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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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脸闭门羹后，沈愿噘嘴，支起手肘专心地盯着大反派的一举一动。
这家店正处广场中心，地理位置极好，每逢周末或晚上人流量暴增，裴泽川在前台忙得无暇顾及其他。
应该发觉他早早地来了这里吧？
沈愿对这个大反派几乎是无计可施，在店里坐了好大一会，一会忧郁地盯着窗外、一会对着面前的一桌子菜唉声叹气。
弄得陈屿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夹起最喜欢吃的鳄鱼的尾巴肉放在沈愿餐碟。
“……我不吃。”沈愿下巴抵着桌面，毛茸茸的脑袋滚来滚去。
陈屿安惴惴不安地问怎么回事。
可系统这种玄乎的东西沈愿又没办法说，于是换了一种方式：“就是，如果我让他去出家，算不算感化他？”
“？”
陈屿安嚼两口火腿肠咽下，嗓音清润：“你这是要当大师啊。”
沈愿羞涩一笑：“博爱一下，把迷路的孩子带回家。”
陈屿安却摇了摇头，并表示自己对炫饭感兴趣一点。
询问无果，沈愿便自己琢磨起来。
他既然要感化裴泽川，那便得让人接触到这世界上的美好、感受来自外界的善意。总之一句话，他得让裴泽川爱上这个世界。
【系统：你倒是会想。】
沈愿还在生闭门羹的气，这会并不想搭理系统。
忽而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让他做试卷吧，没人可以对高数say no！”
【系统：……】
就连一直在干饭中忙碌的陈屿安也不忍地抬头。
沈愿：“我这么做都是有原理的，裴泽川学习好，让他代替学校比赛拿第一，到时候大反派一定会沉迷掌声。”
人类的本质是掠夺与鲜花，虚荣心一旦满足起来及其上瘾。
【系统：如果他本人不——】
沈愿：“不可能！学高数就像收集宝石，大反派届时一定舍不得。”
就像他舍不得自己身上那颗黄钻胸针一样。
诶？
他胸针呢？
沈愿抄兜，口袋空空，顿时如遭雷亟。
他的！黄钻！胸针！没了！！！！！！
那会沈愿就跟死了一样。
约莫临近夜幕，卡座里只剩沈愿一人。
沈愿：“怎么跟大反派搭话啊。”
他坐的屁股都麻了。
“还有，你们这黑化值怎么跟闹着玩一样，哪能一下子扣我这么多？”
想杀他直说:)
【系统：黑化值因裴泽川心神而异，心神则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观。所以他只要情绪动荡，黑化值也会随之增减。】
毕竟黑化值又不是变异，通过外观能分辨。
总之就是：看裴泽川心情。
沈愿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坑爹呢吧！是不是要他去马戏团学小丑来逗大反派开心啊！
【系统：……我说过，不用这样麻烦。】
一人一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卡座突然进来一个服务生。
一套修身衬衫与马甲，葫芦领结精致有型，衬得人肩宽窄腰，双腿比筷子还要直长。裴泽川将菜单递给沈愿，微笑道：
“需要点点什么吗？”
沈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
“我不是霸座。”他弱弱解释。
裴泽川嘴角弧度正好，不亲近也不疏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表面是标准的微笑服务，可那一双墨眸却没有几分情绪到达眼底。
呸呸呸！大反派真小气，整天冷着个脸，等我把你攻略了立马飞国外，再也不要见你！沈愿在内心泄愤。
他看着菜单，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点子。
服务行业不是怕投诉吗？那他以此要挟裴泽川待他去家里……
他内心骤然长出一截恶魔芽芽。
“我要c套餐，不加辣和香菜，外加一份章鱼面。谢谢。”
沈愿极为乖巧。
他从小学的仁义道德不允许这么做:)
这该死的有礼貌，可恶！
裴泽川看了一眼套餐，语调极为平缓：“章鱼买完了。”
“那只要c套餐也行。”
“c套餐也没了。”
“？”
沈愿拿着菜单胳膊一伸：“那你说还有什么。”
情侣餐厅灯光幽暗，裴泽川背对着光源视角有些不好，于是他微微俯下身，视线拉到与沈愿同一水平线。那双玉雕似的眼眸睫毛纤长，随着身体俯下的动作而抬起一点的眼皮下，眸子闪着头顶细碎的亮光。
如同漆黑的天幕中最璀璨的星群般闪耀。
沈愿愣了愣，随后忿忿地噘嘴。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套餐已经买完了，不过还有面食与肉类。”裴泽川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大概吃不惯。”
沈愿与他距离极近，呼吸灼热的地充斥在颈间，悄悄地爬起红蔓。
他闻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清淡香，不受控地打了两个喷嚏，一头撞上对方坚硬的下巴上。
