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来过》豌豆写手

14、第14章

　　由于已经是大半夜了所以不太好打车，四个人折腾回酒店的时候都快12点了，在路上的时候晏羽航就定好了外卖，大包小包的烧烤送来的时候，周群那个小酒鬼正好洗完澡出来。
　　“我靠航哥，你咋知道我饿了？”周群毫不客气的拿起鸡翅就啃，“晚上吃的那点羊肉都顺尿道排出去了。”
　　“那你的泌尿系统还真是挺强悍。”王阳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韭菜，挖苦道，“羊肉都能排出去，挺粗实啊。”
　　“靠，那肯定是比你的豆芽菜强，要不要脱裤子比比？”周群怒怼回去。
　　真别说祁一鸣属实是有点饿了，没想到晏羽航还挺贴心的，刚回酒店，夜宵就送上门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晏羽航在吧台又开了间房，就是周群他们这间的隔壁，太晚了，只剩大床房了，俩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事儿，早就不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了，晏羽航也没多想。
　　几个人快速地解决了战斗，小烤串撸的那是一串没剩，个顶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饿急了凑一起仿佛能吃进去半头猪。
　　吃饱喝足之后，周群就开始撵人了，嚷嚷着头疼要睡觉。
　　祁一鸣跟着晏羽航去了隔壁房间，拿出手机给周雅静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不回去住了，没等对方回复呢，他就赶紧把电话关了机，天大的事儿明天再面对吧。
　　“你先洗？”晏羽航边脱衣服边问他。
　　“啥？”祁一鸣一怔。
　　“洗澡！你不洗啊？一身的火锅加烤串味。”
　　祁一鸣突然回过神，“啊…洗洗，你先洗吧。”
　　晏羽航没说话，直接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
　　祁一鸣也不知道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心里跟猫挠了一样，小脸红扑扑的，就好像一会儿能发生点啥似的。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晏羽航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身上没有擦得太干，头发淅沥沥的滴答着水，这不是祁一鸣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他的身体了，以前看的时候权当里脊肉给自动忽视了。
　　今天还不自控的偷偷往人家身上瞄了瞄，啧啧，该说不说，晏羽航不单脸长的好，身材也真是没话说，老天爷要是偏爱谁，那还真是毫无保留。
　　那肩膀…那腰…那腹肌…
　　不行，不能再看了！
　　祁一鸣灰溜溜的话都没说一句，就急忙的钻进了浴室。
　　晏羽航在身后叫他：“你等两分钟消消里面的热气，现在闷。”
　　祁一鸣跟没听见一样，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晏羽航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这个小炸毛同桌今晚有些不正常，不过也没在意，他啥时候正常过，一切社死现象安在祁一鸣身上都不违和。
　　晏羽航找出空调遥控器，调高了一下温度，因为他不爱吹头发，现在头发还有点湿乎乎的，他又不想弄湿枕头，就在床头边上依靠着，并没有进被窝。
　　没几分钟祁一鸣也出来了，穿着里衣和薄秋裤，晏羽航抬眼看他，“你把自己捂那么严实干什么？不热啊？”
　　祁一鸣感觉对方现在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围着条浴巾靠在床上，像是正在等他的样子，靠！！等我干什么？祁一鸣有点小抓狂。
　　“不热，你不睡觉干嘛呢？”祁一鸣问。
　　“晾头发。”晏羽航摆弄着手机，似乎刚开了一局游戏，问祁一鸣，“玩一把么？现在睡不着。”
　　祁一鸣跳上床，呲溜一下就钻进了被窝，“你邀请我，打双排，不玩四排，现在全是小学生。”
　　“这个时间小学生都睡觉了。”晏羽航虽然嘴上反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双人模式。
　　祁一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回家，不用跟家里说一声么？”
　　“不用。”晏羽航说。
　　“考试成绩第一名就是有这个为所欲为的特权啊。”祁一鸣小声揶揄。
　　晏羽航：“平时也没见你有多听话。”
　　“哎你说说我咋不听话了？这个我可得跟你掰扯掰扯，我在家可乖了，我可不是随便就能夜不归宿的孩子。”
　　“是么？乖孩子？”晏羽航挑起一边眉，似笑非笑的问，一脸质疑。
