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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嫁出去的班花，泼出去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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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眨眼间，暑假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同学们开始在群里讨论补作业的事，帝释天和阿修罗早已将暑期作业都写完了。
原本和同学们说好的试胆大会因为同学们凑不到时间，所以没有举办。
这天晚上，两人所居住的区域附近要举办花火大会，于是两人在阿修罗家喝完了下午茶后，就出门乘电车前往花火大会的举办地点。
来到举办地点后，虽然时间尚早，但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有些人是来准备傍晚的庙会摊位的，有些人则是来抢占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的。
四点的阳光还很灼热，阿修罗为帝释天打着遮阳伞，两人沿着海湾散步，等待着庙会的开始。
“你往年会来这里看烟花吗？”阿修罗问道。
“不会，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幼儿园的时候，爸妈带我来过，今天是我久违地过来。”
“其实我也不怎么来这里，我往年暑假基本都在海外。”
“今年阿修罗不去海外看看你爸了吗？”
“反正再过几个月他会回来的。”
两人又散步了一会，看到有几个穿着浴衣的同龄女生有说有笑地迎面而来。
“阿修罗，我们今天是不是也应该穿浴衣来的？”
“今年没有准备，等到明年再说吧。”
“我们明年也会在一起的吧？”
“当然，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可以年年一起来看烟花，以后还能带着孩子来。”
“现在说孩子还太早了。”
“在我所设想的未来里，已经跟你有五六个孩子了。”
“五六个？原来阿修罗那么喜欢小孩子吗？那么不如去幼儿园或者小学当体育老师吧？”
“我所喜欢的只是你给我生的孩子，也不是喜欢小孩到想去幼儿园当老师。”
“那我生不了那么多呢？”
“能有一个也够了，而且我们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
“我有些害怕我们的孩子会跟我一样不正常。”
“长得像你，那得有多美啊。”
“……那万一他也多长了一些东西呢？就算不是额间的眼睛，可能是更容易看到的部位，比如说胳膊。”
“像这种容易看到的部位，在做检查的时候能发现，发现后我们只好放弃他了，如果生下来了，我也会把他教成一个像我一样无比自信乐观的人。”
“阿修罗真的好乐观啊。”
“你也不要总想些不好的事。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一起克服的吗？”
“跟阿修罗在一起的话，好像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有几个游玩的摊位已经摆出来了，两人来到了射击的摊位前，帝释天站在一旁看着阿修罗玩射击，一共十发子弹，射中了十件奖品，其中有三件还是大奖，摊主看得都有些震惊了，他看到阿修罗个子高，有些不太好欺负，于是很不情愿地将阿修罗射中的奖品拿下来，用袋子装在了一起递给了他。
“阿修罗好厉害啊。”
“奖品里有你喜欢的东西吗？喜欢的话就都送给你了。”
“都挺喜欢的，阿修罗是不是特意挑了我喜欢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等会都拿到你家去。”
两人又来到捞金鱼的摊位前，捞到了一条黑色的头上带着红点的金鱼，和一条金色的，身上有着白纹的金鱼。
“这两条金鱼可以养在阿修罗种的莲花那里吗？它们会不会啃莲花？”
“给它们喂饱了就不会啃莲花了吧。”
太阳渐渐西沉，各个摊位都陆陆续续地开起来了，游人也越来越多了。阿修罗拎着奖品，牵着帝释天的手，帝释天空出的手拎着两条金鱼。
“你现在饿了吗？一些卖主食的摊位也摆出来了。”
“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那么你想吃棉花糖还是苹果糖？他们都摆出来了。”
“苹果糖吧。”
于是两人来到了苹果糖的摊位前，阿修罗为帝释天买了一根糖，然后帝释天伸出舌尖舔舐了几下糖。
“味道怎么样？”
“很甜，还有点酸酸的。阿修罗也要舔舔看吗？”帝释天说着，将苹果糖举到了阿修罗的嘴边。
阿修罗一把抓住了帝释天的手，移向了一旁，然后俯身品尝了一下他舌尖残留着的苹果糖的味道：“嗯，确实很甜。”
