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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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兰城温度不高，再加上刚刚下了场薄雨，凉意习习。
祁一鸣又打了个喷嚏，声音还挺大，阿秋儿的一声。
“感冒了？”旁边人眯缝着眼睛问了一句。
“没，可能有点犯鼻炎。”祁一鸣声音有点囔囔的，“一到秋天就这样，现在都好多了，小时候更严重，一入秋身上都起红疹子。”
“看着身强力壮的，挺娇嫩啊。”晏羽航歪了歪嘴角，调侃道。
祁一鸣：“我是祖国的花骨朵好嘛！”
“行，花骨朵，还有多久能到你家啊？咱俩都走了快有40分钟了，你不说不远么？”
“你管40分钟路程叫远啊？那咱俩对距离的定义不一样，年轻人轻手利脚的多走几步道怎么了？哥就喜欢用腿丈量世界。”
“嗯，是啊，186的大长腿都是走出来的。”
“嘿~!你少酸，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
拐了个弯儿还真到了，一个别墅群……
祁一鸣领着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自己家门口，晏羽航有点怀疑自己一会儿能不能原路返回。
看着他用指纹解了大门锁，豁，院子还真是大，晏羽航这次终于直面感受到祁一鸣家里有多豪了。
三层复式小洋楼，窗户前面种着一排排的月季和郁金香，草坪一看就是有被定期打理的样子，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没等俩人进屋呢，这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跑出一只阿拉斯加，伸个舌头就往祁一鸣身上扑。
晏羽航不怕狗，但是这么个大体型的东西突然窜出来，还是吓了他一跳。
“你家居然还养了狗？还这么大一只？”晏羽航问，“没听你说过啊。”
“嘟嘟，叫哥哥。”祁一鸣笑嘻嘻的摸着狗脑袋，示意让狗叫人。
嘟嘟还真就冲着他航哥哥汪汪叫了两嗓子。
晏羽航：“……”
“别乱给我扯亲戚，再说，这么大一只狗，叫嘟嘟？谁给起的名啊这么有才。”晏羽航说。
“怎么了？我们嘟嘟是女生，叫得可爱一点有毛病么？”
“嗯，可爱。”晏羽航盯着这个棕色桃脸的大狗，蹲下去也揉了揉狗头，大傻狗舌头往出一伸，得有10多公分长，哈哧哈哧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还真是宠物随主人。”晏羽航心想。
祁一鸣撸够了狗子，起身命令嘟嘟回窝玩儿去吧，不许它跟进屋。
“这狗是上几天我爸带回来的，他有个朋友要出国，临走的时候把狗子托孤给了我爸。”祁一鸣掏出刚才晏羽航给他的半包纸巾，随便蹭了蹭让嘟嘟舔上了口水的手，“我妈受不了狗毛满天飞，天气变冷之前，不让它进屋。”
“你还是赶紧进屋洗洗你那手吧，擦能当什么事儿。”晏羽航的口气中充满了嫌弃，仿佛祁一鸣那只被狗舔过的手现在已经不配称之为手了，已经变成了爪子。
“操，就你事儿多，矫情精。”说着祁一鸣就伸手捏了他脸一下，“我手不能要了，你脸也别要了。”说完自己还乐了一下，“你本来就不要脸，哈哈。”
晏羽航没想到他会搞突然袭击，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了神，俩人已经进屋了。晏羽航现在只觉得半边脸有点麻没有知觉，难道狗的唾液还有麻痹神经的效果？回头一定要百度一下。
祁一鸣啪叽一声扔给他一双拖鞋，看样子还是新的，就是这粉红色是怎么回事儿？
“你穿着吧，这是我妈当初心血来潮给我爸买的，我家老头坚决捍卫尊严没有穿，新的，你委屈穿一下吧。”
其实周雅静是个合格的全职太太，家里哪儿哪儿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客用一次性拖鞋柜子里一摞摞的，但祁一鸣就是故意的，当初他脑袋一抽买了双骚气的小拖鞋，自己过后又不好意思穿了，这次正好用来逗晏羽航。
别说，晏羽航这个气质配这双小拖鞋，一点都不违和，还挺…好看的。
祁一鸣钻进卫生间去洗手，“你随便坐，这个时间我家里没人，我爸妈早上去我外婆家了，做饭的阿姨不住家，要到饭点才能过来。”
半天没听见晏羽航的动静，祁一鸣一抬头就看见对方站在卫生间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深邃。
“靠，你不会出个声儿啊，吓我一跳。”
“你快点洗，我刚才也摸狗了，我也得洗手。”
祁一鸣三下五除二的洗完了手，顺便搓了把脸，“你事儿可真多，以前我昨没发现你还有洁癖呢。”
由于动作太快，泡沫弄进眼睛里了，祁一鸣眯着一只眼睛伸手去摸毛巾。
