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起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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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语气很彷徨，裴桦心都给他说疼了……明明最该疼的是他本人才对。
须臾，裴桦顺了司灼的要求，紧紧抱住他：“没有的事，别瞎想，不会再忘记你了。”
得了来自宋言哥本人切实的承诺，司灼提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手肘迟来地感觉到了疼。
裴桦听到他的“轻嘶”，语气担忧：“怎么了？”
司灼噘起嘴：“刚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手肘可能有点破皮。”
破皮就破皮，怎么还“有点”和“可能”，裴桦不满他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伸手去脱司灼衣服。从腋下绕过，半边胸膛裸露出来，他看到司灼手肘确实是划破了，好几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
裴桦翻出房车里的医药箱，取出碘伏跟棉签替司灼轻轻擦拭着伤口，念着小狗不耐疼的体质，他动作极轻。
司灼看着看着，冷不丁开口：“手法不对。”
裴桦一愣，被司灼整出了条件反射，他几乎是下一秒就知道了司灼说的手法不对是指什么。
手跟着抖了抖，棉签差点没拿稳，裴桦尽量不让自己的哀伤情绪传到司灼那儿去，他眼睫微阖，眸光落到司灼手上，轻声问着：“手法哪里不对，宝贝教我？”
这话有两个语境，一是符合字面意思的平铺直叙，二是借着“考”司灼的便利他偷摸把宋言的手法学过来。
好在司灼足够信任他的宋言哥，将裴桦那句话自动理解成第二个意思，他拿着一个棉签在裴桦手背上示例：“应该左边三圈右边三圈涂抹均匀，每一边的最后一下要把碘伏液往中间受伤的位置上收拢。”
这是从小节俭的宋言养出来的习惯。
裴桦重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了碘伏，按照司灼刚才示范的动作把伤口里里外外消了毒，最后扒了几个创可贴把伤口遮住。
司灼乖乖伸手，让裴桦给他套上衣服。
两人从上完药的严肃气氛里出来，裴桦一想起司灼为什么会受伤，没好气地捏捏司灼鼻子：“什么德性，走个路都能摔，能不能小心点。”
“不能。”司小狗死性不改，见裴桦眯眼审视他，他装出妥协说，“好吧，尽量。”
注意到裴桦稍稍柔和了一点的面部表情，司灼突然就忍耐不住，不服气似的反驳：“我可是朝宋言哥你飞奔而来，一想到我马上就能和宋言哥见面，马上就能拥抱到宋言哥…我怎么可能小心得下来，我心脏都快跳死了。”
哪有这样说情话的，裴桦原本想教训的话被堵死，小狗惯会戳他心中那个点。
裴桦把司灼揽进怀里。
晚上杀青宴裴桦在开头出现了一下便走了，哄着司灼入睡后，他悄悄下床，一个电话打到魏经纪人那里去。
那边接通道：“巧了，好不容易空下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司灼去找你没，今天我无意发现他状态有点不对，好像是还没从《折颈》里彻底出来，你最好带他找心理医生辅导一下。”
说完后，魏经纪人等了半天，琢磨着难道裴桦不信她的话？
她虽然也不想，可今天司灼的情况很不对劲，她只是娱乐打趣般的说了宋言是个虚构的角色人物，你怎么还天天叫宋言哥，小心裴老师吃醋哦……
司灼却问她裴老师是谁，他只喜欢宋言哥。
如果只是普通的说，魏经纪人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紧接着她便发觉司灼是很认真地说。
她心里猛地一跳，似开玩笑地道：“司灼，你不会还在戏里吧？怪不得之前老是听到你喊宋言哥，宋言是《折颈》里的主角，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们拍个戏……”
然后司灼整张脸一点点被慌乱与无措占满，魏经纪人就知道自己搞砸了一件事。
在魏经纪人不断的忐忑下，裴桦嗓音低哑地开了口：“你不如先给我找一个。”
魏经纪人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没放在心上，一句“待会儿见面说”马上就要道出口，对面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再次传递过来：“我说真的，今天又被他对比出来不像宋言…不想看他难过，更不想他失望。”
隔着电话线领悟到裴桦这句话的意思，魏经纪人懵逼了，讲话差点结巴：“什、什么？裴桦你在乱说什么话？”
裴桦干脆没有再说了，此时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良久，魏经纪人荒唐地问他：“那你们的开始……？”
说到这个，至今是裴桦可笑又可悲、主动清醒沦陷进去的不可辩解。
他知道司灼是拿他当失忆的宋言在追，在司灼眼里他们只是破镜重圆，他也知道自己最最不该的就是陷入司灼这一场离谱的追求。
可他太稀罕小狗对他永远释放热忱的活力了，孤寂许久的裴影帝动心很正常，时间早晚而已。
裴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给了魏经纪人听，对方又是好一阵沉默过后，语气艰涩地开口：“啊这…裴桦你得想好了，从今以后完完全全地去扮演另一个人，总有一天会疯的，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带司灼看心理医生。”
