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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7 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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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坟都许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了，更不要说添土修缮，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一个穿着黎色布衣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在坟包上坐着，小腿儿一晃一晃的，嘴里不时哼着歌儿。她的手里还拿着张纸牌类似的东西，纸牌被她翻来覆去打量了个遍。上面赫然写着这么几个字：【破域】
“奇怪，我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了？这是做什么的？”女孩儿嘴里嘟嘟哝哝道。
这时，小女孩儿的身后来了一个女人，她身材凹凸有致，披着一身秋香绿，又些许珍宝点缀着。女人就这么径直地走向小孩儿，站在她身后。
小女孩儿看着地面突然多出来的一片阴影，这才抬起来看过去，发现是个漂亮姐姐，她立刻扬起甜美的笑容，脱口而出：“漂亮姐姐！你来了。”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我，见过这位，漂亮姐姐嘛？好像，见过？为什么我布吉岛？
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蛋上满是疑惑不解，纠结纳闷。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本是滴溜溜转的，现也充斥着迷茫。
突然，一个东西“啪叽”掉了下来，还弹了弹在地面，咕噜噜的滚了一小圈才停下来。
原来似乎是小孩儿抬起头的举动太大了，一不小心头掉啦！哦天哪！可爱的五头身变成无头的身体了，它还在四处乱串摸索着自己的头。
瞧那头哦，它眼睛咕噜噜转悠，似乎在找自己的身体呢。哦你看，他的嘴还咧着友好的笑意，他在对你打招呼哦。记得看到了要好好回应呢，不然他会生气的。
那个头一蹦一跳地转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那嘴在说话：哦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呢。它又跑了，真不乖。
头发也被滚散了，就像一只球球长了毛毛，毛长了该剪了。
无头的身体像苍蝇一样打转，四肢也不协调。呀！一不小心它的左脚拌到了它的右脚，啪叽一下又摔在了地上。
真可怜！
“漂亮姐姐，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又不见了。”小孩儿语气有些阴森森的，却带着一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女人刚走来时满身的冷冽被尽数收了起来，眼里含着笑，看着温柔许多。
她笑了笑，拎起来女孩儿的头说，“呀，在这儿呢，小可怜。下次要小心一点儿了，可不会遇到我这么漂亮有善良的小姐姐了呢。”
她纤细的手上拎着一只发迹凌乱的头，那臂上雪白的肌肤，又在秋香绿的衣袖映衬之下愈发白皙。
说完，女人利索的递给了小女孩儿的手，让他自己拿着。无头的身体稳稳的抱住了咧着笑意的头，站在小山包上。
小女孩儿把头对正了，安稳的放下。她一脸羞涩，不好意思地说，“漂亮姐姐，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您可真是个好人。”
女人听了又笑了。
小女孩儿犹豫一番说，“你可以给我扎一下辫子嘛？她乱掉了。”女人也欣然同意了，纤白的手拿起稻草一样的头发慢慢编起了辫子。
小女孩看着女人美丽的面孔，无意识的扣了扣手指。她纠结万分地说，“漂亮姐姐，我瞧着你觉着似曾相识，面熟得紧。这也不知为何？请问您姓什么？可是余……”
下一刻，女人更温柔了，散发出来的是由内而外的温柔气质，那是从小积累多年的千金闺阁小姐的才会有的。
女人愣了愣，笑着说，“我不姓余，你可以叫我尸娘子。”
小女孩儿默默低下了头，眼里划过一抹失落。
尸娘子看了，抚了抚女孩儿的头，说你叫什么。
女孩儿怔了怔，想了想说，“我住的地方叫我安姐儿，我没有名字。”
尸娘子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吗？你的家人呢？”
……