“你知不知道狗的表皮上有多少种细菌？”晏羽航慢条斯理的说。
“我不知道。”祁一鸣嘶了一声，“我只知道我这只眼睛快瞎了，都怪你，这顿催，等两分钟你那手能烂？”祁一鸣边揉眼睛边骂道：“有洁癖还撸狗，是不是手欠？！”
晏羽航洗好手出来，祁一鸣还在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呢。
“眼睛还不舒服？”
“早过劲儿了，你当我像你呢，那么矫情。”祁一鸣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一睁开，刚才进泡沫的那只眼睛还是红红的，显得有点可怜，像受了委屈的兔子。
“要不要上楼去我房间参观一下。”祁一鸣说完又补充一句，“来都来了，不上楼显得我招待不好你。”
“参观参观呗。”
祁一鸣去翻冰箱，“别指望着我能现给你榨果汁，可乐酸奶喝什么？”
“随便，我不挑。”
祁一鸣扔给他一大瓶牛奶，那种1.5升装的，“你还是喝这个吧，刚喝完咖啡，容易胃不舒服。”
晏羽航瞅了瞅奶瓶子，嗤笑道：“你喂猪呢。”
“喝呗。”祁一鸣自己哐哐的灌进肚子里半罐可乐，“我就是牛奶喝得多，才能长这么高。”
这小小的一公分差距毕竟是他唯一的优势，一定要随时拿出来溜溜。
“你不说喝完咖啡再喝别的胃疼？”晏羽航问。
“我扛造，没事儿。”
祁一鸣的房间还真挺大的，甚至还支了架钢琴，不过看得出来已经好久没动过了。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弹琴呢？”
“嗨，都是小时候玩的了，没啥天赋，早不弹了，手都生了。”
祁一鸣的房间除了各种手办，最多的就是画了，油画，水墨画，各式各样的很多。
书到是没看见几本。
“这些都是你画的？”晏羽航问。
“是啊，怎么样？你鸣哥厉害吧。”祁一鸣有点掩饰不住的臭屁。
“嗯，真没看出来，毛毛躁躁屁股都坐不住板凳的人，居然能静下心来画画。”
晏羽航光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违和。
祁一鸣“操”了一声，“别瞧不起人，哥哥我的才艺多着呢，导致智商都被均摊了，所以成绩才比你差了那么一丢丢。”
祁一鸣打开衣柜找出件家居服，想换身衣服，刚才走出汗了，身上有点黏，要不是考虑到晏羽航第一次来家里就把人家晾着不礼貌，他刚才就冲个澡了。
晏羽航看出来他要换衣服，调侃道：“用我回避么？”
“差不多得了你，没完了是吧，我不怕看。”
祁一鸣知道他在拿那晚在酒店的事儿刺自己，说着就把上衣脱了下来。晏羽航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但还是赶紧转开了眼睛，看着墙上的画。
“有时间也给我画一幅呗，我给你钱。”晏羽航说。
“呦呵，给多少钱啊？”祁一鸣套上裤子，一着急勒着蛋了，操，好疼！
趁着晏羽航没注意他这边，赶紧用手拽了拽□□，“价出低了我可不干，小爷的手金贵着呢。”
玻璃柜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状，大多数都是跟画画有关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什么作文竞赛三等奖，位置不明显，但是晏羽航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真没看出来，作文还得过奖呢？”再仔细一看，落款2013年……好家伙，小学啊。
祁一鸣在后面看见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就知道是在笑话自己，没搭理他，转身往床上一趴，呈大字型。
“哦对了，作业写完了么？”
“没写，你鸣哥一向不知道作业为何物。”祁一鸣回答的倒是磊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还说我呢，你也没写完呢吧，这两天光顾着陪小伙伴玩了。”
晏羽航回过身挑了挑眉，“你以为我是你？早写完了。”
“靠，你有分身啊！”祁一鸣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哪儿来的时间写作业。
晏羽航过来敲了敲书桌，“不是要洗心革面么，现在写。”
“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祁一鸣还在狡辩，妄图日复一日的往后拖。
“你要是想让我辅导你，你就听话，把作业写完了，也没多少，我看着你写，不会的问我。”晏羽航说。
晏羽航说完这话有点后悔，说好了只是送祁一鸣回家的，这到好像是自己找借口待在人家里不走一样。斟酌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你在家消停写作业，不会的题发微信问我。”
