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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德拉科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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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世界无论怎样都走不到头,没有光亮没有温暖,只有足以将人逼疯的寂寞和孤独。德拉科拼命的不停奔跑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奔跑,只是本能的觉得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在这黑暗中不停的沉沦沉沦。
好冷,好累,好想休息一会,就一会。心底有种酸酸的感觉,那种闷闷的感觉让德拉科难受的想要大叫出来,但他仍不敢停,似乎只要一停下来,眼泪就怎么也不会停止。
前面有一线的光辉,很淡很淡,几乎看的不太清楚。德拉科拼了命的向那片光辉奔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光芒总是很远很远,永远到不了一样。
终于,那光芒越来越近了,光芒中有模糊的身影慢慢显现……是父亲!父亲高大的背影不停的远去,无论怎么恳求都不肯停留,终于父亲的身影还是渐渐淡去了,波特的背影缓缓浮现,波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眼神痛苦而又压抑,那种苦涩仿佛积郁了几个世纪,沉重而无奈。
“【不——不要走——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德拉科惊恐的哭喊了起来,但是波特的身影无比的坚决,他坚定的向前方走去,没有理会德拉科的哭喊,而是渐渐的消失不见。
四周依旧黑暗沉寂,那孤独和寂寞似乎要侵入灵魂,纠缠自己一生,永远不愿散去。
有谁很温柔很温柔的呼唤自己,那神秘的声音仿佛安魂的咒语,让德拉科渐渐恢复了安静。那种孤独寂寞也被驱散殆尽,只有那柔和的声音在耳边久久不散。
“【纳西莎妈妈。】”含糊而又轻柔的唤出内心深处的渴望,不自觉的向那片柔和靠近。
朦胧中有谁的怀抱如此温暖,仿佛可以遮下一切风雨,给自己一片温暖安宁的世界。好幸福,因为那温暖的怀抱,这世界的黑暗不但不可怕,反而成了催人入睡的摇篮,在这片温暖中德拉科沉沉睡去。
你是谁?给予我温暖的人是谁?
请你陪着我,不要再离开我,我的世界需要你,需要你的温暖。
这种温暖和信任是波特所不能给予的,他带给自己的只是无尽的恐慌和担忧。一滴晶莹的眼泪自眼角滑落,洇湿了枕头,长长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翅膀轻轻的颤动。
德拉科睁开了眼,眼睛因为许久未见阳光而沁出了泪水。模模糊糊中似乎有谁在说话。德拉科转过脸,眼中映出一个男人略有些担忧的眼神和冷酷俊美的脸。
虽然这个男人也是满身的傲气,就算随随便便的坐在那里,也仿佛一柄出鞘的绝世宝剑一般,但这个人的傲气和那个将自己带离县令宴会的男人(关羽)不同,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傲气中有点霸气,虽然他如同那个刺杀自己的杀手一般的锋利逼人,但总觉得和那个冰冷的杀手不同,这人锋利中有着这个年纪的人所应该拥有的自负与冲动。
虽然同样的出色强大,但是这个人身上并没有刘备曹操那种针对自己的压迫感,认识到这一点的德拉科微微松了口气,一路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知道为什么,但是曹操他们那种想要逼他进行某种表态的感觉,让德拉科极为不舒服。
这个人没有给他那种压力。
当德拉科醒来的时候,看着德拉科的吕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虽然没有交谈,但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吕布可以肯定,这个金发的妖星,必定不凡,而不只是因为发色眼眸才被人关注。吕布甚至隐隐生了收拢之心。
若是这人愿意留在陷阵营,他吕布必定会竭力保护他不受南华仙府的迫害。这样的人,若是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他睁开眼睛时,却是绝不会将这人错认成女人。
女人的眉宇间不会这般逼人的英气,女人的身上不会有这种天生尊贵威严的气质,这个绝色的美人确实是个少年无疑。
正想开口的吕布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顿时觉的自己那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加快跳动速度的心慌乱了起来。
好美,好美,较之之前柔弱无措的时候更美上万分,这样仿佛太阳一般的眼眸,人世间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真的好像燃烧的金色火焰,美的让人不知所措。那狭长的眼中自然流转着高傲倔强以及些微的狡猾。
这绝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容易引起人征服欲望的男人,无论是将他收入床上,还是收服成为手下,都是一件让人无比兴奋的事情。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曹操那变态呢?】”德拉科起身想从床上起来,可是刚一动弹,全身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痛,就好像是睡梦中被巨怪踩过一般。
“不要乱动,你伤势刚刚痊愈,还是躺下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在说。”吕布明显是没有听懂德拉科的话,于是他选择了无视,直接走上前,将德拉科按到在榻上,强行将被子盖在德拉科身上,因为看到德拉科这么单薄,总觉得德拉科会觉得冷,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受冻。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果然不应该报什么希望,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而且这个看起来还是属于那种交流起来比较麻烦的,不过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个给人无害感觉的男人眼中闪过的怎么那么像曹操眼中经常出现的征服的欲望?
