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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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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张海才一大早把言禾带到了剧组。
谢桑导演选人严格，选不上的宁愿空着也不让自己看不上的人糟践。所以小陶奚的角色虽然空着，他倒也不滥竽充数干着急，一直照常拍其他剧情。反正小陶奚戏份不多，试戏的人多，不愁找不到合适的。
张海到的时候，荣时正好在拍陶奚将死，告诉齐王自己身份的那场戏。他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只是和已经成为新帝的齐王叙过旧，便在花园的躺椅上安静地离世了。
现场氛围悲壮又压抑，不少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落泪。言禾第一次看现场演戏，还是演技超好的顶流演戏，一下子就入戏共情了，忍不住和工作人员一起落泪。
等到这一场戏拍完，荣时都已经注意到了有个和谢桑长得八分相似对的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场工作人员倒还有点意犹未尽。
张海刚好到了谢桑跟前，之前没觉得，现如今才发现，谢桑和言禾长得实在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谢导，我带的孩子来试戏了。试不上小陶奚也没关系，您大人大量给他个群演也行。”张海和谢桑过去有点私交，这个面子按理说是会给的。
“开始吧。”谢桑点了点头。张海是个老好人倒霉蛋，但不得不说他看中的人都是有实力的。
“小禾，谢导说你可以开始了。”
“好。”这边言禾正擦着断了线的金豆豆，一包纸巾递到他面前。言禾愣愣地看向纸巾的主任，正式刚拍完戏的荣时。“谢谢您。”
“不用谢，美人落泪，赏心悦目。”荣时倒是个不算高冷的，即使在娱乐圈地位很高，倒是个不摆谱的，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两面明星。
言禾走到场地中央，不少人看清他的脸便开始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言禾没注意那么多。
“各位前辈，老师好，我叫凉禾，今儿个试戏的角色是小陶奚。”
言禾鞠了个标准九十度的躬，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旁人都喜欢演小陶奚还是世家公子哥的肆意潇洒，言禾却是选了不同于旁人的一幕。他趴在地上艰难地睁开双眼，有一瞬的迷茫，然后环顾四周，开始浮现出悲痛，怨恨和无力的神色。他试着爬起来，却摔在了原地。原来他双腿都被长枪刺穿，已经废了，动不了了。他小声地嘶吼了一声，满是不甘和痛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言禾用双手撑起自己，慢慢的挪动自己的双腿，勉强跪坐在地，然后当地一声磕了一个头，对着自己的军队，自己的亲友，自己已经逝去的重要的人们，许久都没有抬头。等到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灭门之痛，怎会无动于衷，怎能不怨恨？！
言禾其实完全没有演戏的经历和技巧，之所以情绪如此到位，只是因为他在脑海里回想凉绾这些年对自己的虐待，再加上他对剧本和角色的理解，将自己变成了自己认为的那个小陶奚而已。
但不得不说，他很成功。原本漫不经心的谢桑直直地盯着言禾，好似言禾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言禾或许是没有技巧也不会迎合镜头，但他有足够的天赋和足够好的外貌条件，和小陶奚惊人地相符。
在场的艺人和工作人员也都很惊讶，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美人，应该是柔柔弱弱软软和和的才对。完全是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素人一个，结果居然演技这样的好。全程一句台词都没说，可那场景就好像浮现在眼前一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凉禾是吧？你通过了。”谢桑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八分相似的小孩，莫名地十分有好感。
“知道的是这位小朋友演技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导给自己孩子走后门呢。”荣时笑眯眯地调侃道，说出了在场人员的心声。
言禾闻言有些迷糊，这才抬起头来打量谢桑，不禁脱口而出，“大哥？”
在娱乐圈里当导演兼编剧，名字带桑，还和自己有八分相似，不是隐姓埋名的言桑是谁？
“嗯？”谢桑或者说言桑一挑眉，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并不稀奇，但言禾都开口叫哥了，言桑心下猜测可能是他离家出走那会儿还抱过的小弟弟言沐。就是没想到，相差十三岁，小弟居然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周围的艺人和工作人员见大型认亲现场，倒也没八卦，都识趣地离场了，只留下了言桑和言禾。
“桑哥你好，我是言禾，言持地儿子。”言禾声调软软，“最近在言家借住了一段时日，很受叔叔阿姨和梓哥地照顾，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
“啊...言持叔的儿子啊。”这么多年言桑对凉绾的行事倒也有所耳闻，也能想象到言禾跟着凉绾日子肯定过的很苦。如今正是盛夏，言禾虽是穿的较长的裤子，露出的皮肤却几乎都是新伤旧疤，颇为触目惊心。凉绾那个疯女人，估计根本没把言禾当人待。
“不用拘束，小禾。”言桑看着言禾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好多，言禾看着乖，他倒是很喜欢。“为什么想进娱乐圈？你年纪这么小，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娱乐圈赚钱多，我想好好攒钱以后好过一点，也报答言家这一个月的收留之恩。”言禾虽然声音软，但神情却很认真，“日子好过一点，终归是要花钱的。”
