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来过》豌豆写手

24、第24章

　　晏羽航说到做到，最近的这段时间都陪祁一鸣回家，俩人并不是打着学习的旗号在搞恋爱，都是有正事儿的孩子，还是学习更重要一些。
　　晏羽航每天都要在高强度的复习下拉着祁一鸣，祁一鸣跟不上他的进度，他就用祁一鸣能适应得了的节奏来引导他，导致对方有种这恋爱谈的也太他妈励志了的感觉。
　　祁一鸣也很给他的这位小老师长脸，期中考试突飞猛进，直接上了450分，要知道在这个阶段，短短一个月就能提升100多分那是什么概念。
　　做为班级里整体成绩进步最大的一位，王洪海顿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更加的和颜悦色了不少。
　　晏羽航还是老样子，稳居年级第一，学霸的弊端就是这样，大家习惯了你的优秀，习惯了你的第一名，考得再好也是理所应当，相对比祁一鸣的这次跳跃式进步，晏羽航并没有激得起太大的水花。
　　周雅静高兴坏了，她把这件事儿全部归功于晏羽航，拽着晏羽航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
　　“我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其实还得是靠他自己。”晏羽航说，“小鸣真的很努力，这段时间的变化我们有目共睹，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祁一鸣在旁边听着晏羽航跟周雅静说话，悄悄的红了耳朵，在别人面前叫自己小鸣，在自己面前，天天连名带姓的祁一鸣，祁一鸣。
　　转眼已入了深秋，天气一天天的变冷了，树木光秃秃的，祁一鸣站在路边打了个哆嗦。
　　“你还没穿秋裤是么？”晏羽航在旁边冷着脸，说着就上手捏了捏祁一鸣的大腿，只有薄薄的一层牛仔裤。
　　“我不到三九天不穿那玩意。”祁一鸣有自己的小傲娇，精神小伙就是要有风度不要温度。
　　晏羽航气得去拧他的耳朵，祁一鸣滋哇乱叫，“疼，哎我操，疼疼疼，家暴啊你。”
　　“我看你真是欠收拾。”晏羽航说，“看在你这次考得不错的份上，勉强放过你，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可以放松两天。”
　　祁一鸣知道，最辛苦的是晏羽航，每天做的题是自己的两倍多，还要抽出时间来拽着自己，要当小家教老师，还要给笨蛋学生讲题。
　　祁一鸣忽然就很质疑那句经久流传的话，说什么早恋影响学习，他现在觉得，真正能影响到学习的恋爱，那也算不上是有意义的爱恋。
　　两个人在一起，相辅相成，都是为了让彼此变得更好。
　　苦逼的高二狗，难得迎来了两天假，祁一鸣盘算着去哪里玩玩才能对得起自己这450分的成绩。
　　最近他也没联系冯泽候，那小子神神秘秘的，祁一鸣光顾着自己了，也好久没找他了。
　　晚上他给冯泽候打电话的时候只听见那边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吵。
　　“猴子，在哪儿呢？不出来见一面啊。”祁一鸣调侃，“挺长时间没看见你爸爸我了，不想啊？”
　　冯泽候在那边叫骂了两句，给祁一鸣报了个地址，让去找他。
　　是一个酒吧，祁一鸣皱了下眉，还是打车去了。
　　刚迈进去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耳朵嗡嗡的，离老远祁一鸣就看见了坐在吧台边儿上的冯泽候，身边还有个男的，瘦瘦小小的，半趴在冯泽候身上。
　　冯泽候明显是喝多了，祁一鸣都走到他旁边了，他也没注意到，趴在他身上的那个男生祁一鸣不认识，看着油头粉面的，让祁一鸣挺不爽的。
　　冯泽候不推开也不搭理他，就那么任由对方依靠在身上，仿佛旁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眼睛里只能看到酒杯。
　　祁一鸣没见过这样的冯泽候，看上去特别颓废，拧着眉，上前拿走了他的酒杯，“别喝了。”
　　祁一鸣大声喝到，“你想喝死啊。”
　　旁边的小男生也没注意到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好像吓了一跳，但也没走开，有点敌意的注视着祁一鸣。
　　“哟，鸣子来了，这么快。”冯泽候大着舌头，“来来来，好好陪哥哥喝两杯。”
　　祁一鸣有那么一瞬间不想管这个酒鬼了。
　　“喝你大爷，赶紧跟我走。”祁一鸣努力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冲动，拽着冯泽候就往出走。
　　旁边儿的小男生突然开口说道，“干嘛啊，人家不愿意走你别强拽啊。”
　　祁一鸣非常不爽，心说这孙子谁啊在这里多管闲事儿。
　　“你谁啊？”祁一鸣口气不善的问他。
　　“我是他朋友。”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他还有你这号的朋友。”祁一鸣虽然不太懂酒吧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面前的这个男生让他感觉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一直拽着冯泽候的胳膊不松手，祁一鸣有种感觉，就是今天他要是不来，就出事儿了。