“高顺。”吕布突然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德拉科顺着吕布的目光看去,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容貌俊朗的男子。
当这男子进屋看到德拉科的时候,明显的吃了一惊,眼中也闪过一丝痴迷,不过很快,这人就恢复了清醒,他看向吕布道:“主公有什么事吗?”
吕布对着德拉科的方向微微点头道:“这位兄弟,以后就是我们陷阵营的人了,等他身体好了以后,就安排他进陷阵营,若是不愿意的话,就放他走吧。
“是。”高顺立刻干脆的回应,他如何看不出主公对这个妖星少年有好感,希望主公真的只是将对方当作人才认可吧,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主公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因为不知道吕布在说什么,所以德拉科皱眉看向了吕布,刚刚面前两人的表情告诉德拉科,他们所说之事是和自己有关。
果然,吕布站起身回过头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淡淡一笑道:“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就找我帮忙,若是你愿意的话,就留在陷阵营吧。”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就这样自顾自下了命令。
德拉科略有些别扭的侧身躲开,但是吕布还是异常精准的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德拉科顿时就觉得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若不是行动不便,他一定用魔法让面前之人也尝尝这种剧痛,所以德拉科只能狠狠的给了吕布一记白眼,在心底暗暗开骂起来。
“主公——”高顺突然打断了两人之间非正常的交流看着吕布道:“丁刺史让您尽快去严家下聘礼。”
吕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皱着眉道:“高顺,你照顾一下这位兄弟,我去应付丁原还有严家的人,估计明天才能回来,这期间要注意一些。”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尽管开口,我有事要先离开了,你身体还有些虚弱,多休息休息吧。”对着德拉科说完,吕布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到吕布立刻,高顺犹豫了一下,对着德拉科行了一礼道:“公子好好休息,在下就在门外。”说完极有礼貌的关上了门,只留下德拉科对着空荡的房间干瞪眼。
不是吧,就这样都走了,喂喂,本少爷不想无聊的躺在床上数绵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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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那里,出来!”守在门口的高顺看着门口左侧的花园厉声道,花园的树木一阵轻微的晃动,但并没有任何人出来。
高顺冷笑一声,手伸向腰间,森冷的长刀出鞘:“朋友是欺吕府无人吗,还是觉得在下邀请的诚意不够?”
“高……高将军,是奴婢在此,奴婢惊扰将军,还请将军恕罪。”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自花园的大树后响起,花丛一阵晃动,一张布满红霞的俏脸自树后显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因为惧怕和害羞而含着水雾,更显得楚楚可怜动人之极。
高顺挑了挑眉,奇怪的看着面前紧张羞怯的少女,收刀入鞘:“你是哪房的婢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准人过来的吗?”