“没了。”良久才听见女孩儿的声音。
“那你做我女儿吧，怎么样？”尸娘子眸光闪烁了一下，再继温柔地说。
“你不嫌弃我吗？”女孩踌躇的说。
“不嫌弃，你愿意做我女儿吗？陪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伴儿，他就不孤单了，你就是他姐姐。以后你可以陪他一起玩耍，一起抓鱼，一起写字，我还可以给你们织漂亮的衣服……”尸娘子轻柔地摸着肚子，絮絮地说。
那一刻，她的眼里有光。
“好！”
院外白墙红瓦，枝桠探出头来，绿荫环绕。院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溪水在这里汇合流出院子，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溪上可通对岸。
三三两两粗使丫鬟，执着扫帚在园内交着头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没？三夫人今年怀了！”
“真的？三少爷不是走了许久么？话说那他们刚继的那继女也是惨，这以后……”
“嘶~那继女啊，怪阴森吓人得紧，可怜他作甚。”
“可不，之前伺候她的丫鬟，哪一个个不是吓跑了的。要我说啊，这就是个……哎，跟三夫人一样都是个怪人。”
“可不，一天洗澡得洗个七八回，同一道菜今天吃，明儿就不吃了，这三夫人从来都见不得黑，半夜点着灯睡……”
“话说，这三夫人怎么就怀了啊？他早不怀晚不怀，偏三少爷走了怀。”
“哎呦~这八成外面乱搞，也不知道是谁的。你们记得不，前些日子那安郡王还来三夫人那儿去了。”说话的那丫鬟打量了番四周，冲着另外几个招了招手，轻声说。“哎呀，你们凑过来着点~”
一个个耳朵凑了过去，只听的。
“我跟你们说，可别说是我讲的，我也是听人说的。那晚啊，大老远就听着三夫人哭声，外屋人以为听错了，还以为是闹了鬼。后来据说那日三夫人叫了好几次水，你说这闹得激烈不？”
“嘶——”竹子倒吸了一口气。
“那日安郡王怕是去庆贺三夫人有喜，三夫人高兴的这才哭了。姐姐，你莫是打听错了。”一个看着老老实实长麻子脸的丫鬟，手里抱着扫帚犹豫着说。
“那你说，叫那么几次水是做了什么？”
“可王爷那日不曾住下啊~而且三夫人平日里待人也是极不错的。”
“你刚来，还不清楚这水深着呢~偷个人、收拢人心而已，做些样子还是要的。”
“你想啊，这安郡王一天天护着这女人，定是有所求有所图的。天上哪有掉馅饼这种事啊。”那丫鬟说的有声有色，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不然，他又整日里围着着女人做什么？这女的贯会勾引人，我给你们讲，府里二少爷每次都眼神勾勾的看着这女的，那眼神恨不得冲上去扒了三夫人的衣服，平日里还不少献殷勤。”
那丫鬟啊似乎还想说，下一刻止住了音。
一个脸上长满皱纹的老嬷嬷不知何时在远处走来，面相刻薄刁钻，手里还拿着东西，也瞅不清什么。
而丫鬟们更不敢看，一个个早就利索的散开来，认真打扫起地来，完全看不出刚还在八卦天八卦地。
直到她走进了，丫鬟们这才诺诺的行礼，叫着“嬷嬷安好”。
老嬷嬷面带笑意颔首，嘴里的话可不是那么好听，“一个个手脚利落点，干活仔细着点。前几日有人嘴碎，手脚笨拙到老夫人跟前，给我打发了。”
她顿了顿，又说，“可别让我又抓着个几个，那可真不好意思了。”
丫鬟们低着头忙应下，她这才捧着东西走人。
好一会儿，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又围在了一起。
“这老妇也太嚣张了些~”
“可不是~若你也被赏识，提上去做个一等丫鬟，那也是这般趾高气扬~”那嘴碎的丫鬟嗤笑道。
“要是做个姨娘，那就发达啦！”
“也要你看得上啊。”那丫鬟不屑道，突然瞅见竹子笑容灿烂了许多，“竹子，你瞧你这脸精致极了，话说和那三夫人长得俏似三分呢，说不定~那二少爷会吃你这款。”
竹子脸上爬上了红晕，捂着嘴娇羞地笑了一下，“别闹！红豆。”
“你瞧，她害羞了~”红豆眼含笑意指着竹子，调笑说。
两人佯装打闹，折腾了一番。
某日傍晚，月色如华，洒了一地斑驳。
那二少爷面色潮红压着美人，将她抵在石桌上，手脚不规矩极了。
此处很偏，一般人不来，也不会来。但这里景色美极了，也只有少爷小姐这些主子们会在这里私相授受，聊天聊地，月下谈情了。
月色迷人，勾的云儿乱蹿，月亮也被闹得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间。
翌日早上，那竹子被提为通房丫鬟，她僵了僵脸，但依旧笑着应下。
竹子不甘又能有什么办法，向来要先娶妻再纳妾，若要先纳妾那也不是不可以，但竹子也不配啊。
这人呐哪怕咬碎了牙，也只能硬着头皮，含着血浆一块儿吞进去，受了这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也不知是福是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