“阿修罗……”
“我们再去那边逛逛吧，我下午没有吃点心，现在已经有点饿了，我想去吃那个香辣炒面。”
“嗯。”
两人在花火大会开始前，在庙会的小吃摊位前吃饱喝足了。然后，两人来到了海湾的岸边，扶着栏杆，等待烟花开始。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了身旁的一个孩子正在哭泣。两人转头向那个孩子望去，看到他独自一人，他的父母也不在附近的样子，似乎是和父母走散了。
周围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正在哭泣的大概只有三四岁的男孩，但是他们都装作了没看到的样子。
帝释天有些于心不忍地望向阿修罗：“阿修罗，我们要去帮帮他吗？”
阿修罗笑了一下道：“你去吧，我在一旁看着你。”
“我去？”
“你以前不是说乐于助人的人才配得上我吗？你也可以成为别人的光。你可以开始试着主动去接触别人。”
“嗯，那我试试吧。”
于是两人向男孩走去，帝释天蹲在了男孩的面前。
“你是不是和爸爸妈妈走散了？”
“呜呜呜……”
“我陪你一起去爸爸妈妈那里吧。”
“呜……姐姐你认识我的爸爸妈妈吗？”男孩渐渐停止了哭泣。
“不认识，但我会帮你一起找的，你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男孩擦了擦眼泪后，这才看清了帝释天的脸，“姐姐，你跟我妈妈长得好像啊。”
“有那么像吗？”
“嗯，很像。”
“既然很像，那应该很好找吧？”阿修罗也蹲到了男孩的面前。
“哥哥，你跟我爸爸长得也好像啊。不过我爸爸是长头发。我妈妈是短头发，这个姐姐是长头发，姐姐还跟我妈妈戴着一样的莲花项链。”
“这么说来，总觉得你长得也有点像我们。”阿修罗盯着男孩的脸庞若有所思了起来。
“你今天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来的吗？你们是怎么走散的？”帝释天问道。
“我是跟着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来的，但他们一下子都不见了。”
“你还有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啊，那在人群中应该很好找，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帝释天安慰他道。
“我们去用寻人广播找吧，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又叫什么名字？”阿修罗问道。
“我叫善，我爸爸叫阿修罗。”
“原来这附近还有人跟阿修罗同名吗？”
“……你妈妈该不会叫帝释天吧？”阿修罗又问道。
“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修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附近还有人也跟我同名吗？”
“看来用寻人广播也没用了。你的爸爸妈妈一下子消失之前，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我抓了一只小蜘蛛给楠子阿姨看了一下，然后楠子阿姨推了我一下，爸爸妈妈就一下子都不见了。”
“楠子阿姨是谁啊？你们家亲戚吗？”阿修罗跟帝释天面面相觑地异口同声道。
“我不认识。”帝释天摇了摇脑袋。
“我也不认识。”
“啊，楠子阿姨！”善突然对着两人身后叫道。
“你下次再敢用虫子吓我，我就不接你回去了。”
蹲在地上的两人站起身来转向了身后，只见一个浴衣打扮的粉色短发女性似乎就是男孩口中的楠子阿姨。
“你认识他的父母？”帝释天问道。
“我们也很快就会认识的。”粉发女性说着，带着男孩一下子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阿修罗，刚才的那两人是不是幽灵啊？好可怕啊。”帝释天扑进了阿修罗的怀里，不安道。
“应该不是。那个男孩大概是我们未来的孩子。”
“未来的孩子？”
正在这时，喇叭内传来了音乐声，烟花也被打上了天际，烟花配合着音乐声，很有节奏地在夜空中绽放出各种形状。
所有人都抬起了脑袋，观赏着烟花，有些人举起手机开始拍摄，为这个夏天留下看得见的回忆。
当烟花绽放出巨大心形的时候，阿修罗和帝释天也用手合并出了一个心形，然后赶紧用手机抓拍了一张照片，后来这张含有两个心形的照片被阿修罗设置为了手机锁屏壁纸。
花火大会结束后，两人坐上了拥挤的电车，电车上全是来看烟花的游客，帝释天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看到的男孩的事。
两人回到了帝释天家，将射击得到的奖品整理了一下。
这夜睡前，帝释天靠在阿修罗身上问道：“如果刚才那个男孩说的是真的，那我为什么会把头发剪短呢？是因为我已经完全克服过去的心理阴影了吗？”