　　祁一鸣不服气，结结巴巴的反驳，“我当然是乖孩子，虽说我平时学习态度不是那么端正吧，爱迟到早退了一点，上课偶尔睡睡觉，但是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从来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就算不辩解，晏羽航也知道他的秉性，就是想逗逗他，就喜欢看他吃瘪，紧张到磕巴的样子，一双眼睛瞪的溜溜圆。
　　“哎哎，开这个四驱车，稳，那个车容易翻。”祁一鸣在游戏里指挥着，“你也没狙，你捡那么大倍镜干嘛！快给我。”
　　全程晏羽航一句话都没说，反正就是祁一鸣要什么，他给什么，指哪儿打哪儿。
　　祁一鸣一进入状态就开始慷慨激昂了，“那俩盒子你快舔啊，这么墨迹呢，一会来人了。”
　　“哎哎来毒了来毒了，快上车。”
　　“快补血啊你！一会儿毒死了。”
　　“前面那个树根下有人，快打快打。”
　　“你瞅着点四周情况，别冒冒失失的就往上冲，一会儿倒了我可不扶你！”
　　激烈战况维持了30多分钟，最终屏幕上出现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战况总结那里显示，祁一鸣干掉了3个人，而晏羽航那里显示12个人！
　　靠，不都说学霸都学傻了么，打个游戏这么拼干嘛，不务正业！
　　“还来不来了？”晏羽航问。
　　“不来了，睡觉，困。”祁一鸣脸颊一鼓一鼓的，好像河豚。
　　晏羽航懒得搭理他，起身把灯关了。
　　祁一鸣把小脑袋猫进了被子里，只留出一点发旋，听见旁边晏羽航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又冒出头来，“喂！你干嘛啊！还脱，你要光腚啊！”
　　晏羽航被他逗的吭哧一笑，“你见谁围着浴巾睡觉？你放心，我穿内裤呢，没光。”
　　祁一鸣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穿的严严实实还热得慌，但就是不想只穿内裤，他别扭。
　　话说起来上次他跟晏羽航在一起睡时，好像也只穿了件小裤衩，但今天就不行，热死不能脱，好像他脱了，就能失身一样。
　　借着月光，晏羽航注意到了他脑门上的那层薄汗，“你不热啊？”
　　“我不热，我不脱。”祁一鸣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也没让你脱啊，这么激动干什么！”晏羽航莫名其妙，伸手又把空调降了两度。
　　傻子也看出来这个二百五同桌在别扭什么，应该是被周群今天的话吓到了，晏羽航扯了扯嘴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狡辩了一下。
　　“我不是同性恋。”
　　“哦……什，什么？”
　　“我说我不是同性恋，你不用害怕。”
　　“我也没说你是同性恋啊！”祁一鸣有点激动，事实证明，人越心虚，嗓门就会越大，那样显得自己有理，“谁他妈害怕你了，操！”
　　“你轻点嚷嚷，大半夜的。”晏羽航踹了他屁股一脚，“不害怕把自己裹的跟蚕蛹似的？捂蛆啊。”
　　祁一鸣有一种被撕开了衣裳暴露在人前的羞愧感，小声嘟囔着，“我没有。”
　　说完这句，房间内又陷入了死寂……
　　说不清为什么，自从晏羽航强调了他不是同性恋之后，祁一鸣的心里更抽抽了，隐约的有点小失落。
　　靠！自己这名节算是保住了，失落个屁啊！
　　不知道是不是祁一鸣自己的错觉，他发现晏羽航在解释完自己不是同性恋之后也不太高兴的样子，到没表现得很明显，总之房间内的气压就很低，俩人都挺别扭，气氛稍微有点尴尬，放不开了。
　　“睡了么？”晏羽航缓缓张口问道，夜太安静了，突兀的声音压得很低，哑的有点小性感。
　　祁一鸣：“……快了。”
　　晏羽航：“……”
　　“没睡就聊聊。”晏羽航掏出了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整个人很温柔。
　　“聊呗。”祁一鸣撇了撇嘴呢喃，“有啥话就说呗，整这么正式怪吓人的。”
　　晏羽航关掉了手机，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现在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亮度正好，不刺眼，也足够看清对方的脸以及细微的表情。
　　“你歧视同性恋啊？”晏羽航终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祁一鸣有点惊慌，“我……我没有。”
　　俩人的距离很近，晏羽航挑眉看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嗯？”
　　“我不歧视，嗨，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早亡了。”祁一鸣坐起了身，清了清嗓子，“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爱情不应该被性别，年龄，贫富差异等束缚，人活一辈子已经很不容易了，遇到个真心喜欢的更不容易，所以无伦哪种形式的爱情，都应该被人们尊重。”