裴桦苦涩地笑了笑：“你以为之前我没这样想过吗？”
好的，结果已经不用问了，从裴桦如今的决定里，魏经纪人不难猜出曾经那些过程。
可裴桦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他一共看过两回心理医生，第一回催眠到一半，自己靠着顽强的意志力让自己醒过来，那天司灼跑了大半个城区就为了买一份宋言喜欢吃的红豆煎饼。第二回听之前他经纪人说，那段时间他对自己原本的名字都开始强烈地排斥，一些生活常识在忽视，整个人活得很游离…我怎么敢再去让他……况且他现在是开心的，我看到的是他的笑，我很满足了。”
“扮演个人而已。”裴桦指尖拨开手机，偏暗的瞳孔波澜不惊，像是已经接受现实，“我本来就是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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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桦哄了司灼两三天，这几天里司灼化身黏人大猫，寸步不离地跟在裴桦身后，似乎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才算真正哄好。
昨晚打过电话，裴桦今天有一个紧急情况待处理，魏经纪人在工作室等着他过去。
怕司灼可能会不太想见魏经纪人，于是裴桦先打着商量说：“工作室里经纪人也在，你要去吗？”
司灼却没出现以为的场景，还是黏黏糊糊地挂在裴桦身上：“要跟宋言哥。”
完全没听见那句经纪人似的，只有裴桦摸索出一点，他是不在意才会没反应。
现在的司灼只要宋言。
……只要宋言。
没关系，他可以是宋言。
魏经纪人在工作室等了有一会儿才等来姗姗来迟的两人。
经过了前几天裴桦说的那通话，她现在对司灼感官挺复杂的，这小孩确实招人喜欢，像裴桦这样天生不热忱的人如果陷进去，是很难出来的。
魏经纪人打量完二人，叹了口气，看坐在沙发上也黏在一起的两人，不由得道：“你们是连体婴吗？”
司灼没有回答，紧紧抱着裴桦，裴桦自然是纵容他，把人搂紧后说道：“综艺我可以救场，但只录第一期，后面我不会参与录制。”
说的是某个户外综艺。
因为导演通知是以直播形式播出，其中某位艺人一开始就没看仔细，临到开播时反悔，魏经纪人欠了那个导演人情，导演把人情打到裴桦这里。
裴桦虽然对外冷淡，但遇上专业问题他是愿意替人解惑的，也欣赏肯努力上进的后辈，这也是最初他能在司灼追求他之外，稍微忍耐一点的最大原因。
拍摄《折颈》期间的司灼是真的很勤奋努力，一点儿也没浮躁。
谁曾想忍耐着忍耐着…他将自己搭了进去。
综艺明天正式开播，今天晚上就有一个小直播预热，算是为后面的节目做热度。
从工作室离开，裴桦直接去了节目组订的酒店。
到晚上六点，直播正式开始，嘉宾们已经全部落座在沙发上，等待导演cue流程。
先进来的一批看到里面有裴桦时——
【？？】
【？？？？？】
【等会儿我怎么看到我家裴哥了？？】
【起猛了，居然看见裴影帝也在】
【坐在最边上的那个男人是谁？？？节目组你瞒得好辛苦？？？？】
导演满意地看着裴桦带来的热度，不一会儿经由粉丝们奔走相告，直播间实时在线人数瞬间破百万。
等他讲完规则，在线人数已经直逼千万。
饶是见过大场面，导演也不由得心惊。
裴影帝很少接综艺，上一个还是跟司灼的那个，上上个是三年前，出道这么些年参与过的综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别说这次这种还是直播……因为低调大家都低估了裴影帝的魅力与实力，这回算是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
导演讲完今天预热游戏的规则，第一期飞行嘉宾有三个，其中当红小花旦建议道：“输的惩罚可以我们自己定吗？”
导演挑了挑眉：“可以，只要大家都没问题。”
另一个飞行嘉宾是个男团爱豆，向来玩得开，此刻接话道：“我有个想法啊，通讯录里A到Z随机抽取一个字母，然后选个数，第几个，给对应的那个人打电话，问他我今晚可以来你家里吗？”
这个惩罚得到一致的同意。
然后大家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明明也没见他们商量，但众人就可着裴影帝一个人霍霍。
裴影帝命运难逃，也众望所归，成为第一个输掉的人。
手机被搜罗走，桌子上摆着二十六个字母的纸条。
裴桦随便抽了一张，是字母B。
B吗？
众人最先能想到的是姓白的，或者边、步、毕、包等，总的来说挺少的。
如果数字部分大了大概率会数不到。
常驻的成员提了一嘴：“感觉B这个字母的姓氏不太多，就缩减到五个数吧，一到五裴老师选一个？”
裴桦眼眸微闪，启唇道：“第一个吧。”
节目组点开裴桦手机的通讯录，翻过所有A后，然后出现的第一个B范围联系人是…导演差点没拿稳手机。
众人一看他这反应，纷纷表示疑惑与好奇，导演同时顶着直播间无数的问号，给裴桦使了个眼神，含糊其辞地说道：“裴老师，这第一个……”
裴桦反而是场上现在最淡定的人，他扬了扬下巴说：“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打吧。”
他这口吻实在太平淡，导演疑心可能是自己猜错方向了，兴许是家里哪个小朋友或者亲戚呢？
于是导演摁下备注名为【宝贝】的联系人，拨打出去电话。
几秒钟后，手机来电铃声在直播里同步响起。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起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