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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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想象的核心错误，就是这样的概念：别人都像我们，并且必定像我们一样感受。人类的幸运在于，每一个都是他们自己，只有天才才被赋予成为别人的能力。
-----佩索阿
怎么看自己写的都不满意，反反复复从头到尾读了很多遍，读到已经有些生理性呕吐了，还是没有打消掉想要撕掉重写的心情。我写的究竟只是我自己，一个普通高一女生的碎碎念还是大家都有共感的似有似无的情绪呢？如果是前者，那我写出来的文字，大家又如何能读下来呢。
到了语文老师给的截止时间的那天，两眼一闭，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的能力的有限和疲惫，走到了老师办公室里给了语文老师，顺便被物理老师留了下来，又说了一下今天刚交上去的作业错题。
啊…..又是受力分析错了，根本得不了几分。
物理老师可能是看我太震惊的样子，都不忍心了。说“你不是和顾映坐得很近吗？平时不懂的多问问。”
“老师，我真的平时问的最多的就是物理……”
正坐在旁边吹凉喝茶的老田班主任，也见缝插针地过来说：“雷嘉树上次数学课是怎么了？晚上没休息好吗？后面写卷子，直接睡过去了？”
前天上午第四节课，老师后半节课让大家写试卷，而我那天晚上因为新综艺，晚上偷偷地看熬太晚了，写试卷的时候自己都无知无觉地失去意识了。等再醒过来，就是同桌叫自己去吃饭了。
还以为当时老师没说，是没被发现呢。尴尬地只能挠挠头：“好像是那天没休息好……”
多方攻击，发现周尔班主任，也就是我们的生物老师，好像也有要加入的意思，连忙打算开溜。
物理老师又开口：“把你的试卷拿着呀，刚刚讲这么半天，不打算要啦？”
又灰溜溜地跑回来拿上满是疮痍的试卷，带着疮痍的自己逃出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喘气，连忙恢复中。
杨美云关心地问我：“你怎么啦？不是刚刚去交你的作文了吗？”
我贴在桌子上：“是的，但是办公室的杀伤力太大，一个老师会触发七个老师的隐藏攻击。”
……………
疲惫的九科考试终于结束了。我在压力中就没什么食欲，这三天感觉直接瘦了两斤。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次考试的表现，又默默地在自己的小本子里写下自己期待和垫底的分数。期末考试全市联考，果然出题就没有很偏，想了想自己的物理，感觉怎么说也能过个好年了。
当然考完试也不是就直接放假了，初中一考完就解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考完了会放当天的晚自习加上一天假，然后就开始了寒假两周多的补习，大概得快到小年的时候才会放假。
考完了考试，又临近放学，大家都有些吵闹地在座位上，难以平静。放眼望去，不是在对答案，讨论问题，就是在讨论等会儿放学干嘛。现在大家都是坐在座位上，等着班主任过来一声令下放学的乖宝宝们。
我在问了顾映几个物理题，发现和她一样的答案后，现在整个人是精神高扬，兴高采烈，欢喜地不知所云，而且又和周尔约好了晚上吃好吃的和看电影，现在！就是说！我是天下最快乐的人！
咱们的班主任特别酷，他没有走进来，好像也是刚收拾好，背着包站在窗口处，看我们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望向他后，他面无表情地站着，然后抬起手，两个手指虚伸出来，有力地一晃。
意思我们可以离开了。
全班欢呼
“老师再见！”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出来已经到了十一点，妈妈说难得放假，决定全家出动去爬山，但是外面天气太冷了再加上爸爸又需要出差，作罢，和妈妈买了很多卤味和水果，在家里一起躺在沙发上看韩剧。
“诶，嘉树。妈妈要是要生二胎的话，你是什么想法。”
我经常觉得我是一个想法很跳脱的人，看来应该是遗传了我妈，因为我妈在问这话的时候，我的脑子被韩剧精彩的剧情占据着，嘴被卤味辣得红肿，正在喘着大气，速速吃了好几块水果，擤鼻涕中。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这并不是我妈妈第一次询问了，自从去年二胎政策开放后，我妈妈好像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
我又给出了一样的回答：“生呗。”
妈妈认真地看着我，当然如果嘴里不啃着鱼嘴巴的话，我会觉得更认真。
其实我每一次都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也在深夜多思的时候，认真想过这件事，但她可能需要更长一点的理由。
我又吃了两口解辣的水果：“说实话我没什么强烈的想法，这是你的人生啊，你思考清楚就可以了，这是你人生重大的决定，并不是我的。”
“说什么胡话，有个弟弟妹妹和没有差别很大。”
“那这就是我需要调节的事情了，你只要负责你的部分就可以了。”
我妈沉默了一瞬间。
我开玩笑：“那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会生吗？”不死心地又拿起一块藕“想生就生吧。”
不行不行，嘴已经辣肿了。
……………
快乐的时间总是如此的短暂。
当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座位上，回想过去的一天半干了什么的时候，不禁感叹。
“好，假也放了，大家的心也收一收，不要还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初中生，你们现在两年多就要高考了，算下来也就一千多天了。我们玩也玩了，学习的时候也要认真地学。”
“我们好久都没有换位置了，我先来换一下位置，你们先做过来，下课了再搬东西。”
哦对哦，太久没有换过座位，我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了，初中的时候，我们班主任一个月就得换一次座位，就是不让你有一点机会和你周围的人熟起来，不过拖她的福，因为常常交换，我不仅不会生出不舍的情感，也和几乎全班的人都熟悉了起来。
