,我真的知道。我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只求爸爸不要再气我离开的事了!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们吗?不论到什么地方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回家的快捷方式。虽然不能告诉你我在哪儿!可到哪儿,我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了解从这理怎么回去。我说过了我随时回家。爸爸,你是我最好的爸爸了。”一个劲的撒娇。
      电话的那一头没有声音,只有一声轻叹。
      “曈曈。是曈曈吗?我是妈妈。”
      “妈。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变漂亮了?你有没有善待我的宝贝啊?”银曈自以为打趣的说。
      “妈妈可不像你老爹,你妈我每次想到你离家出走就会情不自禁的撕了你几本宝贝书。还有你的床嘛,现在已经是人近可夫啦。你不回来就算了,就当没生过你这女儿,你死在外面好了……”真是不公平如此恶毒的话竟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吓吓她。才不傻傻的被骂呢。
      “啊……”一声怪叫。果然,骂声停止了。 “好痛……好痛。妈妈!我肚子都疼死了,想你你还骂我。好痛……好痛。”银曈继续作怪。另一只手甩阿甩试图把粘在手上的糖纸甩掉。
      “曈曈,怎么啦?没事吧。痛?那里痛啊,要不要紧。你不会是生病了吧?附近有医院吗?你不要吓妈妈。”听着听着像那眼泪就快要掉下啦。
      “妈妈,你刚刚不是要我死的吗?怎么现在这么伤心!妈妈,你人格分裂。这样爸爸会很辛苦的。情绪反复也是更年期的表现喔?好了,就到这里!记得要爸爸好好照顾你,还有要保养。中年妇女保养第一。”大功告成。溜!
      “于银曈!你狠!千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电话那边发出一个女人惊爆扭曲的声音。看来这次过火了过火了。银曈心虚吐了吐舌头。
      亲爱的宝贝书们虽然我们相隔千里,主人我可也替你们报了仇了。

      酒吧外的露天座,搅着咖啡,仔细的听着银曈的话。轻酌一口黑咖啡露出了不常见的到的微笑。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的扬起,微卷的头发稍稍有些零乱不过和意料中不同他的穿着可谓考究,且一丝不苟。手指节奏的敲击着一本很厚的原文书,莞尔的笑声低而沉重,他有心的听着不远处一个女孩从电话亭边传来的声音。起初只是因为这个声音好听,不知为何平缓了心头浮躁的情绪。
      电话结束了?一个可爱的小骗子。很好奇,她说随时回家?离家出走了?这一瞬间有股特别的味道突然钻进他的鼻腔里。立即回头,远处只有个背影,可以猜想大概是那个女孩,灰色的针织薄衫黑色的七分裤,黑色的大背包和一头扎好的长发。长发晃来晃去。不一会人已远去再不见踪影。白狼犹豫的皱起眉头,刚刚是什么?有一点熟悉,有一点好奇。
      “怎么了?” 酒吧的老板从门里走出来,门上的摇铃跟着响了起来。刚出门便看着白狼望呆的样子。
      “白狼?”老板一手搭在白狼的肩上,身体的重量顺势依上来。似有几分媚态。“看什么呢?”他也跟着想远处张望。远处看来两人像是极美的雕塑,成双相依,眼神容貌又有几分相似。
      白狼不太愉快地隔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眉宇之间已经聚满了忍耐。
      “怎么了,今天的火气挺大。”白琦指了指他的衣袖失去玩兴。“怎么弄得?”
      “没什么。一时大意。”
      “锦叔那边的事你有没有插手?我们不可以去趟这趟浑水。这次非同小可,不容易摆平。”
      “嗯。”眼睑低垂下来,嘴唇紧抿着。周围气氛立刻僵硬起来。店里工作的伙计和露天吧喝咖啡的人,注视着白狼,有心的人注意到他伤口印出的更多的鲜血。
      “这里还是我说得算。”白琦四平八稳的态度,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灰浅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白狼,片刻的沉默后意外的岔开了话题,“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好像对这里很有兴趣,有胆量有教养。她说我好,我喜欢她。”
      “你是觉得她可疑么?”白狼抽回白琦刚刚叼进嘴里的香烟。
      “我…没有这个意思。”白琦提起警觉。
      “你能看看自己的样子么?”白狼的表情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小朋友,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了。”虽然语气非常轻松但眼神却突然冰冷。
      “我先走了。”决定暂时离开。
      “仔仔!”
      白狼不放心的转身看着她,“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轨的事。放心。”

      漆黑麻乌的夜晚。巷子口传来尖叫声,“嗷…呜!”银曈被摔得站都站不起来了。看看头上刚刚从云中露出脸的月亮嘲笑自己的运气。索性坐在地上,揉着脚。当光线在她身边展开她才发现自己的警觉少得可怜。她的身边竟然是一条断掉的胳膊。镇定!原因原因是什么?“妈的,我感冒了。”
      银曈接着思考。遗失了手臂会没有办法接上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应该离开。迅速的站起来准备以光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是银曈新工作的必经之路。当然这是她自己的看法。“好奇心杀死猫,妈妈,我可以猜出我是怎么死的了。”老天,今天银曈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差,她的脚完全扭伤了,她可以选择龟速前进进入一条只有出入口的长巷,或者转头回去。而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把逃走的机会消磨掉了。巷子的尽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银曈只能钻进一个路边的纸盒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祷告自己短暂的青春不要那么快结束。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会真心的认为爸爸、妈妈对她太疏于管教了。往往事后就……
      漆黑的夜晚,月亮再次被掩的厚厚实实,似乎没有一丝光亮,在这条死过几百人的巷子里,又上演了一场血色游戏。那个人恐惧的四处张望,希望没有人跟来。他已经断了一条手臂。仔细看掉落在不远处的胳膊手里还握着一把枪。游戏往往不太有趣且情节相似,在他捡起断臂的一刹那,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银曈第一次这么贴近的听到来自一个人发出的极度恐惧的声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啊啊啊啊。不……呜。”之后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夜晚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一个巨大的身躯覆在那里,它的身下横着一个死人,死人的脸孔惊恐绝望。痛苦似乎一直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
      白狼悲哀的看着身下这个男人的脸,它绿色野兽的眼眸注释着这个人的表情。愤怒的低吟从口中溢出。
      那是什么声音?银曈感到好奇,差一点忘记了恐惧。
      白狼已经察觉到就在这里左边躲着另一个人。它敏捷的翻出这个人藏在胸口的状似录音带似的东西。慢慢的接近这那里,目标锁定在这个盒子,希望这里面的人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从来都不想去杀一个无辜的人。但是……
      银曈可以听到大批的人的脚步和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她偷偷的将不小心露的外面的脚收进盒子里。这完全落入了白狼绿色的眼睛里,看着远处赶来的大批的人影。它隐身于黑暗之中。
      “看快。”当有人用打火机照亮这里。 “又死了?怎么回事?”有人注意到他恐怖的死法。
      “别管,找到东西快走。这儿不是我们的地盘。”说着俯身寻找。 “糟了,没有,我们快走。”其他的人相互盘算着。“如果被花锦那个老东西发现的话。我们也会死的。” “镇定点,你和我回去。没有人可以证明这批走水的货是我们的。走!没有证据,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现在快点回去。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这个人影又俯身和另一个人耳语几句。
      外面的人似乎已经消失了。银曈犹豫要不要出去。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个纸盒子里吧。又过了很久挣扎之后,银曈决定离开这里。还是漆黑的巷子。因为感冒她没法嗅到充斥在四周的血腥味。银曈注意到断臂已经消失。人也消失了。刚才那些人说了一些什么话。很奇怪。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死了。这点认识让银曈决定立刻离开这里。“嗷呜,痛。难道我这样还要去工作么?你真是一个很好地打工妹。”银曈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越走越深。 “多拉A梦,能给我一个电筒么?”她不得不摸着墙壁墙壁。她不得不佩服哪些可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奔跑的人。
      白狼从隐身处现身出来。这里对于它而言并不算黑暗。它承认前面那个移动缓慢的人非常有胆量。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还准备立即回到属于她的现实之中。有点轻率。白狼缓慢的跟着她,足音全无。“啊哈哈!”巷子里发出欢呼声。“对阿,可以试试。”银曈发现大陆似的在包包拿出刚刚买的声光盲杖,是给几个月前小城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买的。“很好用。”
      白狼突然听到一个怪声音发出向前向左的指示。月亮又露出脸来。银曈努力的加快脚步。好容易终于走出了这条长巷。前方出现耀眼的霓虹灯光。因为一时快意,银曈又一次被绊倒。身后一个白色巨大的身影跟着移动。银曈警觉地回头,刚好看到那双眼睛。“不可能!”银曈以为自己看到了,看到了很久以前遇到的……银曈向那双眼睛伸出手。希望它能够从黑暗处现身,带着灰尘的空气中白狼有一丝的兴奋,因为那里面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它意识到这个女孩儿,似乎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
      白狼缓慢的向前移动,露出他的脸。当银曈看到他时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抽气的声音。“过来,到这里来。”声光盲杖发出的“向前,向前,请向前。”的指示像是一种警告,阻止银曈危险的行为。她在微笑,全然的微笑,仅仅为了她看到的。白狼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直至完全呈现在光亮的世界里,他不相信对面的这个女孩了解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
      “白狼。”白狼几乎反映想要攻击她。 “过来。”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在白狼反复的思考之后吃惊的发现,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仅仅是依靠直觉起了一个贴切的名字。白狼隐身进黑暗中放弃原本的打算,它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乐。完全消失在夜晚的黑幕中。
      “我能确定,没有看错什么么?”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向前,向前,请向前……”

