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游戏中被迫死遁》姚瑞

22、第 22 章

　　被迫躺平的太宰治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一副毫不在意危险来临的架势，右手缓缓移动，单手握住住枪口。

　　“那我也给你一个建议，杀了我，不然等我活下来你绝对会后悔莫及。”

　　你轻柔地说：“你说的很对，所以抱歉了。”

　　保险栓在来之前就拉开了，食指开始抠动扳机。

　　太宰治笑着，他长得秀气，安静时给人一种无辜少年的感觉。
　　缓缓闭上眼，他真的想死。

　　铃木全一脸焦急的制止：“少主！不”

　　“嘭！”

　　铃木全神色复杂。

　　枪响后，你眉眼间洋溢着温柔注视着太宰治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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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激烈战斗中的兰堂和中原中也同样没错过枪声，他们不敢相信的撇了眼高台的人，看不清楚，但他们的心瞬间一沉。很显然他们都不能接受你会开枪杀人的行为。

　　不论何种情况，杀害同类都是挑战作为人时心理道德的标杆，心态不好甚至会疯掉。

　　虽然他们都不喜欢太宰治，可对方真死了，那就意味着又有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他们而手染鲜血，并且不能回头。

　　兰堂的姿态愈发肃穆，攻击越发狠辣，他看准时机召唤出先代首领从中原中也的背后突袭。

　　“什么？”中原中也扭的身时被偷袭成功。

　　效果很明显，他只是匆匆闪躲，身上再添新伤，血液晕开染湿衣服。

　　中原中也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在落地瞬间被兰堂的红色立方体囚禁其中，双手双脚被绝对束缚，背后还有一道流血的口子。

　　兰堂劝慰道：“何必反抗呢！虽然你很厉害但终究不是空间的对手，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并不是完整的「荒霸吐」，所以你无法完全使用它的力量。落败是注定的事情，越挣扎越痛苦，你放弃吧！”

　　中原中也并没有罢休，他大汗淋漓，汗水流进眼里、嘴边、伤口上，咸的发苦，痒的发痛。

　　他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兰堂意味深长的回复，道：“你会知道的。在此之前，我们先去看看太宰，怎么讲他也是你的同盟伙伴。”

　　兰堂没有按照设想立刻杀死中原中也读取记忆，他需要更稳妥、更安全的将「荒霸吐」变成自己异能的异能生命体。

　　而且比起这个已经尘埃落地的事情，他更担心你的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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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你并没有杀了太宰治。

　　你真开枪时手腕一抬偏移了射击方向，子弹击中太宰治头顶几厘米的位置。如果有一点失误，他就死了。

　　至于为什么一阵寂静。

　　那大概是因为你丝毫不在意太宰治生命存亡的精准把控，以及你开枪后又将枪口移回原位对准太宰治眉心继续威胁。

　　已经是个黑*道老员工的铃木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你下一秒会真的开枪毙了太宰治。

　　说实话，这样的行为放到受害者身上实在是太恶劣了，只有审讯和折磨人是才会出现。

　　铃木全心想：我不怕死，可我绝对怕温文尔雅的少年一边对我笑，一边反复让我在生死边缘徘徊不定。
　　他发誓：绝对不会惹你生气的动手，如果有那一天，一定自己送自己走。

　　太宰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鸢色的眼睛藏着深渊，杀气直线上蹿，“你戏弄我很有趣吗？月见修。”

　　“并不。”你随身携带的枪当然是真的，可这只是个游戏，没必要和NPC发疯。

　　开枪的本质是伤害、是夺取、是为了达成目标。

　　太宰治看着你笑就抓狂，“说话！”

　　即使躺在地上，被人枪指额头，气势却像个上位者，极大的压迫力。

　　“你说活着没意思，你说你杀人了，你说你想死了。你想让我杀了你，你想让我和你一样体会主宰他人生命去留的快感，你想我疯，你想我在黑暗中一点点沉沦，失去自我。”