　　晏羽航没想到他会一板一眼的说这么多，没忍住嗤笑一声。
　　“笑屁啊！”祁一鸣抬腿就往他身上一招呼，还了刚才自己挨的那一脚。好像踹大腿根了……别说皮肤还挺光滑。
　　“那你遇到过吗？”
　　“遇到什么？”
　　“喜欢的人。”
　　祁一鸣脱口而出，“我没有，哥哥我不早恋。”
　　“可我听说，你交过女朋友啊？我记错了？”
　　“……你听谁说的，消息也太不准确了。”祁一鸣心虚，马上反客为主，“那你呢，有过吗？”
　　“有过。”晏羽航承认的大大方方。
　　他的回答真的有惊到祁一鸣，导致他心抽抽得都拧巴了，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原来学霸也早恋啊！不应该吧……晏羽航这妥妥的性冷淡模样，会有喜欢的人？真的有仙女下凡了？！前脚刚否认完自己是同性恋，后脚就说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小炸弹扔的一个接一个。
　　“谁啊谁啊？”祁一鸣眨巴着一对星星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你这么好奇啊？”
　　“啊，我好奇。”
　　“不告诉你。”
　　“靠，你大爷的晏羽航，你故意的吧。”祁一鸣怒了，“我看你就是没有，少在这里跟爸爸我装大尾巴狼，你那颗脑袋学习都学傻了，哪来的恋爱神经？光有张小白脸唬人，真有哪个姑娘跟了你，那才是倒霉，榆木疙瘩一块儿，谁天天看你那张面瘫脸？！”祁一鸣发起飙来没完没了。
　　晏羽航突然翻过身，上手捂住了他叭叭叭骂人的嘴，俩人此时的距离不足20公分，祁一鸣甚至能在晏羽航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影像……
　　这个距离看晏羽航的眼睛可真好看啊，黑色瞳孔很大，显得他稚嫩又干净，不是标准的双眼皮，有点内双，但是眼尾很阔，眼型修长，特别是一激动的时候眼角就泛红，有点像受了惊的小兔子。
　　祁一鸣呜呜了半天晏羽航也没松手，想张嘴咬他的手但是咬不住，吭哧了半天只是用嘴唇蹭了蹭，蹭的晏羽航有点痒。
　　“骂够了吗？”晏羽航问他，“你要是骂够了能消停听我说话了，我就松开。”
　　祁一鸣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举白旗投降了。
　　晏羽航松开了他，祁一鸣咬了咬嘴唇，“你继续说呗，我又没说不听。”小模样委屈得很。
　　“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我可以跟你说说他，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晏羽航搓了搓手心刚才被祁一鸣啃过的软肉，“我也只是暗恋阶段，况且没打算让对方知道。”
　　玩高深，还得他晏大学神，我暗恋你，但是我不说。
　　“她是你以前学校的，还是咱们一中的？不会是咱们班的吧？！成绩是不是跟你一样很好，要不然你也看不上眼。长相和身材都得是顶顶拔尖儿的吧？小鸟依人型？性感御姐型？也摸不准你的脾气。”祁一鸣秃噜秃噜的抛出一连串问题。
　　“成绩不好，学渣，也不小鸟依人，就挺…彪悍的吧……脾气不太好，容易炸毛。”晏羽航小心翼翼摸索着形容词，“个子很高，腿贼长，但是没有我白，肌肉很漂亮，就…挺结实的。”
　　“好家伙，你这是爱上张飞了啊？！”祁一鸣一脸震惊，“真看不出来啊同桌，你口味还挺重，原来喜欢悍妇那一型的！你是不是沾点抖m啊？！”
　　晏羽航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像是自己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表白？”祁一鸣又问，“你虽然跟我比是差了点吧，但是也不赖了，只要你主动出击，应该没有女生会拒绝你，毕竟你给人的初始印象挺加分的，但是处时间长了我就不敢保证了，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多会疼人的好男朋友。”
　　“我不想，没想谈恋爱，我喜欢谁又不是非要得到回应，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晏羽航说，“况且我自己一个人还没活明白呢。”
　　祁一鸣努努嘴，表示不理解。
　　这一晚两个人聊了很久，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总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祁一鸣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半个身子都在晏羽航身上挂着，睡相那是相当的难看。
　　胳膊一副锁喉的架势勾着晏羽航，大长腿弯曲着压在对方的腰部一耸一耸的。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人……
　　晏羽航：“……”你特么别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