　　小男生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又是谁？你是他男朋友？”
　　祁一鸣被这句男朋友有点吓到了，心想这个小娘炮什么脑回路，也懒得搭理他，扒开了他拽着冯泽候胳膊的爪子，半推半扶的就把人带出了酒吧。
　　冯泽候刚出门一见风就吐了，把着一颗树吐了老半天，祁一鸣跑去旁边的便利店给他买了瓶水递上去，“喝，他妈的怎么不喝死你。”
　　祁一鸣气坏了，特别是一想起来刚才那个男的心里就犯膈应，边给冯泽候拍背边骂他，“你还真是出息了，都能找鸭子了。”
　　冯泽候吐完就精神了，嘟囔道，“我没有，是他自己靠过来的。”
　　“靠，我要不来，今天你让人吃了都不知道。”祁一鸣气急败坏。
　　冯泽候笑了笑，“你这不来了么，你英雄救美来了。”
　　“滚滚滚，你最好老实交代，最近是怎么回事儿。”
　　俩人随便找了家餐馆儿，冯泽候说晚上只喝酒了，什么都没吃，胃里难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祁一鸣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要审问的架势。
　　冯泽候打扫完了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舒坦了不少。
　　“我失恋了。”冯泽候坦白。
　　祁一鸣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恋上的啊？”
　　“刚恋上一天就失恋了，恋爱和失恋同时进行。”冯泽候苦笑。
　　“和谁啊？”
　　冯泽候也没想瞒他，脱口而出，“朱子瑜。”
　　祁一鸣下巴都要掉到桌子上了，朱子瑜？冯泽候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但转念一想，这俩人之间的种种不对劲都是有迹可循的，冯泽候总对朱子瑜腻腻歪歪的，但谁也不能往这上面想。
　　见祁一鸣没说话，冯泽候自顾自的说，“我一直喜欢他，挺长时间了。”
　　“看出来了。”祁一鸣说。
　　“本来我都要走了，我都不想招惹他了。”冯泽候烦躁的薅了把头发，“但是我控制不住啊，天天那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眼前晃，你看得着吃不着，挠得你心都痒痒，那滋味太难受了。”
　　冯泽候停顿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哎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你好兄弟都成gay了。”
　　祁一鸣有点心虚，敷衍道，“格局小了啊你，我没那么迂腐，你接着说。”
　　“我一直追他来着，”冯泽候接着说道，“他一开始知道我对他有那意思的时候有点躲我，但是我能看出来，他还是挺喜欢我的，他就是害怕。”
　　“他考虑的比我多，他说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冯泽候眼睛红红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祁一鸣隐约的还从中听出了一丝哭腔。
　　祁一鸣喝了口水，给自己顺了顺气，“那又是怎么好一天又分手了呢。”
　　“上两天，他过生日，都喝了酒。”冯泽候在斟酌着措辞，“大家都散了之后，我没忍住，亲了他。”
　　“亲他一下你俩就掰了？”祁一鸣问。
　　“没有，你别着急，听我说啊。”
　　“那你他妈到是快说啊，磨磨唧唧的也没说到重点。”
　　冯泽候又薅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我亲他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可能是酒精作祟，他还给我回应来着，我以为他默认了，没控制住，就……”
　　“就怎么了？”祁一鸣问。
　　“就…上了他。”冯泽候说完就把脑袋扣在了桌子上，“谁知道第二天醒过来他就哭了，打了我一拳，他哭的太伤心了，现在想起来我心还抽抽呢，我觉得我太不是人了。”
　　祁一鸣：“……”
　　这信息量太大了，祁一鸣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思维里现在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大尺度的事儿，他跟晏羽航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只是发展到了拉拉小手，亲亲脸蛋的阶段，偶尔的几次亲嘴也是蜻蜓点水一样，纯情得的不得了。
　　冯泽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上来就玩个这么大的。
　　“他怎么没揍死你。”祁一鸣骂道。
　　“是啊，他怎么没揍死我，那样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受了。”冯泽候一脸懊悔，“可我真没有来强的，他当时喝多了，我比他清醒一点，我以为他没有推开我就是接受的，他当时也流眼泪了，我以为他是疼哭的，心说着第一次都得疼，还告诉他忍一忍，也没管那么多……”