      “你迟到了。”白琦看着银曈狼狈的样子。
      “嘿嘿,是啊。我迟到了。抱歉。”银曈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刚刚野完回家的小孩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白琦对站在身边的一个舞女说把你的舞裙借给她。白琦指了指银曈脚踝处粘到的血迹。“发生了什么事?有麻烦?”
      “没有,我摔了一脚。”
      这时一个山羊胡子的男子走进酒吧。低声地和白琦说了什么。银曈走去舞台下准备表演,有点感冒,声音有点变化。
      “银曈,过来。”白琦向银曈招了招手。“你从哪里来?”
      银曈看着白琦依旧毫无线索可寻的无波的眼神,“我从唯一的捷径而来。”
      “你看到什么了么?”白琦问得相当直白没有任何修饰。
      “如果你准备将我灭口。请让我唱完歌。”
      她的回答让白琦哭笑不得,银曈并没有否认,看着它左脚的血迹白琦已经明白银曈必然是为了求快从不远处的那条长巷子里过来,并且在那里碰上了被罗伊砍伤的人。然后那个人就消失了,那么银曈看见了什么,看见了多少?时间已经到了,最热闹的子夜,银曈迟到了两个小时,这时间足够她刚好经过所有的事。并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我并不打算杀人灭口,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机会唱歌。”
      “你看到了什么?”
      银曈认为欺骗老板似乎不是很明智。所以,“当时有很多骚动,我躲进了一个纸盒子,大约了一个小时后我才出来。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那么听到什么了?”白琦继续追问。
      “我听到一个人发出的叫声,我相信这个人的声音我再也不会听到,另外还有五个人。其中至少有三个是不属于这里的。它们提到着是不是他们的地盘。还有一个人提到一个名字。”
      “白老板。”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酒吧。白琦不动声色。
      糟了,银曈立即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这就是刚才那些人中的一个。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帮会里的事情还不够你忙?”白琦弹掉禄山之爪。“我这个简陋的地方,恐怕容不下阁下这么大的人物。”
      “琦,这么见外。”银曈才看清他的样子,正如最初银曈的期望。说话的人长相十足的江湖人物。终于见识到江湖,临近江湖她发现自己并不那么喜欢。这个人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精壮且毫不多于的体格。不经意的撇了眼银曈。
      白琦立即挡住他和银曈之间的视线。“怎么?”
      “小姑娘挺可爱的。”
      “去吧,今天不用上场了。”白琦示意身边的罗伊将银曈带走。“我这里的孩子,你就不要到注意了。遇到麻烦了?”白琦注意到银曈警惕的眼神,这使她微微皱起眉头。
      “白狼在哪儿?”
      “不知道。”
      “琦,多少年的兄弟了。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和白狼早就金盆洗手了。我们已经脱离帮会了。”
      “锦叔,不是一直希望你来接他的位子么?”不怀好意的暗示激怒了白琦。
      “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考虑。有你堂堂帮会副主辅佐我乐得坐上那个位子。四贝,你真的愿意屈居我之下么?”
      那张抽搐的脸露出赤裸的杀机。自认为帮会接班人的四贝,是帮会头目的第四个侄子,人称四贝。从出生以后就作为孤儿跟着叔叔花锦涉足帮会。为人贪婪,残忍,在帮会中集结了不少低级的帮会分子,拥有自己的势力。白狼、白琦在没有脱离帮会之前曾是花锦最倚重的绝世双雄,短短几年吞并了整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集团帮会。最早的将触手延伸进入商业界,才有了现在无人堪出起左右庞大势力。在白狼、白琦双双金盆洗手之后,花锦也停止了版图的扩大。转而将大量生意转入正行,渐渐的脱离以前的□□的形象。传言中帮会早已完全依靠白氏兄弟运作。目前仍然活动在帮会边缘的低级分子,仅仅依靠帮会原有的□□资本苟延残喘。其中以四贝为首,利用自己的身份暗自集结亡命之徒想必是想取代花锦的位置。
      白琦戏虐的表情,同样激怒了他。稍作隐忍。四贝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锦叔不久前将花清派出国和日本的帮会谈合作的事,想必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现在帮里的人越来越少。锦叔只是到处和别的帮会结盟谈判,完全忘记自己的门户,我看他是老糊涂了。现在正是帮里需要人首的时候,锦叔一向向着你,你帮我说说,现在帮里人心不稳,岌岌可危。再不扩充自己的势力。恐怕以后再难立足。”四贝难得如此中肯。
      “是啊,岌岌可危。”白琦早就看出他意图扩充自己势力的野心。锦叔早就有意压制他。所以当然不会知道帮会内部的变化。看来四贝已经被锦叔遗弃,不久之后将变成无用的蛇皮。
      “四贝,你想一直再帮会里混多久?”白琦出于人道善意的提醒。“我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够久的了。不如换个眼光看看。”白琦将嘴里刚点的烟递过去,四贝有片刻僵硬。可惜一旦开始就不会去想那么多了。
      “琦,我忘记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那时没有杀了你,真是很遗憾。人都有自尊,即便是赔上性命也不会放弃自己尊严。那就是那个位子应该属于我。”
      白琦扬起嘴角。“你难道这么坦白。只有这点使我唯一欣赏你的地方。如果我能说得上话,我会说的。”白琦转身离开。
      四贝没有多说什么转头走向他的那帮兄弟。
      “怎么,你期待已久的江湖人物。不喜欢么?”白琦要了两杯酒。递给了银曈。
      “你们是?”银曈的问题泄漏了她心思。
      “难道,你认得刚才的那个扑克脸?”
      “如果你和他很熟,我有点自己在寻死的感觉。今天我在纸箱里听到就是他的声音。”
      “我想你听错了。”
      银曈相信白琦是在维护他。“我没有,我的耳朵非常敏锐。他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花锦。还有证据。老板我是不是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也许。”白琦点上了一支烟。“不过,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银曈放心的喝了一口这杯淡淡的酒,意外的看了看那个在吧台里责骂小酒保的山羊胡子,“哇,这个打手调出来的酒好好喝。”
      “小姐,你确定这里是江湖而不是一间小小的酒吧么?”白琦打趣的说道。
      一时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抱歉,我有一点……”
      “明天不要从那一条捷径来这里了,我忘了告诉你,正常人就算赶着救命也不会使用那条捷径。那条巷子是去奈何桥的捷径。记住了。你旷工了一天。怎么办?”
      “怎么办?”老板果然是都是吃人的鬼。一天也要计算工钱么?“老板说得算阿。”
      “那就加上一个星期的工作时间,工钱不会少。”
      银曈无话可说,算你狠。谈话结束。在白琦离开之后,银曈一瘸一拐的挪到吧台。“罗伊。”银曈露出了一个大大谄媚的笑容。
      山羊胡子,冷酷的脸冷冷得看着这个新来的女孩,挂着一脸无知的笑容,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又要琦来收拾。“罗伊,罗伊,罗伊,罗伊。”当银曈叫第四遍的时候山养胡子崩溃了。 “他妈的,臭婊子,不准叫我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琦和白狼可以叫。银曈可怜的望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罗伊看到那要掉不掉泪水的时候立马心软了下来,骂也已经骂了收也收不回来。“喊…我干…干什么阿?”说真的罗伊从来不曾欺负过这种小女孩。要不是他今天十分不爽又加上白狼不见了很担心还有刚刚四贝又来骚扰琦,还有……停止,不用找借口了,他罗伊,今天欺负了一个女人。“小姑娘,我不是故意骂你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银曈委屈的摇了摇手中的酒杯。“你的酒很好喝。”
      罗伊故作镇定,“就这个。”
      “就这个。我还要一杯。”
      “好吧,你自己要的,不要到琦那里告状。”
      银曈露出得逞的笑容。“老大,你准备为这个小丫头片子服务么?那天花清要你你她摇酒你都不给面子。”
      “滚,老子高兴给谁摇酒,就给谁摇。滚到一边去。”
      罗伊戴上一顶杰克逊式的帽子。只见到他手中的两只摇杯在空中不停翻滚,技巧娴熟到旁人看不清楚他手臂是如何运动的。有节奏的跟随着场上的音乐随心所欲的变化方向。换来一阵一阵的掌声。在吧台狭小的空间里表演得十分精彩。当火红色的液体从摇杯中流出,银曈出神的看着这美丽的颜色,香醇有点刺激的酒香恣意钻入鼻腔。太帅了,也不鼻塞了。银曈的笑容,让罗伊非常得意,千里马遇上伯乐才能特会到调酒乐趣。眼前这个完全不懂酒的小女孩,比起那个只会选择最名贵酒,规定毫无创意按比例勾兑的大小姐来,显然识货多了。“囔。不要告诉白琦我欺负你哦。”
      “好。”银曈没有丝毫犹豫的抿了一口。好美的味道。意犹未尽仰头干掉。“再给我一杯…”一秒钟的时间倒进白琦的怀里。
      “罗伊。你拿什么给她喝了?”
      “绝情的火焰。”罗伊有点委屈得看着白琦。
      白琦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绝---情---的---火---焰”大家都稍稍散开。只听见老板发出恐怖的吼叫,“什么绝情的火焰,调出这种连你自己都不敢试的烈酒,你以为随便起个名字就能过关么?我不是说过不准再拿别人做试验了吗?你这个混蛋。你忘了你发过誓么。”这个混蛋,常常把客人弄得不省人事。不想着怎么多收客人的酒水钱,天天调一些醉死人的烈酒。让人进门就醉,这也是白琦禁止这名最厉害的调酒师主持调酒的原因。因为他绝对是个赔钱货。
      “我记得,如果再让别人喝了我的酒醉死过去,我就自断一指。”罗伊嬉皮笑脸的看着白琦。“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白琦放弃和他说教。“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发誓,这样很白痴。”罗伊吐了吐舌头,今天过的不错,遇到一个很有胆量的小孩子,还和琦说了这么多的话。白琦将银曈抱走。正在这时,“罗伊…”“罗伊…”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叫。他一定要把他们的脑浆打出来。罗伊生气准备开骂。分别对上好几双含着泪光的眼睛。其中一个混蛋竟然还夸张的拿着眼药水的瓶子。这些家伙从来都知道他的禁忌。平时一口一个老大,一口一个大哥。现在居然反了。
      “找死啊,你们!”罗伊脸颊绯红。“滚,忙你们的去!”罗伊开始认真地反省,下次不可以再发一下根本不能做得到誓言,这样琦一定对他很失望。但是如果发一下可以做到的誓言,琦又一定会逼着他去做。好难选择阿。看来这个小姑娘非常喜欢他的酒,这种喝法这么容易就醉了,下次调一些薄一些的酒。罗伊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愉快的盘算着。
      白琦看着床上的女孩。真是一个迷糊的人,这是白琦的办公室后面有小一套独立的套房。供白狼、白琦休息。当白琦为银曈盖上被子。银曈才完全的放松下来,闻到被子上粘着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
      一个白色的身影纵身从窗口跃入,仰头嗅到一股好闻但却不属于这里的味道。它慢慢的接近床角,敏捷跃上大床,想要掀开遮住这个人被褥。
      “仔仔。”白琦出现在门前。
      白狼放弃的跳了下来,走到白琦的跟前。
      “今天锦叔的货柜搜出来一批冰粉。罗伊抓住了一个,不过…”白琦作了一个死掉的手势。
      白狼将嘴里叼的东西搁在白琦的手上。
      白琦看着这盘微型的录音带,仔细看上面还粘着黑色的血迹。将卧室的门关好。和白狼来到他们专属的办公室。“这是第几个了?”
      白狼跳上沙发,盘坐俯身休息。
      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白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白琦走过去将它的头轻轻的抱在怀里,露出非常温柔的神情。“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仔仔,姐姐会保护你的。”白琦加重力道想尽力平息它的颤抖。痛苦的嘶吼时而出现。白狼的双眼呈现赤红色,脊背发生变化。雪白的皮毛在身体开始膨胀的时候,钝化钻入皮肤之中,颤抖变得更加厉害。额前毛发开始变成灰黑色。人类身体的形状开始显现。这种剧烈的变化并不频繁随着年龄的增长频率变慢,不再有规律。这种剧烈的变化非常可怕。“呜…”
      “仔仔,再忍耐一下。就快过去。”
      只听见疲惫的喘息声。一个全身是伤的男子赤裸的躺在那里。他的嘴角粘着干枯的血迹,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在满是烟草味的房间里沉淀下来。白琦轻轻用手指梳理着白狼的湿发,没有防备的脸庞总是让她想起父亲,白狼越来越想他了。白琦微微的扬起嘴角,下意识抚摸胸前,好像空无一物的胸口仍然存在那重要的东西。陡然间灰色的眼眸里聚满了泪水。“我恨你!我恨你!”一篇一篇的重复着这句对自己的警告。
      恍惚之间好像看到哪个躲在墙角的小女孩,那个怀抱着毛绒绒的小动物的小孩,在深夜里重复,“我会保护弟弟,我来保护弟弟。”……
      “姐…姐!”白狼睁开双眼,注视着白琦。顽皮的揪住白琦的鼻子,笑了起来。这换来猛辣的一拳。白琦转身离开留下巨大的关门声。
      ……
      银曈的脑袋隐隐作痛,那个山羊胡子故意耍她的吧。好像是猛烈的关门声,微微的抬起眼睛,自己还在老板的卧室里。想要再清醒一些,却又一次陷入迷蒙之中。
      直到凌晨,酒吧变得异常的空荡,侍者开始清理最后几个酒鬼留下的遗迹。再没有交谈偶尔有桌椅和酒瓶发出的声响。
      白琦疲惫的抽着烟,罗伊为她递上一杯热腾的咖啡。

