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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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不停歇地向前走着的，不管是现实也好，虚拟也好，都不会后退半分。
秋初开始，兰堂总给你一种陌生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你想可能是他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或许开始筹谋什么。
兰堂不说，你也不想问。
只是偶尔看到他伏在桌子上休息时眉头紧蹙，满头冷汗，稍微发出点声音，他很快就会惊醒。
有次你抱着镜花大猫进去看，喵咪叫了一声兰堂直接被吓醒，你没忍住便问了句，“又做噩梦了。”
“嗯。”兰堂擦拭额上的冷汗，神情疲惫的很，“我梦见自己被人偷袭受伤了。”
你把温暖又有分量的镜花放到兰堂怀里，他抚摸着柔软猫儿的毛发，紧蹙的眉头才肯松懈几分。
你略带担忧的语气，“你这样下去不好，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找医生开点安神药。”
兰堂点头却不语，垂眉低目的姿态看着安静又冷漠。
你们之间的隔阂就这样莫名出现了，像这样冷凝的气氛不是第一次了，是很多次。
“你没必要累死累活的工作，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累了就去请假休息。”
嘱咐几句后，你选择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想起最近的天气已经一点点变凉，回过头看了眼亲近猫的人，“最近降温，注意保暖。”
兰堂抚摸猫背的手微微凝滞，抬头看向你薄唇微启，“……修。”
可你的身影并未停留反而就此离开。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只有镜花听得见，猫儿金绿色大眼直直的望向他，似是在好奇为什么要叫它主人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的镜花在兰堂大腿上站立起，凑近了蹭他的脸。
兰堂不语，只是挠了挠它的下巴，十分低沉的呼噜声响起，他笑了笑继续顺毛。
“镜花真的很温暖，是挪威森林猫吧？挪威，北欧，真是熟悉又陌生了……”他叹了口气把镜花抱在怀里起身出去，猫儿温顺很，自己找好角度躺着。
*
几天后，港口黑手党传出先代首领复活的离谱消息，森鸥外亲自上门拿出视频放给你看。
视频中的老人的确是先代首领，精神抖擞的状态。
说什么是荒霸吐让他复活了，现在他们来复仇了，医生做好心理准备。
是宣战！
一个短短的视频下来，你给围巾做收尾的最后几针也潦草结束。
森鸥外对你织围巾看视频的行为视若无睹，他平静的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你“咔嚓”一声剪断了毛线，反问道，“森先生想听我说什么？”
“他是你父亲，我想知道你的意思。”不急不缓，森鸥外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表情，“不管怎么样，你父亲都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复活。”
你将灰色围巾的末端逐一系上毛线长须，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不是他，这些我都明白的，森先生还有什么话吗？”
森鸥外摇头，“我来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假象和谎言欺骗了，既然如此我也该回去了。”
你没有留他的意思，森鸥外也痛快得很，说完就走。
只是爱丽丝留下来了，此刻正和镜花、水月玩闹着，她忽然跑到你面前，小手一戳一戳弄毛线球，大胆发言：“月见看起来好像个女孩子，会做好吃的蛋糕甜点，会养毛茸茸的猫猫狗狗，会画漂亮的画，现在还会织围巾，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学的。”你揉了揉酸麻的手指，“男生也可以做的，没有规定只能女孩子做这些事情。”
爱丽丝天真无邪的眼眸望着你，“那这是给谁的呀？”嘴角含笑。
“你猜猜看怎么样？中了我就请你吃点心。”
“给兰堂的！”
你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密封好的点心，爱丽丝吃着就会消停几分钟。
吃完点心的爱丽丝坐在地毯上，问：“为什么是灰色的，红色的不好吗？”
“红色太显眼了。”整理好围巾放进礼盒中，你将礼盒放到一旁，逗着镜花、水月。
爱丽丝凑到你面前，孩子气说道：“我也想要，月见哥哥你送我一条吧！我可以告诉你林太郎的秘密。”
你闻言一笑，“是什么秘密？”
她警惕的问着：“那你送我吗？”
“可以，红色的是吗？”
你抚过爱丽丝的长发，毕竟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一条围巾不算事。
爱丽丝看着你温柔的模样有些出神，很快又缓过来，她将自己的小拇指伸到你面前，“拉钩！这样我就告诉你林太郎的秘密。”
你将自己的小拇指钩在面前女孩小小的拇指上，然后大拇指盖章，“好了，我们拉钩了。”
爱丽丝摇头，“不对，要说话的，月见都没有玩过吗？”
你也摇摇头，“那样的誓言太严重了，爱丽丝承当不起。”
她鼓着脸，气嘟嘟又非常可爱的说：“才不会呢！爱丽丝不说谎的。”