　　你说穿了太宰治心里的阴暗，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一直在你身边反复试探、打转，今天最过分，明目张胆了。

　　太宰治，天真如孩童，残忍如孩童，所以那些阴暗的一面被毫不掩饰的揭露也不心虚。

　　你不客气的骂他，“臭小鬼，你永远别想在我生命里添加你的想法，如果你想，一定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心理准备。”

　　你果断起身，再次开枪，击中太宰治的肩膀。

　　你看着他咬牙忍痛，看着他苍白如纸，念着想着要杀了你。

　　你说：“一定要死死记住这份痛苦，因为这是你失败的教训。”

　　你是在笑，只是这次不再温柔可人，表里如一的冷笑，“太宰治，我祝你未来敢于拥抱鲜血淋漓的幸福；敢于热爱纷纷扰扰的人间；敢于正视毫无意义的生命本质。”

　　字字扎心，太宰治一边茫然无措，一边怨恨不平，他的精神世界被入侵，被引导着设想，痛苦，好痛，比伤口更痛。

　　太宰治自*虐的按压受伤处，当他挣脱出来时，额头布满汗珠，艰辛地说道：“我会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绝对不再小看任何一个人。”

　　铃木全站在太宰治身前防备袭击，他那语气听得人心发寒，但更让铃木全畏惧的还是你。

　　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个意外闯入者，却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三言两语就将人逼得心神不宁，一举一动就改写结局走向，可以说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
　　如果不是偶尔的真情流露，大概他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人了。
　　又或者细想一下，裸露在表面的感情只是在演，那该多恐怖啊！

　　当然，那肯定不是啊！
　　偏心眼的对兰堂好，就足以证明你没演，你就是偏心眼。

　　所以第一不好惹的同时也是第一好相处，好像是现任首领森鸥外也是这个类型的人。

　　把你和森鸥外做对比让铃木全打了个寒颤：不管怎么看都是少主更让人放松警惕。

　　而你虽然注意到铃木全五颜六色的表情，但不想管他，倒是太宰治的转变莫名让你想到了七宗罪。

　　你说：“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七宗罪里的傲慢被古人排到第一位，直到现在都没有退居二线。”

　　“为什么啊？因为毁灭人类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刻进骨子里的傲慢，骄傲着自己是个人，蔑视其他物种，蔑视不如自己的同胞。而傲慢只能被傲慢压制，傲慢只会向傲慢低头妥协。”自问自答后，你剖心着说：“你傲慢的，我也傲慢，我甚至比大多数人更甚，这样可不好，容易自我毁灭，得改。”

　　太宰治艰难站起身，“我看不是比大多数人更甚，你是要和天并肩而立。就像你说的，傲慢是刻进骨子里的，那怎么可能改的了，自欺欺人。”说完还因为牵引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摇头失笑，“所以要有一颗敬畏之心，让柔软的心去调和坚硬的骨头，防止走路跑步出现骨折的风险。”

　　太宰治冷笑一声：“我既不要心，也抛弃掉骨头。”

　　“那就只能等死了。”你说。

　　“有道理。”他哈哈大笑，苦中作乐罢了。

　　兰堂带着中原中也到达时，恰好赶上你开始反思的一幕，你和太宰治的简短交谈同样惹人深思。

　　道理大家都懂，可做起来却很难，就像，越是强大越无法拒绝力量，越是聪明越不能忍受愚蠢。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输得很彻底，也心服口服。

　　被召唤出来的先代首领从你身上看到了月见玲的风华。
　　无论身处何处都能从容面对，权利和死亡不能让她低头，想做的谁也拦不住。

　　你和中原中也打招呼，“中原，又见面了。”

　　中原中也先是眼神复杂瞄了一眼太宰治，后又看你。
　　明眸皓齿、优雅知性、忽略少年略带磁性的声音，活脱脱像个文静美好的高贵大小姐。

　　中原中也心有戚戚，说道：“请放过「羊」吧。”