但这次很久都没有变动座位了，日子一天天地满满当当地过去，我全然地熟悉了这样的结构和生活，在大家挤挤变得更加温暖的冬天，我现在有一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感觉，任何一个人被换走，我觉得我都会不适应。
看着老师一组一组地调整，点名，前几次换座，班主任每次就换了几个人，这次可以说是大换血了。
这次我和杨美云还是两人行动，整个乾坤大挪移换到了另外一个大组，之后老师还在不断地调换着我周围的人，换着换着：“谢程，你去坐在雷嘉树的后面。”
哦豁
“顾映，你去坐在第三大组第三排。”
诶！好耶，还是和我隔了一条走廊。
其实顾映表面上是一个超级文静的乖乖好学生，但是接触久了才发现，她也会偷偷看小说放松自己，而且我们两个都很能吃饭，所以这几个月，几乎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成为了彼此的饭搭子。
在内心雀跃地鼓鼓掌，但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众所周知，在换座位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面无表情，一旦泄露出一点开心，老师就会马上换走，老师是不会让你们快乐的。
大家都保持着诡异般的寂静和端正，等着班主任最后的“审判”。
良久，班主任终于说：“好，那就先这么坐吧。继续晨读。”
呼
今天是英语，我因为实在受不了同样的东西反反复复地读，自己会买一些英文阅读材料来读。
读书真的还是挺有趣的一件事，一直在学自己的不知道的知识，每一次都是一次探险。
这样边想边阅读，没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这样，每次刚换完座位，哪怕是平日里玩的还不错的朋友换到了身边，也是如此。感觉总有一种“适应期”的阶段，略带着羞涩地先接受适应一下，才能转换成正常状态。
“哟，雷嘉树。老师把我俩给分前后桌，不会是看我俩成绩单上老是前后，顺个便吧。”
好……看来只有我这么想
“哼，那你可不得好好地帮帮我的物理。”
小学的时候学的都太简单了，我、周尔和谢程都是旗鼓相当，好吧，奥数题除外，五年级那一年的奥数培训，已经让小小的我懂得了智商上面的差距。
话回正题，确实还是没有过问谢程问题的这一经历。不过我还有顾映，之前我也是经常问她问题，她总是耐心又温柔地指出我理解错误的地方。
寒假说是“补课”但其实和平日里上课毫无差别，两个不同就是上课变成了全是考试的科目，又越靠近过年，天气愈发地难以忍受起来，学校取消了大课间的跑操，改为教室自习。
但虽然不用去户外了，在室内也并没有好过。
南方的寒冷在于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攻击。教室里很早就开始使用空调，但是一个班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总是关窗关门，这样一叠加，教室里总是闷闷地特别难受，更不要说大家还会下课去小卖部买零食，辣条的味道足以从第一组排头传到第八组角落。
所以空调总是会开一会儿关一会儿，下课大家又会进进出出，冬天的风呀，无法无天地四处撺掇，四处拉扯着你的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
我又是个格外怕冷的人，一年四季无论那一天，双脚永远是冰冷的。即便已经贴了两个暖宝宝，此时我还是把手放在屁股底下进行自我取暖，杨美云转过来问我英语题怎么做，我没舍得把冰冷的双手抽出来，看了眼她划线的语法填空。
“这里是状语从句，不是定语从句，因为你看前面主句这里，是缺少的状语成分。”我飞快地念了一遍原文。“你看你读了就知道了。这个是很混淆，我也有时候也老弄错了。”
“好，谢谢。”
“没事没事。”
考完试的那几天，陆陆续续成绩也一门门地出来了，每门课总有那么一节晚自习是留给试卷复盘的。
这次成绩先出来的是物理和数学。
数学128，还可以。
物理70，天哪！！我可以过个好年了！
我转身去看谢程的成绩。一脸拽拽地说：“快，给我看看你的试卷。”
因为我们是前后桌，我一转身，他的桌子就会抖动。谢程正低头手机回着消息，笑了我一声，把他的试卷都给了我。
因为早就预想到了，所以看到他95分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甚至因为他错的选择题是我做对的，好好说了他一下。
他这次没有理我了。我也没有想他回我什么。其实我真想找错误和更正，我会借顾映的试卷。她的试卷就是那种字写得又端正又好看，解题方法也非常正道的那种，就是你一看你就知道她的思路，她的一步步推导过程，然后缓慢又坚定地就得到了正确答案。
但是谢程的做题方法，就显得格外地敷衍，省略了很多步骤，思路也总是很新奇。
如果说顾映的试卷总有种走在光明大道的敞亮明亮感，看谢程的就觉得，这人可真烦啊，老找到一些捷径，省事地走到终点。
好吧，我就是单纯有病，我就喜欢看聪明人们的试卷给自己找虐。
这次因为物理试卷看得顺眼一点，我听老师复盘考卷都更认真了一些，一点点的小进步都会让我觉得只要我努力了，一切都是可以变好的预兆。
【嘉树日记】
好想成为一个聪明的人，这样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其实我也不是想和别人比，但是我觉得觉得轻轻松松就可以达到中上甚至优秀的水平真的很酷。感觉许多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也就不用我去做选择了。
这次的考试考的还不错，我也挺开心的，但是我一想到我的梦想，觉得就这样还感到开心的我好失败啊，我想去北京大学，至少得稳定在前三名的样子，我的这个物理水平，好像不会再有逆袭的空间了。而且，我真的，适合读理科吗？我在理科上面投入的时间，远远大于文科，但是收获是真的很少…….
的空间了。而且，我真的，适合读理科吗？我在理科上面投入的时间，远远大于文科，但是收获是真的很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