言桑轻易地便看到了言禾明明修长好看的手上却是细密的伤痕和显眼的老茧。言家只收留了言禾一个月，曾经的十几年，这个可怜的孩子是怎样一点一点熬到现在的呢？
“你本来也是言家的人，不用这么客气的。”言桑忍不住摸摸言禾毛茸茸的脑袋，“以后有什么不开心或者麻烦都给哥说，哥会好好倾听和处理的。”如果不是凉绾发疯带着刚出世的言禾跑了，言禾即使没了言持这个便宜爹，也绝对是言禾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能开心快乐地长大。
“知道的。”言禾轻声应道。对于言桑这个看起来就很可靠的打个，他也是莫名地就很喜欢和信任。更何况，谢桑原本就是他喜欢的导演兼编剧。
“既然已经进了娱乐圈，还是要有傍身之技。”言桑严肃地教导言禾，“现在你要好好地磨练演技。哥和荣时是好朋友，再加上你在这部戏里演小陶奚，可以和荣时多交流。他虽然有的时候不正经，但演技是绝对硬实的，我也会和他说好好指点你的。”
加了言桑的vx，还受到了言桑推过来的荣时的vx，言禾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一片梦幻之中，做梦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奇遇和意外收获啊。
大概是一辈子的运气都点给言家了吧，言禾想。过去的十几年里所收获的温暖，竟全不如也远不如遇见言家人以后的，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言家的人啊。
言禾试镜成功了倒也不着急走，反正他没什么经验，拍戏的场地就在这儿，能学到好多东西呢。言禾也不闹腾，搬个小板凳就坐在言桑旁白你认真看各个前辈演戏，言桑的戏就算是群演那演技都是跳不出刺的。
言桑拍戏一向很严格，不满意的话也不会讲究。所以即使艺人们演技都不差，也免不了ng好多次。不过言桑也一边拍着一边校验和怎么占位怎么走位怎么迎合机位。从天亮蹲到天黑，正值酷暑，言禾倒是一句没吭声，扇子都没扇几下。剧组里盒饭味道只能说凑合，言禾到吃得津津有味，就是吃完后知道50块一份，震惊了好久。
剧组的艺人都悄悄地调笑道言禾还是太年轻，现在盒饭吃得起劲，以后怕是老干妈都会觉得是人间极品，不过演员也要保持好身材就是了。
剧组里面进度赶，要赶年关去冲奖，所以言禾刚到剧组第二天，也来不及磨合了，就赶鸭子上架拍好了他试镜的片段。从前看着电视剧电影没觉得拍戏多辛苦，但真到了现场，言禾还是有些吃力，虽然他每一次感情都还算到位，可不是跟不住机位就是控制不好情绪力度，拍了整整一天加半晚上，才达到了言桑的标准。
这一天下来，言禾只觉得自己已经被丧情绪给填满了，不能够轻易出戏。回到酒店洗漱完毕，整个人砸在床上时，头脑都还有些发懵。
“第一天拍戏，感觉怎么样啊？”荣时发了个很不符合他气质的勇敢牛牛表情包。
“荣老师，我是不是不适合演戏啊？”面对演技爆好的大佬，言禾更蔫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表现还不错啊，放轻松，这才第一天。”
“可是，荣老师的出道作，演技就已经公认的好了，好佩服您啊。”
荣时的出道作时校园偶像剧，但是不那么俗套的情节和耐打的颜值，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去看，最后整部剧评分还不错。那个时候荣时刚作为男团vocal出道，演技却实在是可圈可点，从那个时候就积攒了不少他的演技忠实粉。
“黑历史也叫演技好吗？【笑死】”
“那已经是我等学不来的了。【膜拜】”
“其实我那个时候拍戏状态并不好，不仅迟迟入不了戏，还正巧生病脸肿了，至今还被粉丝津津乐道‘胖胖小时’。”
“我以为您的拍戏过程一直都很顺利。”毕竟荧幕上的荣时那么光鲜亮丽，看起来人生一帆风顺的样子。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一样，只是或者，就已经足够辛苦了。
“我那个时候已经大学毕业一年多了，都已经做过设计工作了，要演高中生，其实压力挺大的。一方面非科班出身，没有系统的演员知识的认知，另一方面又是完全不是主动接触演戏的类型，那个时候出道不久，正想着好好跳舞好好唱歌，所以拍戏的兴致和状态都不咋地。但是工作都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结果意外地成果不错，周围的人也算友善，学到了不少。言禾，你要知道，没有人是一步登天的，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说自己的演技有多好。我的爆红，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运气而已。娱乐圈不是一个只要努力就会爆红的地儿，但也绝对不是不劳而获的白给馅儿饼。特别是作为演员来说，稳扎稳打比什么都强。”
看着长段的知心文字，言禾不禁感慨荣老师您太谦虚了好吗？同等年纪根本无人能敌，却要说自己是运气好，有点凡尔赛的味道了。不过言禾也算荣时的半个粉丝，知道以前荣时过得不好，自己在剧组死磕，才磕出了一部又一部好作品。不管外界黑子有多恶毒，私生有多变态，也坚持不高调宣传，而是拿自己的作品说话。说实话，做荣时的粉丝，太省心了好吗？正主自己就会用事实狠狠地打黑子的脸。但荣时的真心真意，言禾能感受到。这实在太难得，只是以内自己是好友的弟弟的话，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两人说白了还和陌生人无差别。
“谢谢您，荣老师。我一定会好好演的！【加油】接下来也请您多指教。”
“客气，叫哥就行了。小禾，你这孩子，以后有大出息的。【可爱wink】”
原来私下里荣大顶流也会用自己的表情包啊，言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荣哥，有空请你吃饭。【卖萌】”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看官，欸嘿嘿，其实这几天肝原神肝吐了，其实是有存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