　　太宰治心里骂中原中也是个傻子。

　　你从脑海里搬出有关「羊」的记忆，“那不是我说了算的，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羊」该怎么获得生存空间是「羊」的事情。”

　　“他们不会明白的。”中原中也遗憾的说道。

　　先代首领嗤笑中原中也泛滥成灾的保护欲。

　　“这场闹剧快结束了，虽然有些波折，但结果还是不错的。……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思索中，你回过头看着先代首领苍老的面孔，“父亲，你擅自从地狱跑回人间有何感想。”

　　兰堂尴尬的解释道：“他不是先代首领，只是在我异能作用下按照先代首领记忆重新人格化的异能体，所以你父亲没有活着。”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以及铃木全惊讶看着和活人无异的先代首领，太宰治按着伤口说：“你是超越者吧！”

　　“是的。”兰堂承认。

　　太宰治沮丧的说道：“真是踢到铁板了。”

　　在他们纠结起兰堂隐瞒真相和先任首领是个异能体时，你和先代首领互相凝视，“父亲，你别在我面前装，我看到你了。”一团灰雾在身体外流动。

　　中原中也/太宰治/兰堂/铃木全：“什么意思？”

　　黑袍白发扛着大镰刀的先代首领肆意的大笑道，“甚是畅快，自从病了后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也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你冷冷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地狱啊？”

　　连鬼都出来了，自然有地狱。

　　“修，你就不能对我这个父亲尊重点吗？”先代首领哀怨的说道。

　　你想起电梯口惊魂夜发生的糟心事，冷眼冷语道：“请有点自知之明，我没法尊重你的所作所为，一个变成鬼都要来折腾亲儿子的父亲，我有什么好态度给你，叫你一声父亲我都心寒。”

　　他低声呵斥道：“你对我可真是一点父爱都没有，兰堂那个混小子就那么好！”

　　你不理他，转头和兰堂，说：“他被你从地狱招尸还魂了。”

　　一众不信鬼神的人三观碎裂，中原中也最为激动，“你说他是鬼魂！”

　　先代首领对兰堂吹胡子瞪眼，“老夫是被迫的，你们应该去怪兰堂这个不敬死者的混蛋。”

　　你反驳他，“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异能力还通灵，绝对不会动任何尸体，并且还会离你十米远。”

　　“太偏心了！”先代首领愤愤不平，“你母亲看到会气的爬出来削平他这个渣男。”

　　你撇嘴讽刺，“少拿她说事，明明是你想削他却无能为力。”

　　太宰治咽了咽口水，“这世上还真有鬼啊！”

　　先代首领恶趣味满满，道：“不止哦～犯下罪孽的人死后还要下地狱还债呢！小鬼，你和森鸥外早晚也是要下地狱陪我的，我们早晚会再见的。”

　　太宰治开始吐魂了。

　　中原中也追问：“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先代首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有……你的身体内就存在着一个。”

　　（鬼神灵异频道，走起！）

　　“开玩笑的吧！”铃木全嘀咕道。

　　你插嘴：“绝对不是神，是神的话他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说话么！”

　　神天然克阴邪。

　　被拆穿的先代首领解释一下，“反正和神有关系。”

　　“怎么说？”你问他。

　　先代首领本想闭口不谈让你求他，最后看到你眼睛又怀念起故人，妥协了。

　　他叹了口气说出往事，“你母亲曾经是神社的巫女，我在她身上感受过神明的气息，我死后变成鬼对这种类似的气息很敏感，所以绝对不会认错的。说起来，她也是因为你才离我而去的。”

　　说着还想摸摸你的头，你避开，他无奈的摇头，又说道：“你和她本来就有着一样的眼睛，能看见普通人不该看的，能沟通阴阳两界，天生的灵子。只是命数上显示你注定早夭，双眼也就在出生那刻起被她下了封印，直到她死去封印开始溃散。”