“……”
“啊，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沈愿一把拽住他，慌张地扒着大反派的下巴恨不得拿放大镜查看。
不会一下子撞出来黑化值吧……
裴泽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幽幽地看着他一眼：“你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他忙，但实在忽略不了从某处角落钉在他身上的视线。
从沈愿进门的一刻，那两只瞪得如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他的脸上。
沈愿心虚地低下头，在大反派面前他似乎无处遁行：
“去你家……坐坐？”
“……”
可能是大反派对这条“尾巴”实在厌烦，也可能是开恩地满足这个要求，彻底掐断他们二人以后的任何来往。
总而言之，沈愿终于进了裴家大门。
在踏进楼梯的那一刻，沈愿滚烫的热泪滚滚落下。
裴泽川察觉到什么在前方一米处转过身，盯着他泪流满面，又看了一眼破败堆着垃圾的楼道，眼波流转，黑眸更暗。
“我终于……终于进裴家门了！”
努力了将近半个月，荣获“裴家大门常驻NPC”称呼后，他，终于堂堂正正进来了！
沈愿昂首挺胸，雄心壮志，握紧拳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他可以，他就说他可以！
他从未觉得一阶小小的楼梯也能饱含巨大的能量！
沈愿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情绪几乎挂在脸上，裴泽川转过身，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心累。
或许是累过头了吧，他跟一个傻子较劲干什么……
正当二人心思迥异时，他们在走了一段漆黑而冗长的楼道后终于推开门。
楼道虽脏，但屋内却非常干净整洁，不似集市上的恶臭嘈杂，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沈愿：“房间整洁没异味。”
【系统：啧！干净点就是gay？闭嘴能死？】
沈愿：“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不想退货:)”
他真的很需要当初那个软萌可爱会当尖叫鸡的系统！
裴泽川进了卧室，沈愿一个人怪尴尬的，不过他看到阳台亮着一盏温馨的暖光，扶栏底下摆放着形色品种各异的多肉植物，长得极好，个个又胖又圆。
沈愿上辈子很少见，也没养过，于是就跑到阳台欣赏一下高楼之下和阳台的美景。
三秒钟后，面无表情地关上阳台门回来。
他真傻，真的，贫民窟有什么好看的？
滂臭！
正当他屁股刚碰到沙发，房门轰然被大力推开，登时，一个膀大腰圆，浑身长满飞镖的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勉强几近那扇“狭窄”的门框。
人未到声音先来：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老子让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你是想饿死老子是不是！滚出来，个老子的！”
沈愿被洪亮嗓门与凶恶的气势吓得乱滚带爬地缩到沙发角，一张漂亮的脸几乎没了血色。
那个中年男人指着卧室门骂骂咧咧地叫喊了几声，用语极为难听。
怎么回事？
沈愿在脑海里狂敲系统。
【系统：没品的杂种。】
“滚出来！跟你那个浪荡的妈一个德行，整天琢磨怎么弄死老子是吧！你妈了个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说罢，他顺手抄起板凳。
裴泽川阴气沉沉地从浴室出来，随意套了一件白t与黑色裤子，头发末梢还往下淌着水。
他出来后只看了一眼害怕得缩在沙发上的人，走过去拽着人进了卧室。
“别害怕。我先出去一会。”
裴泽川将他安置在书桌椅子里，破天荒地状作安抚地拍拍沈愿的肩膀。
随后房门便被从外朝内关闭。虽说房子不怎么样，隔音效果却出奇的好，沈愿弯腰贴着门板才能隐约听到门外的动静。
好像是裴泽川给了那个男人一沓钱，又说了点什么。
中年男子一边吐着唾沫数钱一边哈哈笑道：“哟，兔崽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不仅能给还老子债务还能包小白脸了。啧啧啧长得白嫩又水灵的，领卧室了是吧，行了，你去忙活，我去跟他说会话就出来~”
说着，似乎朝着卧室兴冲冲地过来。
如果说前半段是开怀大笑，那后面就是压低声音变得极为猥琐。
沈愿听着后背一凉，被油腻到反胃。
于是他强忍不适地摸出手机给自家司机打电话求救。
沈家司机除睡觉上课外几乎贴身跟随，车就在上次的地方停着，如果跑快点应该能及时救他。
正当他一阵后怕与恶寒时，他听到裴泽川的声音。
“没品的废物，拿了钱就滚！”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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