“爱丽丝不会说谎，可你的林太郎会说谎。”若有所指，你看着金发女孩的眼眸淡定安抚道：“恶毒的誓言不要轻易许诺出口，那样会伤害到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小女孩低落的说道：“……爱丽丝也想要织的围巾。”
“那么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林太郎的秘密吧。”你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整理着褶皱长裙，“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爱丽丝只是孩子，被糟糕大人的伪装欺骗了很正常。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我的承诺也会兑现，请放心。”
爱丽丝扭捏着说道：“林太郎不喜欢下雨天，他讨厌混乱，非常讨厌。”
“那么秘密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爱丽丝想要什么样的红色围巾。”作出回应后，你站起来走向书架拿出一本编织书递到她面前，“还是自己选吧。选好了告诉我，在冬天来临之前我会做好了送给你。”
爱丽丝收下书，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我可以带走吗？等我选好了，再来找月见。”
你很喜欢爱丽丝天真烂漫的美好模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会轻柔三分，“当然可以。”
“我先回去了，月见下次我来找你，拜拜！”爱丽丝抱着书微笑着招手离去。
她离开后你脸上的笑全部销声匿迹，有些事情还是来了。
兰堂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夜晚，兰堂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你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听见了脚步声就知道是他。
你说：“最近很忙吗？”
兰堂看着你的侧影，“有点。”
你拿起手边的礼盒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戴上耳罩的人，语气轻松的说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当然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礼盒向前送了一点递到惊讶着的黑发青年的眼皮子底下，你眉眼含笑，可兰堂却僵住了。
你伸脚轻踢了他的脚尖，“接着！你这时候发呆做什么，工作把你私下时间的正常脑回路压断了吗？”
兰堂最终还是接到手里，指尖能感受到包装纸的磨砂纹路，“修，谢谢你。”
你开玩笑回了句：“不客气。”
然后他迟迟不语，脸上的表情不像高兴，反倒像是难过。
你随和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要看看吗？”
兰堂还是踌躇着，你也有些无措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搓着手指，状似无所谓说道：“没关系，你拆开嘛！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下次我”
“没有。”打断你说话后，兰堂露出一个笑容，“我喜欢的，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的，我就是太惊喜了，有些没缓过来。”
兰堂说后，心里有些紧张的打开了礼盒盖子，里面躺着一条灰色方格花纹的围巾，细密柔软，但针脚比店子里出售的还是差一些，能看出是手工编织，肯定花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制作的。
他伸手平抚了一下就能感受到面料上的柔软舒适程度，应该是羊绒毛线，眉眼间的愁绪又一点点生出。
兰堂这幅表情让你觉得他不是很喜欢。
你有些失落的说道：“不喜欢吗？果然是丑了对吧！算了，你不喜欢就放衣柜了摆着做纪念品也行的。”说着就转身想走了。
兰堂伸手拉住你的手臂，说道：“我很喜欢，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没有比这个再好的礼物了，它一点都不丑，很漂亮，比我所拥有的围巾都要漂亮。”
你疑惑的说：“喜欢还苦着个脸给我看，骗我的吧！”
一个“骗”字砸到兰堂心里，他抱着礼盒，手足无措的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样的围巾你肯定废了很大功夫才做好的，我太感动了，你准备的礼物包含里面的心意和花费的时间太贵重了，我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不就是一条围巾吗？
好夸张的描述，还这么憨的说话，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的大人。
你没忍住噗呲一笑，“好了！我逗你的，喜欢就戴着，一条围巾而已，没了也可以再做，你别舍不得就好。”
“我去看电视了。”轻松欢快，你拉下他握住你手臂的大手，笑道：“你去忙你的事情了，冰箱里有新做的布丁，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了，身体冷就去喝点酒，助眠也不错。”