　　“你那次看见我其实也是因为封印开始失效的缘故。我刚死，怨气极大，理智全无，你看见了我就自然接触到鬼气，阴寒入骨才让你性命垂危。封印再过不久就会全部消失，你要想办法解决看见的问题，不然……就完了。”先代首领硬着头皮补充：“你母亲留了些东西给你，你记得去找找，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你现在才说也是够狠的啊……你可真是我亲爹，生怕我活太久是吧！”你真想往他脑门上开两枪解气，差点就被阴死了。

　　兰堂追问：“东西在那？”

　　“青森的神社。”

　　太宰治眉头一跳，说：“不会是供奉「荒霸吐」的神社吧？”

　　先代首领点头，“没错！那座神社被我买下来送还给你母亲了，东西自己找，毕竟她放哪了我也不知道，当然我也没找过，”

　　妈走得早，爹又不靠谱，绝了！

　　众人无言以对：“……”

　　兰堂现在很茫然，失去的记忆、「荒霸吐」、你的命，还有他用异能力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力还有这么逆天的作用。

　　你对他说，“别想太多，反正你都招魂成功了，再忍几天，几天后解除异能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哪来的就回哪去了。”

　　先代首领：“胳膊肘子往外”

　　话还没说完就消散了，虽然他有灵魂，但他受制于人啊！

　　兰堂歉意的和你说：“抱歉，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你安慰他，“你别留下心理阴影就好，而且我赚了。”

　　你总是会让人无言以对。

　　你看着气呼呼的中原中也，说：“我的事情有时间再处理，先处理你的事情，你要把他怎么办？”

　　红色立方体里的中原中也脖子的青筋都鼓起了，“你休想把我变成那样。”

　　兰堂这下真犯难了，“我好像不能杀了中原中也找回记忆了。”

　　众所周知，弑神会被反噬的。

　　八年前，中原中也能活下来，未尝不是他体内的存在保护了他。完成任务和找回记忆的关键点让兰堂无从下手。

　　按先代首领的意思，中原中也可能是封印神明的容器，就算不是神明也可能是疑似神明的存在。

　　你微笑着，“那先解决你干的好事，你想把锅甩给谁？”

　　兰堂挑眉，“不是还有一位惹你心烦的干部在么，就他好了。”

　　“那位确实很讨厌。”你想起干部会议上被找过的麻烦，轻笑一声，“今天晚上动手吗？”

　　“嗯。”他说。

　　明目张胆的泼脏水，光明正大讨论拿人头。

　　铃木全老实做人，太宰治翻白眼。
　　唯有中原中也这个老实人，忍不住吐槽：“你们连自己人都下黑手，这也太黑了吧！”

　　你怜悯的看着他，说：“还是先同情下自己吧。——镜花水月。”

　　什么？
　　还在诧异的中原中也两眼一闭失去意识。

　　太宰治惊讶看着你，说：“你居然有异能力。”

　　他转念一想，“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镜花水月」是精神系。”

　　兰堂和铃木全已经接受了太多冲击，心累了。

　　你轻笑，说：“答对了。把这一切都告诉森先生，告诉他，复活先代首领的真凶就是五大干部之一。”

　　“你就是证人，你的伤就是他们造成的，你是被准干部兰堂所救，死里逃生。”

　　太宰治轻蔑的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帮我对你有好处，是功臣，有功劳。不帮我也没关系，你的尸体兰堂收下继续用，用完我就把你的尸体送回青森，另类的衣锦还乡。”你先前注意到太宰治对青森很复杂，于是你诈他。

　　太宰治骂道：“你和兰堂还真配！”

　　你回怼：“你和中原中也也挺配，一文一武，补亏。”

　　你又劝他，“你不是也烦那家伙吗？要不你帮助我们送走他，要不我们送走你再送走他。二选一。”

　　“我有的选吗？当然是我们一起送走他。”太宰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