      “对不起。”
      白狼回过头时门已经关上了,想必是哪个小妞在找琦。拧开淋蓬的开关,水流顺着刚毅的肌理向下滑经过无数大小的伤疤,在朦胧的雾气下白狼的身体就像尊罗马的雕塑。将妈妈给的泪滴捧在手心里,借由水雾把泪滴冲洗的洁莹剔透,直至满意才利落的戴在自己的胸前。
      这是妈妈能给你们唯一的幸运的宝贝。白狼回忆起妈妈,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直至伤口发白。白狼才关上开关,这样的身体不是他求来的,是自己疯狂的父亲一手造成的。无论度过再多时间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身体,只希望可以忘记这个身体曾经为他带来的耻辱。
      头发仍然潮湿,干爽的衬衣,考究简单的穿着,高大有型的体格。唯独那淡然的眼神将他完全从周围分离出来。以一个人普通的人单纯的眼光看来。白狼、还有白琦恐怕是和这里最不相称的发光体。
      “你刚刚看到那个女孩儿了么?”
      “没有。哦…也许她看到我了。”穿上外套经过白琦和罗伊准备外出。
      “等等。昨天的事先等等。”
      白狼不满的走回白琦的跟前,“我为了那东西杀了一个人。”白琦危险的眯起眼睛对着白狼,“心里不好受?”
      “那你呢,你这叫什么?善良还是姑息养奸。”
      “我们已经金盆洗手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白狼看了看罗伊,“听说昨天四贝来过,求你做什么?”
      “没什么。”
      “是么,如果那批冰粉是他的,你还准备包庇他么?”
      “我欠他一次,总是要还的。我没有阻止你帮锦叔不是么。”
      “琦,我不同意。”白狼始终认为白琦对帮会分子惩戒上太过善良,心慈手软。
      白琦态度坚决,“这次我说得算。”
      白狼气氛的甩门而出。
      “你这样好么?”罗伊在杯子里添上热咖啡。
      “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我们的帮会消失了,这些人还是一样这样的生活,他们就会像成蜕变的蛇皮被埋进泥里。锦叔太狠,白狼也是。”
      罗伊挠了挠头皮,“你变了。”
      白琦笑了起来。“因为人老了。人老了就会想给别人留条后路。”
      “马的,麻烦你男人一点行不行,你这副样子搞得我心都痒了。”琦真古怪一天到晚一副男人派头,反而大伙都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同性恋。爱白琦爱的死去活来。话是没错可是……妈的,火大。
      “呵呵,知道了。”

