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首吧屑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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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不爽地哈气，让人联想起生气的猫咪：“嘶哈——好生气！”
她偷偷呼叫派蒙：“虽说我现在还用不了大招，但是胡桃马甲自带的小幽灵还是能用的吧？”
派蒙警觉：“是这样没错，但是凭借旅行者现在的精神力还没办法分出意识让幽灵自主活动。”
“这个没关系，拜托你啦小派蒙~披上幽灵的壳子，帮我去吓唬他一下！”
“欸……欸？？？”这个旅行者好过分！
派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物尽其用到连自己都要披着马甲工作的旅行者，她只好委屈地扮作小幽灵，借着普通人看不见自己的优势去吓唬人。
夏油杰释放了一个小咒灵跟在委托人身后，正准备意思意思让同班同学出点气。
没想到余光一扫，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幽灵式神，鬼鬼祟祟趴在委托人锃亮的秃顶上，张大嘴巴嗷呜一口。伴随着旁边人爽朗的笑声，委托人以惊人的高度捂着头，弹跳而起，又重重摔下。
“哦呀？”这个浮夸的嗓音拉高了音调，夏油杰眼睁睁看着胡桃一个箭步凑上前扶起委托人，说道：“您没事吧？”
这个社长还在被胡桃之前要带他体验一下咒灵的说法震慑，看见她靠近就忍不住想要逃跑。他紧张地抱紧胖胖的自己，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要干什么？！”
夏油杰看着委托人恐惧抵触胡桃的表情，把些许不舒服压在心底。
他就静静地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胡桃对委托人上下打量一番，又摆出一副犹豫的姿态：“啧啧啧之前就想问了……您是不是觉得最近总是有一些，不顺的事情发生？”
等到委托人若有所思，她又停下了话头：“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过，也许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一些。”
夏油杰和辅助监督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摆出扶完人就要走的架势，然后被社长一把抓住：“您是怎么知道的！”咒术师这也能看出来的吗？
当人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对号入座了。少年叹息于这个委托人的贪婪和愚蠢，再次把不舒服的情绪压下去。
“吾辈咒术师家族，总有一些不传之秘，多有异人出现……在下这双眼睛，会多看到一些东西。”胡桃睁着明显和常人不同的眼睛，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缓缓说瞎话，似乎看不出屑老板有多急切。
辅助监督恍然大悟。
……你怎么也会相信啊！夏油杰忍住满腹的吐槽欲，赶紧端起笑容帮同学弥补漏洞。
他摆出尊敬的姿态帮胡桃造势：“也许您不怎么清楚，这位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在生死一道上很是精通。”
他着重强调“生死”二字，让这个贪生怕死的委托人迅速转变了态度。
上道啊！胡桃偷偷给了夏油杰一个赞赏的眼神。
你悠着点，别把人玩坏了。少年狭长的眼角挑起一个警告的弧度。
“正是如此。”安静下来端起架子的胡桃，看起来是如此的神圣庄严。不过需要忽略她偷偷在身后比划的“OK”手势。
她跪坐在地，喧嚣仿佛远离了身周，落叶簌簌而下，逢魔之时的夕阳揉杂在红色的瞳孔里，让委托人觉得，这位大师已看透了世间蝼蚁。
不——这些其实不是他的错觉。摁住脑门上的青筋，夏油杰尽力克制抬头看的欲望——有一只小幽灵正在树上疯狂地摇晃树枝。
他的同学正在用式神装神弄鬼，给自己说的话加实体特效。
这个委托人经过几起几落的惊吓，心理防线几乎一戳就破，他急迫地想要揪住胡桃的袖子，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请大师救我！”
夏油杰眼睁睁看着胡桃模仿自己，慈悲一笑：“这世间，谁都救不了你，人需得自救。”
“请问，怎么做才好？”社长跪坐着绷直脊背，露出恭敬的后颈，俯身询问。
算了，这个人已经没救了。连笑容都懒得摆的少年和同学一起盘腿坐在地上，决定只要胡桃不过分，自己就不去插手。
站在马路边，看着晚高峰车来车往的辅助监督，有一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一起跪坐在马路边谈话，是新一代咒术界强者的怪癖吗？
“你需要在明天……”
“在明天？”委托人急切地前倾身体。
“去劳动省检举自己压榨员工的现象，以及手段。”
“非这样不可吗？”声音颤抖了起来。
“万事皆有因果，不可多说。”