“可能吧，也可能是你孕期嫌长发又热又麻烦就剪短了。”
“那么阿修罗为什么要把头发留长？他说的真的是我们的未来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也可能是从拥有超能力的平行世界来的。”
“超能力啊，如果阿修罗有超能力的话，想做什么？”
“想带你去天上散散步。你呢？想拥有什么超能力吗？”
“想拥有让世界和平的超能力，从此不再有欺凌。”
“这种超能力不错啊，比我伟大多了，你想着全世界，我只想着你。”
“我没有那么伟大，阿修罗才是伟大的英雄。”
“我只要成为你和未来孩子们眼中的英雄就足够了。”
22
暑期结束了，天气还很炎热，蝉鸣依旧喧闹。
新学期的第一天，帝释天尝试着主动向同学们道早安。
“帝释天，你好像稍微变开朗一点了？而且一个假期不见，你看上去越来越美了。”
“我的面容没什么变化啊？”
“但大家都觉得你又变美了，好像有点成熟女性的那种味道了。你是不是跟阿修罗做过什么了？”
“……为什么你们能看得出来？”帝释天有些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果然是做过什么了吧？你老公在床上是不是很厉害？”一个女生调侃道。
“……”帝释天的脑海内一瞬间浮现出了好几个夜晚的画面，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有点热了起来，腹部也隐约产生了一些反应。
“帝释天，你和你老公高三一毕业就可以去登记结婚了，不如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就去参加你们俩的婚礼。”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不早了，暑假都一眨眼就过了，时间过得很快的。”
帝释天又和同学们聊了一会假期的事，然后开始了第二学期的学习。
课间时，帝释天去厕所的时候，碰到了欺负过自己的学姐，只见她依旧戴着假发套，学姐一注意到他就远远地绕开了他。
“那个，学姐，你的头发长出来了吗？”帝释天鼓起勇气询问道，他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人，还无法做到自然地向他们搭话。
学姐没有回答他，径直离开了厕所。
这日放学后，帝释天准备换鞋回家的时候，手刚触到鞋柜门，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帝释天缩回手看了一眼，只见指尖上有鲜血汩出。
帝释天张望了一下鞋柜门的门把内侧，里面好像用胶带粘着两枚图钉，他小心翼翼地将图钉拆了下来，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
他打开鞋柜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鞋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满了他的名字，并且纸的中央还喷洒着白色修正液一样的已经干掉的液体，遮挡住了部分字迹。
“帝释天，你鞋换好了吗？”阿修罗换好鞋后走了过来，“你在看什么？情书？”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修罗看了一眼帝释天正拿着的纸张，立马怒火中烧地一拳砸向了无辜的鞋柜。
帝释天被阿修罗的举动吓了一跳：“阿修罗？”
“抱歉，吓到你了吧？你先把这纸给我。”
“阿修罗要拿去扔掉吗？”
“拿去报警，找出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
“报警？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阿修罗抢过纸后，发现帝释天的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你还拿着什么？”
“不知道是谁粘在我鞋柜上的图钉。”
“图钉？那你有没有被戳痛？”
“没有。”帝释天按着刚才出过血的指尖说道。
“从明天开始我们共用一个鞋柜。你这鞋柜别用了。”
“嗯。”
阿修罗将帝释天鞋柜上的名字牌也拆了下来。
“你好不容易才敢主动与人接触，现在会不会又害怕别人了？”
“有阿修罗在的话，我就不害怕。”
“那么就快点忘掉刚才的这些事，我今天送你回家前，先带你去吃甜点吧？”
“可是快要吃晚饭了。”
“那就买一块蛋糕带回去，当作餐后甜点。”
“嗯。”
??23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制服从夏装换为了秋装。
帝释天不知道阿修罗是怎么处理鞋柜里的那张纸的，他已经有些将写满自己名字的纸给淡忘了。他只记得大约在新学期的第二周，原先的体育老师被辞退了，不知道被辞退的体育老师和鞋柜里的那张纸有没有关联。学校新招来了一个名叫利威尔的体育老师，虽然他身高比较矮，但身材很好，在女生当中颇有人气。