      * * *

      数日之后。
      夜晚。
      银曈站在水银灯下,素白的脸,素白的手。灰色的衣着。没有任何的点缀与装饰,虽然如此她却是特殊的。因为她的歌声可以抽取别人的灵魂叫人心头为之一振,她手臂上系着一条淡雅的丝巾。不爱束缚,别无其它的装饰品,就只有这扎在手边的色彩不时地轻扬。
      “我有说过她很美嘛?”白琦对着罗伊说道。
      罗伊会意的摇着手中的杯子微笑的赞同。
      唱完一曲后银曈走下舞台来到老板的跟前。讶异着一个男人是如何令自己如此的好看。好像属于他的时刻是完全凝结的,如此的深沉如此魅惑。
      “你很美。”两人异口同声到。有默契的相互激赏。
      “歌真好听。”白琦递过一杯饮料。
      “当然。”银曈大方的接受了白琦的称赞。
      白琦喜欢这个自信的女孩。她很骄傲。
      银曈随即选择了一个位子坐下来欣赏舞者的表演。白琦也坐了下来。“很抱歉,我想你必须忘记前几天在哪条巷子里听到的所有一切,完全忘记。”老板温和的态度下,这个要求听起来仍然像是命令。
      “好的。”
      “银曈我希望你能自己多加小心。”白琦若有似无的暗示。
      “好的。”
      白琦弹了弹烟灰,“如果可能我会尽量保护你。”
      银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为什么?
      “呵,我突然发现你令人垂涎,呵!怎么办?”白琦回答得很调皮。眼光却是危险与侵略的。
      “被这么英俊的人垂涎是我的荣幸,我有足够的能力令自己安全。你太美,抱歉我的形容。但是,你只是想试一试我对不对?看我会不会太嫩?”银曈小心的确认。
      “真令人意外,你很聪敏,但还是要小心,这里会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这里不是好玩的江湖,而是随时让人消失的边缘地带。不要去应付那些陌生人,若是有了麻烦我会帮助你的。”白琦很不解自己怎么会这样关心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而这也令银曈困惑。白老板不是传言中的同性恋么?他的殷勤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银曈下意识的轻触了一下系在手臂上的丝巾。不,老板的眼光中的坦然她是可以信任的。
      下一刻,只看到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朝他们走过来,白琦也感觉到了,回头一看便急着站起来。
      “白狼?”那男人将一只手臂靠在吧台上支撑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揽住了白琦的肩。白琦很紧张的样子,还有些气愤。那男人很高大,黑色的卷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白琦和他站在一起显得矮了一节。其实白琦并不矮。从远处看上去,那个男人象是一件艺术品,散发着某种特殊的气质!嗯?是那天早上看到的那个人么?银曈转过头继续欣赏舞者的舞蹈。原来是自己多疑了。他们俩站在一起非常般配,有着相似的味道。银曈对同性恋一向没有任何偏见,在她看来只要是爱,任何形式都可以得到她的认同,相反没有爱的关系,再体面的形式都令人觉得牵强。此刻她有点内疚。刚刚还在怀疑老板的好心。
      ……………………………
      “白狼,你喝了多少?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白狼。”白琦想要摇醒他。白狼似乎是有了反应,可他只是倒在白琦的身上昏睡过去了。临睡前他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个人的歌声。真好听!他决定要挣开眼看一看是谁,谁在唱歌。很努力的,只见着一头的长----------发和一屡飘扬的颜色。