“知道了。”兰堂答应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你摇摇头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裹着毯子抱着猫，看着看着困意来袭就迷糊过去了。
兰堂收拾好自己，端着焦糖布丁和红酒走出来时，就只看见沙发上缩成团子熟睡的你和猫，还有趴伏在地毯上的大狗狗。
他独自吃完了两块布丁，喝掉了一杯红酒，收拾干净一切后又把你弄回卧室的床上。
兰堂做这一切你并不是无所察觉，只是意识太朦胧了，只是他的异能力太犯规了。
他整理被子时，你才嘀咕说了句，“开心点”
真情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特别是夜晚，因为太黑了，所以冒头也可以被隐藏。
黑暗中，兰堂注视你睡颜许久才悄然离去。
*
几天后，前首领复活的谣言传遍了。
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干部会议再次召开，你去凑了个数。
五大干部走了两位老干部，新上任两位年轻人，死了一个至今空缺，还有俩位旧人未动。
森鸥外又被逼问了，不过这次和上次比又不一样许多，只有一个人在借势挑衅他。
最后，森鸥外答应了三天内必定查清楚，你抱着猫看着会议潦草结束感觉很没劲。
尾崎红叶一身艳丽服饰，眉眼冷肃，语气却温和，“整个组织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你还悠闲得抱着猫来参加干部会议。”
你淡定得很，“就是来走个过场，我这个人都可有可无，抱着猫，不抱着猫，哪里能影响你们。”
尾崎红叶因为死人复活很不高兴着。
你说：“要抱抱镜花吗？手感很好，还不咬人。”
镜花伸出猫爪勾你的发梢，听到你叫它小声的“喵”了一声，轻柔的叫声和体型完全不符合，但可爱透顶。
尾崎红叶矜持的很，虽然心里很想上手揉揉奶油色美丽大猫，可表面上丝毫不露，“我很忙的，就不奉陪了。”
你“哦”了一声，低头和镜花说：“镜花招手手，和红叶小姐说再见。”
镜花朝着尾崎红叶举起粉嫩猫掌心挥动三下，还懂事的“咪”了一声。
猫咪这番无障碍听、行的举动让尾崎红叶等人都错愕，倒是兰堂已经对镜花、水月的聪明程度见怪不怪了。
尾崎红叶走前对你说了句：“你可真行。”
你低头对镜花笑了笑，“成功让大家佩服了，真厉害，回家就给咱们镜花吃猫罐头。”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森鸥外、大佐、兰堂对你的幼稚行为连连失笑。
你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他们，正常语气说道：“森先生三天之内能查清楚吗？”
森鸥外双手撑在桌面上，紫色的眼睛注视你，“能的，我许诺了太宰梦寐以求的好事情，还给了银之手谕，他现在干劲满满的在调查着，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大佐插了句话：“森首领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为好。”
森鸥外神情不变，和煦的笑道：“放心好了，太宰他是不会让人失望的，这个孩子会让所有人大开眼界的。”
你却忽然冷笑一声，“森先生这是下定决心要拉太宰治进组织，大佐先生就别担心他会不会翻船了，那只会浪费自己一片好心。”
太宰治真是倒霉得很，感叹完。
你看着大佐若有所思的模样，又补充说道：“最近，其他组织肯定会趁机搞事，大佐先生还是注意自身安全为好。”
大佐听了会心一笑，叮嘱你，“少主也请小心。”
而森鸥外被你说破了对太宰治的图谋，多了几分好奇，忍不住就想问问你怎么得出的结论，“月见你就那么肯定我是拉太宰治进组织吗？”
“难道不是吗？”反问回去，你白了他一眼，“你许诺太宰治的无非是死亡，可你给他的却是和你平等的权利，虽然短暂，但货真价实。”
“即使太宰治对权利无甚兴趣，可手握重权能随意指挥的滋味，以及他切身体会人性复杂、生死无常的过程，就很难不生出成为黑手党的心思。”
森鸥外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微笑，“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就死了呢？”
你冷漠说道：“要是他死了，你就省事了，总归是没用的人死不足惜。”
“不过，像他那样诡异运气的人大概率是死不了的，只是这一趟下来死不了也不干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给你做事。”说到最后，你还起了好胜心，“他活下来要是没有成为黑手党，我和你姓。”
森鸥外听了再也无法憋住笑，他笑了几秒后对你说：“这么一说，我突然希望他得偿所愿了，那样月见就要改姓森了。”
你握住镜花的掌心捏了捏，说：“现在是白天，白日梦尽管做。”
你叹了口气，有些困惑这样的人到底怎么设计出来的，这么会算计怕不是人形AI。
“森先生，你这人真是太厉害了，谁惹了你真是倒大霉。”真心实意的感叹。
森鸥外反过来：“随便猜测到他人心思的月见也很厉害，你别谦虚夸我。”
你摇头拒绝，“我可没有随便猜测到他人心思的本事，这辈子我猜的最准的就是森先生的心思，还是因为你太得意了。”
森鸥外无辜说道：“有吗？”
你反问：“没有吗？”
大眼瞪大眼，还有一只圆溜溜的猫眼。
没被当成外人的大佐、兰堂信息又爆了，他们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很多余。
远在外擂钵街的太宰治正一个劲的打喷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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