“奴婢……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违逆家主命令,只是……只是……奴婢见将军征战沙场,英伟不凡,但所谓刀剑无眼,奴婢怕将军会遇到什么伤害,所以……所以,奴婢便自作主张为将军做了一个祈愿香囊,愿将军能岁岁平安,将军,还请将军收下。”少女羞红了脸低着头,一口气将话语说完,然后将怀中香囊扔到高顺脚下,捂着脸就往外走,根本不敢抬头看高顺。
高顺也有些惊怔,他看了看脚下香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捡起香囊,见到少女离开,他连忙追上几步柔声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绿衣。”被自己倾慕的人拉住,少女羞的站立不稳,只觉得好像踩在云端一般。
“绿衣是吗?”高顺看着美丽的少女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发芽,第一次有女孩子对他这么表白心迹,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但并不讨厌。这个女孩胆子真大,不怕别人闲话,敢走到倾慕的人面前表白,若是当年自己也有这么大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高顺低声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回味这个名字。
“将军……”绿衣害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挣开了高顺的手,微微抬头偷看了高顺一眼,然后赶紧低着头疾步离开了院落。
高顺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低头闻了闻手中的香囊,一股淡雅的香味直入肺腑,让人精神都为之一震:“真是个好姑娘。”
青石的圆拱门和雕花的长廊将府邸分隔成不同的部分,碎石铺就的小路迂回曲折,微风吹过,引得两旁的娇花绿树颤抖着摇晃起了身体。头戴粉红色花朵的婢女端着药盘小心翼翼的走过长廊拱门。
“啊哟,吓死我了,水儿姐,你怎么突然出现啊,害我差点打翻了这药,要是这药翻了,你我今天可就别想好过了。”就在那婢女走过一个圆拱门时,另一个穿着水蓝色粗布衣裙的女子也正巧从门的另一边走过来,两人险些在门口相撞。
穿着水蓝色衣裙的清俊女子也同样一脸惊吓的拍了拍胸口,看着面前端着药盘的婢女道:“红英,你干什么这么匆忙,突然出现在这拐角可也把我吓了一跳呢。”
红英翻了个白眼,颇有些不满的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为了住在偏房的那个病美人吗,还真是神秘,每次连药都是端到高将军手中,由高将军送到屋内,我们都不准进去的,那人也真是厉害,竟让家主这么护着,哼,就是不知道她能得家主宠幸多久了。”
水儿故作惊讶的道:“竟有这样的事情,那这药?”
“全都是上好的补药,可是去了城内最好的药房抓来的最贵的药。”红英见水儿好奇,便将药盘端到水儿面前,她略有些嫉妒的道:“据说是家主从路边捡来的呢,说不定是哪来山野狐狸精变幻勾引家主的呢,一个女子没名没份的住在陌生男子家中,也不觉羞耻。”
“是啊,是啊,这几天都在传言那个人的事情呢,据说是绝色的美人呢。”水儿连忙附和道。
说话之间水儿看了看药盘中的药,然后状似无意的抬了抬手腕,一道极淡的黑色光芒,自水儿手腕上乌黑的手镯中发出,又极快的消失,快的仿佛幻觉一般,被那黑色光芒一照,红英的表情顿时有些呆滞。
见到红英眼神呆滞的怔立着,水儿连忙将怀中药包拿出,将药粉撒在汤药中,她看着陷入呆滞中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也不过一晃眼的功夫,红英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道:“水儿姐,上次你说的那个刺绣的绣法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等下我把药送过去后,就去找你啊。”
“嗯,那你快去吧,若是迟了又该受责罚了。”红英点了点头,然后托着药盘向左边青石铺就的小路走去,水儿看着红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一个穿着白色锦服,锦服上绣有吉祥鸟图案,头戴束发金冠的男人正踏步向门内走去。
“奴婢见过将军。”见到来人水儿立刻惊慌的屈膝行礼。
吕布看着脸上难掩惊慌之色的水儿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小姐呢?”
“小姐今日不曾前来,只是吩咐奴婢前来给雅夫人送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好强,好像他随时都能要了自己性命一般,不,更准确来说在这个人眼中人就和蝼蚁一般没有区别,这种冰冷的压迫感,好熟悉。
吕布冰冷淡漠的目光在水儿身上转了一圈,那种犹如实质的锐利目光让水儿觉得自己膝盖不停的颤抖,若不是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她几乎想要立刻跪倒在地。
“最好只是这样。”吕布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眼见吕布就要走出自己视线范围,水儿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突然喊住了吕布,见吕布转脸看着自己,水儿神色反而镇定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吕布道:“我家小姐心系将军,仰慕将军英姿已久,且为并州大家之女,才貌兼备,将军可要思虑清楚,万不可因一时迷恋而错失良配。”
“哦,看来我吕布还要感谢你的提点了?”吕布看着半跪在地上,额头都渗出冷汗的水儿冷笑道。
“水儿不敢,水儿只是见我家小姐因将军,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而心有不忍,故冒死将小姐心意说与将军知晓,怕将军误信传言,而对小姐心有不忿,若水儿因此冒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看来我已经忠奸不分到需要严家一个小小婢女提醒了?”吕布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阴冷的怒火,那瞬间的血腥黑暗的气息让水儿几乎窒息昏迷,但好在吕布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
见到吕布离开,水儿这才出了口气,擦了擦额间冷汗,水儿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腕间那质地古怪的黑色手镯发出一道极淡的光芒,随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