      * * *
      夜里……………
      白狼从琦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头还是晕沉沉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喝醉了?扯了扯衣衫。显然虽然喝了不少,也只是微醉。还是夜里,很多常客。烟,酒。男女,那些粉。对了,还有歌声。扳拨着凌乱的头发。捏了捏眉心头还有点痛。
      走到吧台前, “罗伊,给我一杯………”话没说完一个有着山羊胡子递过了一杯湛纯银色的液体。白狼觉得好笑,只有这种人会觉得酒醒后的自己仍需要酒精。但是他没有拒绝,酌了一口,味道相当醉人 “是什么?”他很好奇。
      “我再加了一点龙胆,看上去会更美?”罗伊得意的说道
      “不用。这味道很完美,再给我一杯。”
      “一杯就够了。你看见坐在那里的几个人没有。中间的那个小头小脑的大概卖白粉的。琦昨天就警告过今天又来,来者不善。”
      白狼观察者着几个人,“生面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偶尔会有上了烟瘾的瘾君子。但是绝不允许买粉,这是早在帮会里就立下规矩。
      “昨天?我怎么没看见。”这种事一向是自己来做的。难道………“罗伊难道我睡了一天?”白狼问道。
      “是一天一夜。”罗伊挑眉回答。
      另一个声音插进他们的谈话 “罗伊,我要一杯刚刚那漂亮的东西。”
      白狼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她!
      “银曈,马上就是你了。”顺手递过一杯。
      拿起杯子银曈举高欣赏它美丽的颜色。纯银的酒在灯光下泛着迷离的虹彩。小酌了一口。味道和它的外表刚好相反,微辣,很久的回味还有入喉之后温暖的感觉。“罗伊,你是天才。这叫什么?”
      发现她脚踝的擦伤,的确是她。是这声音没有错。那个令他迷惑的女孩,她很瘦,手臂很细上面系者一条翠微绿色的丝巾,个子也矮白狼几乎低着头看她,一头长发几乎遮住了她的脸,那头漆黑的头发将这个娇小的身体都包住了。
      罗伊答道:“新作品,还没有名字。你们两个是最先品尝的”
      银曈注意到身边这位高大的男子, “你喜欢这味道吗?”
      “是的。”白狼注视着。他想要看仔细这个女孩的脸。她长的是什么样?他讶异自己所看到的微笑,就是这个微笑,他曾经为这个微笑感到十分得迷惑,眼前这个眉眼上贴着半贴白蝴蝶特意用装饰掩住自己的长相,正是那个流浪的女孩。他曾经在这个少女的脸上看过这一抹繁华过境的微笑。他也曾经在一个跌坐在巷口脏兮兮的女孩脸上看过另一抹微笑,那是一抹绽放的芳香单纯至极的笑和现在的完全不同。突然间这个少女似乎变得很神秘。
      “几天前我打扰过你。”银曈对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喜欢他的眼睛。他很沉着,眼睛好美。
      白狼依然沉默。
      “你的眼睛真漂亮,像狼的眼睛”银曈不加思考的说道,白狼因为她的话微振了一下。“我好像…我是在夸你请不要误会。”
      罗伊,拍了一下银曈 “到你了!”
      银曈忽略掉白狼眼中的探究,“我希望…你会喜欢我的歌声。”银曈又转向罗伊 “罗伊,那杯银色的还没有名字是吗?那就像我你一定是为我做得,对不对?曈,意思是最初的日光!不如就叫这个?”音乐响起,说完银曈走向水银灯下。
      罗伊向白狼微笑, “她很特别吧?”
      “曈…”原来她叫曈。
      “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她叫银曈。而且她歌唱的很动人。才几天功夫就有人专门捧她的场了。”
      “是你找来串场的?”罗伊对她的态度很亲近。白狼将酒杯递还给罗伊。
      “不是。是琦找来的宝贝。”不准我们碰呢。想请她常常新调的酒都很难。
      “姐姐?”
      罗伊是和姐姐一起合伙开酒吧的合伙人也是姐弟可以最信任的人。“这个女孩和琦很亲近么?”话说出口之后,白狼突然发现自己差一点把姐姐当成……
      “啊?听歌吧。”罗伊直觉……也许白狼对银曈,这个孤独的男人他的心受到诱惑了吧?罗伊看着不远处聚光灯下的人影,几天之后他发现这个女孩和刚开始自己认为的不同,她并不需要太多保护,她的眼光很冷。作为一个不够细心的男人,罗伊了解白琦和白狼经历各种磨难后的冷漠。但这个女孩,并没有那种对抗现实的冷漠。银曈非常冷酷,她可爱、坦率甚至迷糊,她很吸引人让别人特别想要亲近她,可是她却不愿意接受任何人在心灵上的亲近,即使是琦。好像这是她一直以来做好的决定。罗伊情不自禁的欣赏她,暗自把这个有趣的宝贝直接划到白狼的名下。只有这个女孩才能和白狼相配。
      白狼注意到周围的人表情突然变得很忧伤,变得真实。第一次听到如此缓慢又高扬的歌声。酒吧里所有的声响都被覆盖在这巨大的环绕声中。他不想像其他人一样专注,却一刻不能调转自己的视线。
      她的声音的确太美了,白狼可以猜的到这就是姐姐提过的宝贝。
      他开始回忆另一夜见到她时的情景。水银灯下的她和那一夜是相同的。长长的头发将她整个隐藏起来。没有人能捕捉的到遥远的视线,好像她在为另一个人而唱,好像她在空无一人的森林里独自歌唱。白狼只觉得她的一切都只为她自己拥有。这样的女人大概永远不会让自己属于一个男人!她属于自己………手臂上的丝巾跟随着她,眼光缓慢的流转。跳动闪耀的光景里,她象是一阵幽凉的风!叫领略的人不知觉的吹散了心头的埃与尘。
      罗伊又递上一杯。 “白狼你觉不觉得她声音像是毒药!我第一次听到时是在我灌醉她的第二天。惊的我说不话,谁能想到她的声音势这种水准。我猜神话里面的诱惑海员的海妖可能就是这种声音。”
      白狼接过这杯一口饮进,毕上眼睛细细品味。 “银曈!曈,是第一屡阳光是么?”
      ………………………………
      “白狼!看!那个人把银曈拉出去了。你快去看着,琦说过要保护银曈。”
      罗伊说完话白狼已经不见了。只看见被白狼撞倒在地的服务生!

      那个男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银曈被他抵在墙上,双手也被他钳制住了!
      “可以放手吗?”银曈再问。
      “不放,你唱的真好,陪陪我,我已经注意你三天了。”银曈没有反抗任那人拉扯。那人以为得到了默许把头凑向了银曈的颈项。放开了银曈得手转而揽住了她的腰。
      白狼还沉默的站在墙角处看着,对银曈的默许感到异常气愤。想看着她吃苦头,却又压抑不了想杀了那人的冲动。直到看见那个男人的嘴唇落在她的秀发上。他发誓这个男人今晚会送命。
      只见银曈不理会被扯开的衣襟,暗自解下了手臂上的丝巾,迅速的把手伸向那人的劲后,接着是痛苦的惨叫声。
      “弄伤你真不好意思。我劝你放手的。”那人捂着劲后被银曈推开跌坐在地上。
      血?血的味道?白狼冲上去抓住了银曈的肩头,银曈下意识的将手挥向困住她的人。是刀片,脸上的灼热感,很痛!白狼的眼睛闪着愤怒和危险。望着银曈平静的脸,他又一次被激怒了握住银曈的脸颊,吻压住她的唇,随即感到自己意识开始燃烧。张口咬破她的嘴唇。并不是男女间的吻。这个吻只为了使她流血。白狼这样告诉自己!
      白琦站在门前,看着白狼和银曈,脸上不自觉地显出忧心忡忡的表情,转身离开。
      “怎么不反抗?”白狼抬头松开了手。她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挣扎。
      “怎么反抗?”银曈很好奇的问到。
      银曈面对着白狼,接着轻轻的拭去了白狼脸上的血痕。她无意伤害白狼,只是觉得奇怪,他到底以怎样的身份和白琦在一起?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我只是阻止他。很抱歉,我误伤了你。现在你也讨回去了。这会儿公平了。”
      身后有动静,“我看不出哪里公平!”白狼突然猛地挡住了那人袭击,狠击他的咽喉!白狼很失望,如果他不在这里保护着她,她可能已经被这个人伤到了。她竟然如此无谋冲动。
      “我会为你带来麻烦吗?”银曈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那个被白狼钳制的人。
      白狼看着她,她难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所做的事多危险吗? “你常常这样对付男人?”
      银曈看出白狼眼中的疑虑问道: “为什么问?”
      “好奇。你竟然还活的如此完整。”被激怒的人是很难应付的,明白这一点的人会在对方恐惧或平静时下手!何况她这样的女子。白狼无法想象她曾因此为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我第一次这样对付男人。”银曈回答着他的问题,打量着他,被自己连累心情不佳么?
      “你不会认为自己可以靠这种手段保护自己吧?”白狼的心很少像这会儿一样烦乱。“你在找死。”
      “呵,你已经有了你的答案。我并不认为这很危险的!也许今天我的行为很愚蠢!”银曈的手指掠过自己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一种厌恶!当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白狼看在眼里时,转而直视白狼,似乎有些气愤却很淡,她像是个旁观者一样,不过有一刻白狼似乎抓住了那个更真实地女孩!
      “是吗?”白狼专注的看着银曈的眼睛。在那里发现了一种可怕的诱惑!仅仅这一秒钟,他的心已经完全为她而波动。他感到自己的心猛地收缩!
      “我可以走了吗?”银曈把丝巾重新系在手臂上,把刀片别在里面。
      “可以。”白狼对她的举动皱起眉头。
      一直看着银曈离开,几手利落的出拳将刚才非礼银曈的男人完全制伏,“看来你今天不太走运,”
      狼狈的人从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白狼突然注意到他耳朵后的蜘蛛刺青这是一伙最新势力,来自外国的贩毒势力。从酒吧里跑出来几个人,将白狼围了起来,罗伊也跟着出来看热闹,“白狼,今天太逊了。要不要帮忙?”
      白狼烦躁的皱起眉头,这些人看来对这里很陌生,“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否则你们都会送命,不会像他这么好运。”顺手抄起看热闹伙计盘子里的水果叉毫不留情的射进一个人的左眼里“啊啊啊啊…”之间他的脸颊顿时流满不知名的液体,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几个人纷纷后退,这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吧,他们被人坑了,看这个男人还没有开始向他们动手,拖着不断哀号的同伴打算离开。那个被伤了左眼的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向白狼射去,“噔。”的一声,不知是否是那人的枪法太差白狼毫发无伤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最后扬起嘴角转身离开。
      几个人正因为同伙开枪感到无限的恐惧,以为自己惹上了杀身之祸。没有想到一会儿工夫,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不远处的酒吧的露天座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们会回来的。谷拿会给你报仇的。把他扛回去。”这时才有人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从他已经变成窟窿的左眼里流出大量的血。
      ……
      “罗伊,跟着他们。”白狼不明白为何今天出手这么狠!难道是因为银曈吗?那人碰过她让他不能忍受。为什么那个吻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的感觉。银曈,到底是怎样的女孩?为什么离开家?为什么前一刻美丽可爱,下一刻却如此尖锐。为什么自己对她……白狼很困惑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吻她?他觉得自己突然间被这样女孩锁住了心神。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似的!烦扰的点了一只烟。想要把理智和思绪抓回来。

