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奶糖》奶茶偏苦

5、005

　　两人在超市简单买了些食材，立刻赶回家做饭。

　　对于完全没怎么进过厨房的江致勋来说，厨房里一切东西都是他认识它们，它们不认识自己。还带着警告，敢碰我试试，马上原地爆炸。

　　“你站在厨房门口干嘛？”苏白佳把要用的食材单独拿出来放到一边，提着其他食材打算放进冰箱，转身见大高个堵在厨房门口，犹豫为难写满整张脸。

　　江致勋嘴角绷紧，“我想帮你分担做饭的任务，但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脸便秘样。
　　苏白佳拿着整袋菜心怼到他怀里，“不知道能干嘛就问我，把这些菜洗了。”

　　各有各要忙碌地活，挤在昏暗狭小的厨房里异常安静，站在一头一尾，偶尔传出洗菜水声，和苏白佳剁鸡腿的刀声。

　　忙碌半个小时，三个色香味俱全的菜摆到餐桌上。苏白佳因为孤儿出身，所以她不喜欢浪费食物，两个人在她眼里两荤一素很足够了，再多有点铺张浪费。

　　江致勋吃到熟悉地味道，手一怔，嘴角慢慢上扬。

　　在江家他顶多吃两碗饭，这顿饭他把电饭锅都扫干净。

　　坐在他对面的苏白佳，内心忍不住嘟囔，这孩子是饿了多久没吃饭？被虐待了吗？

　　不是她想得多，属实是江致勋在吃第四碗饭，要不是饭锅已经没饭了，猜他还能继续吃。

　　“肚子受得了吗？要不要吃点消食片？”苏白佳担心他把自己吃撑了不说。

　　江致勋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去嘴里，“没事，这是我正常饭量。”

　　抬头发现苏白佳目瞪口呆，立刻把碗筷放好，坐板直，“姐是不是嫌弃我吃太多了？平时我只吃两三碗，没有这么多的，是姐做的饭太好吃，一下子没忍住，我吃的真不多。”

　　“不是，你这么紧张干嘛。”苏白佳笑着安抚他小情绪，顺口夸奖道，“怪不得能长这么高，你才二十岁还能再长长。”

　　“姐喜欢多高的男生呢？”江致勋顺着苏白佳话题反问。

　　苏白佳自己164，对于男性身高没有强制要求，认真思考了会，“最低174吧，不过更看中人品。”

　　她这个身高是有点可惜在，当时身体检查测出她从小营养不良，亏空太多，现在这年纪补很难再长。那会医生看苏白佳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小时候营养跟得上的话，她长到170没啥问题。

　　忽然发现不对，自己为什么和江致勋说喜欢怎样的男生，话题歪了。
　　苏白佳起身收拾饭筷，睹了他一眼，“我喜欢怎样的男生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难倒你给我介绍？”

　　“可以呀，如果有适合肯定给姐介绍。”江致勋漫不经心地回答。

　　怕他当真，一会真给自己安排相亲，苏白佳先给自己开脱，“开玩笑的，你千万别个我介绍，忙着搞钱没时间恋爱。”

　　她拿起碗筷走进厨房，江致勋盯着苏白佳背影，缓缓闭上眼睛。
　　乒铃乓啷地洗碗声从厨房穿入他耳中，烟火气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小区路灯一盏盏亮起，小庭院内坐满吃完饭出来吹吹风聊天的爷爷奶奶。谈笑风生中有对孩子的思念，和商场鸡蛋明天促销。

　　踏着轻快地脚步路过古典风的庭院，苏白佳提起笑容，每位爷爷奶奶都记得叫什么名字，一一打完招呼，“你们都吃饭了吧？”

　　“吃了吃了，一把年纪吃得也不多，小佳是要去超市打工了吧？”陈奶奶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慈祥询问，今晚没雨水了反而挺闷热。

　　苏白佳走进庭院，礼貌地坐下平视回答，“对呀，还有点时间。”

　　身后江致勋和这融洽和谐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不会和长辈相处，木讷站在苏白佳身后，像个保镖，眼睛到处扫。

　　陈奶奶注意到了江致勋，轻轻拍了拍苏白佳手背，“这谁呀，你对象吗？”

　　“不是，我弟弟。”苏白佳没有多说什么，把江致勋拉到爷爷奶奶面前，“我弟弟江致勋，以后请各位爷爷奶奶也能多多照顾他。”

　　“行，能成为小佳弟弟，肯定是好孩子。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有对象了，之前给你介绍大公司的领导你都不要，原来是弟弟。好了，快七点了快去上班。”陈奶奶没拉着苏白佳一直闲聊，知道她忙。

