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西伊团）》寻若初

9、第九章 人世几回伤往事（中）

　　第九章人世几回伤往事（中）
　　“伊尔迷......”
　　“谁？你是谁？”
　　“我是彼岸。”
　　“彼......岸？”伊尔迷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头银色的长发蔓延到地面，如水银一般，赤色的双瞳澄澈而空洞。
　　“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看着似有水波荡漾的天花板和地面，伊尔迷问道。
　　“这儿是你的梦境，”彼岸缓缓开口，声音飘渺悠远，像是蒙着一层雾气，“我不可能像琉璃一样出现在现实中，所以只能借助梦境和你交谈。”
　　伊尔迷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很明显是在询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要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关于彼岸·琉璃，关于凌氏的灭门，以及你母亲的死......”
　　在听到最后一点时，伊尔迷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你很想知道吧。”彼岸赤色的双瞳注视着伊尔迷。
　　无声地点了点头。
　　于是，伊尔迷知道了一直以来他在意着的很多事，有些他已经知道，更多的他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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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家本是江南书香门第，第四代少主凌倾寒是家中独子，不仅生得俊秀且善音律。
　　只是倾寒性情冷淡，不善与人交往，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未有妻室。这可是急坏了凌家二老，可是凌倾寒并不在意，他独自一人乐得自在。
　　倾寒喜欢徜徉山水，经常独自出游。
　　一日他来到了一座名为琉璃的山脚下，听山下的村民说山里住着仙女，每日会在山中抚琴，那琴声甚是动听，绝非凡间所能有。倾寒不禁起了兴趣，决定去山中看一看。收留他的村民劝他不要去，否则会触怒仙人。但是他既已下定了决心，又岂会随意更改。第二日清晨便独自上了山。
　　琉璃山的中景色比想象中还要美丽，缭绕的雾气中弥漫着各种鲜花的芬芳，宛若仙境。
　　倾寒在山中走了大半天，却始终未见到传说中的仙女。果然只是传说罢了。他有些失望的想，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飘渺琴声。那琴声似有若无，忽隐忽现，却带着强大的吸引力。
　　他循着那声音走着，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琴声终于变得明晰起来。侧耳细听，果然是绝品。倾寒不禁来了兴致，取下腰间的玉箫，和着那琴声吹奏起来。
　　雾中的琴声有短暂的停顿，但很快又重新响起。
　　一曲终，山中忽的安静下来。
　　凌倾寒欣喜若狂，这么多年来他终于找到了知音，这对于一个喜好音律的人实在是极大的喜事了。
　　只是抚琴之人并未现身。倾寒也不着急，只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第二天琴声再次响起，倾寒再次与之相和，完全不在意自己已有一天未进食。
　　琴声和箫声回荡在山谷间，空灵美妙。
　　乐声再次停止时，倾寒忍不住道：“在下凌倾寒。请问山中人可否出面一见。”
　　沉寂。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小女子彼岸，很高兴能闻得公子佳音，但实是不能相见。另，请公子早日离开这琉璃山吧。”
　　语毕，便再没有其他动静。
　　倾寒在原地等了整整三天，那琴声在没有响起，最后失望而归。
　　回到家中的凌倾寒像失了魂一般，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传言都说他是中了邪，只有凌老爷坚持说他没事。

　　半个月后，凌倾寒突然神清气爽的从房中出来，并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他要成亲了，女方由父母决定。
　　凌家的喜事办得很盛大。大家也很快将中邪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倾寒很快便有了一个儿子，名为昀澈。一切都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蒙面女子为凌家送来了一个女婴。
　　女子只对倾寒说这女婴名为“彼岸”，是在琉璃山里被人发现的。接着不等他询问便匆匆离开了。
　　那件事后凌倾寒抱着女婴再次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数日后宣布他要收养这名女婴。
　　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是大家背地里都传言说这女孩儿是凌倾寒的私生女。对此，他不置一词。只是极为细心地照顾着彼岸，对她的关怀远甚于昀澈。并将自己在音乐上的技艺全都传授给了她。
　　随着年龄的增长，昀澈对这个所谓的妹妹越发的嫉妒。只是迫于父亲的压力，一直只敢在心中愤懑。
　　彼岸十六岁时，凌倾寒找当时江湖上的名匠师，要为她打一枚戒指。匠师看到彼岸后，偷偷告诉倾寒此女绝非凡人，疑是仙女下凡。倾寒莞尔，道：“正因如此才请名匠为其打造一枚有灵性的戒指。”
　　那位名匠默许。
　　三月后遣人送来了戒指——彼岸·琉璃。
　　开盒时，天空彩光浮现，在凌府上空久久不散。之后便传言这是一枚神戒，有着神秘的力量。其实，只有凌倾寒知道这枚戒指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等到凌倾寒去世之后，彼岸自知在凌家已没有立足之地，便离开了。离开时只带走了自己的儿子以及那枚戒指。
　　不久后便有传闻在北方出现了一个叫做凌彼岸的女子，开了一家乐坊，教人弹琴吹箫，很受当地人爱戴。
　　自此凌家便分为两支繁衍着。
　　只是江南凌氏一直觊觎着那枚戒指，世世代代都想夺回那件宝贝。因为传说中那枚戒指的力量实在太过诱人了。可惜一直未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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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到这里，彼岸稍稍停顿：“这便是彼岸·琉璃的传说。”
　　“那力量到底是什么？”伊尔迷有些疑惑，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强大吗。
　　“你想知道？”彼岸轻笑，双瞳却依旧没有什么色彩。
　　“恩。”简洁的回答，很符合伊尔迷的个性。
　　“其实彼岸·琉璃的力量是鉴别真爱。可惜，有些人却以为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以至于不择手段。”彼岸这么说时眼神不禁一黯。
　　对于“有些人”及“不择手段”伊尔迷是知道一些的，他默默地垂下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