      推开门,看到那个被他撞到的服务生正在收拾被撞翻的碎片!
      “臭婊子,敢打我!”不远处的帮会分子聚集的地方。
      “啊!……呜!”
      “打我!”那个男人挥手扇了一个耳光!接着又狠踹了一脚!随手就拿起一个酒瓶敲碎了揪起女人的头发要划她的脸。
      酒瓶划伤了白狼的手背,白狼突然挡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提起那个人的衣襟。 “你不该打一个女人!”白狼一脚踹的那个人躺在地上翻滚叫痛。白狼端起一杯酒倒在受伤的伤口上!看着被打得女人。
      “谢…谢谢!你受伤了。”那个被打的女人轻柔胆怯的问道。
      白狼没有回答,继续清理伤口。
      “奇怪了,他从来不会管这种事的!今天真反常。”舞者与服务生交头接耳的议论!银曈坐在舞台前,转头向那里看去。
      那女人突然抱住白狼的手臂, “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她颤抖着,紧紧的拉住他祈求到。
      白狼甩开那人女人,她又跌做到座椅上, “别碰我!你可以走了!”自找苦吃的笨女人。
      白狼向前走去,有人突然站在面前, “白先生,刚才真是抱歉!我的人打搅到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好好惩罚他的。”
      “不用。”白狼说道 “没事,你去吧!”那人颔首离开!

      银曈欣赏着舞者表演,不由得扬起嘴角。看来老板是一个很懂得欣赏的人,这个舞者虽然毫不避讳舞蹈中的粗俗与色欲却相当的专注,相当的真实!呵,方舟,谁说我该留在你的身边!我更喜欢这里,在这里我正在接受着世界最真实的教育,我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鲜明冷冽,毫无虚假……这一站的收获可多了,我开始舍不得离开。我的朋友你还好么?
      银曈正想着某个人,转头时突然发现白狼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白狼看着她,并没有专心于表演!不知怎么的,银曈感觉到白狼在生气!难道他认为自己不该对这种 “少儿不宜”的东西感兴趣?
      “你救了她,却伤了她的心。”银曈端起自己杯子。
      白狼没有回答,点起了一只烟……他在生银曈的气,为她没有好好的珍惜自己。他相信银曈的行为最终会令她得到比那个女人更惨的下场!该死,为什么在乎她?
      银曈又回头看他,对他轻笑。 “不痛吗?”看来这个人……
      白狼仍没有理她。
      银曈不在意的呼了一口气,解下手臂上的丝巾,把藏在里面的刀片扔进烟灰缸中。拉住白狼的手指抬起他的手。白狼没有拒绝,也没有像旁人想象的推开她!伤口不太深,也许是酒的作用已不再留血了。银曈伸手轻轻的从白狼的唇边抽走了那根香烟!白狼只是看着她!将香烟熄灭,捏碎它从里面取出干净的烟丝。沾了几滴水。她突然抬头看着白狼的眼睛微笑。然后又低下头去把有点湿的烟丝放在伤口上,白狼虽依然沉默手却微微抽动了一下!银曈以为他很痛,慢慢的为他吹着伤口。感觉凉凉的……灼痛也随之淡去!
      她现在的样子很温柔,她的动作很轻,柔柔的!两个人的距离里白狼可以很清楚的闻到银曈的味道!她的头发里散发出香气。感觉着她的手指有些凉。此刻他竟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拥进怀中。白狼静静的看着她。
      罗伊吹起口哨!
      “老大,怎么今天心情很好吗?难得看你的臭脸着么愉快?奇怪了,那是白狼吗?”一个扒着山羊胡子的人好奇的张望。
      “是啊!觉得他们俩怎么样?”罗伊擦拭着手中酒杯。
      “白狼从不这样迁就别人。”这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爱着白狼,每个人都想尽办法亲近他,不过除了花清之外,他不会和任何女人亲近。“花清知道会气疯掉。”
      “管她呢。”
      “银曈到你了!”
      银曈将自己的丝巾扎在白狼的手上避免伤口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碰到受到感染。 “好了!”银曈站起身向舞台走去。
      “谢谢!”白狼终于开口说了句。
      音乐声又响起……周围变得安静。她开始唱,那声音一点点的流进白狼的心里。白狼若有所思……看着烟灰缸里的刀片,转而注视银曈,没有了那一点颜色,她像是个影子似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

      在这世界里总有一人会是你的同伴。即使是最寂寞的人。领会过上天仁慈的人这样说。寂寞吗?最骄傲的人…………………

      * * *
      [情之书]

      那是什么?穿越大海,穿越时空。在满天星光下,降临。
      夜的风把它吹散,变成一束束,一丝丝。每一束,每一丝皆落在我的肩上,我的心上。变成一张充满迷幻,记忆与答案的网。捕获了百年来一直注视的猎物。
      给我时间,我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想起。想起自己,想起你。经过百年。我仍在却遗忘了自己,遗忘了你。我所承载的那一切还在,日日夜夜增加,它庞大,沉静。庞大到无法忽视,沉静的令我不明白所以。
      走了多远?过了多久?你来到这里。看来我的记忆已随着你一起被放逐了。没有有你的记忆。我无法像这风一样为你的苦牵肠,为你的苦痛!
      我的肩是柔软的,我的心是温暖的。它们欢迎你的栖息,你的束缚。没有你的每一个清晨与夜记载着我的等待和若有所失的怅然。那些是为了你。
      寂寞和思念,要我盲,要我忘。蒙住双眼,让记忆随你而去!可除非从没有过你,我的心里才不会有你。不用盲,也不用忘!
      你回来了。又找到了我!
      想念我,是吗?
      听着,下一次,随你放逐的将不会是我的记忆,而是我!