　　两位年轻人一左一右并排顶着月色往超市方向去，男生微微低头配合女生身高听她说话。

　　陈奶奶扇着风，轻哼声，“你们说那男生真是白佳的弟弟吗？”

　　想到刚才提到给小佳介绍大公司领导时，男生阴沉地眼神快速扫了自己一眼。她半只脚都踏黄土里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当然是不怕这小年轻，他那眼神像猎物被抢走的毒蛇。

　　“小佳自己都说了是弟弟，你纠结什么？”林爷爷拿着象棋，边下边回答。

　　陈奶奶不满地瞪着林爷爷，“绝对不是亲弟弟，我怕白佳被吃了都不知道。”

　　“你真是瞎担心，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交友。真弟弟也好，假弟弟也罢，你能劝什么？”林爷爷是退休老教师，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象棋，若有所思说，“小佳重情义，她一个小女生生活得这么努力，现在有个人陪着也好。”

　　话好像是这个理，但陈奶奶还是傲娇地哼一声。

　　“姐和小区里的爷爷奶奶好像都很熟的样子，都给你介绍起对象了。”江致勋很随意地说起，像是无意找了个话题。

　　苏白佳走进超市，桂姐啃着面包，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拿起红色工作小牌子，边扣在右胸口位置边说，“关系还可以吧，可能是见我年纪和他们孙子差不多，对我是挺照顾的，有空我也会和他们聊聊天，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纪需要陪伴。”

　　“姐还真是无时无刻在体现自己的体贴和善良呢。”江致勋歪了歪头，擒着摸笑意。

　　苏白佳蹙眉对上他的笑容，话里感觉有问题，但表情看不出什么。算了，去整理货架。

　　桂姐瞄了江致勋一眼，又看看苏白佳。几口把面包吃完，包装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起身离开。

　　江致勋帮苏白佳把成箱饮料搬到冰箱前，学着她有模有样把之前的饮料推在前面，往后面补充。

　　补充完冰箱饮料，开始补充货架上的，顺手检查有没有东西过期，有过期就把货架上成批换下来，打电话给品牌方明早过来拿回去。

　　完成这系列日常任务，一个小时过去了。坐到收银台里，江致勋安静地陪在身边。

　　“都叫你别陪了，不听，我工作地方有啥好看的。”苏白佳见江致勋跟木头似坐在一旁，眼神不是看自己就是看外面，手机都不玩。

　　江致勋笑笑，“就是对姐工作地方好奇呀，而且我下来也能帮姐搬搬东西，整理整理货架。我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你说的对，要是无聊就先回去，我十一点才下班。不过我劝你最好提前回去洗澡，要不然我下班要洗澡你和我抢会被打的。”苏白佳挑了挑眉，带着提醒。

　　江致勋到九点先回去了，他两幅面孔像是人格分裂。苏白佳不在他身边，他连虚假笑容都不想提起来。

　　再次路过庭院，那群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江致勋插着运动裤口袋，眼神坚定，步伐加快朝家的方向走。

　　月亮视乎在跟着他移动，可惜他不贪图这摸光。

　　把今天在市场旁边服装店买的衣服拿出来，握住吊牌，手臂血管隆起用力一扯，落入手中两张小卡丢到垃圾桶。

　　他花最短时间洗完澡，头发随意擦到半干，又往超市走去。

　　“怎么又来了？”苏白佳都被他逗笑了。

　　江致勋身上散发出奶香沐浴味，这是苏白佳超市促销时买的，买一千毫升大瓶装送一瓶四百毫升小。
　　导购员那会就看穿她今天肯定要买沐浴露，所以在耳边一直推销，反正价格在她预算之内，她也不挑拿去买单了。

　　自己用还好，现在从江致勋这个大高个身上闻到，有点突兀。小时候他身上也是一股奶味，明明不喝奶了，但奶味就好像嵌入他体内。

　　“想来接姐下班，太晚了怕你不安全。”江致勋反而很喜欢这股味道，因为和苏白佳身上味道一样。

　　“这段路我都走三年了，安不安全难道我不知道？”苏白佳觉得这是他借口，从小就爱粘着自己。

　　再陪苏白佳一个多小时，这次是真下班了。超市工作结束后，她感觉自己才会有喘气的时间。

　　回家洗漱完从浴室出来，苏白佳望向沙发床上黄色印着向日葵的空调被，“你够暖和吗？虽然开始升温了，但半夜还是挺冷。”

　　“够的，姐快去休息吧。”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辛苦一天他想让苏白佳快去休息。

　　苏白佳躺在熟悉的床上，今晚怎么翻腾都难以入睡。闭眼映入眼帘是有一位男性睡在自家客厅，即使是认识江致勋，但也是多年没见了，有点不适应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