　　“行了，别跟我描述你禽兽行为的具体细节了。”祁一鸣有点愤怒，也不怪朱子瑜生气，换成是自己，冯泽候现在都不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儿。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啊？继续天天去酒吧买醉找小鸭子啊？”祁一鸣问。
　　冯泽候：“操，再说一次，我没找鸭子。”
　　祁一鸣也觉得这事儿挺难弄的，毕竟不是小事，换成是他自己，哪怕他再喜欢晏羽航，但是要在自己没意识的情况下强行那啥他的话，他也接受不了。
　　嗨，想哪儿去了，祁一鸣拍了一下脑门，为啥就得是晏羽航那啥他呢，怎么这么早就给自己找好定位了呢，这事儿对祁一鸣来说太遥远了，还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觉得你不尊重他，所以生气，并不是真的排斥跟你发生那样的关系，你明白吗？”祁一鸣帮着分析。
　　“我知道，他以为我在玩他，他现在认为我追他就是为了跟他干这事儿，我之前对他的好全他妈的白费了。”冯泽候双手捂着脸，咬着后槽牙说，“他现在要是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当两年和尚都行，操。”
　　“行了，别给自己立牌坊了，干都干完了，现在当上贤者了，虚不虚啊你。”祁一鸣骂道，“你自己做错的事儿就得你自己去解决，我帮不了你，但是你要是还像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朱子瑜了，我都他妈懒得搭理你，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啊。”
　　祁一鸣给冯泽候送回家时都已经晚上10点多了，掏出手机给晏羽航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没呢，”对方秒回，“你回家了吗？”
　　晏羽航知道祁一鸣去找冯泽候了，一晚上也没打扰他，就让对方回家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声，晏羽航一直在等祁一鸣的微信，哪里能先睡着。
　　祁一鸣回他，“我马上到家了，回家开视频，想你。”祁一鸣发现自己越来越矫情了，腻歪的话张嘴就来。
　　“嗯，好，注意安全。”
　　祁一鸣刚洗完澡就趴到了床上，给晏羽航发视频，那头很快就接了。他的头发还没有干，凌乱的四处支楞着，衣服也没有穿，把视频范围小心的卡在锁骨位置，生怕走了光。
　　“别着凉，”晏羽航说他，“现在天气冷了，刚洗完澡穿着点衣服。”
　　祁一鸣没去过晏羽航的家，但是俩人经常会视频，在手机里能看出来晏羽航的卧室非常干净整洁，晏羽航此时躺在床上，戴着耳机，身上盖着浅灰色的被子，光线暧昧，通过手机视频里传出来的声音不那么真切，显得有点哑，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性感。
　　祁一鸣看走了神，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晏羽航问他。
　　“没怎么，觉得你真好看。”祁一鸣毫不掩饰的夸赞。
　　“这么颜控啊。”晏羽航笑了笑，“今天晚上都干嘛了。”
　　祁一鸣把冯泽候的事儿大概说了一下，但是没说那么详细，只说了冯泽候把朱子瑜惹生气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晏羽航说，“冯泽候对他有意思。”
　　祁一鸣本来还以为晏羽航听到这件事情会很吃惊，没想到人家早就看出来了，敢情就自己心眼实，傻了吧唧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朱子瑜会跟他好吗？”祁一鸣问，“你没看见猴子那样儿，我今天要是不去救他，他就得喝死在酒吧。”
　　晏羽航：“我哪儿知道，也不知道冯泽候怎么惹到人家了，不过我觉得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能看出来朱子瑜也喜欢他。”
　　“就是很过分的事儿。”祁一鸣小声嘟囔。
　　“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哎呀不说他们了，说我们自己。”祁一鸣又来了精神，“明天咱们去哪里玩好呢？”
　　俩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也没正儿八经的约会过，祁一鸣挺期待这短短的两天假的，心都快跟着晏羽航飞天上去了。
　　“别的情侣干什么，咱俩就干什么呗。”晏羽航说。
　　其实晏羽航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他们跟正常情侣没什么区别，也可以约会看电影什么的，只是两个男生看上去有点违和罢了。
　　他没别的意思，但是祁一鸣这位脑补大师想的可就多了，别的情侣干什么，晏羽航就要跟他干什么……
　　是不是快了点，但俩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也正常，可毕竟两个人都是男生，而且位置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好呢，说实话，他还挺想欺负欺负晏羽航的，也不知道晏羽航愿不愿意……祁一鸣脑海里的小剧场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