      银曈 春末,有雨

      银曈翻身将手稿挥落在地,接着甜甜的睡去。外面下着细雨。

      * * *

      第二日。
      阳光,从茂盛的树上泻下来,把树下的地印成了花样,上午的空气像是好一些,不过蝉的叫声不如之后的好听!在树下,那修长的身影,每个动作都是可以捕捉到的艺术品。而令这幅画中打动人是那孩子清泠泠笑声,它被高举过头,坐在那个高大的男子肩上,因为快要摸到树上的叶子,而高兴的大叫。那张盈满笑容的脸让人无法怀疑幸福的存在。银曈走出她暂住的地方。忍不住停下脚步。小时候她也最爱这样,那时候觉得爸爸好了不起。他们没有注意到银曈。
      白狼放下那个小孩子,可爱的大眼睛头上翘着两只小辫。小脸不知是因为大笑又或是热了,红彤彤的。
      拍拍它的小脑袋。“累了吧。等我一下!”看到孩子点头白狼才放心离开。
      银曈慢慢靠近,“耀耀,你不乖喔。奶奶在找你呢,都生气了!”
      “姐姐,叔叔他让我飞喔!”两只小手手舞足蹈的又指又转。
      “真的啊!姐姐好羡慕,姐姐也想飞起来呢!耀耀,你很棒喔!”银曈已经不想让不可以和陌生人玩这类的话来煞风景了。
      “银曈!”声音极有磁性,可以听出此时的情绪略显复杂。
      银曈回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厄?是你,在这里碰到你。天气真热是不是?”银曈看着他白色的衬衣上的小鞋印不禁莞尔。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休息。”银曈指了指白狼手中的冰淇淋。
      白狼看看手,解窘的轻笑。 “小鸟,你要巧克力还是香草呢?”
      “巧克力,我要巧克力。”接过手后就是一大口,好像有人强似的。它的样子逗笑了的身旁的白狼和银曈。
      他笑了,银曈好意外……他笑的样子真好看!这人真有趣!白天与夜晚就像拥有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几面之缘他为银曈留下的印象是非常英俊,相貌甚至有些异国风味,但绝对是重量级的□□人物,在酒吧里多少感到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特别是总是聚在酒吧里大批的帮会分子。银曈觉得因为他没有配上一幅墨镜,所以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幽默。酒吧里所有的女孩都爱慕他。银曈对他更加好奇。而今天这绝对是完全不同的白狼,阳光下他干净的有些不真实,那双让银曈记忆犹新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她,让银曈的心不由自主的加速。任怀里的小孩快乐的予取予求。好像他很好欺负。
      好吧!“她是你的孩子?真是可爱。”面对着白狼急欲解释的表情,只能说作弄别人的确不是好习惯,但可以带来不尽的乐趣。殊不知对同性恋者开这样的玩笑,真缺德!
      “不是。我刚好看到她在爬树。因为她想飞起来,所以…我才…”对着那张小脸, “对吧!”
      “嗯!嗯?姐姐?”姐姐为什么要问奇怪的问题?大人说话的方式总令人不明白。
      银曈看见一位老妇人在不远处朝这儿张望。
      “耀耀,奶奶又在找你了,快回去吧!打屁屁会痛的喔!”
      耀耀紧张的点点头,拉住白狼。“叔叔,下次我还要飞噢!还有姐姐!姐姐也要!”耀耀一边拉着银曈的手。
      白狼无可奈何的点头“下一次叔叔让你飞的更高!”耀耀和她勾勾小手指。
      银曈看着耀耀乖乖的离去!咯咯的轻笑。
      “耀----耀!”白狼看着银曈毫不在意的脸,发出了一记责问的眼神。
      对着那眼睛微笑 “玩笑,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要生气哦,你是大男人嘛。”又调皮的眨眨眼。很有效,白狼没有向昨天一样生气,只是摇了摇头,有点不爽自己被耍了!
      “天气有点热。”白狼把为自己准备的冰淇淋递给银曈。
      “谢谢。”有些意外,却很享受香草冰淇淋。银曈发现眼前这位即便是同性恋,也是一个绅士。新的地方,新的朋友,真好!
      “你要去哪儿?”白狼问
      “一间孤儿院。”那里的校长是银曈母亲的好友。
      “你没有问我的名字。”白狼对此有些不悦
      “这很重要吗?”名字不过是名字而已,自己的记忆力真的很不好,万一忘记,这个男人一定会觉得又是滔天大罪。
      “不重要吗?”从声音里可以感觉得到明显的不悦。
      “难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你在这儿,是在等我?”别怪她会这么想,总有人既聪明又敏感。
      “白狼!”
      “什么?”银曈有些不解,她以为她听到的是白狼,他的跳跃性的思路让人不解。
      “白狼。我的名字。我要你记住!”那声音是不容拒绝的。
      “白狼?”骗人。银曈看着他。这样的一个男人。记忆里,最英俊,最骄傲的男人。骄傲?为什么这么想?
      “怎么?”白狼想知道她是否曾经记住他。另一个他。
      “不,白狼,我不会忘记这个名字。”银曈再次看向那双眼睛,白狼。一个背影。一只狼,一只纯白色的狼。一个对自己许下的承诺。下次再看到你,我要霸占你。银曈为此而迷惑。这像是一个巧合,更像是一个玩笑,一个老天和她开的玩笑。一头白狼变成这个男人!银曈发现自己的心因为这个名字变得惶恐不安!
      “我是来找你的。”白狼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嗯?找我?”
      “琦叫我保护你,那天晚上你听到不该听到事。”也许四贝还没有发现。
      “老板?你们是……我是说……”银曈突然不希望他和老板…嗯?白。都姓白么?“你们不是…”
      “不是…什么?”白狼学着她的口气。开始逗她,第一次发现她迷惑的样子更加可爱。
      “是家人。”白狼显的比较绅士放弃了折磨人的乐趣。
      的确是令人意外的答案,却十分的合理,奇怪她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和老板的长相确实相似。刚刚他说保护?保护是不是就没有必要。“保护我,有必要吗?”
      “有吧!我应该好好保护和你在一起的人。”
      “喔。你的保护真周到。”银曈赌气的把一大口冰淇淋送进嘴里。消火!
      “你说去孤儿院?”白狼问道。
      “是啊!”
      “介意我一起吗?”
      “我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竟然需要你全天贴身保护。”银曈对白狼提出的建议很意外。
      “我可以做护花使者。”白狼低沉的嗓音使银曈有点飘飘然。
      “免费护花,喔!我指得是花苗!我怎么会介意!你让耀耀那么开心,孤儿院里的孩子一定更加喜欢你。”回想刚才那幅画面。银曈认定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有人告诉过你,你一定会是一个完美的父亲吗!”银曈,一个永远不吝啬赞美的人。她的赞美也永远叫人无法抗拒。
      “原谅我的玩笑,你才是我要保护的。你太特别了,你的美丽胜过花朵。你的聪明与独特令它不会凋谢。但你却那样鲁莽,让我想要保护你!”她的温柔深深润泽了白狼的心灵。她独有的味道,令白狼心甘情愿的在她面前敞开自己的心扉。忘记了自己曾几何时为女人流露过同样珍视的眼光。
      大概没有女人不为这样的赞美而激动。当话出自眼前这出色的男人。银曈相信他是一个可以令女人轻易交出自己心的男人,充满了蛊惑,如此浪漫又危险!绝对有人愿为得到他的爱而付出一切!是的,但不会是自己。即便被吸引着,但不会想拥有他。这样的男人。不!不会的!爱上他心会失去自由。
      “谢谢!你真可爱!白狼!呵,想知道吗!我认为你………唔,令人意外!孤僻和冷漠我想我看错了……你真帅!”银曈面颊被染成桃红色。看来极其诱人。
      “很高兴我的话能够打动你,我也该谢谢你!”白狼将翠微色的丝巾地给她,嘴角上扬,令一切刚毅的线条都显得格外柔和。
      “呵,昨晚?我没有这么接近别人的习惯……是因为你帮助了我和那个女孩。你真好!也因为你太酷了让我忍不住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冷漠。”
      白狼没有作答。
      银曈向前走着,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冲散她与白狼的距离,人更多时似乎快要相互撞到了。白狼突然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把她带出人群。他好高站在自己的前面竟然就遮住了阳光。他真的在保护自己,为什么?
      “银曈刚才有人碰到你吗?”
      “没有!”银曈轻轻抽回手。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白狼半开玩笑的问道……
      “是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不喜欢、厌恶只是一种借口!我是一个流浪者,流浪者需要自由!不论对方是谁,彼此间的触碰常会产生某种深刻的震动。对方的气味,温度,力量与节奏会在一瞬间捉住你,我保证,那一刻是不自由的。”
      “我这样握着你的手,你的心就会不自由?”白狼又重新牵起银曈的手, “银曈,真正的自由是无畏的……即使身覆荆棘。动弹不得。自由仍然是你的。”白狼的话坚定而温暖。银曈可以想象的出只有最骄傲的人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银曈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如果自由会被轻易的夺去,那么,恐惧失去自由的一刻。心早已远离自由了。
      “不论是光明与黑暗,美与丑的都无法夺走真正属于的你东西!”白狼放开了银曈的手勾起她的下巴对她说道。毕竟,银曈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很难理解难道流浪就可以令人自由吗!
      在白狼的注视中,银曈看到了那种爱护和忽略,她无意向任何个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心血来潮。但这个人例外,银曈踮起脚将双手覆盖在白狼的眼睛上,“白狼,你的心自由吗?告诉我你的心完整吗?”
      “我无法回答你。自由或者是完整!我不知道!”
      “我在你的身边……你能感觉到我,自由……对我而言是种责任。就像昨夜你毫不顾及的甩开了那个女孩儿,对我却又十分放任。知道为什么吗?原因是因为你喜欢我,受到了诱惑。一种叫做欣赏的诱惑!此刻我也有一样的情绪。一切都令人愉快。可是请你想象我从不遏制自由的心性!这样的话,我的旅程中除了那些短暂的美妙感觉,便没有更重要的收获了。我流浪,要的不是自由。自由只是帮助我不迷失,自由更提醒我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心里!言语是那么奇妙,但隔着距离你仍然远在天边。你明白的,仅仅是指尖的温度就可以令一个人进入你心里。自由,束缚只在一念之间。我要继续流浪,是因为我发现自己不完整,这让我痛苦。我要自己完整起来,成为你口中的无畏!尽管你没有答案,我却相信你就是一个完整的人。能够听的懂我的话。身覆荆棘,自由仍不会变,那是你吗?白狼,只有你,我才愿意解释我不是一个无聊的小孩。请要那样看我!不要有那样的想法!”
      白狼被银曈的话震动着,拉下她的小手,让自己重获光明!心里悉数着灾难临近的脚步!
      “原谅我的不了解!”
      银曈轻摇着头。微笑道。“感激你的了解!白狼,我很高兴遇到你,你也是这旅程里收获!我最骄傲的朋友!”
      白狼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仍没有作答。
      “我们走吧!”银曈微笑着。
      …………………………
      “路过人群时你似乎在为我紧张,昨天你把那个欺负我的人放了么?”银曈突然回头问他。
      白狼只是微扯嘴角,不置可否!
      两个人的背影,那又是一幅不同的画面。令人忍不住去想象爱情!