这话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起，直让人惶惶然直面命运巨大的重锤，敲得他心底发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呐！若不是今日得见高人，我不知要陷入迷障多久才能回归正道。他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已经靠着这位大师躲过了一次生死大劫，真心实意地信任着胡桃。
不，这个其实也是你的错觉——夏油杰盯着飘在委托人身后，听着对话及时扎破气球的幽灵，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
用式神制造音效，让别人以为是自己顿悟的声音……这个式神，看起来真好用呐。
他是不是也可以训练几个咒灵来辅助？不，平时只需要祓除咒灵就好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误导普通人才能做的事情。
直到委托人买了隔壁店里所有的点心，恭恭敬敬拜托他送给大师的时候，辅助监督还处在迷惑之中：
原来，往生堂还可以参透因果的吗？
他赶紧把这条信息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准备作为重点向上级汇报。
暮色四合，路灯依次亮起。
芙蓉坐在咒灵背上，穿过逐渐亮起灯火的城市，生无可恋地听夏油妈妈反复唠叨：
“……你是有才能的人，怎么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蒙骗弱小的普通人？”比起对着五条悟观点不合打架定胜负，夏油杰对待胡桃，更像是苦口婆心的父母在教导叛逆女儿。
太惨了，明明是全班年龄最小的男孩子，开学一个月，就已经含辛茹苦，儿女双全。
“这次是让他去自首，”少年长叹一口气：“那下次呢？用自己的能力去欺骗世人，这是邪道才会做的事情！”
“每一种人性都值得尊重，更何况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法律，犯了错误他们也会受罚，为什么要用式神去装神弄鬼？”这样骗人，万一后期委托人找回来怎么办？
……胡说，你不也放了咒灵出来。芙蓉不服气地顶嘴：“像是这种人你还要保护的吗？”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保护所有的人？”她质问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觉得自己强大到能够保护整个世界？”
这一刻，芙蓉的灵魂透过胡桃的瞳孔直视着夏油杰：“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强大之处，他们自己也能保护自己，你凭什么要否定他们的全部努力，觉得自己才能保护所有人？”
她自己就是普通人，所以也最了解普通人的伟大和卑劣：“你太傲慢了。”
“这才不是傲慢，”少年的脸上混杂着含蓄的愤怒、忧愁和苦涩：“只不过是因为我和悟太强了。”
他平静地说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出口去刺伤他人的话：“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们难道要相信你靠自己的力量自救吗？”
“我们是最强——我们不得不救。”少年平静的表情下暗潮涌动，掩盖着被迫扛起所有职责的苦涩。
“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少年垂下眼睛，城市的灯光照射在深紫色的瞳孔上，泛起温柔的光晕：“我们只能强一点，再变强一点……这样才能保护好身边爱着的人。”守护他们普通地、平和地、幸福地过完一生。
这不是傲慢……这是属于他和悟的，孤独的强者之路，他们只能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把所有责任都背在肩上，咬牙扛起来。
没人能代替他们。
——他们是最强。
他的语调缱绻而柔软，还带着点少年吐露心声的羞涩，既是对同伴倾诉，又是郑重的誓言。理想主义者独有的光辉，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锋芒毕露，无往不胜。
派蒙偷偷问：“你不是说要把他的扭曲思想掰过来吗？怎么停下来不说话了？”
芙蓉一时语塞。
……能说什么呢？谁没有在这个年纪做过守护世界的梦啊。
她也没办法否认，如果她遇到危险，或许真的需要夏油杰或者五条悟来救……她还是太弱了。
少年人的理想纯粹到近乎偏执，崇高到爱着每一位世人。“派蒙，他太柔软了。”
芙蓉犹豫着在脑海里分析：“咒术师里面很少有像他这样柔软又责任感深重的人。他会这么极端，也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外界的压力也在不断催促他尽快成长，这些沉重的责任早晚会把这么温柔内敛的人压垮。
“让我再想想吧，看看像这种中二病该怎么治。”
芙蓉坐在飞奔的咒灵背上，看着理想光辉简直要闪瞎眼的夏油，发愁地抱住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自首吧屑老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