“干嘛？！你这就要走啊？”祁一鸣忽然提高了音量，说完还把自己吓一跳。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定好了一对一辅导么，微信教学我可不干啊，你咋不说在钉钉上教呢，我在家上网课？”
晏羽航笑了，“行，我在这儿看着你写。”说完自己动手从祁一鸣书包里翻出一张以前发的卷子，也不知道他这位渣渣同桌积攒了多少卷子没做。
“我做这张之前的，你做新发的那些。”晏羽航说。
祁一鸣撇了撇嘴，“你是做题怪啊？不能歇一会儿啊？你就在旁边玩手机呗，我又不会投诉你教学态度不端正。”
说完祁一鸣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愚昧无知了，700多分学霸的世界哪是他能懂的，他这种渣渣能完成老师安排的指定任务就不错了，属于抽一鞭子动一下那种，自主学习的能力几乎为零。
常温下，向某浓度的草酸溶液中逐滴加入一定量浓度的KOH容液，所得溶液中HC…HO…
这都什么玩意？~
“选C。”晏羽航在旁边提醒，“pH=1.2的溶液中加KOH溶液将pH增大至4.2的过程中水的电离度一定增大。”
“靠，你不做自己的卷子呢么？”祁一鸣说，“头顶儿上还长着眼睛啊。”
祁一鸣吭哧吭哧的做了两张化学卷子，看着差不多的就蒙，实在蒙不上就空着。他斜眼看了看晏羽航，这孙子都做到第四张了，正画公式图呢。
这是祁一鸣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他做题，别说，字写的真好看，工整还不乱，跟字贴似的。
“写完了？”晏羽航头也没抬的问。
“我操，你头顶儿上还真长俩眼睛。”祁一鸣往椅子靠背上一出溜，把自己摆成了葛优躺的造型，“不写了，我手酸了，我得歇一会儿。”语气中带点不讲道理的撒娇。
晏羽航最后一道大题也收尾了，放下笔，抻了一下腰，“行吧，你去歇会儿吧，我检查检查你这卷子。”
祁一鸣的字迹怎么说呢，就有一种…跟他自身性格相符合的特例独行感，就挺…肆意妄为的。
晏羽航欻欻的在卷子上划拉了一通，越划拉眉毛拧得越紧……
旁边的祁一鸣注意到了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啧了一声，“哎哎哎，不至于奥，弄得像皇帝批奏折似的，昨的？有人要篡你皇位啊？”
晏羽航没搭理他，凝视了半天，缓缓总结道，“你这300分还真是全凭实力打的，一点都不掺水。”
“307。”祁一鸣纠正。
“没区别。”
晏羽航态度严肃的开始给他讲题，讲一个步骤停顿一下，问他“听明白了吗？”
“嗯嗯，明白了。”
“你最好是真明白，要不然我白讲。“晏羽航说，”咱们不用追求速度，哪怕今天你就会一道题，只要是彻底懂了，以后再遇到这种类型的也都难不到你。”
祁一鸣一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毕竟散漫惯了，除了小学时请来的家教老师，还没谁这么拎着他耳朵讲课呢。讲两句问一下，讲两句问一下，生怕他溜号，一点喘气的余地都没有。
祁一鸣正襟危坐，像挨训一样，一动不敢动。
“你不用这么紧张。”晏羽航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精神绷得太紧不利于你大脑思考，如果你感觉节奏还是快，我可以再慢一点 。”
晏羽航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和他商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逗弄，态度真诚，此时此刻的他不像同学，也不像朋友，更像是邻家的大哥哥，祁一鸣有点受宠若惊，眼神飘飘忽忽的。
晏羽航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不懂的地方微信问我。”说着就站起了身，“今天贪多大黑也得把作业写完，你明天没有补作业的时间，还有别的任务呢。”
“哎才几点啊你就张罗走？”祁一鸣突然扑腾一下跟着站了起来，“要不你吃完晚饭再走吧，好歹你也是头一回来，怎么着也得吃顿饭是不是。”
晏羽航犹豫了一会儿，又坐回椅子上，表示同意了。
祁一鸣有点兴奋，“你想吃什么？我订外卖？或者等阿姨来做，我家阿姨做饭可好吃了。”
“怎么的都行，听你的。”
考虑到晏羽航第一次来，认生，最终还是打电话告诉做饭阿姨晚上不用过来了，祁一鸣的父母去了他外婆家，不到半夜不会回来，就他们两个人，外卖方便些。
等外卖期间，祁一鸣到底还是钻进浴室洗了个澡，他房间里就有独立的卫生间，他在里面哗啦啦的冲澡，边洗边哼哼歌儿，坐在外面看书的晏羽航听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