      * * *

      在孤儿院里,银曈发现白狼对孩子的喜爱超乎自己想象。和孩子在一起的白狼很快乐,调皮!再想想自己对他原来的印象,只能说人是很难捉摸的。她觉得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被他刻意隐藏着的。她猜想白狼和自己一样面对着孩子会变得更真实。不像平时,需要谨慎,还有那时时刻刻的洞察与猜疑!还有,他真的很帅。
      看着银曈对孩子的笑脸,白狼的心不禁又紧抽了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和一群孩子都玩疯了!大家打啊,闹的!有人叫,有人笑!
      “大家休息一会儿,老师有准备酸梅汤喔!”
      只看到所有的孩子都以一致的行动表达了对酸梅汤的热爱。为了先拿到有的孩子正在挠小伙伴的痒痒。
      “为什么有人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银曈觉得那些抛弃自己孩子的人不可原谅。
      “为什么有些孩子会离开爱她的父母?”白狼就是不明白为了什么,自己无法不注意有关她的一举一动,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
      “你………”白狼不该知道的。
      “抱歉,你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是偶然! …………我想每一个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难以割舍的。他们有自己的原因。有些错误是无法避免的,虽然伤害令人痛苦,却值得原谅!原谅痛苦的人吧!”白狼这样说。黑色的卷发下无法抓住什么情绪。承受着父亲带给他的一切,他知道父亲仍是爱他的。他也早已原谅了。父亲曾经叫着他的名字把他举得很高,父亲也曾经在春天全家踏青时开怀大笑。他曾经在他和姐姐的面前深吻母亲。但事实是不允许人有选择的。他无法责怪谁。责怪这变异的身体,责怪这永远也不能解开的寂寞?
      “我爱他们,我是指我的父母。只是我很贪心,还想要飞起来。一旦我让自己完整了,我会随时回家!我也很想他们!是真的。”银曈不知为向他解释。这些从不向任何说及的心事!
      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他的忧伤。“我想我愿意原谅痛苦的人,只要你不再忧伤!”银曈转身凑近对着那双变得黯淡的眼睛。
      白狼不可抑制的用手抚摸银曈的发丝,“你希望我不再忧伤?”直到在银曈的脸上看到了作为回映的微笑。他现在真的需要来自她的温暖。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为什么?”没有回答,只有微笑。白狼不再想知道什么!突然把银曈拉进怀里。银曈没有抗拒!任他抱着。
      ………………………
      “谢谢你!为这安慰!”那是她的味道。也许只有她可以。
      “我很高兴你不讨厌我!我想如果我被你甩开的话会骨折的喔!”原来一个男人的胸膛可以像家一样的安全。宽阔的胸膛里自己显得如此的小。象是被保护着的小孩…………
      “看来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在他的怀里,银曈又问起。
      “是吗?”白狼并不想放开她。
      “不是吗?”她不认为自己有理由放弃这样的朋友。而且自己被他深深的吸引着。
      “朋友?我只能说你有种神奇的魔力。你有多大?知不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让男人为你着魔的。”白狼又让自己恢复的先前的模样。 “希望我有荣幸成为其中之一。美丽的小姐。”望着银曈的眼睛就好像一潭深水。 “你会接受我对你的追求嘛?”
      “呵!我的骑士,你的话真动人。如果你愿陪我流浪。我愿意爱你作为回报。”银曈没有说谎,即使并不敢把他的话当真,但她心动不已。
      “你打算流浪到何时?”
      “直到不再为不完整而困惑!”
      “如果我真的爱上你怎么办?”白狼认为自己无法逃脱。但这又不可以发生。他的一生将独自度过。他不该对别人会接受他而心存幻想。这是多么危险。要这个女孩爱他,爱到愿意接受他变异得身体?白狼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当她发现时便会离开他。没有女人愿意为一个怪物生孩子。白狼也不知道自己的后代会是怎么样的。痛苦的涟漪不断在心中泛滥。“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
      “我不会阻止你!可是你该拥有更出色的女人。我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我要流浪,我会继续流浪。让别人迁就我,很自私。而我很自私!”银曈望着白狼眼中闪动的情绪。
      “没有人可以改变你?”拉起银曈的手吻了一下!
      “是的。”银曈几乎以为自己快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总是可以在轻易间就把局面转向他。好像这个世界是为他而生!希望自己永远不忘记他。这可以用什么来形容呢!情愫!
      “银曈,如果你爱上我的话,我便不会放过你!不论你要流浪还是回家!不要怀疑。这一切是真的!不知是那一刻我爱上你了。”白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正在为自己酝酿危险与灾难,但他心甘情愿。上天给了男人在瞬间爱上一个女人的机会。它令人体会何谓情难自已。
      “白狼。我………………”银曈不知自己是否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已无法思考了。它太突然了。银曈难以置信的望着白狼!
      “这是求爱,自然界里最美也是最特别的事。”握着银曈的手不放凝视着她。白狼希望她了解。
      在与生俱来的平静外表下,银曈觉得好乱!白狼。这个男人怎么了?
      “这也是我的事,而你,不该为此困扰。你有很多的时间考虑我的话决定是否接受我!就到这里。时间不早,可以送你回家吗?”白狼拍了拍她的肩。知道此时银曈很难说些什么。更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拒绝,宁愿她什么都不要说。
      “银曈!记住今天我对你说的,我爱上你了!不论你将如何回复我!我都不准你忘记我说过我爱你!你是唯一听过我说出这一句话的女人。永远不忘记。”白狼突然明白了。自己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实践它!他爱银曈,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就真的成为他的心里最初的日光!有一刻它能够了解父亲对于母亲的热爱,也能够了解姐姐对于恺十年不灭的憎恨,这些都是出自爱情。留着同样的血液,他的心在寂寞了很久很久之后,开始以一种绝对陌生的速度跳动。“银曈,希望我的感情不会伤害到你。”他恐惧突如其来感情,他的家族每一个人都因为爱情而悲哀。只因为他们都有为爱而狂的性情,不论是天才父亲还是倔强到底的姐姐。爱情可以轻易的毁灭他们。“我以为我很幸运,现在才发现我竟然如此悲哀。”望着银曈不解的眼神,白狼承认这种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毒药一样,只想把她占为己有,只想把她拥进怀里,只想要她。
      白狼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无法不爱她了,就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爱上自己。她想飞,他会带她一起飞!只要她可以接受自己另一个面貌。他很难想象对银曈的感情将会如何发展。潜意识里,白狼相信自己可以令银曈爱。他把银曈看成是天给他的美梦!否则老天不会然他看到那个站在月光下的她,不会再遇见跌坐在地上的她,也不会让他听到那摄人灵魂的歌声,她只是迷路了,是老天将她送到自己的面前。如果自己仍在梦中,他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神秘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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