第二学期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愉快的，至少帝释天没有再碰到欺负自己的人，他和同学们相处得也很融洽，他开始尝试着主动去帮助有困难的人，同学们都评价他越来越开朗了，和阿修罗也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帝释天每周六跟着阿修罗去街上的时候，他也渐渐不再害怕陌生人的目光了，他明白了他们的目光不含恶意，只是他依旧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帝释天觉得自己在阿修罗的陪伴下，或许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尽管阿修罗总是夸他额间的瞳孔漂亮，也没有人再说自己是怪物或者丑八怪了，但帝释天在家照镜子的时候，撩起额发看着自己额间的眼睛时，还是会对这多余的第三只眼感到自卑。
看来自己还没有彻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回想起自己的幼儿园时期，因为那时什么都不懂，所以并不觉得三只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如果现在的自己有着和那个时候一样的心态就好了。
学校的秋季运动会即将到来，帝释天因为声音动听，被选为了一年级的播报员，阿修罗则报名参加了好几个团体项目和个人项目，帝释天在课间时，会去操场上看阿修罗练习。
运动会当日，校长冗长的发言结束后，体育老师利威尔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然后运动会就正式开始了。
帝释天虽然很想去看阿修罗比赛，但他不得不进行项目播报和成绩播报，他接到了好几张运动项目的成绩单上，阿修罗都是第一名。帝释天在心中为阿修罗感到高兴，他在播报到阿修罗名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悦与自豪，在播报到第二名的时候，语气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帝释天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化，然而在旁人听来，这种变化非常明显。
上午的比赛项目都结束后，帝释天刚走出广播室，就被等在门口的阿修罗一把拥住了。
“阿修罗？”
“你在广播里喊我名字的时候，给了我很大的激励。我比平日里发挥得更好了。”
“阿修罗在每一项一年级的个人项目中都是第一名，真的好厉害啊。”
“多亏了你。”
“我也没做什么。是阿修罗本来就很厉害。”
“下午的团体比赛我也会加油的。”
“团体比赛肯定也会取得好成绩的。”
当两人拿着便当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同学，他们都说帝释天在播报运动会成绩的时候偏爱老公，阿修罗回答他们说偏爱老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不偏爱老公，难道还偏爱外人吗？
帝释天则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偏爱阿修罗？虽然自己确实是偏爱阿修罗，但是在播报运动成绩的时候，自己明明和平常一样，他回想了一下播报时的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多想了。
午休过后，运动会的团体项目开始了，帝释天又在广播室接到了好几张一年A班获胜的成绩单。虽然自己是D班的，但他依旧带着自豪的语气，播报着A班的成绩，事后则被D班的同学们调侃说嫁出去的班花，泼出去的水。
秋季运动会圆满结束后，校长为运动员们发放了奖状，在这天的归途中，阿修罗拿着厚厚的一叠奖状。
帝释天一边翻看奖状，一边赞叹道：“阿修罗真的好厉害啊。”
“你是发自内心夸我的吧？”
“……阿修罗难道觉得我不是真心的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出自真心的。有时候我夸你美，夸你瞳孔漂亮的时候，你会怀疑我是不是在真心夸你吧？我夸赞你也是出于真心的，大家都是真心夸赞你美的，绝非客套话。”
“嗯……”
“从刚入学到现在，你已经改变很大了，但我发现你偶尔还是会有些不自信。”
“……我做不到和阿修罗一样自信满满。”
“虽然偶尔缺乏自信的你也很可爱，但是充满自信的你绝对会蜕变得更美。”
“……我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我可能做不到更加自信了。”
“那也没关系，你现在已经相当迷人了。”
当晚，帝释天又对着镜子撩起了额发，注视着自己额间的眼睛，他开始试图接受自己的全部。
，还差 